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他真的好蠢,仅凭一份鬼知道是怎么捏造出来的“对比报告”,就连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认了。
谁稀罕他假装大度?
孩子是他的就是他的,我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我也肯定不会留在他身边。
既然他不信孩子,我的孩子也不需要管他叫爸爸了。
我先去病房的洗手间收拾了一下脸,出来后,陪着他们聊了一会儿,严濯便回来了。
一看到严濯,我就下意识地有点紧张,往梁听南身边挪了挪。
毕竟,找回了记忆之后,严濯在我严重便不再是个粘人好讲话的哭包了,他既然相信三只是出轨的产物,那头号嫌疑人就是梁听南。
我发誓,如果他在孩子的面前发疯动手,那我也不计划了,跳楼也要出去报警。
不过,事情并没有按我所以为的发展,因为严濯刚走进来,徐雨就从椅子上跳起身,直接冲到他身边。
我根本就没来得及拉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抱住了严濯的腿,着急地说:“把把!我葛葛是不是生病了!”
严濯甚至没来得及往我们这边看一眼,伸手捞起徐雨,笑着说:“没事,因为那根铁条上有很多病菌,所以医生们化验一下,看看哥哥有没有被感染。”
徐雨点点头,把脸靠到了他脖子上,甜甜地说:“把把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刚才看你好担心地出去了,还以为葛葛得了好严重的病。”
“别怕,他一切都好,不会有事的。”严濯温柔地说着,在她的小头发上吻了吻。
我望着他俩,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不行,我不能让他抱着徐雨。
正要起身,一个重物突然搂住了我的脖子。
不用扭头,我就知道是徐腾。
他跪在椅子上,搂着我的脖子,狠狠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妈妈别怕,哥哥没事的。”
紧迫的情绪忽然被打散,我脑中陷入了短暂的空白,下意识地搂住了徐腾。
这时,梁听南的声音传来:“我就先不打扰了。”
我回神看向他,说:“好。”
“你状况不太好,这周之内记得来复查。”梁听南说,“我们仔细探讨一下你的病情。”
正好,我也很想知道,我的病是怎么好的?常理来说,就算侥幸保住命,预后也不可能达到现在这种程度,甚至成功生了三个孩子。
梁听南走时,我特地观察着严濯,只见他抱着徐雨,朝梁听南点头致意,还体贴地帮他拉开了门。
门关上后,严濯抱着徐雨来到病床旁,把她放到地上,坐到我身边,看向我。
我看了他一眼,低头拢着怀里徐腾的小头发,他很喜欢这样,小猫儿似的眯起了眼睛。
经过这几个小插曲,我再次冷静了几分。
继续伪装,严濯是否会伤害孩子是个未知数,但撕破脸的话,我和孩子绝对都不会好过。
不过,就算是失忆状态,我现在也得正在生他的气才行。
气氛安静而尴尬。
忽然,我感觉到一只手正抚上我的腰。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扭过头,正对上严濯的眼。
我的本能反应是抗拒,然而严濯却猛地一收手臂,把我搂进了怀里。
我正要挣扎,门口突然传来开门声,随后是保镖的声音:“老先生!”
徐腾和徐雨立刻冲到门口。
严濯动作一停,我赶紧扯开他的手臂,瞪他。
来人是严爸爸,他先是摸摸两个小的,又疾步走进来,来到病床边,心疼地看了看徐云。
徐雨跟在他身后,叽哩哇啦地告状:“都怪金银,他把我葛葛从滑梯上推下来了!”
这次徐腾不失时机地补充:“金玉还在笑。”
严爸爸听得脸色发青,扭头瞪向严濯。
严濯立刻说:“已经在处理了。”
严爸爸瞪着他。
显然他是震怒了,眼神极为凶悍。
严濯垂下头,我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说:“您别担心,医生说只是皮外伤。”
“你跟我出来!”严爸爸完全没理我,对严濯命令了一句,转身出了门。
严濯顺从地跟他出去了,徐腾和徐雨对视一眼,两个人正要跑,我赶紧拉住他俩,说:“你们在这里看好哥哥,妈妈去看看。”
徐雨着急地说:“爷爷好生气。”
“没事的,爷爷只是吼他几句。”我说,“妈妈去看看,乖,你俩跑到外面,万一出事,爷爷会更生气的。”
我来到门口,刚一打开门,便听到“啪”一声巨响。
通过门缝,能够看到门外不远处,苏怜茵正扶着严爸爸,一边用手顺着他的背,严濯垂着头,脸上已经印了个手印。
我拉开门的这一刻,严爸爸正在骂:“废物!连间幼儿园你都管不好!把孩子弄成这样!”
苏怜茵轻声劝着:“爸爸,您先别急,医生都……”她说着,忽然脸一动,看到了我。
她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皱起了眉。
我知道她的意思,孩子不是严濯的,让老人家动这么大气确实亏。
如果我没有恢复记忆,现在肯定会去帮忙拉架。
不过现在我一点也不想。
眼睁睁看着严爸爸挣开苏怜茵和保镖,结结实实地给了严濯一角。
我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