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的书房光外面把守的侍卫就八个,绣不完我都不出门,我看谁能陷害我?
我在裴景的书房苦苦绣了一下午,裴景瞧了半天我的绣样,开口夸了几句,“你这虎绣得不错。”
我犹豫片刻,弱弱开口:“殿下,有没有可能我绣的这是条龙啊。”
擦,嘴欠的毛病又犯了,他说是虎就是虎呗。
“殿下,龙虎不分家,臣妾绣的时候,就是按照虎的样子绣得龙,陛下好眼神。”我一脸谄媚地瞧着裴景,“您看臣妾这虎绣得怎么样?”
裴景皱着眉头,夸道:“虎虎生威,雄壮威武。”
我收了针,小心翼翼的把香囊给裴景系在腰间,“殿下,香囊臣妾绣完了,明日就不来这书房重地了,别耽误了殿下要事。”
裴景把玩着香囊,“孤有件寝衣,太子妃明日无事的话,过来给孤的寝衣也绣上吧。”
寝衣也绣?要不我把你头骨都绣上吧,爹,东宫水太深了,要不咱家先别活了。
我心里边骂边绣,一顿操作猛如虎,一周我就给裴景的寝衣绣了个满背。
裴景拎着寝衣问我:“太子妃这绣的是龙还是虎?”
“殿下,您猜猜臣妾绣的是什么?”
学会了,机智了,你猜啥是啥就是啥。
“孤瞧着是龙?”裴景试探着问我。
我满眼亮晶晶瞧着裴景,“殿下真是好眼力。”
呜呜呜,麻蛋,老娘绣的是猛虎戏水啊!
2
寝衣也绣完了,我琢磨裴景这回没法子留我在书房了吧,可裴景点名要我去给他磨墨。
齐嬷嬷说红袖添香,定能大大促进我与裴景的感情。
我叹气,齐嬷嬷哪懂啊,裴景书房那么多机密,我看到一眼估计就离死不远了。
爹,你先洗干净脖子吧,女儿随后就来。
我一步一挪走到书房后,醍醐灌顶的从怀中掏出手帕系在脑后。
“太子妃这是做什么?”
“情趣,呵呵呵。”我摸着墙往前走,没走几步被裴景牵住了手。
裴景的手温暖干燥,牵着我走到桌前,“太子妃的手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能说我害怕吗?
我扯扯嘴角,“呵呵,那个第一次玩情趣有些紧张。”
黑暗中恍惚听见了裴景的低笑,他笑甚么,笑甚么?
日日担惊受怕的后果就是发烧,烧的连床都起不来,太医说我日日忧思,抑郁火盛。
我仰倒在床上,呜呜呜呜呜,我能不能多病一阵啊,躺在床上的日子可太省心了。
没等我在床上打完滚,外面就传来了齐嬷嬷给裴景请安的声音。
我一骨碌滚下床行礼,裴景抱起我,“起来吧,都这样了还行什么礼?”
惜命呗,我浑身不自在的窝在裴景怀里。
裴景命人端来一碗白粥,舀了一勺递在我嘴边,“生病了得吃点清淡的,这可是孤亲自熬的。”
我满脑子都是这是孤亲自下毒的,亲自下毒的,下毒的,毒的。
行,我先死,我凑过去喝了一口,“嚯嚯嚯嚯嚯~”
裴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苦着脸,“不亏是殿下亲手熬得啊,连粥都会打人。”
裴景朗笑出声,吹了吹勺里的粥,“这回不烫了。”
说实话,裴景长得真的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可再好看也不能当免死金牌啊。
我越想越委屈,抽抽了两声,“我要吃瓦罐肘子!”
“陈记的?”
我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
裴景敲了下我的头,“你现在生病吃不了,等母后春日宴结束后,孤带你出宫去吃。”
我一听来了精神,接过裴景手里的碗直接猛猛灌了两口,“一言为定。”
我从小壮的跟小马驹一样,所以这点小病修养了两日就好利索了。
齐嬷嬷说我身为儿媳得去帮皇后操持春日宴的事宜,春日宴有内务府操持,我能帮什么啊,不过就是去刷脸,证明自己是个贤惠的儿媳妇。
我乖巧的站在皇后身边,听皇后温声嘱咐,说春日宴就是让京里的少男少女们都来凑凑对。
我心里警觉,战战兢兢的开口:“母后是要在宴上给殿下选两位侍妾?”
皇后怔了下,安抚般的拍拍我的手,“你同景儿刚成婚,侍妾什么的着什么急。”
我僵着脸赔笑两声,出来时刚舒了口气就瞧见了今日当值的禁军表哥林瑜。
是见到亲人的喜悦啊,我欢快的朝着表哥挥了挥手,“表哥!表哥!”
林瑜顿了脚步,朝我行了了全礼,“太子妃近日可好?”
我想我爹,怕表哥担心,只红着眼眶点头,“都好,皇后跟太子对我都很好。”
表哥拍了拍我的脑袋,“在宫里不比家里随意,你得万事小心,有事记得给家里写信。”
当夜,我在殿内琢磨皇后今日说的纳妾之事时,一身酒气的裴景推门进殿。
我忙起身准备伺候裴景洗漱更衣,裴景拦住了我的手,分不清喜怒的问我:“今日见到你表哥了?”
我点头应了一声,“表哥今日当值,在官道上与表哥寒暄了几句。”
裴景突然红了眼眶,低头质问:“姜知,我问你,你可有把我放在心上?”
这是唱的哪出,我慌忙点头,“臣妾自然是把殿下放在心上的啊。”
“我要纳妾!”
“那殿下可有心仪的女子?”我长长舒了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事,那应该是裴景与皇后商议好了。
裴景死死盯了我半晌,甩袖而去,“太子妃安排吧。”
给太子纳妾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若是我直接安排人怕是有结党营私之疑,所以第二日一早我就去了皇后的宫里。
皇后赏了我一箱宝贝,还说什么我明事理识大体,当场就点了两个官员的女儿进东宫。
皇后说裴景如今连个子嗣都没有,东宫多些人帮我也好,到时候无论哪个侍妾生了皇子都养在我膝下。
新人进门那晚,我特地让齐嬷嬷给两位新人送了两坛好酒。
齐嬷嬷回来说,裴景今日准备宿在陈宝林那。
我坐在长廊百无赖聊的看月亮,陈宝林的爹是骠骑将军,对裴景可是大大的助益。
齐嬷嬷许是瞧着我恹恹的,张口安慰了我两句。
我拦住了齐嬷嬷的话,“嬷嬷不必忧心,其实我知道我身份低微,早晚有一日殿下会立他人为太子妃,我只希望到时候不要祸及家人。”
齐嬷嬷大大的叹了口气,摇着头给我披了件披风。
3
陈宝林来给我敬茶的时候,眼下是脂粉也遮不住的青倦。
我满心酸涩的让陈宝林起身快回东苑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跟齐嬷嬷张口。
一连几日,裴景都没有给我好脸色看,连春日宴坐在我身边的时候都感觉裴景冷的像根冰柱。
我觉得他有病,他要纳妾也纳了,该给的赏也赏了,天天这幅脸色给谁看,我翻了个白眼,坐的离裴景远了些。
席间裴景点了表哥的名,说要给表哥保个大媒。
为了表哥的幸福,我不顾脸面的扯扯裴景的衣袖,凑在裴景耳边低语:“我表哥喜欢礼部侍郎的嫡次女王涵之。”
裴景愣了半晌,突然笑的清风明月,“孤听太子妃说林家表哥心意礼部侍郎家嫡次女许久,孤给两位保个媒,不知林大人意下如何?”
表哥欢喜起身,跪地行礼,趁着没人注意还偷偷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朝着表哥仰了仰下巴,表示小事一桩。
裴景蹭了两下坐到我身旁,还体贴的给我夹了两筷子菜,我瞧着盘中的鱼腹不禁感慨,这人一天天喜怒无常。
整个东宫一改往日的冷冰冰,齐嬷嬷也说感觉最近裴景心情不错,让我抓住机会生个小殿下。
我哪敢跟齐嬷嬷说我偷摸吃避子药呢,如今朝堂不稳,我这太子妃之位更是不稳,若是有孕岂不是我的催命符。
好日子没过了几天,裴景又冷着一张脸进了院子,我心慌的长草。
我最近犯错了吗?我爹最近犯错了吗?我家门房老叔最近犯错了吗?
裴景坐在软椅上,沉声道:“东苑的陈宝林有孕了。”
我看着裴景的脸色,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只得问道:“那臣妾多给陈宝林安排些人手,要不臣妾亲自照顾陈宝林?”
他咬紧了牙:“我从未碰过陈宝林,你塞进来的莺莺燕燕孤一个都没碰过!”
我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意思,他不行?
等等,他不行的话,陈宝林怎么有孕的?
裴景伸手合上我张大的下巴,“孤宿在东苑的那晚没碰陈宝林,她睡在地上的,可今日太医请平安脉说陈宝林已有月余的身孕了。”
我朝着裴景头顶比划两下,“她给殿下带绿帽子了?”
我小板凳瓜子茶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