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一看,原来是边柜。
就这么一耽误,再一扭头,严濯已经靠了过来。
他伸出手臂,分别撑在了我的左右,微微低下了头。
我能感觉到他在深深地吸气,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良久,严濯轻声地开了口:“连身上的气味儿也这么像。”他的语气有点温柔,“是我误会你了,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我说:“严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觉得你的精神可能……”
他捏住了我的脸,这次并不算用力。
但我怕痛,还是住了口。
严濯微微动了动手指,抬起了我的脸,专注地看着我。
片刻之后,他问:“你相不相信轮回转世?”
严濯,作为一间世界顶级的科技公司老板,自己本来就是技术出身,现在居然问我,相不相信轮回转世?
我只相信他脑子有病。
我没吭声。
严濯也没有说下去,盯着我的脸,摩挲了半晌,总算松了手,转身出了门。
我盯着那扇关紧的门,用力擦了擦脸,掏出手机,正要报警,这时,门突然开了,第一个冲进来的是赵先生。
他满脸惊慌,看到我后,显然是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微笑,问:“你还好吧?孟小姐。”
我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江由也跟了进来,拿着手机说:“赵先生,人事部通知,董事长刚刚把年薪给她涨到了两百万……”
我和赵先生一起来到停车场,上了他的车。
“抱歉。”一关上车门,赵先生便说,“这事极为隐私,一旦被外面知道,f.h的股价立刻就会跳水,所以不便在公共场合说,只能委屈您在这种地方。”
我说:“是不是他有精神病?”
他后面的这一系列操作,实在不太像是为了逃避补偿金。
“不能算是精神病,只能说是一点小问题,”赵先生强调,“他在其他事情上是很清醒的,只有我们太太相关的事情里,他有点糊涂了。”
我有点没听懂:“什么叫糊涂了?你先告诉我,你们太太到底去世了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赵先生却望着我,犹豫了老半天,才说:“严先生应该认为她去世了,可他弄不清这件事。有时,他说太太去世了,可是有时,他又坚持说,太太在家等他回去。前几天,他跟我说……太太没去世,就是你。刚刚,他又告诉我,说,太太转世了,就是你。”
我完全乱了:“这是怎么回事?”
第256章枝枝不会包包子
“心理医生说,这主要是因为他不能接受太太已经去世的事实。”赵先生说,“伤心过度导致的认知和部分记忆的混乱。”
“……”
“这不是精神病,你完全不用害怕,更加没有攻击性。”他满脸诚恳地说,“他不会伤害你的。”
我说:“他刚刚就打了我。”
他那么用力地捏我的脸,我现在还在痛。
“那这完全是有历史原因的。”赵先生解释道,“你不知道,自从太太走之后,时不时就会有女人这样,整容、模仿,来到他的面前,误导他。试想一下,我们普通人,突然失去了爱人,看到一个跟她很像的人,也会非常难过,何况他在这方面本来就是混乱的。所以这几年他的精神一直都是紧绷的,生怕有人骗他。”
可能是因为赵先生的口才很好,他这样一说,我便禁不住同情起严濯来。
我问:“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钱吗?”
“也有对手公司请来谋害他的。”赵先生说,“生意场也不是都那么平静,这也是我非常恳请你留下的原因。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不会害他。”
我无语了一会儿,说:“你别把我架得这么高,我不一定就是好人。”
虽然我情商不高,对于办公室手段完全没有处理能力,但我至少知道,高帽子不是随便戴的。
赵先生笑了,说:“那就说说物质。如果你觉得二百万少,那你明天可以再跟他提,我担保他肯定会涨。”
我意外地问:“还能涨?”
“当然能。”赵先生笑了,说,“你现在手握着稀缺资源,是买方市场呀。”
他的神色很友善,但我心里却挺不是滋味儿:“我真的跟你们太太那么像吗?”
赵先生笑道:“他说一模一样,那就肯定是一模一样了,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所以,只要你呆在他身边,别乱跑,你想提什么条件他肯定都能依你。”
赵先生将我送到了f.h,我看看时间,现在已经两点半了。
又到了堵车时间,且我的肚子饿得快要自我消化,便先没有取车,而是到附近找了间餐厅吃饭。
一边吃,一边思考今天的事。
现在我彻底知道,严濯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感兴趣,因为我跟他老婆长得像,而他因为脑子糊涂了,自己也弄不清我到底是不是他老婆。
想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伸手摘下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用手机手电筒照着,很快就看到了。
内圈里的日期,是八年前。
也就是说……这真的是他老婆的戒指。
真是讨厌。
可讨厌归讨厌,我……却想要接受。
原因很简单,因为钱。
二百万镑加九个月换算成软妹币是差不多四千万。
只要f.h下达正规文件,那就算他随便开除我,我也可以去起诉,按这个标准要补偿金。
如果是十年前,我是不会这么想事情的。
可现在不一样,我们家破产后,日子真的不好过。
而且我爸爸老了,身体越来越差。公立医院做个手术总得预约很久,私立医院却根本就去不起。
我还有三只,他们最省钱的时候就是现在,而我最年富力强的也就是现在。
都说踏踏实实赚钱,可赚过钱的人都知道……富贵是险中求的,踏踏实实历来都只够温饱罢了。
吃完饭后,我回了家。
三只都不在,但我爸爸和刘婶却在家。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出去玩儿,而是严濯派人一早就把他们接去了幼儿园。
我爸爸把幼儿园的地址给我,并说:“别担心,那幼儿园环境很好的。”
幼儿园环境确实好。它坐落在近郊,开车约莫二十分钟。
它的建筑从外面看其实不如碧翠丝奢濯,但走进去后,就能看出里面的任何东西都不是凡品。
领着我的是几位濯人老师,显然他们以为这是严濯的孩子,态度友善非常。
我将三只接到车上,徐云和徐腾都很开心,只有徐雨稍微有点闷闷不乐。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