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小说颜苏裴时瑾他的独家宝贝免费在线分享-颜苏裴时瑾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时间:2023-05-27 15:10:2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很轻的一句话,江雾里依旧听到了。
也或许,是这人压根就没打算隐藏自己的心思。
江雾里惊讶之余,头脑依然冷静,当然不会觉得这人会对一个高中小姑娘感兴趣。
他们几个认识多年,高中在一起念书,后来又一块出国学医。
旁人不说,裴时瑾这人压根儿就对“人”这种东西兴趣缺缺,甭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上高中那会儿,有女孩儿跟他表白,他拒绝得礼貌又无可挑剔,“抱歉,我不早恋。”
一副乖宝宝优等生的模样。
等到了大学,拒绝人就更加简单利落,一句:“家族联姻”,堵住了无数颗蠢蠢欲动的少女心。
以这人的家世背景,细数之下,确实没几个能配得上。
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见鬼的“家族联姻”,全是托词。
他不想,谁又能真的逼他联姻?
江雾里甚至一度怀疑,这人别说联姻,很可能根本就是个不婚主义。
这人看似优雅的表象下,是一种冷静理智到令人无解的程度,感情根本不存在。
视线从裴时瑾身上缓缓移至颜苏处,江雾里心底的犹疑越发浓重。
沙发上的小姑娘双手托腮,眼眸微垂,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乍一瞧,跟只可可爱爱的小仓鼠似的。
可能姿势不舒服,沙发的小姑娘索性直接趴在沙发靠背,蓝白校服拉链涌了上去,遮住小姑娘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儿。
江雾里盯着颜苏瞧了一会儿,还真想起来这小姑娘来着。
那会儿他们几个在附中东分校区读高一,宋燕丞却是西分校区的。
附中一直流传着两个大佬的佳话,附中双杰,东分裴时瑾,西分宋燕丞。
这俩人都是竞赛的大魔头,从初中部PK到高中部。
高一下学期,西分盖新校区,学生们都暂时到东分读书。这消息传来,两边都挺疯的,无数好事者巴不得两人打起来。
哪想到,这俩人非但没如愿PK,反而成了好基友。
一个斯文优雅贵公子,一个吊儿郎当的风流痞子。

八竿子打不着的属性,被认为是绝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

熟了后,几个人常一到玩儿。
某天下午,宋燕丞带了个小姑娘过来,个头矮矮的,扎着双马尾,瞧着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身上却套着清大附小的校服。
周泽晏这人嘴贱,一如既往地调侃:“这谁?你特么什么时候有个私生女?”
宋燕丞一脚踹过去,冷声道:“滚,这我妹。”
“艹,你有个这么小的妹妹。”
“几年级了?”
“刚上一年级。”
“宋燕丞,你妹比你漂亮多了。”
小朋友长得实在漂亮可爱,眼睛水灵灵,芭比娃娃似的,正趴在书桌上写数学作业。
他们仨就在班里打牌,忘了时间,等回过神,小朋友就不见了。
当下就撂了牌去找,很快就在隔壁楼道瞧见小朋友的影子,身边还有个熟悉的身影。
瞧着那优雅的站姿,一丝不苟的制服衬衫,不是裴时瑾又是谁。
小颜苏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算题,写写画画间,她抬头问身边的少年,“哥哥这道题我也不会。”
少年裴时瑾弯腰,细碎的阳光打在他脸上,竟然有种恍惚的温柔。
他指尖轻点,问她,“这道?”
小颜苏点头,他拿了笔,讲完,发现小姑娘在掉眼泪,他愣了下,蹲在她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问,“哭什么?”
小姑娘吸了吸鼻尖,奶声奶气反问:“哥哥我是不是很笨?”
他微怔,小姑娘抹了把眼泪,又说,“院里的小朋友都说我笨蛋,我爸爸很聪明的,妈妈聪明……”她抽抽噎噎的,讲话颠三倒四,“我哥哥也聪明,他们说我是我们家唯一的笨蛋——”
少年裴时瑾盯着错的一塌糊涂的数学题,难得沉默。
以清大家属院里的苗子来讲,这小姑娘确实算不上聪明,甚至能归类到平平无奇的程度。
小姑娘哭了会儿,揉揉通红的双眼,没有预想的哀怨,扯着他的校服衣摆,扬起小脸直勾勾望着他,“但我可以跟聪明人结婚啊。”
“嗯?”
“隔壁婶婶跟姐姐说的,笨蛋就要找一个聪明人,叫做……嗯……”她绞尽脑汁在想措辞,“基因……基因优良。”
他蹙了蹙眉,顺口纠正:“基因改良。”
小姑娘显然不懂结婚的含义,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歪门邪说,紧接着,她睁着那双澄净无邪的眼睛,一本正经提议:“那哥哥等我长大了,跟你结婚好不好?”
少年裴时瑾错愕一秒,忍不住轻笑,“跟我结婚?为什么?”
“因为哥哥聪明。”好像觉着不够,小孩儿又添了句,“哥哥聪明又好看。”
“……”
他们几个都被小姑娘的语出惊人整蒙圈了,但谁都没当回事儿。
就一小孩儿,什么都不懂。
裴时瑾那个当事人都云淡风轻的,他们当然不会在意。
结果,当天晚自习,江雾里从办公室出来,远远瞧见两个大帅比靠在墙上吞云吐雾。
走近了,听到少年冷感清越的声音响起:“宋燕丞你妹妹——”
“怎么?”
少年稍稍停顿了下,才又开口:“画画不错。”
“啊?小鬼头还会画画呢?”
少年掐了烟,制服衬衫领口松了,跟他一贯的斯文优雅迥然不同,这会儿瞧上去有种颓废的性感,“有天赋的小孩儿不一定非要一条道走下去,换条路也未尝不可。”
这俩人说话从来都是兜兜绕绕,什么都不讲明白。
那会儿没明白,现在想来,以裴时瑾那个外表优雅,内心冷淡的性子,是喜欢管闲事的类型么?
江雾里心里的怀疑越演越烈。
该不会……
-
颜苏睡了一觉,醒来后,那些催人眠的会议已经结束,她悄悄往旁边一瞄,三个大帅比哥哥这会儿正打牌。
抬手摸了摸唇角,还好,没流口水。
颜苏松了口气,一抬头,就见江雾里端了水果给她,颜苏礼貌道谢,江雾里友善地笑笑,“不客气。”
颜苏不擅长聊天,只好闷声吃水果,低头看了看手机,四十分钟过去了,内爱豆还没来,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江雾里却适时发问,“苏苏你想好要考什么院校了么?”
颜苏有点懵:“啊?”
江雾里笑问:“不是马上要高考了么?打算考哪里?”
对着一屋子学霸,颜苏这个学渣还挺不好意思的,半晌,才低声说,“清大美院。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
说来惭愧,他们家一家子超级学霸,只有她是个渣渣,虽说在画画上有丢丢的天赋,文化课却不忍直视。
江雾里拖长尾音啊了声,笑笑,“果然。”
颜苏没听懂,“果然什么?”
“没什么。”江雾里抿抿唇,挽着她的手臂,“走,带你玩牌。”
颜苏被迫跟着她,等到了地方,三个人正下豪赌,赌注是周泽晏刚订的一辆限量版跑车,据说全球只有三台。
宋燕丞抽了牌,瞧见颜苏,想也不想,一口拒绝,“小朋友玩什么牌?”
周泽晏往后一靠,抽了张牌,不以为然呛他,“小朋友怎么不能玩牌了?你上回还带了个刚上大一的小姑娘,小不点也没比人姑娘小多少——”
没说完,就被宋燕丞冷着脸塞了一嘴的牌,末了,心虚地往颜苏那块一瞧,就见小姑娘满脸震惊,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哥哥你好渣”这几个大字。
宋燕丞觉得自己好哥哥的形象已经塌完了。
周泽晏无视宋燕丞杀人的目光,拍了拍他跟裴时瑾中间的空位置,热情邀请,“来来来,小不点坐哥哥这儿,看哥哥大杀四方赢套房送你玩儿。”
颜苏呆滞地望着那个空位,位置离裴时瑾很近,几乎是挨着的。
联想到刚才一系列的反应,颜苏很清楚这位优雅矜贵的哥哥非常不喜欢跟人靠近,空着的位置也说明了一切。
她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男人掌着牌,悠闲散漫地坐着,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忽而抬眸,漫不经心看过来。
两人视线相交。
颜苏呼吸微乱,心里暂时冬眠的小鹿疯狂起舞,勉强压抑着狂乱的心跳,她忙摆摆手,“不不不——”
周泽晏没给她机会,“不什么不?快高考才要放松!想当初哥哥高考前一晚还蹦迪来着,照样没耽误上名牌大学。”
颜苏木着脸:“………”
突然好扎心。
为什么要对着她一个学渣说这些……
江雾里一巴掌拍他头上,“你可闭嘴吧,你内叫什么名牌?”
裴时瑾不理会这边的吵吵闹闹,冲颜苏瑶了瑶手里的牌,盯着她的眼睛,偏头微笑,“会玩牌么?”
颜苏愣神地望着他,半晌,才老老实实回他,“不会。”
甭说牌了,她那个控制欲极强的妈妈连手机都不太让她玩,为了她的学习,家里连电视都没装。
她一个高中生,活得像个小学生。
这个答案似乎在预料之中,他点头,又问,“抽牌会吧?”
“啊?”
裴时瑾点了点搁在桌面的纸牌,重复一遍,“抽牌,会么?”
颜苏盯着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发怔,这人过分漂亮的指尖很容易让人忽略一切,像是一种无形的魔力。
她像是被蛊惑了般,小幅度点了点头。
裴时瑾拿了那沓纸牌,洗了牌,隔空递给她,“抽吧。”
颜苏:“………”
周泽晏:“裴三我提醒你,这可是你最后一张牌。”
宋燕丞把玩着纸牌,扭头看裴时瑾,深沉的眉眼多了几分探究,“真给她抽?”
裴时瑾眼皮都没抬,“不行?”
宋燕丞:“………”
也不是不行,就觉得奇怪。
太过了解他,宋燕丞总觉得这人一旦主动,多半是想要点什么。
颜苏虽然不会玩牌,又不是傻瓜,这话就是在提醒,成败在此一举,她万一抽的不好,这个裴三哥哥就要输给人家一套别墅……
裴时瑾没在意,径自将纸牌递到她面前,浅笑的眉眼直视着她,“不敢尝试?”
颜苏发现,这人笑起来时,眉眼实在优越,总是自带几分勾人意味儿。
颜苏喉咙有些发痒,声细如蚊回他,“我运气不太好。”
他不在意,“运气不好?”
她点头。
“别怕。”
她一愣,随即,就见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学着周泽晏方才的语气,似笑非笑对她道:“坐下,看哥哥大杀四方赢辆车给你玩儿。”
哪里还有半分优雅的模样,妥妥就是个斯文败类。
颜苏:“………”
▍作者有话说:
裴娇娇:勾引开始!

004 玫瑰
说是要给她赢辆车,还真所言非虚。
颜苏没想到自己万年非酋体质,到了这儿,竟然欧皇附体。
连着几局,抽到了好牌。
打牌的精髓就在于对未知的不确定与憧憬。
颜苏以往不明白同桌玩游戏抽到好卡的激动心情,这会儿竟然深刻体会到,啊,原来抽到好牌贼舒爽。
相对于他们这边顺风顺水,周泽晏就不太爽利。
第四局开始,周泽晏解了腕表,往牌桌一拍,“操,老子就不信点就这么背!”
旁的不说,论吃喝玩乐,周家大少就没在输的。
相比之而言,裴时瑾这种无论从哪方面看都跟吃喝玩乐不搭边的优雅贵公子,绝对不能被归结于对玩乐很在行的类型。
宋燕丞睨了眼腕表,语调凉凉,“你要压这表?舍得?”
“那又什么舍不得的?老子就不信还会输。”周泽晏说,“裴三才玩牌玩多久?老子可是从高中起就立于不败之地的‘牌神’——”
宋燕丞对他这种蜜汁自信感到无语,连他这个好基友都摸不清裴时瑾的真正实力,何况旁人。
这人压根儿就是那种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类型,根本探不到他用几分认真跟你玩儿。
甭管是事业还是玩乐。
宋燕丞偏头瞥了眼裴时瑾,这人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这会儿正指导自家妹妹抽牌。
经过这几局,小姑娘明显放开了,探着小脑袋往人身边凑着看牌。
两人离得近,少女粉白的脸颊堪堪要蹭到他洁白无瑕的衬衫领口,男人并不在意,只是笑问,“抽哪张?”
“哥哥,要这张这张。”
他嗯了声,顺着她。
一口一个“哥哥”,喊得比他这个亲哥还亲热。
还别说,这俩人在一起还挺和谐。
俊男美女,及其养眼。
话说回来,裴时瑾此人跟谁在一块不养眼?简直是万能CP体质。
宋燕丞愣了下,盯着裴时瑾陷入短暂沉思,江雾里喊他,“看什么呢?”
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宋燕丞笑笑,“没什么。”
江雾里睨了眼裴时瑾,笑了:“想不到咱们裴三少牌玩的也这么好?跟他的气质还挺不搭。”
“怎么不搭?”
江雾里眨眨眼,打趣道:“风光霁月裴三少,咱们宋院士曾经最值得骄傲的得意门生,怎么看都是搞科研的天才——”
“精英”二字没说出口,宋燕丞摇摇牌半开玩笑打断她:“搞科研的大资本家?”
江雾里语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宋燕丞语罢,并不想多言,心里却想着:你们以为这人真风光霁月?出身豪门望族的公子哥儿,吃喝玩乐怕不是基操。
可能是接触的太久,大学时代又被这人一身白大褂给分了神,让宋燕丞一度忘记用三年时间就将安和集团拿到手的裴三少,可是个冷酷无情,不折不扣的大资本家。
DR也好,新建的实验室也罢,若没有安和集团不计代价的资金投入,研究早就停摆。
-
宋燕丞没能发散多久的思维,男人清越的嗓音响起,“颜苏,拿我们的战利品。”
颜苏“嗷”了声,十分不客气地将腕表收入囊中。
周泽晏傻眼,扯着嗓门嚷嚷:“不是,裴三你是不是抽老千?”
“抽老千?”颜苏拿表的动作一滞,疑惑求教,“什么是抽老千?”
周泽晏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姑娘解释,颜苏扭头看向裴时瑾,就见他端了蛋糕,不紧不慢品尝间,微笑道:“大概是一种技不如人,做不到愿赌服输的不要脸托辞。”
颜苏:“……”
周泽晏:“……”
话落,男人拿了纸巾擦拭着唇角的奶油,盯着她,黑眸微弯,“还玩么?”
颜苏点头,“玩。”
“洗牌会么?”
她跃跃欲试地搓搓手,“会了会了。”
玩牌就这么点坏处,上瘾。
绕过这茬,颜苏的专注力被纸牌完全掌控,学着他的模样去洗牌,手指刚碰上纸牌,就被自家哥哥抽走,“玩什么玩?这还玩上瘾了?”
颜苏眨了下眼,没反应过来。
江雾里笑着打圆场:“苏苏,给你周周哥哥留点面子,再这么几局,他底裤都要赔光了。”
颜苏:“……”
说的也是。
几局下来,零零总总赢了不少。
颜苏小孩儿心性,抽牌只是图个开心,压根儿也没打算要那些个战利品。等他递过来车钥匙时,她干脆利落地拒绝掉。
裴时瑾勾着车钥匙,直视着她,“不要?为什么?”
她相当有自知之明,“无功不受禄。”
他轻笑,“卡你抽的,牌你赢的。”稍稍停顿,他慢条斯理道,“你哪儿没功?”
-
牌桌撤了后,颜苏乖乖坐在沙发上,有些发懵地打量着手里那只黑色小马驹标志的车钥匙,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多了辆全球限量版豪车。
视线落在露台上的男人身上,颜苏瞧得失神。
他背对着她,正在通电话。
室内安静,缓缓流淌着男人字正腔圆的法文,声音的缘故,听上去总有几分缱绻与暧昧。
颜苏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没由来地想起刚才车钥匙到自个儿手上时,自家哥哥宋燕丞古怪的眼神:“你疯了么?她一个小孩儿你给她一跑车?”
他答得斯文有礼,“小朋友自己赢的,算什么我送的。”
“……”
宋燕丞被气笑了,“行,你们兄妹情深,我看让小鬼头跟你姓裴得了。”
“跟我姓裴?”男人把玩着复古怀表,眼皮微抬,“也不是不行。”
他们可能是玩笑话,颜苏听在耳中却心跳如雷。
好在,这个话题很快终结,谁都没当回事儿。
颜苏内心煎熬无比,几次想起身告辞,又觉得都等到这份儿上了,现在走了实在可惜。
如坐针毡地又等了一会儿,内小爱豆终于到了。
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经纪人。
荧屏上高冷如斯,看似摸不着边际,不可指染的所谓男神,这会儿像是跌入云端,周身都是谦逊与卑微。
颜苏想起来曹蕊说过,娱乐圈里真正的大佬是资本方,掌握着演员爱豆们的生杀大权。
这么一看,还挺贴切。
要了签名,经纪人又讨好地问她要不要合影。
颜苏往内小爱豆脸上一瞧,明显的不开心却又不敢拒绝的样子。
她想了想,摆摆手拒绝,“合影就不麻烦了。”
经纪人笑容可掬:“您太客气了,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末了,还送了几张还没上市的特签新专。
签名到手,额外多了新专,也算意外之喜。
颜苏看了时间,一来二去的,大半个下午过去了。
这个点,也没去图书馆的必要了,事实上,到了这个时候,多做一题,少做一题意义不大。
颜苏打算直接回家,难得她那个掌控欲极强的妈妈今天加班,说是有台棘手的手术,算是给了她短暂的喘息时间。
跟宋燕丞说了,宋燕丞道:“回什么?晚上一块吃饭。”
“算了吧。”颜苏摇头,没解释,宋燕丞也知道她担心什么。
犹豫了几秒,他说,“你等我十分钟,我开车送你回家。”
“不用。我坐地铁很方便。”
宋燕丞眉头一挑,“清大附近什么时候通地铁了?”
因为那一票的高精度仪器,想当初政府修地铁时,特地绕过了清大附近,他们那个家属院也没吃到红利,没得地铁,十分不方便。
颜苏看着他,慢吞吞道:“我们搬家十年了。”
宋燕丞笑容敛起,被噎得不上不下。这话题实在敏感,双方都没继续下去,颜苏也不太想让他不自在。
低头瞧了眼手机,她点头,“那我再等你十分钟。”
待宋燕丞去忙,颜苏百无寂寥地勾着车钥匙。
转了几圈,视线再度落在裴时瑾颀长的身影,略微思索一瞬,颜苏起身往露台走去。
-
解决了麻烦,裴时瑾习惯性地把玩着复古怀表,表盖开开合合,他心不在焉地望着落地窗外。
窗外依旧下着雨,水花砸在玻璃窗叮咚作响。
“哥哥。”
身后传来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
听到动静,他漫不经心回头,少女对上他的眼睛,似乎躲了下,裴时瑾微愣,眼底氤氲着的冷淡散去,“怎么了?”
颜苏仰头看他,小声问,“我能跟你换个东西么?”
裴时瑾不甚在意,“换什么?”
颜苏摊开手心,车钥匙赫然显露。
随后,她指了指他指间的复古怀表,试探性地发问,“我能用车子换你的怀表么?”
……
晚上回家,家里头一片漆黑,她妈妈颜眉果然没回来。
打开冰箱,空空如也。
颜苏放下书包,叹了口气,没换校服,只拿了手机就出了门。简单地在楼下的便利店吃了快餐,洗了澡,直等到过了十点,才收到颜眉的微信。
【苏苏,妈妈晚上加班回不去,你锁好门早点睡。】
没问她有没有吃饭,风大雨大,也不问她是不是害怕。
颜苏微微一哂,没回信息。
回到卧室,从书包里取了跟裴时瑾换来的怀表,“吧嗒”一声打开,颜苏想起下午那会儿跟他换怀表时,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
尔后,他微微俯身,视线跟她齐平,眉眼含笑,“用车换表?那我岂不是占了便宜?”
那位姓周的哥哥唯恐天下不乱地插嘴,“谁占谁便宜?”这人讲话向来不过大脑,也不知道误解了什么,随口甩一句,“小不点你想占裴三便宜?”
“??”
可能深受荼毒,周泽晏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跟她尊尊嘱咐,“占他便宜啊?你小心他给你吃得渣都不剩。”
她一头黑线:“……”
这话讲得着实引人遐想,虽然周泽晏压根儿不是那个意思。
颜苏到底是个青春期的小姑娘,敏感想得多。
下意识抬眸瞄了他一眼,那人也不解释,漆黑深邃的眼睛弯了弯,单手插兜端着红酒杯就那么潇洒转了身。
留下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吃得渣都不剩?
那么优雅温柔的人,可能么?
回想到这儿,颜苏脸皮微微发烫,她捏紧怀表,将自个儿埋入丝被中。
一夜无眠,以至于隔天的数学课上,颜苏犯困厉害,趴在书桌上做了个无比羞耻的梦。
梦里,男人依旧是那副优雅斯文的模样,他单手插兜逼近她,好看的眉眼弯了抹清浅的弧度,哑声问她,“你想占我便宜?”
她惶恐地摇摇头。
他轻笑,眼睛的色泽变得深不可测,温热的呼吸落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研磨轻咬。
很疼,隐约带点禁忌的酥麻。
好像在梦里就能无所顾忌地释放内心的黑暗,变得不再小心翼翼。
颜苏看到自己的手指搁在男人折边的衬衫领口。
纽扣松了。
一颗,两颗。
他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黑暗里,他在亲吻她,吻得那么欲,却又很绅士跟她商量,“吃掉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裴娇娇的千层套路。(狗头)
可怜的小颜苏表示:扛不住!!嘤!

005 温养
颜苏被吓醒了,霍然起身。
抬头一瞧,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虎视眈眈地盯着她,语气不善,“快高考了,谁想吃掉你?”
颜苏:“……”
教室里哄堂大笑。
下课后,颜苏被叫到了办公室,班主任叫张念,教英语,Z师大的研究生,毕业才不久,很年轻。
听完数学老师慷慨激昂地一番言论,张念安抚一番,送走了老学究,这才跟颜苏谈了话,“上回的家长会你家没来人,这就要高考了,老师也一直想跟你父母谈谈。”
她翻看着学生资料,微笑:“今天下午可以么?让你家人来一趟。爸爸妈妈都可以的。”
颜苏没吭声。
张念只当她害怕叫家长,安慰了一下,才又道:“别担心,只是简单聊聊。如果你不好开口,老师打电话给你妈妈好么?”
……
出了办公室,颜苏捏紧手机在走廊里逗留了很久,她不太敢跟颜眉说这事儿,犹豫了许久,颜苏发了条微信给宋燕丞。
【哥哥,今天下午三点,你能来学校一趟么?】
-
早上还是晴空万里,到了晌午,就又开始下雨。
她来得晚,餐厅人已经不多,临近高考,学生们各个都跟打鸡血似的,一阵旋风地来,买了饭又匆匆离去。
从校服兜里拿了手机,颜苏瞧着她发给宋燕丞的信息。
对方可能在忙,一直没回。
小时候父母忙,幼稚园的各项活动,但凡有时间,他都一个不漏。
甚至就连一年级的升学礼,都是他这个哥哥到场。
后来父母离婚,他出国,联系中断。
等再有了联系,一切都变了味道。
时间是把琉璃锁,没能锁住光阴,蚕食的是越来越远的人心。
给宋燕丞发信息,本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抱多大期待,打小的经历造就了她乐天派的性子。
也就难过了那么一丢丢,颜苏很快释然。
她站在窗口瞅了一圈,没什么想吃的,最后只要了一份意面,身后有人拍她肩头,“苏苏。”
颜苏回头,曹蕊拎了两杯咖啡,探头过来,“你怎么现在才吃饭?”
“出来晚了。”
打量了下她手里的东西,曹蕊咋舌,“你中午就吃这个啊?”
西分的伙食味道不错,就是量少,曹蕊指了指她那份一口下去就能解决掉大半的意大利面,频频摇头,“颜小仙女,你都这么瘦了,求求给咱们留个活路吧。”
她哭丧着脸,“没胃口。”
曹蕊洞察她的神色,用手肘碰了碰她,悄声道:“因为请家长这事儿?”
她们俩关系好,初中部都在一块,住的也不远,对彼此的事情多少知道点。
颜苏也没刻意瞒着,点头,“我没告诉我妈。”
曹蕊深知她妈妈那个疯狂劲儿,不由得替她发愁,“那咋办?别看老张年纪小,讲话又和和气气的,她就一年轻版灭绝师太,上次我考试退步一名,叫完家长。回家我妈差点把我皮扒了。”
颜苏摇头,她要是知道怎么办,也就不用搁这儿发愁了。
曹蕊:“那你没别的亲戚在这儿么?”
她想了想,才说:“没有。”
颜苏不太想提宋燕丞,事实上,发完信息她都有点后悔了,比起让颜眉知道她叫了宋燕丞,还不如回家挨顿骂来得舒坦。
他那边没回复,颜苏心底一边发愁,一边又隐隐放松。
曹蕊仗义道:“真不行我叫我表姐来呗,她在Z大念大四,应该不太忙。”
颜苏:“还是算了。下午我就说,我妈妈有手术,实在走不开。”
曹蕊无语,“这个理由你从高一用到现在,你觉得老张还能信么?”
颜苏:“……”
她也不想。
可她没说错,每回各种家长会,或者活动,颜眉从来没参加过,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班主任都以为她是个孤儿。
好吧,她这个状态,其实跟孤儿也没差太多。
两人一对丧的并肩而行。
“在说什么?这么神秘。”
肩头被勾住的同时,颜苏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僵了下,愕然回头。
入目所及是少年秀丽的侧脸,明明算偏冷调的长相,一开口却吊儿郎当的,实在跟他气质不搭调。
是裴之。
少年身上套着东分的英伦风制服,制服不好好穿,领带扯下随手塞进了制服长裤,他个高腿长,在一众蓝白校服之间,格外扎眼。
颜苏肩头一低,躲过他的触碰,他也不恼,凑近笑问她,“怎么回事儿你?脸这么臭?谁惹你了?”
颜苏心里烦,不想搭理他。
曹蕊干脆隔开两人,老母鸡护犊子一样护着颜苏,“你一东分的,天天搁我们西分晃什么?”
裴之勾了勾手里的两杯奶茶,歪歪头,“买奶茶。”
曹蕊瞪大双眼:“大老远跑这儿买奶茶???”
裴之拿了其中一杯奶茶,扎开,低头啜了一口,吊儿郎当道:“谁让你们西分的奶茶爆好喝?害我逃了一节课。”
闻言,颜苏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吐槽他,“你明明就是来谈恋爱的。”
上次跟六班那个班花,上上次跟高一的一个小学妹,还有上上上次……
好巧不巧,每次都能被她碰到,无比辣眼睛。
碰到也就罢了,偏偏这个混蛋永远学不会装作不认识,勾着人女孩子的肩,还能一脸无辜跟她打招呼。
当时,他身边的女孩子瞪着她的模样,简直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好几个洞。
随后,殃及池鱼。
她就是那条无辜可怜的鱼。
“我谈恋爱?”裴之表情玩味,低头问她,“跟谁?”
颜苏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你跟谁?”
她躲开他率先往前走。
裴之挑眉,索性跟着她,不太正经地笑问,“都好几年了,你气还没消啊?”
他不提这事儿还好,提了,颜苏只想把他归结于老死不相往来那一栏。
认识裴之那年,她刚上初一,期末考试,成绩不太好,整个寒假都被她妈妈拎到医院里写作业。
裴之是一病患家的孩子,那会儿他还没这么混,整个人冷冰冰的,跟别人欠他几吨黄豆似的。
她妈妈颜眉是他母亲的主治医生,奇怪的是,他们家没大人陪床,他一小孩儿过来这照顾母亲。
颜眉面冷心热,给颜苏弄饭时,顺便也帮这对母子弄了。
一来二去熟了,才知道这人也是西分初中部的。
他们俩在一块写作业,偶然间瞧见他的卷子,看到他卷子上清一色的个位数,颜苏足足愣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好家伙,竟然有人能考成这样。
这人当初是怎么进的西分???
她身边从小学霸环绕,嘴上虽然不说,内心羡慕的同时,自卑像是数不尽的藤蔓,越扎越深。
头一次瞧见比她还渣的,心里瞬间有了安慰。
可能学渣与学渣之间有特殊化学反应,无形之间就拉近了距离。
她咬着笔头,头一回主动跟他搭话,“你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他愣了下,扭头看她,“问你?”
她万分惋惜,指了指他只有9分的数学卷,意有所指,“考成这样,你也很难过吧?”
学渣的心理没谁比她更懂的了。
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尴尬。
他盯着她只有59分的数学卷沉默了许久,半晌,他倏尔笑了,还真把卷子挪过来,“谢了。”
这人实在不太聪明。
她想。
一道题讲了十多遍,仍没听懂。
她讲的口干舌燥,这人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思完全没在卷子上,反而很专注地盯着她的脸猛瞧。
她终于没耐心了,“啪”地把笔往桌上一按,怒了,“裴之你有没有在听啊?我都讲了十几遍了,你怎么还是在同一个地方出错?”
那会儿,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她妈妈给她辅导功课时的无奈。
暴躁恐龙大概就是这样养成的。
哪知道,这人趴在桌上爆笑出声,这一笑不要紧,哪里还有初始冷漠的模样,妥妥就一混子痞子。
后来的两年学习生涯,她在一班吊车尾,他在七班吊车尾。
每次考试,按照分数排名分考场,这人的排名总是在她后头。
革命友谊就这么建起来,起初是他们俩,后来加上曹蕊,他们仨成了铁三角。
直到中考放榜——
她辛辛苦苦三年,靠着艺术生的身份,勉强挤进了西分高中部。
而这人竟然以第一名的成绩去了东分!!
说好的一起做学渣呢???你却悄悄成了学霸???
到了后来,听曹蕊说起,她才算明白。
不怕大佬考个位,就怕人精准控分。
友谊的小船就此打翻。
那会儿,西分新校区总算建成,两个学校一个在大东郊,一个在大西郊,相隔十万八千里。
加上她生气,把人拉黑,很久都没再联系。
一直到了高二,两个学校合办运动会,场地选在了刚建好没多久的西分,她跟曹蕊是校啦啦队的。
比赛开始没多久,这人跟个大爷一样,披着校服,穿过大半个操场,众目睽睽之下,夺走了她刚开盖还没来得及喝的矿泉水。
末了,还坏心眼地冲她摇了摇,“谢了,颜同学。”
骚气无比的操作顿时掀起一摊风暴,以至于曹蕊都开始怀疑,悄悄问她:“苏苏,裴之该不会喜欢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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