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杳陆岩屿(岑杳陆岩屿)免费观看-岑杳陆岩屿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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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杳的话剧首演挺顺利,演的是原来台柱子的角色,她悟性高,又下苦功了,台词和走位从头到尾没出错。
只是上一任台柱子比她还瘦,戏服的尺码过于小,她胸大,扣子愣是崩开了,挤得沟很深,从上台开始,底下就不太平。
谢幕后,黄院长匆匆到VIP席,给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退票,“陈公子,扫您兴致了,阿宝结婚了,她移民澳洲不演了。”
陈公子是当地赫赫有名的二世祖,舞剧院,戏剧院和话剧院三大剧院的女演员轮番陪他吃过饭,但凡有一个不吃,他天天闹事,根本演不了。陈公子母亲是亚姐儿,和姚文姬同一届的选美佳丽,没姚文姬名气大,可那张脸蛋儿搁在如今的娱乐圈,妥妥的红毯女王,头婚丈夫是模特公司老总,二婚又改嫁市里的人物,亲爹有钱,后爹有势,横行霸道惯了。
“她是新来的?”陈公子指着岑杳。
黄院长点头哈腰,“外省的台柱子,顶替阿宝的。”
“多大了。”
“虚岁二十四。”
“她演完了吧?”陈公子拍了拍旁边的空椅子,“戏不错,我和她聊聊。”
黄院长心脏扑腾扑腾跳,“她...不应酬。”
“不应酬?”陈公子要翻脸,“省舞剧院的首席也不敢驳我的面子,她新来的这么狂?”
“有背景。”黄院长压低声,“长安区老顾,亲自打招呼了。”
他没当回事,“顾江海算个屁,见了我爸老老实实的立正问好。”
“岑杳真的有来头。”黄院长搓了搓手,把自己的小情儿也狠心贡献了,“我让陶艳来,她酒量好,会跳钢管舞,岑杳可不如她,您——”
“废什么话!”
陈公子一嗓子,周围几桌蹿起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黄院长没辙了,赔着笑安抚,又迅速返回后台,求岑杳去VIP席走个过场。
她拧眉,“我不认识什么陈公子,我不去。”
黄院急得火烧眉毛了,“小岑啊,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不仅咱院的女演员逃不掉,影视圈的女明星只要来省里拍戏商演,都会被陈家的司机接到包间应酬他。你毕竟干这行,惹恼观众没好处,你去敬杯茶,有我在一边打圆场,陈公子不会刁难你。”
岑杳静静站了一会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不是陆岩屿的地盘了,指望不了任岑人解围,她卸了妆,跟着黄院长去前台。
陈公子原本是“例行公事”,哪里的剧院来新人了,他嗜好这口儿,摸摸手,搂搂腰,认个干妹妹,他的干妹妹是遍布全省。
这两年很流行纯欲风,不少女孩故意那么打扮,赶时髦,顺手钓男人。
他见得太多了,剥开皮儿,其实里头货不对版。尤其混这圈子的,追名逐利勾心斗角,更不存在纯情一说。
可陈公子识货,只一眼,确定黄院长没骗他。
只有男人千娇万宠的女人,眼神才天真清澈,不锋利。
“阿宝在圈里,是我罩着她的。”陈公子靠着椅背,上下打量岑杳,“我比你背后的顾江海厉害。”
“我背后不是他,他是个正经人。”
陈公子乐了,“那你背后是我,你高不高兴啊?”

岑杳倒了一满杯红酒,碰了一下他的杯子,“陈先生,我背后的人不在这。我知道您厉害,碾死我这样的如同碾死蚂蚁,我是混口饭吃而已,您厌恶我这张脸,以后您在剧院,我不登台,您走了,我再演,行吗。”

她说完,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杯口朝地甩了甩,一滴不剩。
酒没什么度数,可架不住一口闷,岑杳有点晕乎乎得上头。
陈公子缓缓起来,胳膊搭在她肩膀,没想到长相软软的,性子蛮刚烈。
他又给岑杳斟满一杯,“我不为难你,就喝三杯,你打听打听,她们喝下去三瓶,我放不放她们都看心情。”
岑杳没动。
陈公子捏住她下巴,“不赏哥哥脸,打哥哥的嘴巴子对吗?”
他五指使劲,要掰开岑杳嘴唇,身后探出的一只手按住了陈公子。
那只手筋络分明,白皙反光,清晰可见血管。
她抬起头,望着陆迟徽,“你没走?”

第60章有我在
陆迟徽一直在二楼的观众席,岑杳的民国洋装扮相,风情的旗袍装,他之前都见过。
古装扮相倒是头一回。
发簪固定住及腰的乌发,挽了个发髻,发尾披散开,葱绿色的丝绸褂,雪白的毛领夹袄,波涛汹涌的浑圆撑破了盘扣,灯光一射,令人心神荡漾。
他记得陆延章看过一台音乐剧《长恨歌》,李隆基与杨贵妃的故事,那一句:春宵苦短日高照,从此君王不早朝。
陆迟徽实实在在的领悟了。
他摁住陈公子的手,强行一掰,松开了岑杳的肩膀,“陈公子,是话剧不精彩吗?拿一个小姑娘取乐,未免太没气度了。”
陈公子打量他片刻,“陆...陆迟徽。”
他含着笑,“许久未见,陈公子还是喜欢和小姑娘玩笑。”
陈公子目光在他与岑杳之间来回梭巡,“怪不得黄院长底气十足,这姑娘是你罩着啊。”
陆迟徽轻拍岑杳的后背,“陈公子是逗你,还不谢谢陈公子捧场?”
岑杳正要下台阶,没想到陈公子不领情,“陆迟徽,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大伙儿都瞧着呢!你一露面,我就罢休了,今后我混不混了?”
他掂了掂开酒器,“本来我打算三杯酒放过她,既然你出头了,好歹也翻一番吧?她喝六杯,我立马同意她走人。”
陆迟徽的笑意渐渐凝固。
“皇城根儿陆家,高门大户啊。”陈公子鼓掌,煽动得周围人起哄,“我亲爹告诉我,冀省姓周的,姓陆的和姓叶的,尤其不好惹。我琢磨着哪天亲眼见识见识啊,你自己上门了。”
黄院长躲在人群,注视这轰动的场面,深知是打不起圆场了。
自古,高门子弟易结仇,你不服我,我不服你。
一触即发。
陆迟徽松了松领带,“有我在,我不许她喝。”
“好样的——”陈公子人来疯,叼着牙签朝前欠身,“那你想怎样呢?”
他面孔浮了寒气,“你想怎样。”
陈公子啐出湿漉漉的牙签,“你喝?”
“你定个数。”陆迟徽将领带拽得更松,先拎了一瓶,他干脆喝完,晃了晃,一干二净。
陈公子眯眼,向后一靠,示意保镖,“再开。”
第二瓶是大肚、窄瓶口的西班牙酒,岑杳认得,陆岩屿在外地出差也喝过。
一瓶勾得头痛复发。
属于入口温和,后劲儿辛辣。
陆迟徽喉结滚动,几口又见了底。
陈公子蹬了两下腿,一招手,“继续开。”
岑杳心口酸涩,她想阻拦,陆迟徽扣住她手腕,制止了她。
“会喝出事的——”
度数再低,也是酒。
一瓶接一瓶灌,又猛又烈,胃口要烧坏的。
“陆总...”岑杳挣脱他的桎梏,再次扑上去,陆迟徽仍旧挡了。
他衬衣完全解开,右手举高,瓶底几乎倒置,偌大的VIP席,只剩他的吞咽声,再无多余的声响。
陆迟徽撂下空瓶,身型挺拔,半点不弯,“陈公子。”
普普通通的音量,不急不躁,陈公子听出不太平的意味。
到底是顾忌陆家几分,陈公子扬下巴,保镖纷纷让开。
陆迟徽一言不发,一颗颗系上纽扣,穿风衣,陈公子坐着,他站着,莫名弱了他一截气势。
“告辞了。”
陈公子舔后槽牙,陆迟徽确实像办大事的,自己又吵又闹,其实没他光彩。
从剧院出来,陆迟徽安排岑杳先上车,他倚着车门,吐出刚才喝下的酒。
她要下车,他身躯抵住门,没推开。
陆迟徽回头,“怎么了。”
“你能行吗?去医院吧。”
男人笑着,瞳仁黑浓,眼角细纹也漾开,一缕缕的,沉淀出深沉的味道,“吐了就好了,岑小姐不必紧张。”
陆迟徽醒了醒酒,重新坐上来。
他手帕脏了,沾着褐色的酒渍,唇隐隐发白。
司机忧心忡忡,“您喝得太多了,一瓶360ml,您喝了四瓶,挂个肠胃科吧。”
“小题大做。”陆迟徽咳嗽了一声,岑杳焦急看向他,他侧开头。
他不愿意让女人为自己提心吊胆。
司机加大油门,飞快驶离这片是非之地,“姓陈的太猖獗了,您是陆家人,他敢放肆到这种程度。”
陆迟徽气力有些虚,“陈家在省里排得上名号,我们不是本地人,不能硬碰硬。”
司机也懂得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个地盘有各自的厉害人物,一方到另一方的地盘,要礼让三分。同样,陈公子去陆家的地盘了,也得客客气气矮一头,守着规矩。
陆迟徽要是在陈家的地盘上压了陈公子,等他回去了,岑杳在这里的日子就难捱了。
“陆总...”岑杳带着颤音,手足无措,“我给你添麻烦了。”
陆迟徽又转回来,手背触了触她发梢,“一点事没有,为什么自己吓唬自己。”
她手心攥得没血色,惨白惨白的,“我欠了你人情,我以后还。”
男人酒劲上涌,倦怠得很,昏昏沉沉地没回她。

第61章久别重逢
陆迟徽平了陈公子这档事,匆匆赶回老宅了。
陆延章一直在催他。
他伫立在客厅的红木屏风前,“我去过外省了。”
陆延章慢条斯理清洗茶具,“她知道你去吗。”
他如实坦白,“知道。”
“她什么意思。”
陆迟徽微微抬眼,又垂下眼睑,“没太多的机会单独接触。”
陆延章拧眉头,“她住剧院的宿舍?”
“好像住酒店。”
“哪家酒店。”
陆迟徽沉默半晌,“我没问。”
“你去一趟干什么了?”陆延章有些不满,“你先回房休息吧。”
陆迟徽在玄关换了拖鞋,走上二楼。
......
市里那位大人物给小情儿苏苏送了“房车金”大礼包,其中的黄金有13.14斤,一克不多一克不少,苏苏高兴,请全院的同事在万宝楼吃饭。
女演员羡慕得眼红,去餐厅的路上抱怨时运不济,没傍到腰包这么鼓的男人,五六十岁的男人,是老了点,丑了点,一捏一把褶子,但钱多就是浪漫,豪气。
岑杳走在最后面,没吭声。
她太明白一个道理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苏苏请客,大家夸她,巴结她,她是花钱买舒服,岑况精明的老男人呢?他们的企图一定比女人阴险,比女人明确。
有权有势的男人,平时也谈不上大方,突然给“干女儿”一笔巨额的真金白银,大概率要被查了,提前销赃,转移,拖女人下水,帮自己分担灾祸。
女人尝到甜头,容易犯糊涂,男人给甜头,却是万般清醒。
苏苏在前面清点人数,发现岑杳落下了,她主动过来,“杳姐,我听说外省的陆家和你有关系?是四大家族排第二的陆延章家吗?”
她表情一时逃避,不准备多讲。
苏苏讪笑,“杳姐,我不是八卦,是好奇,你背靠陆家这棵大树,哪怕养在外面,后半辈子也吃香喝辣的,辛辛苦苦当什么戏子啊。”
初次登台现场那么“热闹”,岑杳自知也瞒不住,毕竟陆迟徽不会闲得为陌生人打抱不平,“我和陆总是朋友。”
“朋友?”苏苏半信半疑,“我去隔壁省演出过,陆老二在情场很风流啊,他只和你做朋友?”
岑杳面不改色,“真是朋友。”
“你的后台是陆老二?”苏苏死死盯她。
她不言语了。
“陆延章?”
岑杳这回吓得不轻,“不是!”
苏苏基本猜到是谁了。
顾江海是长安区局的一把手,单纯有钱可搬不动他出山,非得有权。
陆家三公子是公认的洁身自好的主儿,明里暗里多少同僚给他介绍女人,求他在公事上高抬贵手,被冷言冷语的打发了,岑杳搭上他,手段真不简单。
苏苏笑吟吟,“杳姐,咱们是志同道合了,后台一样牛,不过我男人比陆先生差远了,陆先生的英俊是出了名的。”
接下来在包厢,岑杳明显觉得苏苏更讨好自己了,估计担心岑杳说漏了她的奸情,陆岩屿和她后台一个圈子,万一传到后台耳朵里,苏苏死无葬身之地。
岑杳在老东家和新东家都坚持“三不”原则,不站队,不抢戏,不陷害。她当场表态会保守秘密,苏苏这才松口气。
饭吃到一半,一名侍者进来,停在岑杳旁边,“您是岑小姐吗?”
她扭头,“我是。”
侍者递上一个托盘,“您的衣裳太单薄了,陆先生吩咐我将他外套送来。”
程洵早晨通知岑杳了,陆岩屿下午要来,她特意和黄院长请假,只是她有一场重头戏,角色比较细腻,除了她,别的女演员驾驭不了,因此院里没批假。
“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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