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脸莫名,秦兰月气不打一处来。
她狠狠挣了下,无果后才扭过头:“那天我去你办公室,给你送饭,吴英玉说你给她写过情书,字还特别好看。”
沈随州愣住。
那天?
那天他一直在看部队资料,吴英玉过来说军联晚会的事,后来开始扯天扯地,自己压根儿没注意她说了什么,直到秦兰月进来才回过神。
“我不喜欢她,也从来没写过情书。”
沈随州义正词严,禁欲的模样却又带着似有若无的诱惑:“我要是真喜欢谁,只会用行动,不会搞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听着他磁性十足的低音,秦兰月的心跳越来越快。
想再挑些可以让他放弃的刺,却又说不出来。
凝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沈随州喉结滚动:“事儿都说清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秦兰月强行平复狂跳的心:“外婆还要修养一段时间,而且我在这儿有工作,生活的很好,没打算回去。”
沈随州顿觉额间的青筋在跳,难不成真要把她绑回去?那样她恐怕会恨死自己。
半晌,他松开手,坐下后把人紧紧搂进怀里:“我来首都是为了任务,后天就要归队回岭南了。”
贴着坚硬温暖的胸膛,秦兰月脑子更乱了:“我该回去了,外婆会担心……”
“兰月,我沈随州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认准了的人,绝对不会放手!”
第15章
听着沈随州铿锵有力的声音,秦兰月呆住了。
上辈子,这辈子,她都没听过他叫自己‘兰月’……
一时间,心又陷入了纠结中。
半晌,她才缓声开口:“你给我些时间想想吧,左右外婆还需要休养,我也才刚开始工作没多久。”
听见秦兰月提起工作,沈随州不免想起刚刚离开的徐墨。
他拧起眉:“明天去辞了,你可以去别的地方,就是不能在徐墨身边干活,也不许跟他走太近。”
闻言,秦兰月不解地推开他:“为什么?他也算是你的战友,而且我在这儿也多亏了他帮忙。”
不同于刚才少有的温和,沈随州神情严肃:“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说,但都是为了你好,只一点你必须知道,徐墨跟在军服厂贪钱的人关系匪浅。”
秦兰月怔住。
她是信沈随州的,只是突然把徐墨跟贪污犯扯到一起,一时还缓不过来。
“我现在暂时还不能辞工,但我会跟他保持距离。”
沈随州微拉着脸:“别让他碰你,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行。”
别扭的语气让秦兰月愣了愣。
他是在吃醋吗?3
沈随州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把人抱下车后朝胡同里走。
看见站在车边憋笑的程远,秦兰月才回过神,羞恼地蹬着腿:“你干什么?我自己会走,放我下来。”
沈随州面不改色:“地上有雪,你脚会冷。”
直到走到四合院门口,他才把人放下,又往她手里塞了一叠钱。
秦兰月想也没想,直接推回去。
沈随州抓住她的手,将钱扣在她掌心:“欠他的就还给他,我媳妇不能欠别的男人钱。”
顿了顿,语气和软了几分:“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
秦兰月下意识想叫住他,却还是收了声。
看着沈随州挺拔的背影,她心绪复杂。
原以为这辈子两个人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还是遇见了,而且是他主动来找。
站了好半天,秦兰月才捡起皮箱转身进去。
刚关上门,就看见外婆披着衣服站在房门外。
“外婆。”她连忙走过去,帮她扣紧衣扣,“你怎么出来了?”
“我听见随州的声音了,是他来了吗?你们俩没吵架吧?”外婆朝外看了看,满眼担忧。
秦兰月犹豫了会儿才回答:“没吵架,只是……”
没说完,又看了眼四合院里其他几个屋子,扶住老人:“外婆,我们进屋吧,别吵着邻居了。”
外婆也没再多问,跟着她进去了。
虽然住在是首都的四合院,但里边儿五间房都各住了人,这里暂时还没有牵电,只能点汽油灯。
等外婆睡下,秦兰月将灯拨暗,看着沈随州给自己的钱。
一共六百七十块。
差不多是他将近两年的津贴了……
凝着灯光,她思绪渐远。
次日。
秦兰月收拾好,刚正准备去给外婆买早饭再去服装厂上班,谁知刚开门就看见地上放着一件军大衣,里头裹着两个装着粥的饭盒,四个包子,两个红糖馒头,还有张字条。
——临时紧急归队,一个月之内回岭南,切记。
第16章
秦兰月怔在原地,下意识看了眼院墙上的雪。
隐约有人攀爬的痕迹。
她苦笑不得,亏他还是军人,居然翻墙进来。
秦兰月收好字条,捧着大衣和还热乎的早饭进了屋。
因为沈随州的字条,她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当初两人闹得那么难看,以致于分道扬镳,现在这样回去,会不会有点草率?
可沈随州昨晚的话又不断在耳边盘旋,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像两个小人,不断在她脑子里打架。
揣着满心的无奈,秦兰月下班回家。
进了院门,正要回房,却听见里头外婆的低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