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门吉他(余阳褚逸)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抖音新上热文分享余阳褚逸

时间:2023-05-28 18:07:3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余阳心里笑了笑。他在《歌声》的会议室里,挂着《歌声》的工作牌,说不代表《歌声》?谁会信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呢。
她自觉没什么可以遮掩,坦言道:“那条消息里的照片是真的,恋情是假的。具体什么情况,我想你们应该通过谢老师去了解。”
“余小姐不要误会。我问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恶意,您在节目中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我并没有要相信那些绯闻的意思,只是您知道节目的宣..”
“谢谢您的理解。”余阳微笑着打断,“请问我应该在什么时候入住酒店?”
总监也笑了,自觉话题不能再继续,回答她道:“三天之内随时可以。为了保证录制顺利,在入住之后,您来往酒店和台里,我们都会派专车即送。”
“哦,那就是不能去别的地方。”
“这是您的自由……不过,鉴于梁振东老师队伍里的路沉心选手,昨天在杭州大厦购物时被围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的建议是,您尽量少出门比较好。”
“哦。”
余阳点点头。
从小会议室出来,谢泽贤战队的四强名单已经出炉。
曲自然,余阳,甘清,欧阳若。
赵寒安、慕凌香和寇储都被淘汰,训练室里的椅子一撤再撤,从十四把,变成了四把。
谢泽贤照例在录制结束后来到训练室,四人站了起来,招呼道老师好。
他站在钢琴旁边,江姗黑着脸站在角落里。
训练室里是有摄影机位的,她站在这里,确保谢泽贤不要在镜头前乱讲话。
谢泽贤冷着脸说道:“恭喜你们,成为了我们战队的四强选手。再经历一轮淘汰赛,我们就能选拔出队伍的冠军,代表我们战队参加四支队伍同台竞技的年度总决赛。
下一轮的比赛,我们将采取车轮赛加对决赛制。在车轮赛中,你们四位选手将以抽签顺序上台守擂、攻擂,演唱个人歌曲。车轮赛中的胜者,与现场媒体投票的优胜者,再进行一轮对决,演唱个人歌曲。两人对决的胜者,即队内冠军。
在下一轮比赛中,四位不仅要准备两首个人歌曲,我们五人还需合作一首歌,作为导师和学员的合作舞台。合作曲目是我发表于 1993 年的歌曲《盛开》,在接下来几天的训练时间内,我们要合作将这首歌分工、改编、演唱。”
谢泽贤就像个没什么感情的机器人,宣布着接下来的安排。
说完话后宣布了解散,他也没什么留意,转头便走了。
余阳看着他出去的背影,记起之前那次他说,作为学生,走时得跟老师打招呼才算礼貌。
但......呵呵。
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上相机,低着头出了门。
谢泽贤就在走廊跟江姗说着话,看见她走过,不置一瞥。
江姗哼一声:“我跟着你,也算是倒八辈子霉。”
谢泽贤抱着臂:“我不能昧自己的良心。今天的歌你也听了,你说我该淘汰余阳吗?”
“你在圈里这么多年还不明白?该不该这种事,从来都由不得良心。”江姗压低声音,瞪着谢泽贤:“没有下一次,听到了没?我去跟那个狗仔团队沟通,现在他们已经发了澄清,放了余阳从你家里出来的照片。以后任何场合,有媒体问到你头上,你半句话都不要提那天晚上的事。”
“跟他们那种人有什么好沟通的。爱说的就叫他们说去,清者自清。”
“谢先生,请问你多大?”
谢泽贤也是一声哼。
两人不欢而散,谢泽贤到地下车库开出了自己那辆迈巴赫,一路驶回别墅。
路上,江姗又发来短信。
“我给你又找了个司机。这次别再把人辞退了,祖宗。”
余阳回到寝室时,一屋子的女生都围了上来。
大家都瞧见了白天那则头条,虽然晚上的娱乐新闻里,爆料的团队又放出了余阳很快从谢泽贤家中出来的照片,但她坐了谢泽贤的车,又进了谢泽贤家门,这件事板上钉钉,抵赖不了。
王晨泪眼汪汪地看着余阳,抓着她的手问道:“你跟谢泽贤睡了吗?”
余阳一口牛奶差点吐出来:“……”
“真睡了啊?”
“没有。”她无奈地扶额,“真没有。”
“你们在地下恋?”
“没有。我跟他…不怎么有交集,除了日常练歌,其他时候都不说话。”
冯姣拖了凳子来坐,挡在她面前,又问道:“那你那天,去谢泽贤家里了?那张照片,就是咱们学校东门拍的吧?”
余阳满心的无语,突然又想抽烟。
好想穿越回中午的露台。
她沉默良久,在四人的大眼对小眼中落败,解释道:“是学校东门,照片里的人也是我跟他。他说他家里养的猫会后空翻,请我去拍照。”
“他家里养猫?”
“照片呢?”
冯姣和王晨同时开口。
余阳叹气:“照片谢泽贤不喜欢,当时就删了。他家两只猫,我不认识品种,全黑色的。”
“所以你真的去他家里了?他家在哪儿?他家里只有他住吗?他家大吗?家里有几个保姆?”
王晨对谢泽贤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比起狗仔的传言,她更相信自己相处了四年的室友的说辞。她伤感了一整天的“男神破灭”忽然变成了假事,兴致又高起来。
余阳当然不会告诉她,其实她口中那些话的真实性,可能并不比狗仔那些瞎话高多少。
“我今天起得很早,累了一天了。能不能先让我洗个澡睡一觉,等过几天我有空了再给你们讲。”

“啊……好吧,没事,你先洗。”

余阳一觉沉沉睡到第二天中午,寝室里拉着窗帘,昏昏暗暗,又潮潮热热的,躺在凉席上也不舒服。她背上都是汗,迷糊中想起了自己睡醒前正做的梦。
一个男人,赤着身子抱住她,她与他的皮肤都滚烫炙热,黏糊糊地搭在一块儿。
梦里的她与他就这么相拥而抱,也没做别的什么,他手臂将她包围着揽住。
她想要挣脱怀抱,去看清他的脸,却在挣扎中醒来。
喝口昨晚接的水,去清清爽爽洗了个凉水澡,把这个梦放到脑后,收拾起搬去酒店要带的行李。
行李之中,衣物少,箱子里塞的满当当的都是包裹严密的镜头、机身、三脚架、灯板和反光板。她多年来的习惯,人在哪里,相机就在哪里。但有了相机,没有合配的镜头也不管用,所以定焦变焦短焦长焦都得齐全。有了镜头,如果想拍延时或是低快门速度,不带三脚架也白搭,所以三脚架也得拿上。出门难免拍点人像,所以灯板和反光板又是必备。
她有个出门 N 件套,屡试不爽,每次出行就是这么一大筐东西,咣咣塞进行李箱里,再拿毛巾、睡衣等柔软的物品,填充在设备之间,也不怕它们互相之间撞坏了。
下午时光,冯姣回了宿舍,看见她在收拾东西。
“阳阳,你出门啊?”
“嗯。节目组要求我们住到他们规定的酒店去。”
“住过去?要几天?”
“一个多月吧。我还有一期淘汰赛和一期总决赛要录。”
“哦哦。”冯姣蹲到她身边,“你如果下一次被淘汰了的话,也要参与总决赛吗?”
“嗯。总决赛在北京,十六强都得到。”
“你们十六强已经出来了啊?能不能剧透一下,十六强都有哪些人?”
“啊……真抱歉,我没注意看。应该要今天录制完,才会有完整名单出来吧。”
冯姣挠了挠头,又问:“那就也是谢泽贤队的,那个慕凌香,她晋级了吗?”
余阳纠结一小下,小声说道:“没有。”
“啊!她是被谁淘汰的!?我可喜欢她了,名字跟唱歌一样好听。谁把她淘汰了啊?”
“……其实,节目组要求我们保密,不能说出去的来着。你可以等等正式节目播出的时候,那时你就会知道了。”
冯姣把下巴搁在余阳肩上,软绵绵拍她一掌:“小气,这都不肯告诉我。”
第二十九章 “也”字
余阳收拾好行李,没怎么耽误,便挪窝到了节目组包下的酒店里。
酒店就在广电大楼附近,开车五分钟的车程,二三层是几间餐厅,一层有健身房和游泳池,上边十几层都是酒店房间。
节目组租下了十七十八两层楼,顶楼给四个导师及其团队住,十七层则是选手们和乐队。
余阳分到了十七层最东边角落的房间,位置虽然偏僻,但因地处拐角,房间内的空间宽敞明亮。工作人员本说她到得早,可以给她调换,但她对这房间毫无不满,到了便入住进来,把自己箱子里带来的几件衣服挂起来,又把设备整理进柜子里。
除了总决赛的前几天,节目组会一掷千金,把整个组都搬到北京去,在接下来的漫长备战时光中,她都要住在这个偏僻的房间里了。
整理好房间正好到饭点,余阳去楼下的自助餐厅吃饭,刚坐下来,就看见曲自然和甘清坐在靠窗的位置嬉笑闲谈,桌上的餐盘里放着满满一碟的小龙虾。
余阳的目光在餐厅里转了一圈,找了个应该不会被曲自然和甘清察觉到的位置,打餐吃饭。
吃惯了台里提供的难吃的盒饭,在这样的星级酒店里吃自助餐,真是一种味觉上的享受。但如果能让她在这里打了饭,然后端到台里的露天平台上去吃,也许会觉得更舒服些。
吃着吃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余阳!”
年轻的男声听着有几分耳熟,转头一看,才认出是 Adonis 的王江。
“是您啊。晚上好。”余阳微微点头。
“啊,晚上好。”王江端着餐盘,直接坐到了余阳的饭桌对面,“能坐这儿吧?”
“请便。”
“你今天刚搬过来的?”王江问。
“嗯,刚到不久。”
“真巧啊,我们也刚到不久。”王江笑嘻嘻地挠头,“要早知道你在这里,我把二哥也叫过来了。大哥跟他今儿晚上喝酒去,尘飞也跟着去,就留我一个在酒店里吃饭,没想到就碰着你。”
余阳笑了,说道:“嗯,真是挺巧的。”
“你一个人吃饭啊?”
余阳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餐具。一个人吃饭,这件事不明显吗?
王江打了个响指:“对,我忘了。之前在大楼里面,你就总是一个人坐着来着。你在节目里不交朋友啊?”
余阳又笑道:“褚逸算不算我交的朋友?”
“啊,二哥…啧啧,原来只是朋友。”王江叹褚逸不争气似的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你跟你老师,是怎么回事?”
“你说谢泽贤?”
“嗯哼。”
“唔,他就是我老师啊。”
“网上的人,说你在跟谢泽贤谈恋爱?”
“是有人这么说,但是我没有。”
“真的吗?”
余阳看着餐桌对面睁着眼睛看她的男人,忽觉同样出自 Adonis 乐队,他和他几个队友之间的性格真是差别太大的。褚逸沉默敛容,他则什么话都往外问,什么心情都露在脸上,像个小孩。
“真的。这些绯闻原本出自于误会,我没想到它会造成这么大的社会影响。”
“那我相信你了。我回去会跟二哥说的,告诉他你没背着他找别的男人。”
“……”余阳无奈地低下了眉眼,看向自己的饭菜。
王江时隔二十秒,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太过直白。看余阳这个样子,不知是否把她说得羞恼了。
刚想开口弥补一句,余阳忽然抬起眼问他道:“你们四个,是按照年纪排的序?”
“啊?啊啊,是。”王江伸出了手,一根根掰手指数道:“瞿天三十五,是大哥;褚逸三十四,是二哥;尘飞三十,是三哥;我最小,我还没三十呢。”
“你们乐队,从一开始成立时,就是你们四个吧?”
“对啊,我们在一块儿十几年了都。”
余阳对此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兴趣:“那时候他们在读大学,你才十几岁,也跟着他们玩乐队?”
“我不乐意读书,就跟着大哥二哥一起混呗。我们那时候在后海边的酒吧演出…后海,你知道吧?北京最有名的酒吧街,一条在三里屯那儿,一条就是后海、什刹海那儿。跟杭州的南山路差不多,晚上是最热闹的地儿。”
“挺好。”余阳简明扼要地评价。
其实关于 Adonis 成员的信息,和他们成立初期的旧事,在互联网上基本都查得到。
但听当事人这样面对面地细细讲述,感觉总是不同的。
王江接着回忆道:“二哥那时候嗓子好,虽然你别看他长得一般,但就是有音乐经理人想把他挖去,单独做歌手。要是二哥那时候去了,说不准现在名气比谢泽贤还大。”
余阳听见谢泽贤的名字,腼腆一笑。名气大又怎么,不成熟的时刻还是会很没有分寸,总让人觉得他名实不符。
王江打开了话闸子,嘴巴便停不下来:
“也是二哥那时候仗义,说什么也不丢下我们。我们那时候白天就住在大哥家里。大哥的爸妈有钱得很。我们乐队虽然穷吧,大哥的爸妈也不支持他搞这个。但毕竟是亲儿子,拨两套房子给我们栖身的地儿还是有的。晚上就到酒吧那儿演出,一场就是一晚上,通宵到天亮。二哥唱得好,酒吧生意也好,我们 Adonis 的名气才一点点起来了。”
“其实,说出来我估计你还不能信。我们一开始,本来还有个女主唱来着,是大哥那时候的女朋友。后来可狗血了,他那二十来岁的女朋友,居然喜欢上十几岁的尘飞,天天绕着尘飞勾搭他。我们四个兄弟是拜过把子的,说什么也拆不开,大哥就和那女的分手了。”
“主唱没了,总得有人接着唱歌,不然我们当时在后海也呆不下去,当年搞乐队的人多多啊,小年轻都喜欢做这个,摇滚。我们歌的词啊、谱啊,都是二哥作的,大哥叫二哥自己唱呗,发现二哥那低音炮嗓子还真合适唱摇滚,从此之后,我们 Adonis 的吉他手就兼任主唱了。”
余阳问一句:“那后来,褚逸怎么不唱了?”
“……他有没有跟你讲过韵伊姐的事?”
“说过一些。”
“啊呀,其实就是韵伊姐那时候意外去世了,二哥心情不好,烟酒不离身,嗓子就废了。”
跟网上说的一样。
余阳对这段往事的概念都来自于语焉不详的描述,结合着上回从褚逸那里得知的一些关于李韵伊的往事,大抵拼凑出多年前褚逸的生活状态。
王江叹口气:“除了我们几个之外,二哥之前从来不跟人讲韵伊姐的事。他能跟你说说,也真的太难得。”
李韵伊出事的那一年,王江也还小,看着一直照顾自己的二哥醉生梦死,并不懂得二哥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是自己女朋友的人如此糟贱自己。在李韵伊之后,也没再见二哥接近过什么女人。
王江其实担心,余阳会问他,褚逸那时候爱不爱李韵伊。
说真的,他说不上来。
要说他爱她,那为什么韵伊姐这么苦苦追求,隔三差五寄一封信来,二哥都没跟她在一起过。
但要说不爱,为什么在韵伊姐死后如此多年,二哥身边才终于又有了一丁点女人的影子。
二哥和余阳之间,有些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关系,是他说不清楚的。可仔细想来,又觉得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似乎比当年的二哥和韵伊姐之间更加确切。
两个不爱与人打交道的人,互相打起了交道,一次次坐在一块儿,这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不过余阳当然没有问王江这样的问题,对于褚逸从前情史的追忆,她总是点到为止,不想再深入挖掘下去。《维纳斯》这首歌已经过去了,那个唱《维纳斯》的褚逸现在只弹吉他,不再唱歌了。
王江看得出来,余阳身上那种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并不对他特赦,即使是面对面坐着聊天,她始终都不会多说多问。
“余阳,我跟你算是同龄人,对不对?”他突然问道。
都是二十加的年轻人,虽然她是二十出头,他是二十末尾,但要说是同龄人,也勉强算吧。
余阳点了点头,看他说下去。
“同龄人之间,我跟你讲实在话,余阳,我二哥真是个好人,真的。虽然 Adonis 的粉丝里,大多数都是喜欢尘飞的,但要真说在我心里谁最帅,那还真是我二哥。他真的是个男人。
你别觉得二哥是遭受不住打击的人,他那打击,没几个真能遭受得住。二哥他爸,褚叔叔,是个警察,在韵伊姐去世前几个月牺牲的。褚叔叔原本都从缉毒队里退下来了,被人打击报复才去世的。事赶着事,韵伊姐那么快又…
二哥孤零了这么多年,自己守着自己过来的,真是苦惯了。好不容易熬到你出现,你要是也喜欢二哥,我们三个都感激你。别让二哥再苦下去了。”
余阳的呼吸在不自觉间变深变慢,她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水杯,浅浅啜了一口茶水。
她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为什么要用‘也’字?”
“二哥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哦,那我就知道了。”余阳放下水杯,“谢谢。”
王江看她淡定模样,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只有二十二岁?”
余阳一笑:“嗯。”
第三十章 分工
余阳总是这样一幅客气礼貌又无波无澜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王江自认自己比她大了几岁,总该弄得懂这种小姑娘,但亲自接触过后才发现,她真不是个好懂的人。
也难怪,二哥那么特别的男人,是该由特别的女人来配。
他在余阳的对面吃完了这顿饭,他吃得快,一盘子菜肉吃完了,又去打了水果和沙拉,回来看着余阳细嚼慢咽,带有不明目的地告诉她:“我们住在十七层靠东边的几间房间,二哥那间是 1704,他一个人住。”
余阳抿起了唇,紧闭的口中还在咀嚼,筷子往餐盘里的蛋挞上一戳,戳出一小个坑来。
“二哥真是个好人,他寂寞太久了。”
王江语重心长感叹。
余阳低低地嗯了一声,王江恍惚间好像听见了她的鼻音,却没能听真切。
“我吃完了,就先走了。”他放下水果叉站起来。
“再见,谢谢您。”余阳挥了挥手。
王江笑了,忍不住纠正:“是您,不是宁。前鼻音,不是后鼻音。”
“谢谢您。”余阳更改了自己的语音。
“别客气。走了,拜拜!”
余阳的普通话其实已经算是浙江一带最标准的了,她好歹能区分平翘舌音,说话时也很少会带有地方性的语癖。但唯独一点,便是前后鼻音不分。
这一带的人,就没有几个是分前后鼻音的。
因为没有人分,所以也就没有了分的必要,宁和您一样的读法,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余阳被王江纠正,忽然想起自己以前跟褚逸说话时,也管他叫“宁”来着。
那时候,他也觉得奇怪吗?
赛后的三天休息期很快过去了,十六强选手们陆陆续续入住了酒店,十七层热闹起来。
余阳的房间在十七层的最东边,每次上下楼时,都要路过 1704 的门牌。有时走路抬起头,看见那四个数字,脚步便会顿一顿。
三天过去,又进入了每天都要去大楼训练室里的备战期。
节目组先前就告知过,第三轮淘汰赛每个选手都要准备两首个人歌曲。余阳有几首备选的歌,打算到训练室去唱一唱,感受一下效果,再决定上报哪两首进入歌单。
一大清早,摆渡车接了选手去广电大楼。余阳在楼下的早餐厅喝了杯咖啡提精神,但到了训练室里,靠在墙角,还是悠悠地睡着了。
谢泽贤过来时,甘清、欧阳若和曲自然都凑在一块儿说话,而余阳又倒在墙边,眼皮子闭着,一看就是在梦乡之中。
“老师,早上好。”
甘清先看见谢泽贤,站起来问好。另外两人便也纷纷跟着站起来。
谢泽贤一一回应了,下巴朝着余阳那里一抬:“她刚来就在那儿睡觉?”
甘清笑道:“小阳年纪还小,贪睡也是正常吧。”
“我去叫叫。”
谢泽贤想亲自上去拍醒余阳,江姗在旁边拉着他,小声警告道:“六个摄像头拍着,你去一个试试?”
谢泽贤嘴角一抽,不管江姗的提醒,走到余阳身边,拍了拍她仰起的脑门,学着甘清的叫法戏谑般喊她:“小阳?”
余阳缓缓睁眼睁眼。
“哟,小阳醒了。”谢泽贤一笑。
“谢老师……早上好。”余阳揉揉眼睛,想到谢泽贤刚才对自己的称呼,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阵。
他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早上的任务,是把四个人每个人的个人曲目定下来,再把《盛开》的分工完成了。
余阳的两首歌,先定下了一首许巍的《水妖》,另一首在李克群的《月半小夜曲》和迈克尔杰克逊的《man in the mirror》中纠结。
谢泽贤建议她选择《月半小夜曲》,觉得她唱这首应该会出彩。而余阳却觉得《man in the mirror》或许能让她的舞台表现有所突破。
谢泽贤抱着臂,当着众人的面说道:“随便你,反正你也不一定能从车轮战出来,再唱第二首歌。”
余阳当作听不见他说了什么,避重就轻道:“那我就唱《man in the mirror》了。”
谢泽贤轻哼一声,转头看向甘清:“你唱《特别的人》和《编号 89757》?”
“嗯。”
“选得不错。”
四个人的个人曲目敲定,每个人填了表单送到工作人员手里,交到节目组。
这一次的淘汰赛为了综合个人实力和准备情况,每个人的每首歌都只有一次彩排机会,歌曲一旦敲定就不能更改,谢泽贤一句“选择要慎重”的建议,在嘴边过了过,还是没出口。
剩下的时间,师生五人一起合着分了工,唱了遍《盛开》。
经过改编版的盛开,比起谢泽贤当年刚发行的这首歌的版本,多了两段五人合唱,和一段双人合唱。其他的独唱展示,五个人基本是平分。五人合唱不用分工,真正需要权衡的,便是双人合唱的人选。
谢泽贤是导师,理所当然要执话筒,而与他合唱的人,则在三个女生中选择。
“谁想唱这个?”他主动询问。
曲自然和甘清对视一眼,余阳则低着头。
很长一段沉默过后,甘清毛遂自荐:“老师,要不让我试试?”
谢泽贤抱着吉他,弹起了两人合唱的片段。
甘清的声音清甜温柔,配上谢泽贤唱这一段的激情,她的声音几乎完全被他压制了下去。这还只是在小房间里,若是在舞台上,这样的压制会让合唱的效果变得更奇怪。
谢泽贤叹了口气,对余阳道:“你来试试。”
余阳点了点头,翻找着手头的纸。谢泽贤瞥了一眼,发觉她这是在找这一段合唱的歌词。
想来是根本没想过跟他合唱的人会是她,所以事前连歌词都没有记过。
他舔舔后槽牙,懒得等她,手上直接开始扫弦,音乐急匆匆地响起。
余阳终于找到了歌词,慌忙跟上去。
这一段合唱的人选最终定给了余阳,虽说毛遂自荐的人是甘清,但听过了余阳和谢泽贤的合唱,众人对谢泽贤的选择也无有不服。
余阳一张口,声音的穿透力和明亮感便与谢泽贤交汇在了一起,抓耳得很。
中午放饭,余阳去露台吃饭已经是习惯。
她照旧先浇花,浇到一半,褚逸便推门进来了。
两人点过头,褚逸从兜里摸出烟,站到栏杆边点火,今天风大,电子打火机也有失灵的时候,两次都没划着。
余阳的花正好浇到靠栏杆的一边,听见他打火机哑火的声音,说道:“这说明你今天跟烟没缘分,那就别抽了吧。”
褚逸看着不争气的打火机,将它塞回了裤兜里。手里的那支烟也塞进口袋,靠在栏杆边,说道:“好。”
“那天王江找你说了些话,你别放在心里。”
余阳手中的水枪嗡嗡滋着水,水珠子到处乱溅,啪嗒作响。她抬起头看向他,问:“哪些话不能放在心里?”
褚逸沉默。
余阳忽而笑了:“我对事有自己的判断,该不该放进心里,我也有自己的选择。”
“你把哪些话放进心里呢?”
余阳看着他:“你想知道?”
褚逸又是一阵沉默。
中午的一顿饭,两人没再说话,褚逸也没再抽烟。
他站在栏杆边看着远方,直到余阳吃完饭进去,才默默跟着进了室内。
下午下了场暴雨,直到晚上也没停。余阳的晚饭只好在训练室里解决,这天没再见到褚逸。
晚上回酒店的班车是热闹的,十六强的选手坐在同一辆大巴里,队与队之间暂时没有竞争,都欢欢乐乐地说着话,讨论着自己下一轮挑战赛的选择。
回酒店后,又有选手约着出去唱歌、喝酒,甘清也礼貌性地敲了敲余阳的门,不过余阳正在修图,没有去酒吧的兴趣。
当作背景音放着的电视机正调在省台,余阳突然听见自己唱的的《gimme gimme gimme》,抬头一看,发觉是电视台正在重播她的那期《歌声》盲选。
她盯着电视里的那个自己,看到谢泽贤为她转了身,便摁了关机键。
屏幕一黑,声音顿时消失。而门口再一次响起了敲门声。
余阳一听就知道敲门的人不是甘清。
甘清一向是温柔的,她敲门不会敲得这么不耐烦的模样。砰砰砰,像是在催她赶紧过去开门。
她凑到猫眼处一看,隔着门问道:“谢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开门,出来。”谢泽贤站在她门外。
余阳便拔了一旁插着的房卡,揣进兜里,开了门出去,又反手把门勾上,和谢泽贤一同站在走廊上,亮亮堂堂地说话。
“拿着。”谢泽贤递来一个纸袋子。
“这是什么?”
“少问,要你拿着你就拿着。”
“哦。”
余阳悻悻接过,刚想打开看看,又被谢泽贤喝止:“你回去再看去。”
“哦,那我回去了,谢谢老师。”
“站着,话还没讲完呢。”
余阳眨眨眼睛。
谢泽贤黑着张脸说道:“前几天媒体那边有些关于我跟你的…负面新闻,你别放在心里,我已经叫人都处理掉了。你安心准备比赛,都到队内决赛了,别给我丢人现眼。”
“嗯。”
余阳点点头,心中则在腹诽:今天是什么日子,“别放在心里”这句话,竟然听了两遍。
她的心,她做主。
什么该放进来,什么不该放,她自有她的一套秩序。旁人说的,都不做数。
第三十一章 夜宵
余阳回到房间,拆开谢泽贤给她的纸袋子。
包装一开,便是一股浓郁的孜然味入鼻。
谢泽贤给她带了一堆烧烤和一大碗粥。
余阳看着这堆满满当当的夜宵,转头看了眼紧闭着的门。
谢泽贤这来一趟,是为了上次的绯闻影响了她的生活,而给她赔礼道歉吗?
因为外边下雨的缘故,她今天的晚饭是在训练室里吃的。她晚餐没胃口而吃得少,谢泽贤那时都看在眼里了吗?
虽然他还是一贯的莫名其妙,但余阳心里对他的评价,也略微有了些变化。
用美食代替“对不起”,算是道歉的好方法吧。
夏天天气闷,又热腾腾的,天亮着的时候余阳总是没胃口。这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酒店房间里的空调又打得充足,胃口自然也就上来了。
白粥配烧烤,一个咸咸辣辣,一个清清爽爽,倒也是不错的搭配。就着这顿夜宵,余阳总算把拖欠了许久的一单修图任务完成了。
从邮箱给客户发过去已经是十二点半,第二天还得早起,她随便冲洗了一下,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次的淘汰赛有三首歌曲要准备,却又只有一次彩排的机会,十六强的选手都卯足了劲天天起早摸黑地训练。
余阳自己的两首歌都好说,唯独和谢泽贤合唱的《盛开》部分,她自己觉得还不错,可谢泽贤却一个劲地挑剔,觉得她表现力不够强,又成了他的陪衬。
余阳大部分时间都被谢泽贤抓着练《盛开》了,《水妖》和《man in the mirror》练得不多。直到正式彩排的那天,也就只是能唱会唱而已,没怎么唱精。
第三轮淘汰赛,因为每个队都要决出队内的冠军,也相当于是队内巅峰赛, 场景肯定要重新布置过。
现场导演在联机彩排当天还在骂着舞美组,说他们布置场景的效率太低,太耽误节目的流程。
余阳坐在观众席里,看着台上的工作人员们给乐队的站位测打光和音效。Adonis 站在那儿许久,褚逸一次都没抬起过头,一直在看着这次的节目单和谱子。
余阳又拍了他几张照片,不知他是怎么听见遥远坐席上她的快门声的,在她即将收起镜头时,抬眸望向了她。
他身后是火红色的灯光,面前金色的蝴蝶光把他的轮廓打得清晰明亮。焦距推在他身上,能看清他眼中的一丝微光。
余阳的心停了一拍,手指下意识地再次摁下快门,把这样的他也记录下来。
轮到谢泽贤队伍彩排,谢泽贤终于悠悠从座椅上站起来,大手一招,领着学员们上台唱《盛开》。
《盛开》的舞美设计得是四个导师组里头最花哨的,两大朵水晶花摆在台上,又有各种珍珠贝壳。之前舞蹈老师结合着舞美给五人设计了一套简单的动作,余阳花了不少时间用来记动作,上了台,便坐到了先前布置好的贝壳上。
音乐响起,先是别人的部分。余阳就默默坐在那儿,等着自己的部分到来。
她每次唱歌,最需要集中精力的事就是寻找歌的进点,现场演唱不同于录音棚里有第二次机会,在现场的氛围下,跑调走音是小事,进点找错了抢了拍才是车祸性的大事。歌词与谱子不搭边,别说导师了,就算从没有听过这首歌的观众也能一下就听得出来。
音乐经历了一段间奏,她聚精会神地找准了进点,从贝壳上站起来。用设计好的一套走位慢慢朝着舞台前方走去。
谢泽贤和她一同站在最前边,两人合唱时激情的歌声创造出了不错的舞台效果,台下坐着的其他三位导师都露出了微笑。
余阳在三位导师的心里一直都是优秀的学员,尽管谢泽贤跟他们提起她时,总是谦虚地说她其实没什么唱功实力,全靠了运气才走到现在。但余阳的实力一次次被舞台证明过,无论谢泽贤说什么,大家也都明白余阳该在这档节目的什么位置。
导师和学员的合唱结束,便是学员们自己的两首歌的彩排。
曲自然先把两首歌彩排了,谢泽贤站在台下,不留情面地问她:“是不是我上一次选了你保送进冠军赛,你就自己飘飘然,以为一定能是我们队里的冠军了?”
曲自然紧紧握着麦克风,咬紧了嘴唇,面色苍白。
“你自己知道你在唱什么东西吗,曲自然?你唱得这种东西,放进 KTV 里都是不入流的,你要在舞台上这么唱,是要给我倒牌子吗?”
谢泽贤对谁都毒舌,对自己的学生尤甚。
台下还坐着其他三个战队的四强选手,大家都没被自己的导师这样批评过,看着台上的曲自然,难免有些同情,又有些庆幸自己当初选择的不是谢泽贤的战队。
曲自然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两滴眼泪啪啪砸在舞台上。
“反正这次只有一次彩排机会,这是早就告诉过你们的。你就这么糊弄唯一的一次机会,我也管不着你。下去吧,下一个甘清上。”
余阳撇撇嘴,又前后听了甘清和欧阳若两个人的四首歌。
谢泽贤今天像吃了爆竹,动不动炸一次。江姗提醒了他好几次注意分寸,他都置若罔闻。
终于轮到余阳上台彩排,谢泽贤冷着脸坐回席上。
她站在舞台中央,先唱《水妖》。转头对 Adonis 示意一下,音乐便响了。
《水妖》,1997 年的歌。算是余阳刚开始听歌时,就已经接触过的作品。前后听了得有十几年,记歌词并不是件难事。
整首歌唱下来无功无过,谢泽贤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她接着唱《man in the mirror》。
余阳缓了缓气,拿开了麦克风,走到舞台旁边乐队的小台子上,站在褚逸面前。
“怎么了?”褚逸小声问道。
余阳抿了抿唇,问他:“如果我现在要改第二个副歌的谱子,你们能即时地调整过来吗?”
褚逸回头看了瞿天一眼,又转回头问她:“你想怎么改?”
“我想唱高一点。这首歌如果被搬上舞台,由我演唱的话,我不希望它一直采用原调。我想把第二个副歌唱得高一些,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江抢在两个哥哥前头答应下来:“没事,这都小事。你想高多少?”
余阳没学过什么乐理知识,轻哼了两句,给他们听。
褚逸便一招手,让王江和白尘飞把他们那两张谱子都拿过来,同他的谱子一起,飞快地用笔标了几个记号。
“这样就行,你放心唱。我们都配合得了。”他说。
“好,那我们试试看吧。”
她在台边跟 Adonis 讲话,一直盖着麦克风,台下的人只能看见余阳在和伴奏乐队交流,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
她回到舞台上,开口唱歌,直到第二个副歌处,谢泽贤总算晓得了她刚才是去做什么。
她没有对歌曲做多大的改编,仅仅是给一段副歌升了调。舞台的效果变化并不大,也许也是她并没有尽力演唱的缘故。
睡得晚,起得早,精神耗不住,唱得也就只是过得去。
这一段改编,在他看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彩排结束后,余阳提前告辞,扑到床上狠狠睡了一觉,补回了这几天起早摸黑训练对身体的亏损。
醒来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开外,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乐声。
她以为是这几天自己精神恍惚了,把演播棚的音乐声刻进了错觉带来了这里,但洗了个澡清醒后,这音乐声有增无减。
打开房门,乐声变得更加明显。
她本无意去凑热闹看看乐声的来源,但晚上也是闲着没事,便顺着声音走了两步。
洪束队的李莉和梁振东队的姜建思正站在走廊上闲聊,看见头发还泛着潮的余阳出来,笑着与她打招呼道:“嗨,求偶妹!”
余阳微笑着说:“晚上好。”
李莉问道:“你也是来找 Adonis 的?”
余阳有些茫然:“嗯?”
“哦,那看来不是了。”李莉失笑,“也是,你今天表现这么好,也用不上再来找 Adonis 合练了。”
“有选手在找 Adonis 再合练吗?”
“嗯哼。今天不是彩排的时候,好些人都出了岔子嘛。大家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终于熬到队内决赛了,结果这次只有一次彩排机会。大家都想私下再来找乐队练一练,虽然效果跟舞台上肯定不一样,但起码给心里增点谱。”
“哦。”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大晚上的还有乐声。
姜建思问她道:“你这出门,是有什么事吗?”
余阳本想说没事,但想了想,还是改口道:“嗯,我去楼下小超市买点东西。”
“啊,那你去吧。我们还在这儿等一会儿,等里头的曲自然出来,我们也进去排一排。”
余阳微微颔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乘着电梯下了楼。
楼下的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亮堂堂地站着两个营业员。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余阳指着烟架上的一包烟:“那个,请给我来一包。”
第三十二章 冒犯
晚上的乐声持续到十二点出头才结束,老牌酒店隔音不好,楼下住着的都是普通旅客,不能打扰了别人休息,Adonis 也就收了场,凑在褚逸房间里聊天。
余阳听见乐声停了,去 1704 想敲个门,发现门是开着的,沙发上闲坐着四个人。
看见他们也在,余阳转身便想走,但瞿天眼睛亮,一下看见了她。
“余阳?”
瞿天朝门口这么一喊,另外三人纷纷抬起头看向门外。
“晚上好。”余阳微微颔首。
“你也要来合练一遍吗?我去把鼓架起来。”
“哦,不用了,我不是来合练的。”余阳微微一笑。
王江咧开了嘴:“不是来合练的,那就是来找二哥的。”
他拍了拍白尘飞,又说道:“走,尘飞,大哥,我们赶紧走,不能打扰人家。”
余阳站在门外抿着嘴,瞿天、王江和白尘飞三哥都一脸神秘笑容地站了起身。
“没事,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余阳又道。
“哎哎,怎么叫打扰呢,正常交流,正常交流,我们都理解。”王江赶紧跑上来拉她,伸手比了比门内:“去吧去吧,别因为我们耽误了你们正事。”
“江儿,”瞿天推了推王江,“别挡着人姑娘路,咱赶紧走。”
三人一溜烟儿消失,留余阳和褚逸在门内外看着。
“你进来,还是我出去?”褚逸问道。
余阳没说话,直接进去带上了门。
褚逸起身,把茶几上的烟头和瓜子壳都收拾了,将半边沙发让出来给余阳。
“我不坐了,我就是来还你东西的。”
余阳掏掏口袋,摸出来一包烟,放在茶几上。
褚逸失笑:“上次是一根。”
她直接还了一包。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说。
褚逸看看烟的牌子,便是他先前抽的那种。余阳观察力之仔细,有时能叫人叹为观止。
“好。”
余阳站着深吸了口气,又说道:“那就先这样,我先走了。”
“……你,不打算再合练一次?”
“没关系,我可以不用再练。”
“才改了谱子。”
她扯出一个笑:“我记得第一轮淘汰赛的时候,我唱《蛇舞》,你跟我说在舞台上要自信一点,释放自己的光芒。我这回,就想对自己自信一点。”
褚逸点点头:“嗯。”
“总之谢谢你了,褚逸。我走到这一步,实在是多亏了有你。”
褚逸看向她:“不是更应该谢谢你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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