抖音热推唐淑林宴小说完整版-全文(唐淑林宴)免费阅读

时间:2023-05-30 11:12:1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林宴回行宫时一身的血,朝臣们立刻被惊动了,纷纷赶了过来,乌压压一群人都挤在林宴暂居的兴庆宫里。
蔡添喜好说歹说才劝走了一批,但林适和老安王却死活不肯走,前者是真怕皇帝出事,太医包扎的过程中一直提心吊胆地看着。
后者私心里如何不好说,面上倒是一副慈爱担忧模样,一直在旁边哭嚎,不知道大约要以为皇帝已经不好了。
可事实上林宴虽伤在了要害,却并不致命,只是看着吓人,他这一身的血,大都是那头虎身上的。
“林卿和安王叔都回去吧,朕没有大碍,不必记挂。”
眼见他说话中气十足,林适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念了句佛,听得林宴有些想笑,林适是儒家学子,从不信佛的,刚才大约确实是被那身血吓到了。

他心里多少有些触动,虽然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管是谁,对方都会效忠,可这点温情,他仍旧不愿意忽略。

“听说虎骨滋补,让人泡坛虎骨酒给林卿送去。”
林适连忙谢恩,他一生喜好只有两件,一件是书,一件是酒,林宴这赏赐实在是赏进了他心坎里,一出宫门就拉着蔡添喜问那酒什么时候能好。
老安王有些羡慕,过来的路上他瞧见那头虎了,那么健硕的虎,身上的皮毛还几乎没有破损,简直太难得了,他一眼就看中了那虎皮,眼巴巴地等着林宴赏给他。
然而林宴和林适说完话,却只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安王叔也费心了,回去歇着吧。”
老安王有些着急,林适就说了几句话就能得一根虎骨,他可是皇上的亲伯父,怎么能什么都没有呢?
“皇上,臣放心不下,不如在这里侍疾吧?”
“不必。”
老安王犹自不甘心:“皇上……”
“老王爷先前受伤,皇上一直惦记着,生怕您劳累了,”蔡添喜笑吟吟接了话茬,“这不,还特意吩咐奴才备下软轿,好送您回去呢。”
有了前车之鉴,蔡添喜对老安王说话的时候格外客气,可没想到对方还是变了脸色,眼神也在瞬间阴冷下来:“真是个好奴才,这么尽心,这人情本王记下了。”
话音落下,他摔袖走了。
蔡添喜忍不住皱眉,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是哪里说得不对,怎么能又把人招惹了,浑然不知对方是因为没拿到想要的,又不能对皇帝如何,所以迁怒了他。
可他是在宫里伺候的人,和老安王交集不多,即便关系不好也碍不着什么,他索性将疑问抛在了脑后,快步凑到林宴跟前想看看他的伤。
太医却已经将伤口包扎了起来,正一圈圈地用细布缠着林宴的脖子,这么看着,生生胖了一圈。
他愣了:“廖太医,皇上伤得厉害吗?怎么包这么厚啊?”
他是想着夏日天热,这么厚一层包上去会热。
却不想这么体贴的心思换来的却是林宴的白眼:“别废话……再包一层。”
后半句是和太医说的,廖扶伤不敢怠慢,只能又给包了一层。
林宴这才看向蔡添喜:“看起来怎么样?”
蔡添喜有些拿不准他什么意思,只能据实说了:“瞧着像是伤得很厉害的……您到底怎么样啊?”
林宴只听见了前半句,像是很厉害?
他眉梢微微一挑,抬手摸了下,目光却穿过门洞看向了院子,唐淑在看那头虎,身边几个御厨正拿了剔骨刀小心翼翼地拆解。
他无意识地站了起来,朝门口走了两步,蔡添喜连忙扶了一把:“皇上?皇上?您说句话啊,到底伤得怎么样?”
“……就是皮肉伤。”
“皮肉伤怎么包成这样?这大夏天的,让太医重新……”
“别啰嗦,”林宴挥挥手,边说边往外走,“忙你的事去,这里不用你。”
蔡添喜哭笑不得,他一个奴才,要做的事情就是伺候林宴,现在被主子撵了,他还能忙什么?
可他也没跟林宴讲理,大不了找个地方歇着,就当是恩典了。
他带着太医退去了耳房,刚要关门就见林宴迫不及待地朝着唐淑去了,他仍旧是龙行虎步,瞧着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可头却歪着,原本就包得有些夸张的脖子,被这姿势一衬,越发醒目起来。
一瞬间蔡添喜福至心灵,总算明白了林宴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脖子包成这样。
他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将拆解老虎的御厨们都撵了下去。
兴庆宫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了林宴和唐淑。
眼见对方还在看那头老虎,林宴用力咳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讨好:“你喜欢这虎皮吗?回头让人把硝好了,给你送过去。”
不知道唐淑是不是没听出来,反应十分平淡:“奴婢要这个没什么用处,只是想着虎骨难得,正可以拿来做恩典。”
林宴顿时有些不情愿:“已经赏了林卿一坛酒,剩下的留着吧,你此番受伤,很伤元气,该补补。”
他说着上前两步,借着查看虎皮的幌子,特意在唐淑面前晃了晃,眼见对方的目光看了过来,眼睛微不可查地一亮,头却更歪了。
“皇上自己也留一些吧。”
林宴嘴角一翘,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我不用这个,这点伤……”
“回宫后可以赏给良嫔娘娘,她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这虎骨应该有用。”
林宴一怔,翘起来的嘴角拉了下去:“你说她啊……她,你看着办吧,这些事一向都是你做主的。”
“那奴婢,替良嫔娘娘谢过皇上恩典。”
“说了是给你的,就算要给她,她承的也是你的情,不用挂在朕身上。”
似是觉得这话说得有些生硬,林宴又缓和了语气:“今天奔波这么久,伤口不要紧吧?”
唐淑摇摇头:“不妨事,只是有点累,奴婢就先告退了。”
林宴没想到她这就要回去,他们虽然不算和好了,可至少也算是久别,就不想多说两句话吗?
他很不想答应,可犹豫许久还是叹了口气:“那就歇着去吧。”
唐淑行礼后就要退下,可到了门口却又忽然顿住了脚:“皇上。”
林宴连忙抬头,有所预感般眼睛刷地亮了起来:“我在,是不是有话要问?”
“是,奴婢想将秀秀自乾元宫调去尚宫局,不知道皇上是否允准?”
林宴怔住,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是。”
林宴眼睑垂下去:“你做主吧。”
“谢皇上。”
脚步声逐渐远去,再没有停顿。
等那声音彻底消失,林宴才慢慢抬手摸了下颈侧,唐淑看都没看他的伤处一眼呢……
他呆立半晌,摇头低叹了一声,自己好像有些矫情了。


第180章只是利用
第二天廖扶伤来换药的时候,蔡添喜才算是看见了林宴的伤,颈侧血淋淋一片,伤口的确不深,却被撕去了一整片皮肉,瞧着就觉得疼。
他年纪大了,有些看不了这些,回避似的扭开了头,冷不丁却听见林宴说要回宫。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问了一句:“皇上刚才说什么?奴才怎么听着像是说回宫。”
林宴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在太医要给他一层一层包伤口的时候,他随手拦住了:“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包一下就成……是该回宫了,太医也说了,唐淑的伤愈合得还不错,路上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无碍。”
后面那些是和蔡添喜说的。
可蔡添喜虽然听得明白,却十分惊讶:“唐姑娘不要紧,可您呢?您那伤也得养啊。”
“回宫养也是一样的……待会儿就去传旨吧,明天起程。”
“可是……”
“别啰嗦。”
蔡添喜一噎,眼见林宴已经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了,知道这是打定主意了,只能叹了口气,可却是越想越不放心。
虽说这些日子是打着养伤的名义留在行宫的,可林宴是一天也没清闲,甚至因为荀家和宗亲背地里的小动作,他操劳得比往日更严重,哪怕有祁砚分担,他一日里也睡不到两个时辰,就这还得半夜爬起来,偷偷摸摸地往唐淑那边去。
这么劳累着,肩膀上的旧伤本就没好,现在又撕裂了,还添了新伤,这样怎么赶路?
反正都耽搁那么久了,再耽搁几天又能怎么样呢?
他满心不解,可也知道自己劝不动林宴,只能抽了个空去了一趟唐淑的院子。
对于能回宫的事,秀秀倒是很高兴,正叽叽喳喳地和唐淑说话,花蝴蝶一样跑来跑去地收拾东西,偶尔还要哼几声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小调,瞧着倒是很快活。
唐淑则靠在窗前收拾书籍,那些都是养伤期间,林宴陆陆续续送过来的,偶尔回答一声秀秀,倒是看不出来高兴不高兴。
蔡添喜端着笑脸迎了上去:“咱家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姑娘了。”
唐淑扶着书案站起来:“公公说笑了,请进来坐吧……秀秀,看茶。”
“不劳烦了,不过是有几句闲话想说。”
秀秀却仍旧答应了一声,趁机退了下去。
蔡添喜感慨了一句:“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懂事了,都是姑娘教得好。”
“是宫里会调教人,我也不过是捡了个便宜,”唐淑客气一句便单刀直入了,“公公有话就说吧,眼下回宫在即,想必公公也没多少清闲功夫。”
蔡添喜顺势接了茬,脸也跟着皱了起来:“就是说回宫的事呢,姑娘昨天是跟着从林子里回来的,也看见皇上一身的血了,你说他脖子上开了那么大一个口子,正该好好养着,偏偏要明天起程,怎么劝都不听,这要是路上出点岔子,谁能担待得起?”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琢磨着唐淑应该会接茬。
可过了好一会儿对方都没出声,他忍不住看了过去,他以为这两人如今和好了,唐淑一听这消息肯定是要着急的,却不想对方竟是一脸平静。
他既不解又不满,索性也不再浪费时间:“唐姑娘,你去劝劝皇上吧,行宫里这些人,也只有你说话皇上才肯听了。”
唐淑眉眼间却仍旧不见波澜:“公公太看得起我了,皇上圣旨已下,岂会因为一个奴婢改主意?”
蔡添喜听这话头不对,连忙摇头:“姑娘你怎么能是奴婢呢?皇上对你……”
“恕唐淑无能为力,公公请回吧。”
蔡添喜剩下的话都被噎了回去,眼看着唐淑如此油盐不进,虽然极力克制他却还是忍不住恼怒起来:“唐姑娘,皇上今天可是出去找你的。”
话音落下,他没再看唐淑的脸色,黑着脸匆匆走了。
唐淑却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下,却是摇头哂了一声。
她好端端地在行宫里呆着,林宴找她怎么会找到林子里去?还和一头猛虎对上……
蔡添喜这个人一向喜欢夸大其词的,这次大约仍旧是如此。
她不愿意再想这些,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秀秀却兴高采烈地提着食盒回来了:“姑姑,皇上赏了菜,说是昨天的虎肉让厨房炖了肉羹,刚好给您补身子。”
唐淑被迫睁开眼睛,却是毫无胃口:“放着吧,待会儿再吃。”
可直到天黑了她也没吃一口,反而早早地熄了灯,等着唐淮安过来。
他们要起程回宫的消息,对方一定听到了,直到出宫南巡之前,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对方不可能不来。
更鼓响过三遍,窗户被轻轻敲响,人果然来了。
“回宫的消息你听说了吧?”
“是,所以赶来将一些消息告知二姑娘。”
唐淮安神情紧绷:“先前得知皇帝会南巡后,我已经和内相联系上了,内相和夫人都不同意将姑娘留在船上,所以调整了计划。”
唐淑心口一烫,却不敢浪费时间:“怎么调整的?”
“船只不可能入滇南,所以必定会在滇南渡停泊,届时滇南官员会上船觐见,人多眼杂,正是守备最松懈的时候,我们的人会混进去,趁机制造混乱,姑娘要抓住机会跳船逃生,会有人在水里接应姑娘。”
唐淑沉吟着没有开口,唐淮安有些茫然:“二姑娘可是还有什么疑虑?”
“人手分散,还有几分把握能带他们离开?”
唐淮安笑了一声:“姑娘放心,我们就算拼上性命,也会护他们周全。”
唐淑指尖蜷缩了一下:“那……”
“二姑娘若有疑虑,但说无妨。”
唐淑沉默片刻才开口:“你刚才说会制造混乱……这混乱会伤及皇帝安危吗?”
唐淮安似是没想到唐淑担心的会是这个,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狗皇帝在我唐家家学受了那么多年的恩惠,还险些和二姑娘你成就姻缘,登基后却只字不提为唐家洗清冤屈的事,还将二姑娘你召进宫里羞辱……二姑娘,这样的禽兽你竟然还惦记他?!”
唐淑被骂得一愣,随即无可奈何地笑了出来:“我唐家家训在上,决不能因私废公,若是此番为我一家恩怨,导致大周内乱,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唐淮安一怔,随即羞愧难当:“是我误会了,二姑娘莫怪,先前听闻您和皇帝感情甚笃,以为……”
“无妨,”唐淑不甚在意,脸色却十分冷淡,“都过去了,如今只是利用。”


第181章她终于关心我了
这番话让唐淮安松了口气,唐淑能拎得清就好。
“那就好,二姑娘放心,我等会把握分寸,不会当真伤人。”
唐淑微微颔首:“若没有旁的事就回去吧,路上小心。”
“是。”
唐淮安行礼退下,正要开门却忽然拍了下脑袋:“还有一件事,先前平宁丫头进宫找姑娘,曾带了大公子的半块玉佩,剩下半块在我身上,原本想着姑娘若是忘了我,再拿出来核验身份的,没想到掉在林子里了,若是被人发现,还请姑娘替我周旋。”
唐淑一愣,唐淮安把唐济的玉佩遗失了?
脑海里忽然响起蔡添喜的话,他说,林宴进林子,是为了找她。
可事情哪里就那么巧……
她心思有些乱,强打着精神应了一声,将唐淮安送了出去,自己却靠在门板上有些回不过神来,是她想多了吧,林宴不可能为她做到这一步,不可能……
她闭上眼睛,逼着自己将心思沉静下来,是的,不可能,也找不到理由,所以,只是赶巧了而已。
一宿无眠,第二天一早,行宫就热闹了起来,原本寻常狩猎是都不会带女眷的,可后来林宴在行宫一呆许久,便陆续有朝臣将家眷接了过来,行宫的人也就越来越多,眼下人声此起彼伏,听着颇有些热闹。
秀秀听了好些闲话回来,一会儿说承恩侯家的小妾上错了夫人的车,气得侯夫人大发雷霆,当即就坐上了娘家的马车;一会儿说刑部侍郎和吏部郎中打起来了,说是猎场上看中了同一个猎物;一会儿又说王家三房的少夫人因为至今无子,被婆母逼着带了三个通房丫头过来……
“这些大人们家里是真热闹。”
唐淑揉揉额角:“承恩侯家的贵妾是承恩侯的母族表妹,素来偏宠,因为宠妾灭妻已被御史弹劾数次;刑部侍郎韦鼎和吏部郎中韦冲是嫡庶兄弟,韦冲姨娘病故,他一直怀疑是嫡母所为,两人积怨已久,猎物只是个由头;至于那位王家少夫人无子的事,问题出在王家三爷身上,王家此举是自取其辱。”
秀秀听得目瞪口呆:“姑姑,你怎么知道的?这些大人们奴婢之前听都没听说过。”
唐淑不以为意,秀秀不常去后宫走动,哪里知道命妇们之间的消息有多灵通,稍微留心一些,就能知道个大概。
“这也没什么,你是尚服局的手艺人,以后专心钻研你的技艺就是,官宦内眷之间水深得很,日后出宫嫁人,能不掺和就不要掺和。”
秀秀用力点点头:“奴婢记下了,姑姑,东西都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两人的东西大都被宫人搬上了马车,此时只剩两个包袱,都挂在了秀秀肩膀上。
她们抬脚出了门,一抬眼就瞧见蔡添喜站在门外候着,对方脸上还带着熟悉的笑,像是忘了昨天的那点不愉快。
“皇上特意吩咐,让姑娘同乘銮驾回宫。”
唐淑便也配合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道过谢跟在他身后往銮驾方向去,走了没多久便远远的看见了林宴。
他正和人说话,对方十分眼生,等唐淑走近一些才从他的服制上猜出来这人的身份,是那位回鹘王子。
对方情绪很是激动,音调跟着高亢:“我回鹘只是塞外小部族,却不想竟能得天子舍命相救,这番情谊,我回鹘部没齿难忘。”
唐淑脚步微微一顿,这说的是那天遇虎的事吗?
她有些不想过去了,脚步慢慢停了下来,蔡添喜有所察觉,催促似的看了过来:“姑娘怎么了?”
“皇上似乎在会见外臣,我们过去不合适吧?”
“姑娘多虑了,”蔡添喜指了指周遭,“不是什么紧要的事,那么多人来往呢,姑娘只管过去就是。”
既然他这么说,再犹豫反而有些矫情,唐淑只能轻叹一口气,抬脚走了过去。
两人的说话声越发清晰。
“这是我回鹘部的疗伤圣药,小王年幼时候曾被狼王追击,也如同天子这般,肩颈被撕去了一大片血肉,险些就没能救回来,全靠这药。”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是假话,回鹘王子竟伸手就要去拽衣裳,林宴却已经看见了唐淑,抬手一巴掌就把他摁住了。
“是你们的长生天在保佑你。”
他随口说了一句,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救回鹘王子只是个偶然,再说对方也救了他,真要算的话,他们只能说是互不相欠。
可没想到他这句话一出来,回鹘王子屈膝就跪了下去。
周遭朝臣禁军熙熙攘攘,全都被这动静惊动,纷纷侧目看了过来,林宴不得不收回目光,弯腰将他扶了起来:“王子这是做什么?若有所求直说就是,朕会斟酌。”
“并非如此,狼王口下活命是长生天保佑,可猛虎利爪下逃生,却是天子相救,我回鹘人向来有恩必报。”
他抬手锤了三下左胸,这是回鹘最高礼节:“吾名伊勒德,用大周的话来说就是战刀,如果天子不弃,我回鹘部愿为天子刀。”
林宴一愣,短暂的惊讶过后便反应了过来,回鹘部素来弱小,自分裂以来饱受柔然和鞑靼部的欺压,与大周交往多年才换得一个进京献礼,在大周皇帝面前露面的机会。
可偏偏在猎场又和两部发生了激烈冲突,如果不能在折返之前和大周建立坚固的联盟,他们的日子会十分难过。
这次遇虎,虽说是各有相救,可比起向皇帝索求,自然还是咬死了欠大周皇帝的恩情,才能更顺理成章效忠,借此与大周捆绑在一起。
他心里啧了一声,都说蛮夷行事粗糙,这伊勒德却是难得的聪明人,回鹘部出这么一个人才注定会壮大,他就给对方这个机会。
“好,朕刚好有块试刀石,待你回转,朕便赏你。”
伊勒德大喜过望,重重应了一声,躬身退了下去,林宴这才得以看向唐淑,却不等到跟前,伊勒德又追了上来:“天子,这个药真的好用,猛兽撕咬的伤口极难愈合,还容易产生毒火,比寻常刀剑伤难捱多了,这药请您务必收下。”
林宴笑了一声,这回鹘人倒也是有几分憨厚的,他抬手将东西接过,眼见伊勒德退下,他才丢给了蔡添喜:“一番心意,好生收着吧。”
蔡添喜连忙应声,眼见人送到了,识趣地带着秀秀走了。
林宴赞赏地看了眼他的背影,目光回转的时候划过了唐淑的手背,心里微微一痒,想碰……
可现在还不行。
他心里叹了口气,语气柔和起来:“日头大了,龙撵里备了冰鉴,能让你……”
他话音猛地一顿,因为唐淑抬手,极轻地碰了下他包扎着的颈侧:“伤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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