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爸爸,我同学,和我开玩笑呢。」
即使爸爸是个智障,但是他也能分清楚。
我们在被伤害。
我看到爸爸努力反抗,被那个混混踹了几脚。
胸口里猛涨的巨大恨意几乎要把我包裹,我的眼睛看到了桌边的水果刀。
我的眼泪混合着鼻血流了出来。
不可以杀人,那样就真的完了。
我要往上爬,爬到最高处。
我努力地克制住恨意,我露出了哀求和讨好。
我的声音断断续续:
「佳姐,都是我不懂事,你也看到了我的家庭条件,我也不敢和你斗。」
「你有唐洛他们的时候,不是挺狂的吗?」
是啊,唐洛他们以前说会保护我,所以当张佳佳邀请我去厕所的时候,我拒绝了张佳佳的邀请。
这几次,让张佳佳更加厌恶我了。
我扯开了一个笑容,把自己放得足够卑微和无耻。
「是我以前不懂事,以后佳姐让我干吗我就干吗。」
张佳佳松开了扯住我头发的手。
「跪下给我道歉。」她居高临下,高傲美丽。
其实张佳佳砸我家的动静,外面集装箱的工人也听到了。
没人进来,停在门口的豪车让他们知道,他们惹不起。
我也不会怪他们,因为站在他们的角度,我也会这样选择。
我没有擦拭脸上的血和菜汤,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我声音响亮,斩钉截铁。
「佳姐,对不起。」
在往上爬的过程,我会不择手段,我会舍弃一切。
即使过程不光明磊落,即使路程如此艰难。
我亦坚持下去。
张佳佳走了,留下的是满地的碎片与恐惧落泪的父亲。
我擦干净了父亲的眼泪,他尝试着用手也擦我的眼泪,但是他发现我的眼眶干涩。
我没有哭。
梁蕴送给我的手机在振动,上面有他们三个人的消息。
我没有看。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在玩我。
从此以后,不会再有眼泪,不会再去依赖,不会期待救赎。
只有自己。
自从我得知一切是游戏后,我就调查了他们三个的信息。
唐洛家以私立医院发家,集团又涉及了学校、度假村、地产等业务,是本市的纳税大户。梁家从政,两家从小就联系密切,他们三个是发小。
因为我成绩优秀,平时又端的乖巧苦干,所以我可以帮老师去整理学校的档案。
在整理档案的时候,我向老师打听了张佳佳的家庭情况。
她有个姐姐叫张薇薇,一年前出车祸死了。
我想起了梁蕴那个银色的戒指,刻着ZWW,那应该就是张薇薇的意思了吧。
为了调查清楚张薇薇和他们的关系,我开始搜集张薇薇的资料。
我打算从张佳佳入手,我翻阅了张佳佳所有的微博评论和关注人,终于找到四个年龄和张薇薇相仿的账户。
又通过筛选,我找到了张薇薇的微博账号。
借助她的昵称,我又搜集到了张薇薇的学校,同校生的联系方式,以及她的其他社交平台账号。
经过拼凑,我得到了以下的故事。
张薇薇比我大一届,曾经我们在一所初中上学,张佳佳却从未承认过张薇薇是她姐姐。
张薇薇应该是在初三的时候和梁蕴唐洛相识,并且她那个时候发表的言论有明显的情绪变化。
后来张薇薇出车祸死了,张佳佳家也一夜之间有了钱。
所以张薇薇就是他们的白月光。
我甚至见到了梁树给张薇薇微博的留言。
通过梁树的留言,我又得知了一个消息,他们在追寻她的遗物,把遗物放在自己的书房里,就像是张薇薇还在一样。
有钱人可真会玩。
我冷笑一声,把所有的信息都记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其实说恨他们,我的内心并没有太大的仇恨。
我的内心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只有想往上爬的欲望。
我常常仰望着梁蕴的小叔,三十多岁的男人斯文淡漠,身后常常紧紧跟随着几个人。
他只是来过一次我们学校,为了他的侄子。
早晨八点,正是上班的时间,我们学校周边的街道却早就被疏通了。
老师甚至要求我们这些贫困生,用抹布擦地板,要把地板擦得锃亮,哪怕他根本没进班里,只是在校长室坐了一下。
梁蕴就成了学生会主席,梁树有了更多的特权。
比起怨恨,我更多的是憧憬。
如果我也可以的话,如果我也能成为那样的人,是不是就再也不会被欺负了。
是不是就不会被人轻易放进「游戏」,当「猎物」。
我开始重新审视这场游戏。
这是唯一能把我和他们挂钩的东西。
我应该要一些「战利品」。
不是他们的金钱,而是他们的托举。
帮我换个圈层吧。
9
比起虚伪的唐洛,淡漠不好揣测的梁蕴,我更加喜欢和梁树待在一起。
从他的身上,我可以更多打听一些故事。
梁树很喜欢游泳,大多时候他是在游泳馆训练。
我常常会穿着校服坐在泳池旁边看《苏菲的世界》,偶尔抬眸看他。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后,就会猛地游到我的身边,探出半个身子趴在泳池旁边露出虎牙向我笑。
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优美,鬓角还带着湿气,好像人鱼。
我合上书,走到泳池旁边,蹲下来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