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岩愣在了原地,神色复杂,看向温棠棠的眼光猛的镇顿住。
他没有想到,温棠棠会是这个回答。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迟来的爱意,比草都轻贱。
用来形容他的爱,再合适不过了。
温棠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从前的事,就别再提起了。”
“时景岩,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你将我当作替身两年,现在却对我说爱,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温棠棠状似轻松地说完这两句话,但是心口却如吃了黄连一般苦涩。
五年的时间,她还是无法忘记那些微博。
那些话杀伤力太大,让她在国外,每每想起,都心如刀割。
而后,温棠棠再不看时景岩,视线渐渐落向远方。
时景岩坐在轮椅上,怔愣了很久。
他和温棠棠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而这一切,竟然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时景岩第一次这样恨自己。
他的手揪得死紧,似乎要将自己的手握出血来。
在他愣神之际,看向远方的温棠棠,突然发现人行道边,慢慢走来一个老人。
老人拄着拐杖,走路颤颤巍巍。
而一阵强光刺了温棠棠的眼,温棠棠用手遮挡,发现远处一辆货车以极快的速度冲老人开去!
老人本就行动不便,更是躲闪不及。
温棠棠大脑一空,来不及思考,竟不顾自身安危,向老人奔去!
但已是来不及,下一刻,货车撞上了温棠棠!
第三十章
温棠棠的身子滚出几米远,如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时景岩几乎目眦欲裂。
“温棠棠!”
时景岩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寒,他从没有这样冷过。
他急速推动轮椅向温棠棠奔去。
只见温棠棠躺在地上,双目紧闭。
他抱起她,颤抖着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在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时,确实她只是昏迷了过去。失而复得的感觉太美好,他几乎有种落泪的冲动。
还好温棠棠没事。
如果她有事,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
再醒来时,温棠棠睁开眼,入目便是一阵刺目的白。
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还有手上传来的剧痛在提醒她,她在医院。
她挣扎起身,发现有些困难,一双手伸出稳稳地扶住了她。
沈靳喜形于色:“你总算醒了!”
没人注意到一旁的时景岩手按在轮椅上,又颓然地放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的双腿。
如若不然,现在扶住温棠棠的,就是他了。
温棠棠虽然手痛,但是大脑没有造成损伤,他问沈靳:“那位老人呢?老人怎么样了?”
沈靳刚想接话,时景岩却先他一步开口:“爷爷要我对你说声谢谢,不然他已经死在车胎下了。”
爷爷?那位老人是时景岩的爷爷?
时景岩看出她眼中的困惑,解释道:“你救的那位老人是我爷爷,他刚从国外回来,下了飞机,听说我去了饭店,便想来找我。”
“没想到出了意外,幸好被你救下。但是老人身体脆弱,爷爷还是被前盖撞到,加上地面的撞击,还是粉碎性骨折了。”
温棠棠如释重负。
那这一撞也不算白挨了。
沈靳看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抢过话头:“你的手我问了,没什么大事,只是要注意护理,小心留疤。”
温棠棠其实并不担忧自己的手,,她自己就是骨外科医生,自己的手严不严重,自己最清楚。
但是看着沈靳迫不及待解释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到底谁才是外科医生啊?”
沈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轻松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时景岩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是那么刺眼。
当年温棠棠看着他和林姝时,就是这样的感受吗?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抚向心口,感受着那一下一下跳动的痛意,是那样清晰地提醒着他当年的所作所为是多么过分。
他垂下眼,不愿让温棠棠看见自己的颓态,转身出了病房。
温棠棠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看向他,时景岩那略显苍凉的背影,心里莫名地一痛。
……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温棠棠的手经过几日调养,本就是小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够活动自如,所以很快能上班了。
她刚到科室,忽然护士上前推着一位老人上前,然后凑到温棠棠耳边小声说:“温医生,这是今天从王医生那边转来的病人,他吵着非要把主治医生换成你。听说他给咱们郎成捐了一栋楼呢。”
一栋楼?
温棠棠愣了愣,忍不住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