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颐礼秦绅(周颐礼秦绅)知乎小说-小说周颐礼秦绅大结局免费阅读

时间:2023-05-28 14:11:4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邹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沈老夫人厉眼看了回去。

“我警告你,别想着欺负颐礼。”

颐礼被人扶着站在外面,听着里头沈老夫人的哪怕没见到她,也百般周全看似维护的话时垂眸满是嘲讽。

她家祖母永远都这般“慈爱”。

上一世她受伤回去,打了沈瑾修的是她,罚了沈姝兰的也是她,亲自跟铖王妃赔礼道歉的还是她。

她抱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骂着沈瑾修,骂着谢寅和陆执年,她心疼的日日在她床边垂泪,恨不得能以身替她,仿佛比受伤的她还要难过。

可是后来也是她冷漠说着让她别闹了,让她见好就收,让她要顾全沈家大局,别为点儿小事害了沈瑾修的前程。

她看着她被关进了那废院里,看着沈瑾修他们百般折辱她,看着他们帮着沈姝兰一点一点地掏空了她阿娘的遗物,帮着沈姝兰成为名满京城的才女,替沈姝兰隐瞒了她的身世,助她嫁给了陆执年。

周颐礼脸上苍白着露出几分锥心的痛色,只片刻压了下去。
再抬眼,眸中已是冷然。

“祖母…”

颐礼腿上有伤,走的极慢,花芜扶着她进厅内时,露出一张惨白伤重的脸。

邹氏扭头刚想训斥就吓了一跳,沈老夫人也是一惊,等回神就快步上前:“颐礼?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颐礼走的极慢,待沈老夫人靠近时她白着脸就想要蹲身行礼,可是才刚动作就腿上一歪,整个人差点栽下去。

旁边花芜惊呼出声连忙伸手扶着她:“女郎,你腿伤还重着,秦娘子说了折腾不得,您赶紧坐着……”

“可我还没拜见祖母。”

“您伤这么重,秦娘子本说了不准您下床,您能出来见老夫人已是不易,老夫人不会跟您计较这些虚礼的。”

沈老夫人总觉得花芜这话有些刺耳,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可是主仆二人一个焦急一个虚弱,周颐礼那唇色苍白的跟纸似的,脸上的伤也瞧着骇人,让原本还想拿拿祖母架子的沈老夫人也不敢多说。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见什么礼,赶紧坐下。”她瞧着颐礼坐下后虚弱至极,忍不住就道,“你伤的这么严重,该叫人唤我们进去就好。”

“祖母是长辈,哪有让您去见我的道理,若不然回头让人知道了还言我不孝。”

“胡说什么。”

沈老夫人轻斥,“你孝不孝顺我难道不知道,咱们府中谁不知道你是沈家最乖巧的女娘,祖母疼你还来不及,你是不知道你受伤之后我有多担心。”

周颐礼闻言感动的眼眸悬泪,语带哽咽:“我就知道祖母最疼我。”

“这几日我身子难受,每日大半都在睡着,一闭眼总是梦到䧿山落崖的情形,我总以为自己已经死在了那崖下,毁了脸,断了腿,我拼命叫着祖母能救救我,可怎么都没人应我,最后活生生冻死在了雪地里。”

“这几天哪怕回京了我也一直害怕极了,生怕活下来只是一场梦,如今祖母能来,我当真是欢喜至极。”

她说着欢喜的话,眼里泪雾朦胧,可是沈老夫人的脸却是一点点僵掉。

眼前苍白荏弱的小女娘,用着最依赖亲近的言语,刻薄冷情地撕掉了她所有的伪装。

要是疼她,她怎会不知她一夜未曾回城?

要是疼她,又怎会明知她险死还生回京数日,她迟迟才来看她?


第31章沈瑾修滚出沈家,我就回去

沈老夫人仿佛头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孙女,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这孩子,落崖之事本是意外,怎好开口闭口都是死,我若早知道你这般害怕,就算前几日病得下不了床,我也得撑着身子过来接你。”

她想要去拉颐礼的手,才发现她手上包着裹布伤的极重。

沈老夫人只好伸手轻环着颐礼的肩膀,红着眼哽咽:“都是祖母的错,祖母不该让你在外间受苦。”

周颐礼被老人抱在怀中,背脊却是一阵阵的发冷。

她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祖母有多能言善辩,从不知她的慈爱有多哄人。

若非她早经历过她的冷漠,她恐怕真信了身前老人对她的偏疼。

颐礼轻掐了掐手指伤处,疼痛激的眼泪浮了出来,她满是依赖地靠在沈老夫人怀中低泣:

“不怪祖母,是阿兄,是阿兄他不想我活,阿兄把我扔在山林,不管我怎么叫他,他都不肯回头。”

“祖母,我好害怕,我只要见到阿兄就会想起那天的事情,想起那黑漆漆的林子里叫天天不应的绝望,我被甩下山崖那一刻,脑子里只想着阿兄就这么恨我,他居然想要我去死……”

女孩儿哭得隐忍悲恸,明明声音不大,可每一声呜咽都让邹氏脸色难看,就连沈老夫人也跟着变色。

邹氏忍不住倏然起身怒道:“周颐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䧿山的事情明明只是一场意外,你何必说的那么难听,口口声声道你阿兄想要害你?他只是一时大意才会忘了你还在林子里,你这么大个人身边不知道带几个婢女随从,出了事就来恶言诋毁你阿兄?”

颐礼被吓得一哆嗦,小脸惨白地朝着沈老夫人怀里一躲:

“我才没有胡说,䧿山也不是意外,他是故意将我扔在那里的,临走前还带走了所有仆人,他明知道天色渐黑䧿山湿寒,后来下雨也不曾回去寻我,他就是想要害死我……”

“闭嘴!”

邹氏大怒就想上前,被沈老夫人挡住后依旧怒火直冲头顶,

“要不是你不懂事,你阿兄怎会教训你?况且他是让你回灵云寺去,他离开时天也还亮着,谁知道你会四处乱走差点摔死了你自己!”

“大伯母…”

周颐礼仿佛不敢置信,看着狡辩恶言的邹氏。

沈老夫人伸手拉着颐礼的肩语气有些重:“颐礼,你伯母的话说的虽然有些不好听,可是你不能这般说你阿兄。”

“自打知道你出事之后,你阿兄就懊悔至极,痛苦难过,只怨自己一时气恼不够周全,恨不得能以身替你。”

“你是知道你阿兄往日有多疼你的,这几日你伤着他亦心痛容色憔悴,你可不能因为与他置气就随意胡说,这些话要是传扬出去,你会毁了你阿兄……”

砰!

沈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感觉身前人突然推开她的手。

颐礼满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颐礼?”沈老夫人伸手想拉她。

周颐礼就“唰”地站起身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女郎!”花芜吓的连忙上前。

颐礼依在她身上才勉强站稳,只是脸上血色已然褪了个干净,一双杏眸里溢满了泪水:“所以连祖母都不信我?”

“颐礼……”

沈老夫人心中一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颐礼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

“一时气恼,他就能够置我于不顾,训斥我几句,就能不管我生死。”

“我也想要告诉自己,阿兄是疼我的,可是他明知是我母亲冥诞,却带着沈姝兰去灵云寺招眼,他明知是她犯错在前,却不问黑白一意偏袒。”

“山中路险,雪地湿滑,他害怕跑出去的沈姝兰迷路出事半步不敢离开,却丝毫未曾想过那里离灵云寺有多远,他带着沈姝兰回城,带着她游湖买首饰,亲自送她去钱家赴宴,他可还曾记得被他扔在䧿山的我?!”

“祖母说他懊悔痛苦,说他心中不安,可这些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他只是容色憔悴,我却差点死了!”

“您说我毁了他,怎么不说他差点毁了我……您看看我这张脸,您看看我!!”

小女娘浑身是伤,脸上瞧着可怖,那眼泪顺着脸颊落下,问到后来声嘶力竭。

“我原以为祖母是真的疼我才来看我,可您居然是为着沈瑾修,难怪我回京这么久,您从未问我半句,昨日他遭人弹劾你今日就亲自过来。”

沈老夫人被她喝问的心中恼怒,起身却是上前:“颐礼,你别瞎想,祖母怎么会不疼你,祖母先前只是病了才没来看你……”

“我不信!”

周颐礼“啪”的一声打掉沈老夫人的手,将人推开红着眼怒道:“你若疼我,为何明知沈瑾修害我,却还让我忍让?”

“你们是亲兄妹,瑾修是你阿兄……”

“他不是,他是沈姝兰的阿兄,我没有他这种阿兄!”

沈老夫人眼皮猛地一跳,乍一听之下险些以为周颐礼知道了沈姝兰的身份,可是看她只是满眼是泪满是怨愤,心知她只是脱口而言,她压下心头惊惧尽量温和地开口:“别说胡话,你们才是至亲兄妹。”

“我知道你不满你阿兄偏袒沈姝兰,他也是一时糊涂迷了心智,祖母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等你回府之后,祖母立刻将沈姝兰送走好不好,再让你阿兄与你道歉,到时你要打要罚都可以……”

她说话间上前想要抱着周颐礼,

“颐礼乖,跟祖母回去好不好?祖母疼你。”

周颐礼闪身避了开来,只流着泪看着沈老夫人。

“您想让我回去?可以……”

沈老夫人尚且来不及高兴,那笑就僵在了脸上。

“让沈瑾修滚,让他带着沈姝兰一起离开沈家,我只要一看到他就噩梦连连,就会想到他是怎么将我扔在了山上让我摔下悬崖。”

“祖母如果真的疼我,那就让沈瑾修离开,只要他离开沈家我立刻就回去。”


第32章本督问,哪只手伤的她?

“你疯了?!”

邹氏满眼不敢置信,在旁嘶声怒道,“瑾修是沈家嫡子,是沈家承嗣,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想要他离开沈家?!”

沈老夫人也是沉了脸:“颐礼,你别胡闹!”

周颐礼低低笑了起来,那眼泪之下藏着嘲讽:“我胡闹?难道不是祖母不慈,想要我忍下委屈息事宁人?”

“您对我的疼爱到底藏着多少偏心和算计,您今日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您怕我坏了沈瑾修的名声,怕让人知道他自私无德凉薄寡情的嘴脸,你怕叫人知道你们沈家抬着个不要脸的外室女充作庶女欺辱嫡出,你怕丢了您诰命夫人的脸。”

“您口口声声说您疼我,您疼的哪里是我,您疼的是沈家的名声,是您自己的脸……”

啪!!

沈老夫人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勃然大怒:“你个混账东西,我是你祖母,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万没想到周颐礼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与她撕破脸,更没想到她会这般尖锐不留余地。

眼前的小女娘再也不是过去乖巧,她懂了心计,心有怨憎,甚至以前好用的那些言语也将她哄不回去。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毁了沈瑾修,打从她们一开始来这里时就根本没打算要跟着她们回去。

沈老夫人看着捂着脸的周颐礼心头冷了下来。

她原是不想走这一步的,可是这个孙女太过不知好歹,也太不懂事。

若是再让她这么闹下去,她非得毁了沈家!

沈老夫人颤抖着手脸上苍白下来,老泪纵横时身形也有些站不稳。

“周颐礼,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你,你父母走后我更是处处偏宠着二房,你不喜沈姝兰我便如你意送她走,可你居然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你……”

她刚想佯装着受了刺激闭眼晕过去,却不想对面周颐礼突然抬头。

那是怎样的眼神,无恨,无怨,却犹如深水黑潭,阴沉沉的溢满了冷漠和讥讽。

沈老夫人被颐礼这一眼给骇的愣住,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就见周颐礼缓缓开口:“祖母,您是要逼死我吗?”

“周颐礼……”

噗——

颐礼猛地张开嘴,呕出一口血来,沈老夫人闪避不急直接被溅了一脸。

面皮上的温热让她瞪圆了眼,来不及反应,身前的周颐礼就突然松开了手,整个人如同凋零的落叶一般陡然朝着身后倒了下去。

“女郎!!”

花芜震惊大喊出声,一把抱着周颐礼踉跄坐在地上就哭喊出声,

“老夫人,您和大夫人是要逼死我家女郎吗?她好不容易才从䧿山活着回来,大郎没害死女郎你们还不肯罢休,竟是要活活打死女郎。”

小丫环嚎啕大哭,朝外嘶喊,

“来人啊,快来人啊,老夫人要打死女郎……”

“你闭嘴!”

刚想碰瓷的沈老夫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没倒,周颐礼就先一步吐血晕了过。

眼见着那婢女胡乱大喊,外头一堆人涌了过来,她脸色是真的开始消了血色,快步就想要上前去看颐礼的情况,却不想身后一道冷风突然袭了过来。

下一瞬沈老夫人侧腰一痛,直接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母亲!”邹氏吓坏了,急奔过去。

刚才还哭喊的花芜也是猛地打了个哭嗝,眼泪差点给吓没了。

秦绅伸手将颐礼捞了起来,看着她脸上如纸苍白,唇边血迹刺眼,他陡然戾气勃然:“杀了她们!!”

周颐礼吓了一跳,没想到秦绅会突然过来,眼见着沈老夫人她们惊恐尖叫出声,她连忙伸手躲在披风之下拽了拽秦绅后腰的系带。

“沧浪。”

秦绅戾气一滞,垂头看向怀中,就见小女娘紧闭着眼长睫不断颤动,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低头凑近她脸边,就嗅到她嘴角挂着的那殷红血迹里传出些古怪味道,脸上有一瞬间的沉默,秦绅眼底生恼,忍不住用力掐了下颐礼的腰肢。

颐礼疼的险些叫出声来,忙用力环着秦绅的腰,脑袋蹭了蹭他手无声示弱。

秦绅低哼了声,握着她腰肢的手松开了些。

沈老夫人后腰都差点被一脚踢断,秦绅刚才虽叫的及时,可沧浪也一剑划破了她的脸。

她往日里就算与人争执,或是有所摩擦,也大多都是口角争端,她何曾遇到过这般凶残之人。

沈老夫人满是惊慌的跟同样吓得面无人色的邹氏抱成一团,明明浑身发抖却还色厉内荏:

“秦督主,我是朝廷诰命,是沈国公府的老夫人,你若敢杀我,朝中的人是不会放过你,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唔!

沧浪手中一挥,就一剑柄打在沈老夫人嘴上,她顿时疼得险些晕过去。

“吓唬我家督主,嫌命长了?”

沈老夫人脸色惨白,邹氏也是瑟瑟发抖。

秦绅抱着怀里“昏迷”的小姑娘朝着二人走去,衣袍落在二人脚前就吓的她们猛一哆嗦。

“哪只手伤的她?”

沈老夫人瞳孔剧颤。

邹氏咬着嘴唇瑟缩出声:“秦督主,我们不是有意要伤颐礼,是她说话太过不孝,还言语辱及尊长……”

“本督问,哪只手伤的她。”

邹氏脸一白。

秦绅扭头看向花芜:“你说。”

花芜本就是周颐礼捡回去的丫环,跟她一起长大,只一心一意对自家女郎,她毫不犹豫就指着沈老夫人说道:“是老夫人打的女郎,用的右手。”

“秦督主……”

沈老夫人慌了神,张嘴刚想求情辩解,哪想秦绅直接一脚踹在她肩头,将人踢翻了过去,没等沈老夫人手忙脚乱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他就猛地抬脚踩在她右手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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