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国师。”顾景川转身要走。
“顾将军。”国师叫住他,缓缓道,“老夫还有句话要告知将军。”
“姻缘不光看吉日,更要看良人。”
顾景川脑海里莫名闪过谢寒笙的脸,眸色一沉:“国师是在暗示谁?”
“自然是此刻你想的那个人。”
顾景川冷嗤一声,漠然道:“谢寒笙若是良人,我宁可终身不娶。”
说完,转身离去。
谢寒笙看着顾景川的背影,心脏宛如被刀割。
在军营里,她身份暴露,被顾景川贬为军妓,日日夜夜都被锁在他的床榻上。
若不是北方战线吃紧,谢寒笙如今也摆脱不了军妓的身份。
一个良女,一个军妓,身份可见。
就在谢寒笙要跟着顾景川离开时,突然国师偏头看来:“情关难过,早破执念,早入轮回。”
谢寒笙倏然睁大双目:“国师大人,您能看见我?”
不等国师回答,谢寒笙眼前一晃,已然回到顾景川的马车内。
她回头看着国师府的大门,眼神落寞。
可惜,她还没有问清楚……
马车晃悠悠前行,刚抵达顾府门口,就看到一抬抬木箱堆在地上。
顾轶云正指挥着下人们将东西搬上马车。
顾景川目光倏然深沉:“你在做什么?”
顾轶云毫不畏惧地回视他:“去谢家提亲,求娶谢寒笙。”
第3章
谢寒笙一愣,没料到顾轶云竟对自己有情。
可下一刻,心在顾景川的话里化为齑粉。
“谢寒笙一个军妓,不配进顾家的门!”
谢寒笙脸色霎时苍白。
众目睽睽之下,顾景川扯掉了她最后的遮羞布!
这一刻,谢寒笙竟有些庆幸,还好如今的京中无人记得她!
顾轶云脸倏然一僵,沉声道:“她沦落这般境地,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
“你明知道她对你的情意,怎能这般欺她,辱她?!”
谢寒笙眼眶发涩,连顾轶云都为她鸣不平。
可顾景川,估计只会觉得她的感情是一种侮辱吧!
果然,顾景川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戾气:“她是自作自受。”
顾轶云眼里满是愤懑:“我不管你怎么说,你不是已命她归京,待她回来,我便娶她过门!”
顾景川眼神一凛:“你敢?!”
兄弟之间,剑拔弩张。
这时,宁思儿从门内走出来:“景川……”
顾景川立刻收敛了情绪:“怎么出来了?”
宁思儿瞄了一眼顾轶云:“景川,既然轶云喜欢谢姑娘,我们何不如就成人之美?”
顾景川猛地双手攥紧,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顾轶云目光凌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我的名字?”
宁思儿眼眶一红。
顾景川皱眉怒斥:“顾轶云出言不逊!去军营里禁闭十日!”
顾轶云不以为然,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一旁,管家看着府门前的箱子,迟疑问:“将军,这些箱子……”
“送回库房。”
顾景川吩咐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带着宁思儿往府内走去。
路上,宁思儿挽着顾景川的手臂,有些担忧:“景川,轶云这般脾性,若知道你我要重新大婚,再次来闹,该怎么办啊?”
“哪怕不是他?若是有别人……或者谢小姐她来破坏……”
听到谢寒笙的名字,顾景川眼神一凛:“她敢?!”
谢寒笙跟在后面听着,苦涩溢满心间。
她不敢,也……永远不会了。
送宁思儿回房后,顾景川一个人去了书房。
谢寒笙被迫跟在顾景川身边。
书房内。
顾景川翻着兵书,良久后,他不舒服地按了按额头,招来外面的士兵。
他指着香炉:“这香何时换的?用原来那一个。”
士兵有点束手无措。
“怎么了?”顾景川不虞地看过去。
士兵连忙解释:“将军,以前的香是谢军师私制的,如今存量已经用完了。”
顾景川一愣,视线落在香炉之上,竟恍惚想起军营深夜里,谢寒笙入帐换香的场景。
旋即,他漠然收回手:“撤下去,以后这东西不准出现在府里。”
“是。”士兵撤下香炉。
谢寒笙目光随着香炉被移走,苦涩蔓延。
顾景川看了一会儿兵书,不知何时目光又落回了放香炉的位置。
那里如今一片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