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浅,你放心,就算我们离婚,你也还是我傅家人,是我最在乎的妹妹。”
妹妹?
结婚三年,同床共枕三年,最终还是要退回到妹妹这个位置上。
她怎么甘心啊?
“到时候再说。”盛浅内心自嘲一笑,垂着眸含糊过去。
霍砚伸手扯了扯衣领,眸色深沉地看着她,“对了,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盛浅随意翻了下手中的文件,唇角扯起一丝淡笑,“没什么,新一季度服装上市计划已经出来了,本来有个点无法敲定,想和你商量一下,不过现在我已经想到了好办法。”
有些话,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
“好,辛苦。”
作为傅氏集团品牌总监,盛浅的工作能力,霍砚毫不怀疑。
她天生就该吃这一行的饭,所有经她手的产品,无论是首饰,服饰,还是游戏,电子产品,无一例外,全部爆红。
“这是我应该做的,好了,我去上班了。”
盛浅深吸一口气,不慌不忙地转身,每一步都走的稳稳当当,努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
“一起吧。”霍砚说完,便去楼上换衣服。
盛浅脚步一顿,一阵酸涩从喉咙顶上来,眼眶霎时间红了。
他怎么能做到,在和她提了离婚之后还能如此的平静,邀她一起去上班?
原来,这就是不爱。
“不用了,既然快要离婚了,还是小心些,别叫人看到。”
丢下这句话,盛浅快步离开。
她怕,她怕下一秒,她就会在霍砚面前失态。
不能的。
那晚之后,他就是觉得她懂事听话,才会跟她结婚。
只是,宝宝,对不起,以后你只有妈妈一个了。
身后霍砚看着她略显凌乱的步伐,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
到了车库,她拉开驾驶位的车门,没有急着发动,而是打开朋友圈。
往下翻,终于瞧见了端倪。
霍砚本人和他的许多朋友都不喜欢发朋友圈,却有那么一两个例外。
路家三少路长空就是例外之一。
盛浅看到,他昨晚发的朋友圈配了一桌名酒的照片,文字是:给思宜大美女接风洗尘,欢迎回归,马上就能吃到阿铮的喜糖了!
后面还配了个祝福的表情。
下面定位地点是他们常聚的会所。
“啪嗒。”
一滴眼泪落在手机屏幕上,折射出光怪陆离的彩虹。
第四章他的初恋
盛浅抱着手机,心痛地不能呼吸。
原来,霍砚一下飞机就带着楚思宜去见他那些兄弟了。
他们都知道,他们都祝福。
只有她被蒙在鼓里而已。
而这三年,他们的婚姻,知道的只有傅家人。
他从来带她见过他的朋友兄弟,即便偶尔见到,大家都也默认她是傅家的养女。
“太太?”
司机来到车库驱车,看到盛浅的车子还在,疑惑地喊了声。
盛浅飞快地抹掉眼泪,当做没有听到,立刻启动车子离开。
盛浅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
眼下,她也只能借由工作来转移自己的注意。
盛浅找到霍砚的邮箱,把计划拖到附近,点击发送。
很快,霍砚便给了回复,一如既往地简洁:通过,后续你多盯着。
盛浅顿了顿,打出一个“好”字,很快将任务分派下去。
晚上下班,盛浅收到霍砚的消息:晚上有事,你先回。
盛浅抿唇,心里又升起一阵细密如针扎一般的疼,手指颤抖着打下一个“好”字。
从前,大约是她也算傅氏半个高层,有什么应酬,和哪位负责人见面,他都会报备清楚。
但这两日,他一句简短的“有事”,就将她打发了。
这个“有事”,应当是去陪楚思宜吧。
霍砚:出差的时候给你带了礼物,忘记给你了,在我行李箱,你自己去拿。
盛浅:好。
霍砚看着屏幕上简短的回复,忽然心生出几分烦躁,靠着椅背,伸手捏着眉心。
林特助敲门进来:“傅总,楚小姐来了。”
盛浅从办公室离开,听到外面几个还没走的职员在议论着什么。
“刚才那个来找傅总的,是傅总女朋友吗?看起来身材好好啊!”
“可惜带着口罩。”
“你们有没有觉得,傅总女朋友眼睛有些像楚思宜啊?”
“就是那位好莱坞巨星?不会吧?她不是一直在国外发展吗?”
“我觉得她和傅总很配哎!”
“咳咳,温总监。”有人发现了她,打招呼。
议论声停下,众人打着招呼,“温总监。”
盛浅垂下眼眸,表情淡淡的:“已经下班了,你们继续。”
说完,她大步离开,步履平稳中带着些急切,眼角发红,心中一片酸涩。
她迫不及待地逃离,生怕看到令人心碎的一幕。
楚思宜已经来公司找他了吗?
他们还没离婚,他还记不记得她这个正牌夫人还在公司?
身后职员又说起话来,只是已经转了话题:
“温总监好漂亮,就是我每回见了她都很怵,真不愧是傅总妹妹。”
一新入职的员工惊讶,“温总监是傅总妹妹?”
“切,八竿子打不着的妹妹,她那个死鬼老爸挟恩逼迫傅董事长收留她,要不然她能进傅氏?”
“你听谁说的啊?”
“公关部那边。”
“其实温总监人挺好的。”
地下停车场,盛浅系好安全带,一抬眸,便看到两道人影。
霍砚穿着早晨她为他挑选的那身白色西装,衬得身材笔直挺拔。
他身边是一位女子,带着口罩和鸭舌帽,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正仰头和霍砚和霍砚说话,霍砚微微侧着头,认真听着,面色柔和。
那女子不知在说什么,撒娇地摇了摇霍砚的胳膊。
霍砚温柔一笑,点头应着,那嘴型,应当是说了个“好”字。
楚思宜,他的初恋,真的回来了。
鲜艳的红色领带刺了盛浅的眼。
那本是她为他挑选庆祝她有孕的。
现如今他却带着它去和初恋情人约会。
第五章可以不离婚吗?
盛浅鼻尖一酸,眼前漫上一阵水雾,心里前所未有的苦闷涩然。
她从没有见过霍砚如此温柔的样子,结婚三年,他对她从来都是淡淡的。
她时常安慰自己,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谎话说多了,连她自己都信了。
现在,她看到了,他也是有温柔的,只是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而已。
他们从她车前经过,他都未曾注意,那是她的车,自然,也从不曾注意,她的人。
“太太,你回来了,晚上要吃些……”
阿姨恍惚间瞥见盛浅脸上的泪珠,话没问完,就见她直接进了卧室,也不敢再问。
盛浅脱了力,背靠在门上,喉咙酸涩不已。
忍了一天,她终于忍不住,眼前很快漫上一层水雾,多的从眼眶溢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
她心里好疼,真的好疼啊。
父母离异,单亲家庭的苦她吃够了,她不想让她的宝宝和她一样。
她想要宝宝快乐的长大。
可是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许久,阿姨小心地敲响卧室的房门,“太太,吃饭了。”
半响,盛浅“嗯”了一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出去时,她忽地想到霍砚的消息。
他说,他出差给她带了礼物。
会是什么礼物呢?
盛浅到衣帽间找到他的行李箱,打开。
是一份她最喜欢的国外某歌手亲笔签名的唱片。
不是什么金银珠宝。
盛浅拥在怀里。
满片荒芜中长出了一根嫩绿的芽。
至少,他还记得她喜欢什么,还记得给她带礼物。
她也不算那么失败,不是吗。
盛浅早晨迷迷糊糊地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她坐在床上,怔愣了许久。
他昨晚,应该是在楚思宜那里过夜了吧。
她早就应该做好心里准备的。
可为什么,心口想空了一块,活生生被人挖开,鲜血直流。
“咔哒”一声,卧室门被从外面打开,霍砚看着盛浅呆愣愣地坐在床上,脸色惨白,迈着长腿在床边坐下,“盛浅,身体不舒服?”
盛浅见到他时一怔,心中竟然隐隐有一丝窃喜,起身下床,“没有。”
“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告诉他?
告诉他,她不想离婚,一点儿也不想离婚吗?
他给她带了礼物,昨晚没有留在楚思宜那里,是否说明,他对她有那么一丝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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