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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母爱，能带给她的，只可能是一条向上的路，她必须好好利用。
如此想着，柳绵绵伸手抱住了柳如烟的腰，有些贪婪的说道，“要是绵绵能一直这样抱着母亲就好了。”
柳如烟的眼泪瞬间决堤了，她轻轻拍着柳绵绵的后背。
关于这件事，她不敢允诺什么，至少现在还不行
可是她也常常幻想着，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了，她这个亲生母亲就是太后，她想要什么不行呢？
良久，她笃定的开口道，“那一天，会来的，一定会来。”
第145章 无法无天
柳绵绵不太明白柳如烟的话，也不太相信柳如烟的话。
但是，她还是激动的回应道，“真的吗？真的会有那么一天？”
“恩，你相信母亲。”柳如烟肯定的说道。
“恩。”柳绵绵开心的笑了笑。
接着，她又小心的说道，“可是……可是绵绵好像做错事了。”
“恩？什么事儿？”柳如烟立刻紧张的问道。
于是，柳绵绵便把今天下午的事儿说了出来。
她反复强调燕世子逼迫自己，秋水轩的人都不尊敬自己，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果然，柳如烟听了并无半点责怪的意思。
她冷笑一声道，“一个贱婢而已，送了就送了，能怎么样？”
柳绵绵立刻害怕的说道，“可是姒虞显然很在乎，甚至因为那个贱婢还毒晕了母亲。”
夜色中，柳如烟的神情瞬间冷得吓人。
柳绵绵就知道会是这样，又添油加醋的说道，“显然姒虞很在乎那个贱婢。”
超过了在乎你这个母亲，这是她没有说出来的话。
可柳如烟听得明明白白，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好一个侯府嫡小姐，明天一早，我就去要了那个贱婢和那个小厮的性命。”
她心中恨意滔天，“她不是在乎吗？我就让她知道知道，到底该在乎什么。”
柳绵绵目的达到，心中开心极了，还有些担心的问道，“老夫人那边知道了，会不会……”
“怎么？同样都是一品诰命夫人，以为我真的那么怕她？”
柳如烟显然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况且，这件事，就算是为了她孙女的名声，她也不敢阻拦我。”
“也是。”柳绵绵表示同意，“京都贵族圈本就不大，如果传开了，甚至是传到宫里，姜姒虞想嫁个好人家恐怕就不容易了。”
如此说着，她便打定了主意，明天就将这事儿告诉沈冰莲等人，让他们迅速传出去。
“好了，再过几个时辰就天亮了，快睡吧。”柳如烟轻声道。
“好，母亲晚安。”柳绵绵再次往柳如烟的怀里钻了钻，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姜姒虞还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喧闹声。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有些虚弱的问道，“外头怎么了？吵什么？”
一直守在门口的百灵，闻言立刻进来回话，“小姐，大夫人和表小姐来了，还带了好几个小厮。”
姜姒虞冷哼了一声，“来的正好，帮我洗漱起床吧。”
她没找过去，她们倒是急着送上门来了。
百灵便立刻招呼春桃，两个人一个帮姜姒虞梳洗打扮。
姜姒虞又关切的问道，“璎珞那边怎么样？”
“璎珞今天看起来好多了，我让她待在房里休息了。”百灵回答道。
“好。”姜姒虞点了点头。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
柳如烟万万没想到，她带着人，竟然连秋水轩的门都进不去。
不言和不语带着好几个小厮，一起守在门口，说是没有小姐的命令，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柳如烟气得要死，“你们睁开狗眼看看，我是大夫人，是皇上钦点的一品诰命夫人，你们敢拦我？”
不言波澜不惊的回答道，“对不起，大夫人，我们是秋水轩的奴才，只听命于大小姐一个人，没有她的应允，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放肆！简直是无法无天！”柳如烟脸都气绿了。
她招呼身后的众人道，“来人，给我闯进去，他们若真的敢拦着，打死打伤，算他们倒霉！”
“是！”五六个小厮手里都拿着棍棒，闻言就要挥着武器就要往里面闯。
可他们这些无名之辈，在不言和不语眼里，就是跟手无寸铁的妇孺没什么区别。
只是，没有姜姒虞的命令，他们并不敢伤害对方，只是一味的躲闪，拦着众人不让进去。
如此僵持了一会儿，春桃终于出来了，“不言不语，小姐醒了，让大夫人和表小姐进来呢。”
不言不语这才一起让开，面无表情的站在了门两边。
柳如烟气得咬牙切齿，经过不语身边的时候，她放下狠话，“贱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不语非但没有害怕，而且正眼都没有看柳如烟，直接把柳如烟当成了空气。
柳如烟肺都要炸了，刚想发作，就被旁边的柳绵绵拦住了。
“姨母，咱们先进去吧，这贱奴，姒虞妹妹自然会处理。”
柳如烟这才压下怒火，带着柳绵绵一起进去了。
她万万没想到，一进秋水轩前厅，却见姜姒虞在那悠哉悠哉的吃早饭。
“姜姒虞，你这个不孝女！”柳如烟真的要被气死了，看着姜姒虞如此气定神闲，她气得抓狂。
姜姒虞闻言茫然的抬起头，“母亲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
她说着还吩咐身边的百灵，“给大夫人上一杯菊花茶，天气越来越热了，这么大火气对身体不好。”
“少在这儿假惺惺。”柳如烟几步上前，指着姜姒虞的鼻子骂起来，“你昨晚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姜姒虞放下碗筷，优雅的擦了擦嘴，冲百灵吩咐道，“把早膳收了吧，母亲的口水都喷进去了，怎么吃？”
身份尊贵的女人，最讲究仪容仪态，可此时的柳如烟像泼妇一样骂街。
就这么被姜姒虞说出来，她顿时羞愧难当，“姜姒虞，你这个不孝女，连你的母亲都毒害，你不怕遭天谴吗？”
“毒害？”姜姒虞露出惊恐的神色，“母亲被人毒害了？女儿怎么不知道？”
她装作关切的围着柳如烟转了一圈，“不过，母亲看起来圆润了不少，可不像中毒了。”
“你！”柳如烟气得头顶要冒烟了，“你昨夜让秋水轩的小厮把我毒晕了，还想抵赖吗？”
她怒极反笑，“生而为人，对自己的母亲做出这么凶残的事儿，姜姒虞，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爹吗？”
姜姒虞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
她冷冷的看着柳如烟，“你说爹爹？柳如烟，那我倒想问问你，你觉得你对得起我的爹爹吗？”

柳如烟没想到姜姒虞会是这个反应。

这些年，她经常出入柳青云的住所，难道被姜姒虞察觉了什么？
第146章 颠倒是非
柳如烟顿时心虚起来，不敢再提及怀安侯。
她转移话题道，“姜姒虞，昨夜你秋水轩的人将我迷晕，你不敢承认吗？”
姜姒虞知道柳如烟在害怕什么，也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因为她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个不洁的女人会亲自送上一份大礼。
她浅笑着看着柳如烟，“母亲，你真的搞错了，秋水轩的人怎么敢迷晕你呢？”
她面色坦然道，“他们只是觉得天色不早了，母亲该早点去睡了。”
“你！”柳如烟气得咬牙切齿，“好一个颠倒是非，巧舌如簧。”
姜姒虞依旧一脸笑意，她这点伎俩算什么？还不都是跟前世的柳如烟母女？
柳如烟此时明白了，继续跟姜姒虞胡搅蛮缠没用，对方完全不讲理。
她顿时狠厉的开口道，“姜姒虞，今天我就一个要求，把昨夜那个小厮打死，此事我便不计较了。”
“母亲，你不能这么不识好人心呀？”姜姒虞一脸痛惜，“昨天，我们都是为了母亲好，让母亲早点休息。”
她明白，昨夜的事儿，如果她承认了对柳如烟动手，那么就根本站不住理了。
因此，她今天就是认准了一件事，昨夜是帮母亲入眠而已。
没想到，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柳绵绵开了口。
“那我呢？昨天那小厮把我也迷晕了，要怎么解释？”
姜姒虞冷冷的看向了柳绵绵，字字清晰的说道，“那是你活该！”
一句话，惊得柳绵绵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姜姒虞的态度变化这么大。
她顿时委屈的拉住了柳如烟的胳膊，“姨母，你听见了吗？你要为绵绵做主呀？”
柳如烟立刻又来了精神，“绵绵是府里小姐，你秋水轩的人竟敢这么对她，还不把那贱奴交出来？”
“府里小姐？还是表小姐？”姜姒虞脸色很不好看。
“我看就是母亲的一味偏爱，让这个表小姐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表小姐又怎么样？”柳如烟理直气壮，“那也是府里的主子，秋水轩的奴才对主子出手，就该死！”
她说着便招呼身后的几个小厮，“你们过去，将那个叫不语的小厮拿下！”
“谁敢？”姜姒虞一声冷喝，周身散发出的凌厉气场，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她的目光幽冷的扫过柳如烟等人，“我看谁敢在秋水轩放肆？”
众人都被惊得一愣，就连柳如烟都有些慌乱。
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
柳绵绵见状顿时心急了起来，又轻轻扯了一下柳如烟的衣角，“姨母……”
可还没等柳如烟开口，姜姒虞便率先发难。
她死死盯着柳绵绵质问道，“绵绵表姐，你还嫌府里不够乱吗？”
“姒虞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柳绵绵一脸委屈，“明明是姒虞妹妹到处招惹是非，为了一只猫，就把府里闹的鸡飞狗跳，还气走了燕世子，妹妹就没有一点悔过之心吗？”
“燕暮云那是畏罪潜逃。”姜姒虞不留情面的说道。
柳绵绵顿时心虚起来，小声嘀咕道，“不知道姒虞妹妹在说什么。”
“好呀，那就说点绵绵表姐知道的事儿。”
姜姒虞冷冷道，“我来问问绵绵表姐，昨日，璎珞怎么会去了燕世子那里？”
柳绵绵顿时脸色都白了几分，“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姜姒虞目光如刀一样看向了柳绵绵身后的珍珠，“贱婢，你来说！”
珍珠吓的一直往柳绵绵身后躲，“姒虞小姐，我不知道……”
“还敢嘴硬？”姜姒虞立刻命令身边的丫鬟，“春桃，过去给那个贱婢掌嘴，看她说不说。”
“是。”春桃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得了令，立刻气势汹汹的走上前去。
珍珠长得高大，并没有将春桃放在眼里，“姒虞小姐，你不能无缘无故的就要打我。”
可她没想到，她话音一落，春桃的一个巴掌已经扇了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力道之大，珍珠半个脑袋都嗡嗡起来。
“你疯了，你敢扇我，你这个贱人！”珍珠顿时发起飙来，撸起袖子，就要跟春桃厮打起来。
柳如烟和柳绵绵见状并没有出声阻止，他们就想让珍珠好好收拾一下秋水轩的人。
然而，片刻之后，两人就傻眼了。
人高马大的珍珠竟然被春桃按在地上揍，耳光一个接一个，很快两边脸肿的老高，跟猪头一样。
“小姐，小姐，救我。”珍珠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跟柳绵绵求助。
柳绵绵忙委屈的哭起来，“姒虞妹妹，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见姜姒虞无动于衷，她又跟柳如烟求情，“姨母，救救珍珠，救救珍珠。”
柳如烟赶紧命令自己带来的小厮上前阻止，可那几个人还没碰到春桃的衣服，就被不言不语全都放倒了。
柳如烟顿时傻了眼，又惊又怕的看着姜姒虞，“反了，反了天了，你这个不孝女……”
她说着便拉起柳绵绵的手，“走，咱们去找老夫人，让她给咱们做主！”
“可珍珠……”柳绵绵看着奄奄一息的珍珠，心中难受极了。
她不过是给那个璎珞寻了个好人家，可姜姒虞竟然想要了珍珠的命，太过分了！
她最后又愤恨的看了一眼姜姒虞，便被柳如烟拉着离开了秋水轩。
又过了一会儿，春桃停下手，看向姜姒虞，“小姐，人快死了，还要继续吗？”
“继续！”姜姒虞冷冷道，她已经问过璎珞昨夜的事儿。
正是这个珍珠将璎珞骗到了燕暮云那里，所以，这贱婢死不足惜。
百灵等人都微微动容，看着姜姒虞真的在为璎珞做主，他们很感激。
其实，他们跟珍珠一样，不过是主子身边的丫鬟。
只不过，柳绵绵可以放任珍珠被打死，自己离开，而姜姒虞却这样为他们着想。
他们跟对人了。
姜姒虞看着珍珠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才缓缓向外走去。
“百灵，你留下照顾璎珞，春桃和秋桐，跟我一起去寿安堂。”
她经过珍珠尸体旁边又吩咐道，“不言不语，带上这个贱婢，一起过去。”
第147章 心如刀割
柳如烟拉着柳绵绵快步往寿安堂去。
“姨母，珍珠会不会被打死？”柳绵绵泣不成声的问道。
“不会，那丫头不敢。”柳如烟斩钉截铁的说道。
柳绵绵点了点头，她也觉得就那么打死一个人，姜姒虞应该没那个胆子。
她微微松了口气，“可姒虞妹妹实在是太过分了，完全没把姨母放在眼里。”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还有秋水轩那些下人，看来一个个都有功夫，老夫人太偏心了。”
柳如烟也恨的牙痒痒，“死老太婆，把一个孙女当成了宝贝，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姨母，你说老夫人会给咱们做主吗？”柳绵绵有些担心的问道。
柳如烟心里也没谱，但是她别无选择，继续留在秋水轩，她讨不到半点好处。
柳绵绵见柳如烟不吭声，又继续说道，“姨母，要是咱们院子也有几个高手就好了。”
柳如烟闻言眼睛亮了几分，“怀安侯当年确实有几个亲信，现在都跟着瑞卿呢。”
她很快有了主意，轻轻拍了拍柳绵绵的手，“绵绵放心，这事儿姨母来搞定。”
“恩，身边有几个高手在，姨母至少不用再受姜姒虞的气了。”柳绵绵一脸开心的说道。
很快，两人便到了寿安堂。
一见到老夫人，柳如烟立刻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母亲，母亲为儿媳做主，儿媳快没脸呆在侯府了。”
老夫人闻言嫌弃的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哭天抢地，出什么事儿了？”
“母亲，你这次不能再偏袒姒虞了，这孩子被你惯得太没教养了。”柳如烟一边哭一边说。
听见有人这么说宝贝孙女，老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压着心中的不满问道，“到底怎么了？姒虞干什么了？让你这个母亲这么说她。”
柳如烟擦了擦眼泪，“母亲，姒虞这孩子太不孝了，先是昨夜让身边的人毒晕了我和绵绵，今天又……”
她委屈的泣不成声，“今天又为了护着一个下人，直接跟儿媳大动干戈。”
她越发夸张起来，“如果不是儿媳跑得快，这会儿说不定都要被打了。”
“有这样的事儿？”老夫人一脸怀疑，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宝贝孙女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