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太子妃又飒又娇(萧霁盛华晏清)小说在线阅读-美文摘抄团宠太子妃又飒又娇萧霁盛华晏清

时间:2023-05-26 09:14:0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华靖柯温润嗓音响起,他穿了身青色的衣裳,懒懒斜靠在软垫上,面前放着一棋盘,手中还握着几枚棋子。
“四哥。”
华靖柯一抬手,扶柳就上前将那棋盘给收了。
“七妹怎么到这来了?”
华靖柯起身在柜里找了个薄披风递给华晏清。
“入秋了,晚上出来怎还穿的这样单薄的衣裳?”
言毕,又倒了杯热茶置在桌上。
华晏清道:“我是跟着谢家三公子过来的。”
“谢居尘?”华靖柯扬了扬眉。
“谢居尘花言巧语,想尽办法哄着二姐姐给他送了香囊写了情诗……秋狩时他们遇着狼群,他直接丢下二姐姐跑了,若不是姜大公子,二姐姐恐怕就……”
“二姐姐看清他为人,便想和他划清界限,谢居尘非但不愿纠缠不休,还拿着二姐姐的香囊在书院招摇,以此威胁二姐姐同他定亲。”
“我从书院好友家中出来,正好看见谢居尘行踪鬼祟,就跟过来了。”
谢家和华家曾经也有些交情,只是华家愈发强盛,谢家出了谢居尘他爹那样不务正事的纨绔,将家底都给败完了。
谢家兄弟姐妹三个,一个想着待萧霁盛继皇位后入宫为妃,一个想着嫁个名门望族皇子王爷的。
谢居尘手段最高,装着谦谦公子的模样就找准了华家的嫡女。
华靖柯单手撑着下巴,思忖了片刻。
“扶柳。”
话音刚落下,扶柳就推开门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谢居尘一个月至少来醉玉坊三次,他常点哪位姑娘?”
扶柳凝眉想了想,道:“是明舒姑娘。”
“将明舒给带过来。”
扶柳问道:“明舒现在正被谢公子叫过去呢。”
华靖柯道:“带她过来,谢居尘那边只说是来了位不能得罪的大人物,点名要听明舒弹家乡的小曲儿,别让他起疑心。”
“妾身这就去。”
谢居尘就在二楼,扶柳理了下裙摆,轻轻扣了扣门,不待里面人回应就推开门。
“谢公子。”扶柳唤了声,歉意道:“有位公子指名就要叫明舒姑娘过去。”
这事搁谁身上都不会舒服,谢居尘皱眉道:“哪位公子?”
“妾身不知”
扶柳上前两步,放低了声音。
“东家的朋友,和明舒姑娘是同乡,在京城就留两日,就想听明舒姑娘弹弹家乡小曲。”
醉玉坊的东家是谁谢居尘不知道,只清楚来历不小出身显赫,他日后还想常来醉玉坊,自然不想和东家对着干,心中十分不满,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
“哦,既然这样,就快叫明舒姑娘去吧。”
明舒抱着琵琶起身,“正赶巧了,谢公子……”
“无妨。”谢居尘将明舒致歉的话打断,温声道:“时间不早,我也要回府了,明舒姑娘快去吧,别叫醉玉坊东家的贵客等急了。”
明舒跟着扶柳上了三楼,忍不住问道:“扶柳姐姐,公子的贵客是?”
扶柳唇角带着笑意,并未回应明舒的话。
“公子,人带到了。”
“带她进来。”
华靖柯儒雅明润的嗓音落在明舒耳中,她心尖微动,抱着琵琶有几分急促的走进去,她在醉玉坊也有些时日,但是从未和幕后的东家见过面。
身后传来关门声,明舒一抬头,才发现面前立着个屏风,影影绰绰能看到两个影子,一人身姿俊挺正端着茶,另一人静静坐着,看发髻样式明显是个姑娘。
醉玉坊鱼龙混住,华靖柯可不想自己的身份让旁人知晓,他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道:“谢公子这段时间找你说了什么?”
明舒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传她来弹琵琶的,心下未免有些失望,如实回道:“谢公子这月就来了醉玉坊两次,一次是咒骂华家的二姑娘,这次是说要向华家的七姑娘提亲。”


第69章谢居尘痴心妄想

华靖柯端着茶杯的手顿住,“他要向谁提亲?”
声音明显冷了下去。
明舒没由来一阵紧张,忙道:“华家的七姑娘,前几个月才回京城的那位。”
“痴心妄想。”
华靖柯冷笑了声,再度问道:“他是怎样说的?细细说一遍。”
明舒道:“谢公子时常跟我说华二姑娘已是他囊中之物,因为秋狩遇着狼群的事和华二姑娘离了心,说如果娶不了华二姑娘就娶华七姑娘,还要将华七姑娘身边的侍女作为通房狠狠折磨。”
“今日他说,找到办法制住华七姑娘,不过要下一盘很大的棋。”
华晏清长眉轻挑,问道:“什么棋?”
她声音轻灵动听,明舒光听着就心生好感,道:“他并未细说。”
谢居尘何等谨慎,实在忍不住在醉玉坊的明舒姑娘面前张狂放肆几句,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心里一清二楚。
“扶柳。”
华靖柯轻叹口气,低声道:“先将她关起来,吃穿用度升一等,对外只说是染了病不能见风。”
明舒杏眼望着屏风后的三人,看不清也听不清。
扶柳很快又笑着将她领走。
华靖柯眼底藏着怒火,他身为华家男子,谢居尘算什么东西,竟在他开设的花坊里对着艺伎贬低华家的两位嫡出姑娘。
“四哥不如将那位明舒姑娘放出来,谢居尘有什么阴招让明舒姑娘套套话。”
“我倒也想,就怕她对谢居尘心生同情或生了其他情愫,反倒说些不该说的话。”
华晏清凝眉想了想,“明舒姑娘出身如何?”
一旁的扶柳说道:“出身江南一带,为了供弟弟在京城读书,被她爹卖到醉玉坊来的,琵琶也是从家乡带来的。”
华靖柯也是人精,自然懂得华晏清这样问的意思。
以明舒的弟弟和其他家人为诱饵,威逼或利诱,让她老老实实从谢居尘那打听消息。
“扶柳。”华靖柯看向身侧,“可知道该怎么做?”
“妾身明白。”扶柳盈盈笑道:“妾身这就差人去打听明舒家人现在何处,晚些时候会和她单独谈谈。”
“嗯,先退下吧。”
华靖柯端起已经冷掉的茶,皱着眉又放回去。
“等等。”
扶柳回身,“公子还有何吩咐?”
华靖柯开口,目光却落在华晏清身上,“差人去华家一趟,让六弟或是三哥来接七妹。”
“是。”
“倒不用来接。”
华晏清和扶柳的声音同时响起,扶柳笑了笑,一言不发退下按照华靖柯的吩咐办事。
华靖柯正色道:“天色这么晚了,你一姑娘骑马从醉玉坊往华府走,让旁人瞧见是小,若是遇上危险怎么办。”
“我向三哥和六哥学过武功,防身绰绰有余。”
华靖柯笑道:“家里就有两闲着的哥哥,能使唤就多使唤,七妹身后还受了伤,若是再出什么变故,祖母怕是连府门都不让七妹出了。”
华晏清抿唇笑笑,就老老实实坐着等华昭泠或华亦衡来接她了。
华昭泠见着她就是冷着一张脸,总是十分不耐厌烦的模样,来的人应当是好说话总是笑嘻嘻的华亦衡。
华靖柯心里算着时间,推开窗子侧身向下望着。
醉玉坊附近有位骑了匹白马的俊朗青年,肤色古铜,身材英武,弯眉如漆,黑曜石般澄澈明亮的双眸闪着凛然英锐之气。
华靖柯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四叔?”
华晏清也是微微一愣。
华靖柯转而笑道:“七妹快下去吧,别让四叔等急了。”
华晏清点点头,顺着来时的路走出醉玉坊,刚望见华玉,他就下马快走来,他还带了件女子用的披风,是和华晏清今日衣物相配的嫩黄色。
小巧精致的披风,拿在华玉这样英武的将军手中望着别扭,华玉浑然不觉,自然抬起手给华晏清披上,又细心系好两根带子。

他指腹划过华晏清下巴,有些痒。

“四叔。”
华晏清轻唤了声。
“没多冷。”
华玉笑道:“披上,已经入秋了,你又只穿了一件单薄衣裳。”
他视线一转,看见华晏清葱白似的十指。
“下午被鱼钩刺伤的伤口没有包扎?”
“没什么大碍。”
华晏清翻身上马,率先往华府的方向去。
华玉就在她身侧,余光轻轻一瞥就能看到。
华晏清本想写完明日曾夫子要的文章早些休息,华玉就提了药箱过来了。
“阿清可别小瞧这种细小又深的伤口。”
华玉放下药箱,拿了治疗创伤的药膏出来。
正好今日孙夜晴送了她一瓶,华晏清顺手拿出来搁在桌上,华玉眼尖,一下就望见了。
“这是……萧霁盛给你的?”
华晏清微怔,摇头道:“是孙家的三姑娘送给我的。”
“孙家?”
“嗯。”
“这药看着平平无奇,整个晋唐,却只有我和萧霁盛手里有。”
华晏清愣了愣,旋即恢复如常,“孙家三姑娘是太子殿下表妹,应当是太子殿下赠予孙三姑娘的,孙三姑娘知晓我后背的伤口,又转送给我了。”
华玉若有所思点头,他屏退下人,亲自燃了两盏灯,拿过华晏清受伤的那只手,用力将指尖上的淤血给挤出来。
“阿清忍着些。”
十指连心,铁钩深深戳进去的伤口疼痛非常,华晏清忍不住蹙眉,看华玉小心翼翼给她抹上药膏,又裹上一层纱布。
“嘶——”
华晏清试着握起笔,正好就抵在她伤口的位置,疼得她倒吸了口凉气。
“明日曾夫子让交的文章还未写出来。”
华玉从华晏清手中拿过那只狼毫,“阿清念,我帮你写。”
昏黄灯光下,华玉眼底神色明润,原本轻柔的嗓音更是镀了一层温柔。
华晏清不知怎的有些不敢看他,别开眼道:“四叔……”
“举手之劳罢了,阿清没什么好介意的。”
华玉说着,就找来了干净白净的纸铺好,提笔就准备写了。
华玉都这样说了,华晏清也觉得都是亲人,她再扭捏下去反而更添尴尬,便在砚台里添了些水帮他研墨。
一面回想着曾夫子上课教授的内容,一面念出自己脑海中整理好的字句。
她自从回京后听得夸她最多的话就是“天赋异禀”,对旁人来说要细细思忖好一会儿的文章,她不过几息功夫就想出个构思框架来,一句句添补更是得心应手。
华玉虽是武将,书法也毫不逊色混迹朝堂的文官,写完最后一句,侧过头笑望着华晏清。
“好了。”
华晏清拿过那张纸轻轻吹着墨迹,她似是想到什么,说道:“四叔可否再帮我写一份?”
“当然可以。”
华玉转了转手腕,再度拿起狼毫。
华晏清第二遍念的顺畅许多,这篇文章不是她原创,而是曾夫子早年间写过的一篇,她刚升为甲等班的那晚怕自己学问不够让人轻视,为了讨曾夫子喜欢,便好好做了功课,将他写过的文章都细细研读了遍。
她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现在复述出来是轻而易举。
“这第二份阿清是写给谁的?”
华晏清抿唇笑道:“替你肚子没什么墨水,一心术不正之人写的。”
华玉收拾好桌子。
“过段时间中秋,宫里应当又是要办什么宫宴,将一群人聚起来,阿清一整天头上戴着珠钗坠饰,怕是压得脖子都疼。”
说话间,他抬手取下华晏清头上一枚珠钗。
“这倒是,上次被皇后娘娘叫过去,她宫里的那杯茶闻着也不对劲,我生怕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晚上连口水都没喝。”
华晏清只顾着说话,全然没注意到华玉手上的动作。
“那阿清中秋别入宫了,跟我走。”


第70章抄袭夫子的文章

华晏清一怔。
“四叔想去哪?”
华玉爽朗道:“我之前命人在宣武将军府栽种了一整院子的琼花,算算花期,中秋那晚会开两个时辰,阿清不愿意入宫,可愿意同我一起赏花望月?”
入宫为那所谓的宫宴实在难受,原本中秋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每年萧虞却要把三品以上的朝臣传入宫中大摆宴席。
纵使允许朝臣带家眷又如何,也不能把全家老小都带入宫,况且宫里怎么比得上家中温暖惬意。
能不去是再好不过了。
华晏清眸光微闪,道:“四叔不去宫宴可以吗?”
“并无所谓。”
顿了顿,华玉道:“这么说,阿清是同意我的提议了。”
“嗯。”
华玉眉眼弯成一道月牙,手掌轻轻揉了揉华晏清头顶。
“那就说定了,阿清好好休息,记得给后背的伤口换药。”
华玉前脚刚走,季春季夏后脚就进来,一个端了一碗安神的甜汤,另一个打开香炉,添置些新香料。
平日叽叽喳喳的季夏都没有问华晏清关于华玉的事,她们虽年纪小,但是华祁昇精挑细选出来的侍女,知道有些话什么时候能说,什么时候不能说。
汤匙也是银制的,这碗甜汤能不能入口一目了然,配套有一双银制筷子,都是萧霁盛送的。
中秋宫宴萧霁盛定然到场,若是不入宫,就见不着他了。
华晏清心中想着,转而又自嘲笑笑,她和萧霁盛非亲非故,少见一面就少见一面,并无所谓。
“姑娘。”
季夏帮华晏清拭去唇脂,视线望了眼窗外。
“方才三公子来了。”
华晏清长眉轻扬,“许是来找四叔的?”
“看着倒不像。”季春皱了皱眉,收拾好香炉旁的细小灰尘,“奴婢感觉是来找姑娘的,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在院外站了半刻钟就走了。”
听了这话,华晏清都能想到华昭泠冷着一张脸在她院子外站着的模样,她微叹口气,心里是愈发捉摸不清楚她这三哥是作何想法了。
……
次日一早。
华晏清特意早起了一刻钟,季春给她挑了件鹅黄色的衣裳,珠钗簪子都是小巧轻便的样式,她乘马车到了白鹿书院。
屋内只有孙夜晴一人,她低着头,瑟缩着肩膀。
“孙姑娘。”华晏清坐在孙夜晴身侧,言语间不自觉存了几分担忧,“你昨日的烧伤怎么样了?”
前世华晏清就是被周荷用炭火毁了容貌,日后在华府,华欢欢也喜欢用烙铁折磨她取乐。
华晏清虽不怎么喜欢孙夜晴这样懦弱无能的女子,但心底还是存了几分同情怜惜。
孙夜晴抬起头,华晏清目光一凝,双眸骤然放大。
“脸怎么肿成这样,还有眼睛……”
孙夜晴眼睛红肿可怜,应当是哭了很久,右脸颊上肿起了好大一块,看上去似乎连吞咽都费劲。
“昨日,多谢华姑娘。”
孙夜晴的嗓音嘶哑,她说话时微张开嘴,华晏清清楚看见她少了颗牙齿,就在门牙旁边两颗。
“是孙夜薇做的?”
见孙夜晴点头,华晏清心中怒火翻涌,不止是恶心孙夜薇的残忍手段,更是有种被愚弄的愤怒。
昨日耐着性子温声细语,陪着孙夜薇说了一下午的话,听了那么多场戏,孙夜薇想与她的做朋友,她也给足了面子,只希望能护着些孙夜晴。
孙夜薇嘴上承诺的好,转头就直接拔了孙夜晴的一颗牙齿,弄得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大姐姐说。”孙夜晴抚了抚喉咙,干涩嗓音很难顺畅说出话来,“她说若是华姑娘问起,就说拔牙前没想到脸会肿,她无意惹你心烦。”
华晏清嗤了声,“这算是变着法子侮辱轻视你的话,你倒还一字不差的叙述给我听。”
孙夜晴又何尝分不清孙夜薇侮辱她的话,这么多年的欺压侮辱,哪怕心中再不满再难受,孙夜薇说什么她也老老实实的照办,不敢有纰漏。
孙夜薇别的不说,整顿人控制人心真有一手。
华晏清看着孙夜晴唯唯诺诺的可怜模样,道:“现在去医馆好好止血止痛,再冰敷脸颊,你不去治伤,这么早跑到书院里做什么?”
孙夜晴捂着脸颊,说道:“看了大夫,给我了冷敷的药,但得等今日课业完成,若我迟到早退让书院发现,家里人就会知道,两位姐姐就有理由让我离开白鹿书院了。”
沉默片刻,华晏清也不去望泪眼蒙蒙的孙夜晴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今日曾夫子让写的文章你可写好了?”
“嗯。”
孙夜晴拿出张纸来递给华晏清。
“请华姑娘帮我改改,曾夫子前段时间讲授的内容,我有好多都没有理解领悟。”
华晏清细细读了一遍,虽然孙夜晴性子懦弱不讨喜,但写文章的确有一手的,明明能写的这么好,昨日却用写不出文章为理由硬要她去孙府。
昨日华晏清就觉得孙夜晴别有目的,今日一看这文章,更笃定心中猜测。
“写的真好,以我的水平,看了孙姑娘的文章只想着要学习观摩,不知道该如何去修改增进。”
谢居尘这时进来,他腰间照例挂着华暮倾那枚藕色的香囊,被人问起态度也十分含糊。
曾夫子今日也来得早。
“诸位写的文章请置在这。”
谢居尘率先起身,他手里拿着那张纸崭新平整,华晏清眸光微动,拿过孙夜晴的文章。
“我帮孙姑娘去送。”
华晏清手里拿了两份文章,袖子里还藏了一份。
她走到前面,不露痕迹将袖子里那份和桌上谢居尘的交换,而后又若无其事把自己和孙夜晴的放好。
谢居尘披着那层谦谦公子的皮,她一定要亲手撕下来。
曾夫子从上而下看着文章,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看着书。
“赵黎,你上前来。”
“做文章切忌心浮气躁,敷衍了事,你看看你这段的遣词用句……你再这样下去,今年科举无缘上榜。”
“李姑娘这篇……马马虎虎,说不上好,谈不上坏。”
曾夫子是出了名严厉,一般不会顾忌着学生身后背景家世,评起课业来毫不留情。
“华姑娘的这篇。”
曾夫子细细斟酌片刻。
“上佳。”
华晏清是才从丁等班升上来的,她写的文章受了曾夫子称赞,一时间不少人目光都投过来。
“谢居尘的文章……”
曾夫子摸着胡子,双眉紧皱。
“谢居尘,这可是你写的?”
谢居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恢复如常,他不紧不慢起身走到曾夫子身侧,接过那篇文章浏览了遍。
“回夫子,这篇文章是我昨晚写的。”
谢居尘脸上挂着得体温雅的笑容。
“昨晚写的?”
曾夫子目光严厉,谢居尘下意识闪躲,道:“是。”
“胡说。”
曾夫子有些颓然坐下,手掌一拍桌面。
“这是老夫曾经写的文章,怎么成了你昨晚写的?”
谢居尘一愣,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容,“这怎么可能,夫子,您看错……”
“错不了!”
曾夫子明显动了怒,将一灰色的册子拿出来摔在桌上,“我这篇文章和其他已编纂成书,这么多年来不知被多少人抄录过,京城最大的书屋都收录在册,这间屋子里不知有多少人都看过这篇文章,你一字不差的抄下来,说是你昨晚写的。”
“夫子听我解释。”谢居尘心中一沉,忙道:“是我方才看错了,这文章不是我的,虽写着我的名字,但字迹和我的不同。”
“方才夫子不是让谢三公子看了?你可是看完之后承认是你写的了。”


第71章这才是他的文章

华晏清嗓音不紧不慢响起。
她前世就隐约听说过谢居尘是个华而不实胸无点墨的草包,她这才使出这么一计。
谢居尘昨晚急匆匆去了醉玉坊寻欢作乐,文章八成是找人代笔的,代笔就罢了,连文章内容都没看直接就交上去,被替换了都第一时间没有发现。
谢居尘握着那张纸的手都在颤抖,耳朵通红,嘴唇嗡动很难说出开解的话。
周围人窃窃私语。
“谢三公子是怎么了,怎么把曾夫子写的文章说是自己的文章?”
“谢三公子方才都说了,是有人替换他的文章。”
“方才夫子不是都让他看了一遍了么?”
“曾夫子那篇文章那么有名,难道他没看过?”
周围人的话落在谢居尘耳朵里,他强行压抑着心中愤恨。
“夫子,我想这一定有什么误会,这篇文章不是我写的,是有人替换了我的文章。”
华晏清道:“既然是这样,那方才谢公子看的时候怎么没有察觉?”
谢居尘自然不能说他要交的那篇文章不仅是代笔,而且他连看都没看过,曾夫子的文章他也是一篇都没读过。
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就出了这种岔子。
“这件事无论怎样也与华姑娘五官。”谢居尘声音因极力压抑怒火显得有些阴狠,他看向华晏清,沉声道:“难不成是华姑娘方才上来时替换了我的文章?”
华晏清嗤笑道:“谢公子可莫要胡言乱语,我不过说出大多数心中的不解和疑惑罢了,谢公子说有人替换你的文章尚且都拿不出证据,还是别往我头上泼脏水了。”
说罢,她向着看见了什么嫌恶的东西一样,冷淡着眉眼摆了下手。
“谢公子要么是抄了曾夫子的文章不自知又假装是自己的,要么是找的代笔抄了曾夫子的文章,我身为白鹿书院甲等班的学生,这事自然要求个说法。”
“白鹿书院京城最大的学府之一,不知出了多少状元,我花了大笔银子进了白鹿书院,费心考入最优的甲等班,现在却发现同窗有个没读过夫子文章堂而皇之抄袭代笔的人,我该找谁说理去?”
曾夫子道:“今日这事,的确要妥善解决。”
说罢,他坐正了身子,目光直直望向谢居尘。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希望谢公子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也给所有书院同窗一个解释!”
谢居尘根本没有看他代笔人写的那篇文章,他现在都不确定是代笔那位糊涂了做了浑事,还是他的文章真被掉包。
但一看华晏清那张疏离淡漠的脸,他心中就是一阵无名火,觉得这件事和华晏清脱不了干系。
谢居尘深吸口气,“曾夫子,方才你让我看时我的确心思没在文章上,随意扫了眼自己的名字就觉得没错,没想到一时不察给自己惹了这么大麻烦。”
“我的文章的确被掉包,这不是我的文章,只有上来交文章之人有机会这样做,现在我写的文章应当在掉包之人的身上,只要搜身,真相大白。”
他冷静下来还是那副温雅公子的模样,借口虽然略显牵强但总算把这件事圆了过去。
“我就说,谢三公子文采斐然,肯定做不出抄袭夫子不自知,或是找人代笔的事来。”
“是啊,谢公子的文采大家有目共睹,怎么可能一份小小的课业都请人代笔。”
“话虽如此,但凭什么搜身啊。”
谢居尘平常的模样太唬人,这间屋里不少人都相信他,只是对搜身有所不满。
都是家世清白的京城贵女公子,很忌讳被当成贼人搜身。
华晏清道:“倒也用不着搜身,既然谢公子说文章是你昨晚写的,现在在半个时辰内重写一遍,要是你能写出来,自然就说明你没抄袭夫子的文章,也没有找人代笔完成这次课业。”
言毕,华晏清又看向曾夫子。
“您意下如何?”
曾夫子道:“这样最好,谢居尘你就在我这张桌子上写。”
“这……”
谢居尘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搜身一目了然,用不着这样麻烦。”
华晏清扬声道:“凭何搜身?谢公子是怀疑我们当中有人要害你的?我只见过牢房里的犯人被搜身,现在谢公子却要搜我们身,这算怎么回事?”
书院里有几位男子早就看谢居尘平日装模作样的不顺眼,纷纷附和华晏清的话,硬是要谢居尘提笔伏案写出文章来。
“华姑娘。”
谢居尘有些咬牙切齿,声音都在颤抖。
“你坚决不搜身,难不成是心里有鬼?”
华晏清冷笑道:“谢公子是疯了不成?我闲来无事为何要害你?”
“你……”
谢居尘哽住,曾夫子已经将毛笔塞进他手里了。
“谢居尘,快写。”
“曾夫子……”
谢居尘写不出来,他撂下毛笔,道:“我的文章被偷换掉包,这件事原本是我委屈,我却成了抄袭夫子请人代笔的小人,现在又让我再写一遍文章,天下没有这样不公的事。”
顿了顿,他又道:“我还是主张搜身,一目了然的法子。”
华晏清道:“只有犯人才愿意被搜身,我清清白白并未做任何坏事。”
“华姑娘这话说错了。”谢居尘极力维持着体面,铁了心就要华晏清被搜身,“搜身是为了证明华姑娘的清白,怎么能说是把你当犯人。”
“不如这样,让孙姑娘搜查看看,或者华姑娘自己挽下袖子。”
华晏清扬眉笑道:“我不愿意,这是京城,天子脚下皇城之中,可不是谢公子你说搜身就搜身。”
谢居尘见华晏清就是不肯让步,更加笃定心中想法。
“是非黑白,一看便知。”
他话音落下,就抬手要抓华晏清的胳膊。
华晏清身手远远在谢居尘之上,她闪身避开,反手扭住谢居尘的手。
“嘶——”
谢居尘胳膊被反扭过来压在桌上,他疼的倒吸了口凉气,华晏清眼中的冷意和嘲讽将他心中怒火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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