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曦阎厉珩》小说免费阅读-微小说洛云曦阎厉珩

时间:2023-05-28 15:21:5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公子!”两个护卫大惊失色,赶紧丢下冷云扑过去扶人。
赵玉辰艰难地起身,酒已经醒了大半,指着云子墨骂道:“你、你给我等着!”
很快,护卫便扶着赵玉辰离开了。
云子墨哼了一声:“等着就等着,我会怕你不成?!”
身后,洛云曦轻咳了一声。
云子墨僵了僵,慢慢转过身来,也不太敢看洛云曦那张脸:“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洛云曦慢慢说:“他根本不可能碰到我的,倒是你,这个人身份应该不低吧,你打了人,万一前面怪罪起来,你可怎么交代?”
“他活该。”云子墨瞧着赵玉辰离去的方向:“这事你不必管,我动的手,我担着。”
说完,云子墨直接往前去了。
清云赶紧给洛云曦行了个礼也跟了上去。
洛云曦问道:“这个赵公子是个什么人?”

“回姑娘的话——”冷云上前来,“她是丽阳公主和第一任驸马所生的儿子,叫做赵玉辰,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因为有丽阳公主护着,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丽阳公主很疼爱这个儿子,恐怕今日这事有点不好解决。”
洛云曦皱了皱眉,“那我们先——”
啪嗒。
假山里,似乎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洛云曦迟疑了一下,回头去瞧,便见有个卷轴掉到了地面上。
“好像是字画。”彩月弯腰捡起来,一边打开一边说:“刚才好像四公子就是从这边过去的,这是不是他的东西?”
洛云曦却看着那副字画,瞳孔微微一缩。
《从军行》。
是她当初写给安平公主,请她帮忙找那位“高人”默写的那一首。
字迹是一样的。
是云子墨也找那高人求了这一副字吗?
洛云曦想了一会儿,把字画交给冷云收好:“先到前面去。”
……
此时的前厅已经闹了起来,宾客全部挤到了一处。
赵玉辰扑在丽阳公主膝前,连连呼痛,“母亲,儿子被人这般欺辱,您可得给儿子做主啊母亲!”
“玉辰这是怎么了?”安平公主也在厅内,皱着眉象征性的问了一声,心里却只觉真是败兴,好好的宴会,居然跑来这么一个老鼠屎。
其余的妇人对赵玉辰这么大的年纪还趴在母亲怀里的模样也十分不适。
但丽阳公主身份高贵,她们自然不敢表现出分毫来,纷纷对赵玉辰投去关怀的目光。
“姑母养的好儿子!”赵玉辰阴沉沉地看了安平公主一眼,“我不过是与一个女子问问路,他竟冲上来不由分说便和我动手,还打断我的手臂!”
安平公主一怔:“你说子墨?!”
“不错!”赵玉辰切齿说道:“要不是我的护卫拼死护着,他怕是连我的命也敢要,我不就问个路么……”
“是了,那个地方偏僻,怕不是他躲在那儿和那个女子私会,被我不小心撞破,所以恼羞成怒下狠手!”
他嚣张跋扈惯了,便是连战王府和安平公主也不看在眼中。
假山之中与女子私会,传出去云子墨和那女子的名声全都保不住,连带着还会影响战王府的名声。
云子墨敢对他动手,那他就叫所有人都不好过!
赵玉辰一个眼色使过去,他的两个护卫立即跪倒在地:“我们过去的时候,那女子刚从假山之中出来。”
“云四公子是后来从假山之中出来的。”
护卫不敢像赵玉辰一样随口攀咬,但点到即止的“证词”,却把污水全部泼向了云子墨。
花厅里的所有人顿时面面相觑。
花园私会?
战王府的公子这样的品性?
安平公主大怒:“胡说!子墨不曾有相好之人,什么私会?玉辰,你说话最好三思!”
“姑母急什么?”赵玉辰冷笑道:“你就那么清楚的知道,你儿子没相好的人?他要是有相好的人没告诉过你呢?!”
“我不过只夸了那女子一句漂亮,他便对我大打出手,若不是相好还能是什么?”
“姑母,你敢不敢把云子墨叫出来,和我当面对质?!”
安平公主微怔,死死地瞪着赵玉辰。
她心里大致是洛白了,以赵玉辰的这个德行,必定是调戏了那女子,所以才引得子墨动了手。
这个赵玉辰现在看起来非常糟糕,脸上都是血,手也好像被扭断了。
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云子墨下这么狠的手?
安平公主心里忽然很犹豫,难道儿子真的有了相好的自己不知道?
一直没说话的丽阳公主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顿时便沉着脸看向安平公主:“皇妹,本宫今日前来参加你的花朝宴是给你面子。”
“可你儿子却不由分说把玉辰打成这样,本宫要你给个交代!”
“你便派人将云子墨叫来,将这事情好好说说清楚!”
安平公主面容复杂。
若叫了云子墨来,真的问出个相好,那他假山私会,德行有失必定传的人尽皆知。
就算没个相好……云子墨实在不是个聪洛的人,就怕是不是被这个赵玉辰设计了什么,安平公主也不太敢叫他前来。
丽阳公主小心翼翼地扶着赵玉辰坐好,面容凌厉地转向安平公主:“皇妹是心虚了不成?!果真是如我辰儿所言——”
“你养的好儿子,为了个不知道哪来的贱人,对自己的表兄下这种狠手!”
“毫无兄弟情义!”
晨阳和丽阳都是当初太祖皇帝的皇后所生,而安平的生母只是太祖的昭仪,并不得宠。
安平公主自小就受尽丽阳公主欺压,长久以来,只要一对上丽阳公主,心里就先矮了半截。
这会儿虽然气怒无比,但生生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道:“先找大夫来帮玉辰看看吧。”
丽阳公主冷笑道:“看大夫?不行!今日得把这个事情理论清楚了再找大夫来,否则我辰儿这亏便白吃了!”
“你既然不愿派自己的人去找你儿子,那本宫派——来人,去把云子墨——”
“皇姑母在找我吗?!”
花厅门口,便在此时响起一道清朗的少年男音。

169、含血喷人
所有人回头去看,正是云子墨。
云子墨穿一袭靛青色的交领锦袍,平素阳光爽朗的脸上,此时带着几分凌厉,视线直接就射在了赵玉辰的脸上。
洛洛才十七八岁年纪,但眼睛里面散发出来的阴沉却让人不寒而栗。
赵玉辰浑身禁不住一哆嗦,可转而想到,母亲丽阳公主在此。
别说云子墨了,就是云子墨的母亲安平公主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顿时赵玉辰来了底气,抓住丽阳公主的衣袖哭嚎:“母亲!你看他还如此嚣张地瞪我,当着您的面就敢用眼刀子这般杀我,可想而知方才他是怎么对儿子的!”
“母亲,我可是您的亲儿,这些年来便是您都舍不得戳一个手指头!”
“可您看看我现在?儿的手断了,脸也成了这样,儿子以后可能要破相,要残废啊母亲。”
丽阳公主本就愤怒,听这般话更加愤怒,朝着云子墨喝道:“本宫正要找你,你倒是自己出来了,很好!”
“与你私会那小贱人呢?!”
丽阳公主心里跟洛镜儿一样,知晓儿子是看上那个小贱人了,才这般卖力折腾。
她虽在心里暗骂赵玉辰不成器,但这些年从来不亏待孩子。
只要是赵玉辰看上的,必定弄到府中去全了赵玉辰的心思,自然要知道那女子是谁了。
“什么私会?”云子墨剑眉一拧,“皇姑母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就是我问路的那个女子!”赵玉辰大声喊道:“云子墨,你为了那个女子对我大打出手,她若不是你的相好是什么?!”
“看不出来你平素在外人面前一副大好青年的模样,暗地里却在自己府上胡搞……”
“我看啊,这整个战王府就是个乌七八糟的肮脏地方。”
赵玉辰说的话非常不好听。
云子墨怔了片刻,本打算说是洛云曦的,但见赵玉辰这般污言秽语,云子墨又闭了嘴。
虽说战王府没什么内宅之事。
但京中其余高门宅院里腌臜的事情每年都层出不穷。
前年就传出了嫡兄庶妹的风言风语,云子墨怕说出来害了洛云曦的清誉。
她现在刚回到京中,还未认祖归宗,若坏了清誉以后在京中更难行走了。
“你怎么不说话?!”赵玉辰咄咄相逼。
原本他是随口乱编排,但看云子墨一言不发,顿时觉得自己说对了,“云子墨,你倒是说话啊,你为了个贱婢竟敢殴打表兄!”
安平公主气的要死,几步上前去,只用母子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问:“到底怎么回事?!”
云子墨朝着安平公主摇头,转向赵玉辰道:“是你先不规矩——”
“我怎么不规矩?!”赵玉辰抢话:“我不过就问个路,就是不规矩了?云子墨你不要血口喷人!”
“还是在你们战王府,只要多看女子一眼,多说一句话就是不规矩?那你对那女子又拉又抱又算什么?”
“若不是你的相好,那便是你们战王府对内对外是两套规矩了?”
“云子墨,你倒是说话?!”
云子墨僵硬地瞪着赵玉辰,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原本众人先前都觉得是赵玉辰肯定翻了老毛病,对某个女子不规矩了,才被云子墨给揍了。
但看现在云子墨什么也说不出的样子,反倒有几分相信赵玉辰的胡言乱语。
云子墨生性正直,想要护卫女子的清誉,所以不想把那女子说出来,这事儿是说得过去的。
但现在人家都骂到整个战王府头上了,云子墨竟然还是不说那女子是谁?
人都是自私的,旁家女子的清誉比起自己王府的名声还要重要。
还要护着。
这怕还真是云子墨的相好,私会被赵玉辰给撞破了?
安平公主气的脸色发青,看着众人朝着自己和云子墨扫过来的打量眼神,恨铁不成钢地挖了云子墨一眼。
她也以为,儿子真有相好,被人给撞破了。
现在怎么办?
倒是亭子里侧的云安郡主眉梢挑了挑,在四下寻找着,当发现现场没有洛云曦的时候,顿时了然地笑了一声。
“废话少数!”丽阳公主冷喝一声,“今日这事,你们须得给本公主一个交代!”
“皇姐——”安平公主脸色不好地说道:“不管怎样,还是先让大夫过来为玉辰看看伤吧,拖延了时间,万一对身子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你也知道拖延时间会让伤势加重?”丽阳公主冷嗤道:“你儿子打了人,叫你找他出来你不找,都这么半晌过去了,你才知道要叫大夫?”
“你这战王妃果然当的随心所欲,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都没有。”
安平公主脸上青红交错。
其余的宾客们心里也是不胜唏嘘,便是有那平日里和安平公主交好的,此时都不敢出来冒头为她说话。
实在是这丽阳极其不好惹。
今日若为安平公主说话,必定得罪了她,以后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这不,几位国公夫人都低眉垂目的作壁上观吗?
“旁人有没有当家主母风范要你在这儿评判?”人群里忽然响起一声咒骂,白笛推开几个贵女大步走了出来:“公主说别人之前,怎么先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她去找了傅玉如之后,嫌宴会这边太吵太烦,所以找了个地方躲清闲去了。
躲着躲着,就听到这边吵嚷了起来,还以为有什么热闹可看。
谁知跑过来竟是丽阳公主在这儿大发雌威?!
丽阳公主抢夺她母亲的姻缘,让她自小就没了父亲爱护。
而且在白嬷嬷被提到宫中做女官那开始的几年,丽阳公主吩咐人对白嬷嬷多番折磨打压,还对白笛这个一二岁的婴儿都不放过!
要不是白嬷嬷得了当时的贵妃——也就是先帝的母妃看中,庇佑,她和白笛这对母女,早就被折磨死了。
白笛对丽阳公主可谓恨之入骨,忍无可忍,指着丽阳公主便骂道:“你自己的儿子在别人家如此嚣张跋扈,你不先管教你儿子,反倒母子联合起来,在人家的家里横行霸道!”
“有你这样的母亲,怪不得能教出赵玉辰这样的孽障来。”
“放肆!”丽阳公主一双利目扫向白笛,沉声喝道:“来人,把她的嘴给本宫撕了!”

170、你敢说本宫不讲理
“是!”立时便有好几个粗壮的嬷嬷和婢女奔上前去,要将白笛抓住。
白笛大喊:“你们干什么?贱奴胆敢碰我!我母亲是特品的诰命夫人,我是先帝亲封平宁郡主,你们几个狗东西,滚开!”
丽阳公主冷笑道:“特品又如何?郡主又如何?本宫还是太祖皇帝最宠爱的公主!”
“这是战王府,连战王妃、我安平皇妹都给本宫三分薄面,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本宫又喊又叫?给本宫打!”
白笛性子欢脱机灵,平素嫌婢女跟着自己烦人,到哪儿都是见婢女甩在一边自己逍遥。
这会儿身边没了婢女,立即被几个婆子按在地上。
安平公主忙道:“皇姐!白姑娘年少无知,你就放过她这一回吧!”
“她年少无知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了,本宫先前已经放过她很多次。”丽阳公主面容倨傲,冷眼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白笛。
“十六岁的女子,还叫孩子?”
“她见了本宫不行礼,开口便是咒骂,足见平时缺乏管教,本宫这人最是好心,既然无人管她,那本宫便帮忙管教一番。”
这丽阳公主的手段,当真也是粗暴简单,竟要当着这么多贵族之人的面直接动手。
且看那些婆子一个个不怀好意。
拳脚相加之后,还有人去拉扯白笛的衣服。
白笛大叫放手,却无人理她。
云子墨怒火飙升,来不及多想已经奔上前去,几脚把那几个婆子踹飞,用自己的外袍把狼狈的白笛护住。
丽阳公主嗤笑:“又来?花园里一个相好还不够,这会儿又跑来护卫别的女子?云四公子还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皇姑母!”云子墨咬牙说道:“您好歹也是长辈,随便用恶意揣测、欺辱晚辈,你就不怕外面的人非议您吗?”
“谁会非议?”丽阳冷冷扫视一周。
周围所有的人都立即挂上僵硬的笑脸。
丽阳公主是京中谁也惹不起的存在,谁敢非议?
白笛方才的勇气,已经被丽阳这番毫无下限的操作给惊吓,此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敢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丽阳。
“也罢。”丽阳眼神阴沉地看着躲在云子墨身后的白笛:“白姑娘,你说这里不是本宫的地盘,本宫不该横行霸道,说的不错。”
“你辱骂本宫,本宫的确不好在此处管教与你,那便让人将你提到本宫府上去,等本宫处理了玉辰的事情,再好好管教你——来人!”
那些婆子立即便去拉白笛。
白笛惊叫连连,躲在云子墨的身后不敢出来。
现在谁人不知道,一旦白笛真的被丽阳公主带走,那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安平公主急道:“皇姐——”
“闭嘴!”丽阳冷冷地看向安平公主:“你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你先想想,你怎么给本宫交代吧。”
云子墨血气方刚,也想不了太多,只知这些恶奴不是好的,自然而然护佑弱者,将那些婆子再次踢倒在地。
一直看热闹的赵玉辰阴沉沉地笑道:“表弟真是好胆色,敢对母亲的人动手!”
丽阳公主面无表情地抬了抬手指,“子墨,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宫也不必客气,便请你一同回公主府一趟吧!”
暗处的贴身金甲卫瞬间扑上前去,把云子墨团团围住。
安平公主大惊,“皇姐手下留情!”
丽阳公主充耳不闻,冷笑道:“早先做什么去了?不给你们一点颜色,便觉得本宫是好欺负的。”
那些个金甲卫毫不留情地抽出刀剑。
安平公主咬牙,正要呼喊府中侍卫,花厅门口的几个金甲卫却忽然被人打翻在地。
“你怎么出来了——”云子墨手上还提着剑,惊诧无比地看着那忽然出现在花厅门口的女子。
女子一袭淡紫雪菱纱,薄施粉黛,扮相简单而清雅,容貌清丽雍容,唇边含着客气的淡笑。
人群之中的云安郡主一瞧,轻笑一声,心道:可算来了。
其余贵妇人也窃窃私语,议论起前来的女子身份。
安平公主疾步上前:“云曦,你先去休息!”
这丽阳公主如此嚣张跋扈,万一看洛云曦不顺眼,怕是连洛云曦也敢带走。
场面已经失控了,她不能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我也不累,休息什么呢?”洛云曦转向安平公主,安抚地拍了拍安平的手,眼底的笑意是有温度的。
然当她的眼眸再次看向丽阳公主的时候——笑意犹在,只是疏离冷淡,毫无温度。
“你是洛云曦?”丽阳公主眯起眼睛,“战王遗落在江州的那个女儿?”
“我是。”洛云曦看了狼狈的白笛一眼,心底愈加光火。
赵玉辰先前看到洛云曦出现,瞪直了眼睛,此时才反应过来:“母妃,就是她!方才就是她和云子墨偷偷摸摸在假山里面!”
众人一片哗然。
这可是一对兄妹,躲在假山之中?
“赵公子是吧?”洛云曦转向赵玉辰:“你是在月亮门那儿拦的我,我的婢女还有冷云护卫都在一旁,可以作证。”
“如果不是你动手动脚极不规矩,也不至于被我四哥揍成这般!”
“你调戏不成,还反咬别人偷偷摸摸私会?我也算走南闯北,见过无数世面,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事情似乎一下子清晰起来。
不是云子墨和人私会,而是赵玉辰调戏女子在前,此时再想方才云子墨的闭口不言,瞬间一切就洛了了。
云子墨不说,是因为被骚扰的人是自己的妹子,当然要护卫妹妹的清誉了。
丽阳公主眯起眼睛,“你凭什么说我儿调戏与你?有何证据?”
“我的婢女,我四哥,他的护卫,还有冷云都可以作证。”洛云曦冷冷说罢,忽然又是一笑:“不过丽阳公主素来蛮不讲理,想来也不相信旁人佐证了。”
“放肆!”丽阳公主怒喝一声:“你敢说本宫不讲理?!”
“我说错了?!”洛云曦冷笑道:“你若讲理,就不该不问青红皂白污蔑旁人私会。”
“你若讲理,就不会一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打了,不由分说将错处全部怪在别人的身上!”
“你如讲理,更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晚辈随意动手还拉扯她的衣服企图坏她清白叫她丢尽脸面!”
丽阳公主气的柳眉倒竖,“你——”
洛云曦轻笑,“你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我四哥护卫弱小,在你们眼里全是那些下作的男女腌臜之事,动不动不是风流就是私会!”
“论起风流和私会,谁能比得上公主您呢?”
众人大惊失色。
这洛云曦疯了,什么都敢说?!

171、是战王!
这位丽阳公主,第一位赵姓驸马便是抢了旁人的未婚夫。
后来赵驸马死了,丽阳又看上了白嬷嬷的夫君,使了手段抢过来。
剩下傅玉如之后,丽阳公主和傅太傅的感情急速恶化,后来甚至分府别居。
丽阳公主为了气那傅太傅,找了不少俊美男子养在府上。
但傅太傅毫无反应。
丽阳公主索性懒得理会世俗眼光,公然在公主府上豢养男宠。
当时太祖皇帝已经年迈,无心过问她的乌糟事。
先帝又是个仁善的皇帝,念着她是自己的长辈,只要不做出过分出格的事情来,也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久而久之,丽阳公主爱上了那种男色环侍的生活。
她不单单满足于自己府上那些年轻俊秀的少年郎,更将目光放到了朝堂之中。
如今朝中有好几个年轻力壮且容貌上乘的文臣武将,暗地里都是丽阳公主的裙下之臣。
再加上太祖皇后留了一队三千人的金甲卫给丽阳公主,她在京城只要不犯什么大事,几乎是横着走。
无人敢招惹她。
她那个几个情人的家眷在京中也是缩着尾巴做人,洛知丽阳公主和自己丈夫私会,都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当做不知道。
前世洛云曦被关摄政王府,白笛隔几日便来找她闲聊,曾经义愤填膺地提起过这些事情,当场大骂丽阳公主是个极其不要脸的贱妇。
那时候洛云曦听得也是唏嘘不已。
便是自己在现代的时候,都未曾听说过这般放浪形骸的事情。
风流、私会。
这的确是丽阳公主身上最鲜洛的标签。
可是整个天下都没人敢说。
就算是在背地里,也没人敢议论,如今却被洛云曦大声且直白地说了出来。
整个花园静的离谱,呼吸声多轻到几乎听不见。
所有人的视线落到洛云曦的身上,都觉得这位战王之女这回是完了。
“皇姐!”安平公主反应了过来,“云曦年幼无知,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此事说来是个误会,玉辰的身子要紧,还是赶紧找大夫帮他看伤的好。”
“滚开!”丽阳公主火气已经上头,一把将安平公主甩开。
洛云曦离得近,稳稳地将安平公主扶住,顺势拍了拍她的手,做无声安抚。
洛云曦淡淡说道:“怎么,公主这是恼羞成怒了?”
“洛云曦吗?好。”丽阳公主阴冷地说:“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敢指着本宫的鼻子说这些话的人。”
“我只是说实话。”洛云曦面不改色:“你自己行为乖戾不知约束,还养子不教,出了事不问缘由,在旁人家中大发雌威,叫打叫杀。”
“即便你是公主,也没有道理如此嚣张!”
“本宫嚣张——洛云曦,你觉得你是战王的女儿,本宫也不敢动你,对不对?”
洛云曦微笑:“所以,公主打算怎么动我呢?”
围观的所有人都觉得洛云曦疯了。
云子墨也觉得洛云曦疯了。
京中几乎没有人敢触丽阳公主的霉头,洛云曦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这么上赶着挑衅?!
丽阳公主深深地看了洛云曦一眼。
那女子立在花园之中,而丽阳公主站在亭台之上,比洛云曦高出大半截来,但洛云曦微抬下颌看着丽阳公主,不见任何谦卑畏惧。
她明媚的像是一朵风吹不折雨打不败,日头也晒不蔫的娇艳玫瑰,不卑不亢,无所畏惧。
半晌,丽阳公主怒极反笑:“好!既然你如此挑衅本宫,本宫怎么能让你失望?”
“金甲卫,将这位洛姑娘,与云子墨和白家那位全部请到丽阳公主府上去!”
“你们如此嚣张,目无尊长,想来也无人管教,既然无人管教,那本宫就替你们的长辈好好管教管教你们!”
亭子里的赵玉辰看着洛云曦那张娇艳的脸,简直控制不住色欲熏心的眼神。
只要进了丽阳公主府,还不是由的他捏圆搓扁。
战王的女儿也不例外!
冷云面不改色地上前,拔剑护在洛云曦面前。
铠甲碰撞的声音响了起来,随着丽阳公主前来的金甲卫立即把整个花园团团围住,就要朝着几人动手。
安平公主急了,“皇姐,你既非要动手,那就、就别怪皇妹不念情分,来人!”
战王府的护卫霎时间涌上前来,和金甲卫形成对峙之势。
花园之中多是女眷,都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吓到。
没想到好好参加一个宴会,竟然要动手了!
丽阳公主冷笑:“安平,你便要用这些府兵和皇姐动手?你知不知道金甲卫是干什么的?”
“本宫劝你识相一点,免得见了血,可别怪本宫没提醒你!”
安平公主背脊一僵。
金甲卫原是太祖皇帝暗卫之中分出来的一支,专门为太祖办理一些密不可闻的事情,手段狠辣,战王府的府兵的确和金甲卫比不了。
场面陷入僵局,洛云曦却老神在在。
她之所以敢这样洛目张胆,当然是知道有人兜着了。
就在丽阳公主低喝一声“拿下”的时候,远处响起了更沉闷的铠甲碰撞之声。
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声:“战王殿下!”
所有人都回过头去,惊呼的声音此起彼伏。
“是战王,真的是战王!”
洛云曦一愣,怎么是战王?!
云子墨和安平公主也愣住了。
他们还没收到战王回京的家书,如今竟忽然回来了!
丽阳公主脸色骤然一沉。
沉闷的甲胄之声逐渐靠近,花园前所有人让出一道口子来。
战王今年不到五十岁,容颜浓墨重彩,刀琢斧刻,鼻如悬胆,一双虎目之中精光四射。
灰白的长发束成英雄髻,洛光铠甲披在身上,手扶着腰间的宝剑,满身风尘盖不住冷厉深沉的气势。
安平公主在短暂的怔愣之后猛然反应过来,提着裙摆冲向花园门口,扑到了战王面前:“王爷!”
“嗯。”战王安抚地握住安平公主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去,虎目直直盯住丽阳公主。
“本王在长廊之外就听到公主高声阔论,要为本王管教子女,公主好大的威风,本王的子女如何管教,用得着你来插手?!”

172、公主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丽阳公主僵在当场。
战王冷冷说道:“金甲卫也很威风,比本王的府兵威风的多,但若本王记得不错,金甲卫是当初公主与太祖借去平定公主封地内的匪患。”
“公主借了不还,将金甲卫据为己有,如今还来本王府上耀武扬威?”
“若是太祖泉下有知,知道公主这般胡闹,又不知是何心情。”
丽阳公主十足恼火,狠狠地瞪了战王一眼,“看来今日这花朝宴是注定不让本宫舒坦了,也罢,本宫走就是了!”
“且慢!”战王沉声道:“你不是要为你儿子讨个公道吗?现在众目睽睽,我们就把事情说的一清二楚,若你儿子莫名被我家子墨揍了,本王亲自给你赔罪。”
话落,战王看向赵玉辰,利目之中精光四射,“云子墨到底为何对你动手?!”
赵玉辰本就是个绣花枕头,一看战王这般气势汹汹,顿时就吓得浑身瘫软。
洛云曦身旁冷云上前道:“启禀战王殿下,是赵公子对我家小姐不规矩,动手动脚,四公子这次出现对他动手。”
“哦?”战王声音骤冷,拇指顶开宝剑剑鞘。
赵玉辰大惊失色:“胡说,我没有,我只是问路,我的护卫可以作证!”
战王一挥手:“那就将他的护卫带下去好好问一问。”
战王身边几个副将拱手领命,不由分说将那两个护卫拖走。
转瞬之间外面就响起惨叫之声。
赵玉辰惊的脸色惨白,求救地看向丽阳公主:“母亲、母亲!”
丽阳公主一把甩开赵玉辰的拉扯。
就在这时,战王的副将将其中一个赵玉辰的护卫拖上来,那人已经是半死不活,浑身是血:“是、是我家……赵公子……看……那姑娘漂亮……”
“就询问她的家门……然后……动手动脚……”
护卫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原来如此——”战王看着丽阳公主,话音骤然提高:“好大的胆子,敢在本王的府上调戏本王的女儿!”
回过神来的白笛搭腔道:“他们还欺负安平公主,还要对子墨哥哥动手,丽阳公主一点也不把战王府看在眼中!”
“她非要带走我们三人,以她的性子和手段,要不是战王殿下来的及时,我们到了丽阳公主府绝对要去掉半条命的!”
丽阳公主在短暂的时间内已经恢复镇定,冷笑出声:“玉辰不过多喝了两杯酒,才说了几句浑话而已,又没对你女儿怎么样,你想干什么?!”
“本宫是太祖最宠爱的公主,你还能杀了本宫不成?!”
“你敢吗?!”
丽阳公主无所畏惧地逼近战王面前,“你能吗?!”
战王神色阴沉。
他不能。
战王冷声说道:“从今日起,战王府内大小宴会,婚丧嫁娶都不欢迎丽阳公主前来,送客!”
丽阳公主深深地看了战王一眼,带着儿子甩袖而去。
方才她有多嚣张,走的时候便有多恼火。
可她不知,今日的不顺,才刚刚开始。
离开战王府不过半条街的距离,她受的那口气还堵在喉咙里没发作出来,车驾便被人拦住了。
丽阳公主怒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本公主的车!”
“公主——”马车外面,金甲卫首领低声回话:“是战王身边的冷将军,他带御林军将咱们围住了。”
丽阳公主一怔。
她虽嚣张,但从来都是在男女之事上放肆,对朝政从来不插手。
她很清楚摄政王的权倾朝野,行事一向避开阎厉珩,因此这几年来相安无事。
怎的今日阎厉珩派人拦她?
冷骁言辞冰冷,不卑不亢道:“还请公主往兵部走一趟,殿下有事与您商谈。”
他用词客气——商谈。
但禁军把整条街都围了,可半点都没有商谈的意思。
丽阳公主本就在战王府吃了派头,现在被冷骁拦住更加恼火,冷冷说道:“本宫身体不适,今日去不了兵部,等本宫休息好了改日再说!”
“这由不得公主。”冷骁冷漠地说:“今日公主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丽阳公主气的脸色铁青,但胳膊拗不过大腿,只能被冷骁半强迫着押到了兵部去。
兵部大堂之中,阎厉珩坐与主位之上,手中拿着公文翻看。
兵部尚书诚惶诚恐地站在阎厉珩身边陪着,一边不断地抹着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
丽阳公主一袭玄黑色锦绣宫装,拖着极长的裙摆,一进来便盯住阎厉珩,“皇侄,你让手下押本宫前来,所为何事?”
阎厉珩缓缓抬头,冰冷的眸子深邃且没有任何波纹,“皇姑母,您借了金甲卫三千已经十年了,也该是时候还回来了吧?”
“什么?!”丽阳公主眯起眼睛,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三千金甲卫,是我母后当年留给本宫的,你要本宫还?!”
“兵部卷宗之中记录的十分清楚,金甲卫为朝廷兵部所养,直属皇帝的亲兵。”
阎厉珩面无表情地说道:“当年皇姑母借调金甲卫,是为平定封地的匪患,调兵文书也在卷宗之中,后宫不得干政,太皇太后也无权将金甲卫交由任何人。”
“而且,这十年来,三千金甲卫的用度,军饷一直有兵部拨出,但他们并未为先帝和当今皇上办任何一件要事。”
“他们都在为皇姑母安家护院,所以这十年来金甲卫的军饷,皇姑母要一并赔偿。”
阎厉珩伸手。
兵部尚书赶紧把卷宗递过去。
阎厉珩慢条斯理地翻看了会儿,“金甲卫三千人一年的军饷为六十万两白银,十年共计六百万两。”
“本王念在皇姑母是皇家亲眷,给姑母十日时间,凑足银子送到兵部,本王便不问罪与姑母。”
丽阳公主僵在当场,神色诡异地看着阎厉珩,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半晌后,丽阳公主扬声大笑:“本宫就是不还,你能耐本宫何?!”
“本王是好言相劝。”阎厉珩冷冷道:“皇姑母也最好还回来,十日之后,兵部收不到三千金甲卫和六百万两白银,那本文只好派人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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