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那头沉寂了片刻。
这样的沉默忽然让她有些慌了,是自己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可还是大着胆子说:“如果你来,我会将城北那块地的合作权给你。”
再度沉默。
半晌,江渔儿觉得没戏了,那头声音响起:“等着。”
说完那头传来一声闷响,电话被挂断了。
飞机上,景煜江挂断电话,吩咐助理:“让飞机立马掉头。”
十一点十一。
婚礼开始。
宴会厅里,灯光倏然昏暗下来。
服务生一左一右,慢慢为江渔儿推开面前的那扇沉重的门。
会场布置得浪漫而梦幻,曲线柔软的彩灯点缀在台边花草丛中,似满天星辰,又绚丽如萤火。
江渔儿缓缓走过红毯。
新娘已经出场,可新郎还没来,底下有人嘲讽起来。
“听说新郎逃婚了,江渔儿还有胆子出现,一个人举行婚礼,真是难堪。”
“要我说,江含烟就是命好,明明只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儿,却因为从小被抱错和宋之远是青梅竹马,自然是感情深厚。”
“江渔儿就算认祖归宗,江家也没人向着她,要不是她横差一脚,宋之远早就娶了江含烟。”
江渔儿对这些充耳不闻。
就在众人看江渔儿笑话时,厚重的门再度被服务员推开。
穿着优雅得体的深色西装,神采奕奕景煜江走了进来。
他冰冷的面容被熏染得柔和。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来到了江渔儿的面前:“江渔儿,我来娶你!”
底下宾客都瞪大了眼睛。
宾客们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新郎换成景煜江了?”
“没想到新娘这么狠,新郎敢逃婚,她就敢直接换新郎。”
“也是,景氏和宋氏联姻也是一样的,更何况景总一直洁身自好,好像没看到他有什么绯闻,做出的成绩已经超越了宋之远,这是赚了啊。”
坐在底下的宋之远的兄弟们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就是刚才嘲讽江渔儿命苦,比不过江含烟的那群人。
景煜江和他们这群公子哥可不一样,那是让他们仰望的存在。
曲涛一直在拨宋之远的电话,却拨不通。
他抬头向众人摇了摇头,低头又看到了今天的新闻“江含烟受伤住院。”
“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曲涛挑了挑眉,将手机举给众人看。
关山月蹙眉,不满地说:“就因为这样,江渔儿就要找别的男人结婚,她难道不能迁就之远吗?”
曲涛挑眉,淡定的话语暗含训斥:“换成是你,你愿意让你老婆三翻四次滤昼抛下你去找喜欢她的男人吗?”
关山月面色沉了沉,有些气愤,却也被噎得说不出话。
又有人问:“那我们还要参加婚礼吗?”
有人回答:“当然要参加,毕竟我们还代表了家里。”
虽然不爽,却也还要老老实实坐着。
台下人心思各异,而台上的婚礼却在继续。
江渔儿曾无数次幻象过自己的婚礼,和心爱的人携手,共同许下无论贫穷富贵,疾病也不离不弃的承诺。
她幼年生长在一个母亲懦弱,父亲酗酒家暴的家庭,回到江家后,父不疼,母不爱。
她希望组成一个完整的家,更期盼一场属于她的婚礼。
但江渔儿没想到,她期盼多年的婚礼会变得荒唐。
直到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江渔儿才骤然回过神来。
她低头看着男人将戒指推进她的无名指。
曾经,宋之远也帮她带过戒指,就轮到她了,可她愣住了。
“怎么,反悔了?”
景煜江的嗓音不咸不淡的在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