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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愕然。
她张了张嘴，嗓子里就像吞了一口沙子一样，干涩地说不出话来。
忽然有些无言以对。
方才的据理力争，在别人看来，仿佛就像跳梁小丑一样。

第十九章 顾牧根本不信她
原来顾牧已经同意了。
沈栖突然觉得很是可笑。
因为楚思宜，顾牧一次又一次的插手 MQ的事。
因为楚思宜，顾牧一次又一次的打乱她的安排布置，却让她来收拾烂摊子。
先前的营销计划早已准备好实行，却因为更改代言人而变成废纸，他看不到她废了多少的努力，才维持住现在的局面。
他只需要讨好楚思宜就行了。
至于事情会不会变得麻烦，那是沈栖自己的事情。
他又怎么会关心呢？
唐诗诗听了，更是觉得离谱，“顾总同意了？顾总怎么会管这种小事？”
楚思宜笑：“唐小姐也知道这是小事，所以阿牧就说由我自己决定。”
唐诗诗：“楚小姐，任谁也都知道我口中的小事，是相对于顾总而言，妆容和造型在拍摄之中非常重要，希望你明白，我只是在质疑顾总，为什么会管这件事情？”
王妍说：“你的意思是，思宜在说谎喽？沈总监，如果你们不信，大可以打电话给顾总确认。这件事情是顾总给予我们的权限，我们坚决的维持原样。剩下的你们去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大可以解约而行，我们思宜又不差这一个代言。”
楚思宜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唐诗诗被王妍气的没脾气。
出了化妆间的门，她直锤手心，“干了这行这么多年，合作了那么多明星，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既然不差这一个代言，又何必从林嫣然手里抢下来呢？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恶心死了！”
唐诗诗在圈内也是一个出了名的妆造大师，跟许多影视明星都有过合作。
去年一个网剧火了男主，而其中的女主知名度也大大提升，却经常被人诟病容貌平庸，面部角度线条太钝，后来经由唐诗诗的指点妆照拍了一组写真，立马火出了圈。
朱凡也在旁边目睹了方才的那一幕，她安慰唐诗诗，“别生气，还是想想这件事情接下来怎么处理，如果她坚决不改妆造，那么……可能要换一种拍摄方案了。”
唐诗诗看向沈栖问：“阿栖，你准备怎么处理？”
“你们先去休息室稍等，我去打个电话，回来再商量。”
“行，你去吧。”
沈栖走向摄影棚无人的空地，拿出手机拨通顾牧的电话。
不大会儿，电话被接起。
话筒的那头传来了沉稳的男声，“喂。”
“是我，沈栖。”
“有什么事吗？”
“顾总，你答应了楚小姐，自带化妆师和妆造？”
电话那头的顾牧顿了一下，说道，“嗯，怎么了？”
“今天的拍摄计划都是跟化妆师摄影师还有道具确定过的，她的妆造与今天的拍摄计划极为不符，并且坚决不肯更换，且还以终结合作要挟，只怕会对广告最终呈现效果有影响。”
沈栖说完，顾牧沉默了。

沈栖抱着一丝希望，顾牧能够收回他在妆造这一方面给予楚思宜的自由。

在楚思宜回来之前，沈栖一直认为顾牧在工作上是一个认真理智一丝不苟的男人。
就像她在公司和工作中犯错，顾牧也从来不会有任何的包庇和怜惜。
刚进公司的时候，她也曾在会议上被顾牧亲口点名，指责，批评，当着所有员工的面，脸面扫地，下不来台。
但在楚思宜回来之后，仿佛一切都变了，原来顾牧在公事上也是一个会徇私的人，只不过徇私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楚思宜。
只是让沈栖失望了，只听到顾牧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听到沈栖的声音，顾牧又说，“思宜不是这样的人。终结合作，这对思宜有什么好处呢？”
沈栖叹了口气，“没有误会，我跟她们沟通，她们坚决不改。”
顾牧不答反问，“我还没有问你，昨天定好的拍摄为何没有执行，且未通知思宜？”
沈栖窒息了一瞬。
顾牧根本不信她。
“嗯？”顾牧把沈栖的沉默当做心虚，“沈栖，我对你很失望，昨天，思宜不曾说过你一句坏话，反而为你辩解，而你呢？”
顾牧的话声声入耳。
沈栖浑身发凉。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颤抖不已，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沈栖口中发苦，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她像是一个逃兵，不敢再听顾牧接下来的话语，慌不择路地按掉了挂断键。
“啪——”
五指颤抖，没拿稳， 一个不小心，手机摔在地上。

第二十章 她的心上人
沈栖木木的看着地上的手机，直直地站了半响，才缓缓蹲下身去把手机捡起来。
沈栖，不要再自寻其辱了。
从一开始顾牧的心就是偏的，他从来只会向着楚思宜。
昨天的事，只要顾牧想知道真相，派人一查便会知晓，只是，他更相信楚思宜说的话罢了。
这就是男人最难忘却的初恋吗？
……
“沈总监，唐小姐和朱小姐还在休息室等您。”
助理看到沈栖站在原地发呆，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提醒。
“好，我知道了。”沈栖立刻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大步朝着休息室走去。
“怎么样？顾总说了什么？”看到沈栖进来，唐诗诗立马问。
朱凡翘首以盼。
沈栖摇摇头。
朱凡叹了口气。
唐诗诗感叹，“真是没想到，原以为顾总是唐太宗，谁知是个周幽王。”
“那接下来……”
“我去跟他们沟通，看是否能够做出细微的调整，再借用一些道具。朱朱，后期的时候还要你多看着点。我现在已经有了点头绪，晚上回去给你发个例图。”沈栖说。
“行。”
沈栖重新返回化妆室，与楚思宜的团队重新做沟通，在现有妆造的基础上微调。
沈栖心里早有些不耐烦，只是她是MQ的负责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必须为自己的工作负责。
如果代言效果不佳，沈栖作为MQ负责人，一定会受到影响。
对于楚思宜，影响则会更大。
上次楚思宜与顾牧被拍到同时确认楚思宜为MQ代言人的时候，广场上看着和谐，实际上却有一场腥风血雨。
林嫣然作为当红小花，他的粉丝数量不少，在到手的代言被抢之后，林嫣然一方接受了沈栖的补偿，但私下里也在引导粉丝，他们在为林嫣然叫屈，甚至撕到了楚思宜的微博下。
如果这个代言情况不理想，到时候楚思宜肯定少不了一番被冷嘲热讽。
而且这是她回国后的第一个代言，至关重要。
楚思宜只能选择接受沈栖的建议。
好不容易解决了妆造的问题。
终于开始正式拍摄了。
忙碌了一天，终于拍摄完毕。
沈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
她伸了伸懒腰，拿着车钥匙去了停车场。
“沈栖。”
到了露天停车场，她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沈栖回身一看，不由得惊喜一笑，“周宇大明星，是你啊。好久不见，你怎么也在这里？有什么通告？”
周宇笑着走上前，“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原来真是你。我这两天正好有个杂志封面要拍，你这么晚才下班？”
“最近工作上有点忙。”
“是在拍MQ的代言吧？我在新闻上看到了。”
“是，你呢，拍完杂志封面之后呢，后面还有没有什么工作？”
“没了，前段时间工作强度太高，我这几天正好要休息一下。走吧，我今天正好没事，请你吃个饭，咱们也好久没见了。”
沈栖想了想说，“今晚上怕是没有时间，跟朱凡还有点工作要谈。”
“着急吗？要是不着急的话，就叫上朱凡一起。”
周宇曾跟朱凡合作过，也是熟识。
“那行，却之不恭了。对了，伯父伯母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周宇倾身上前将沈栖头顶着干叶子捏下来，眸光温柔，“我爸妈的身体一向健朗。他们有段时间没见你了，正想你呢，改天到我家去看看。”
“行啊，等我忙过了这段时间，一定去看望伯父伯母。”沈栖笑着。
在等朱凡的时候，沈栖又跟周宇闲谈了几句，问了问他最近有没有要播出的剧。
她跟周宇的缘分可以追溯到小学之时，那时候她父母离婚没有多久，她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
而周宇就是爷爷奶奶的邻居，那时候她跟周宇还曾一起上树下河。
回想起曾经跟周宇的年少轻狂，沈栖只觉得恍若昨天。
后来周宇父母做生意挣了钱一家搬走了。
接下来的很多年里，沈栖就再没见过周宇，直到周宇在娱乐圈出道小有名气，沈栖认出了他。去年的时候两人在另一品牌中合作，算是正式重逢。
得知沈栖的爷爷奶奶以及父亲都已经离世，周宇倍感惋惜，还曾去他们的坟墓之前祭拜。
沈栖也曾到周宇家里拜访周宇的父母，旧邻居经年之后重逢，和和气气，过年的时候，沈栖还去周宇的家里蹭饭。
只是周宇的工作一直比较忙，两人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大约半年前的时候了。
街对面的一辆黑色卡宴里。
男人不经意瞥见露天停车场的两人，眯着眸子定睛望过去。
那应当就是沈栖喜欢的人吧。
隔着老远的距离，他都能看到她脸上溢出来的笑容。
车内的气氛莫名的沉寂。

第二十一章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情况
司机从后视镜里瞟了顾牧两眼，顺着顾牧的视线看向窗外，双眼一瞪，那不是太太吗？
太太身边的男子是谁？
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围的那么严实，又是在摄影棚出现，应该是某个明星吧？
那男子看起来和太太关系很好的样子。
司机小声提醒，“先生，楚小姐出来了。”
顾牧声音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司机有些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把车开到摄影棚门口。”顾牧说。
开到摄影棚门口，岂不是被太太瞧见了？
司机心里琢磨着，却仍旧是听从顾牧的指示，把车开到了摄影棚门口。
说话间，周宇抬了抬下巴，“那是不是你们顾总？”
沈栖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摄影棚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卡宴，那车牌号是顾牧常坐的那辆。
楚思宜站在车前。
顾牧专门从车上下来，不知跟楚思宜说了什么，楚思宜喜笑颜开。
随后顾牧绕到另一边去，替楚思宜打开车门，绅士的用手掌挡住车顶，待楚思宜坐进去，他才绕到另一边坐上后座。
司机开车离开。
他是来专门接楚思宜的。
沈栖心里淌起一阵苦涩。
周宇却是没有注意，“我经纪人最近在接触一个本子。据说女主已经定了，就是楚思宜，是顾氏旗下子公司星辰娱乐投资拍摄的，大制作，专门请了陈导来拍。你们顾总对女朋友还真是大手笔，听说原来MQ的代言是林嫣然的？”
沈栖扯了扯嘴角，袖子里的拳头早已不知不觉的握在一起，指甲插进手心的肉里，留下一道道深刻的月牙形痕迹。
她心里只觉得窒闷不已，原来早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顾牧已经为楚思宜做了那么多。
“阿栖，周宇你也在。”
朱凡收拾好了东西从摄影棚出来，见到周宇非常惊讶，“你也是来这里跑通告的？”
“是。咱们挺久没见我，请你们吃顿饭怎么样？赏不赏脸朱大美女？”
朱凡笑着说，“那肯定的呀，不吃白不吃嘛，是吧？”
“那就上车吧。”
到了朱凡挑选的餐厅，三人订了一间包间。
朱凡翻着手里的菜单，挑眉看着周宇，“周大公子啊，你介不介意我随便点呀？”
周宇笑了笑，“随便点就是了，我还能少得了你吃的。”
周宇将另一本菜单推到沈栖面前，“阿栖你也来点，不要跟我客气。”
沈栖也拿了菜单，点了几道自己喜欢吃的菜。
周宇看了一眼她点的菜，抬眸对沈栖说，“就点这么点儿？我记得你不是爱吃这家的榴莲酥吗？怎么没点？”
说话间，周宇在菜单上加上了榴莲酥。
朱凡的视线在两人中间转了转，一脸暧昧的说，“呦，记得那么清楚呀。那你记不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周宇无奈一笑，“下次肯定记得。”
饭菜依次上来。
吃饭途中，周宇去了趟卫生间。
朱凡立马凑到沈栖的身边，小声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情况？”
沈栖摇了摇头，“你在想什么呢？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有情况？”
“哪只眼睛？当然是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
“那你看错了。”
见沈栖否认，朱凡没有再追问，只是感叹道，“阿栖，你还不找对象，你们公司里面应该有追你的吧？一个也看不上？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个？”
“我有男朋友。”
在公司里，确实有员工追求沈栖。
甚至先前还有一个男人死缠烂打。
为了避免麻烦，沈栖对外宣称自己有男朋友。
朱凡嗤了一声，“你骗骗别人也就罢了，还能骗得过我？你要真有男朋友，怎么不带出来给我们见见？”
沈栖垂了垂眸，“我没有骗你，以后若是有机会再带你见。”
曾经她确实想过，她跟顾牧感情稳定，就将两人结婚消息慢慢告诉身边的朋友。
只是这个想法再也无法实现了。
看着沈栖的表情，朱凡狐疑，难不成沈栖还真有个男朋友不成？
那为何从来没见他在沈栖身边出现过？
就算是异地，也不该如此无声无息，难不成还是个明星不成？
周宇从卫生间回来，过了会儿沈栖也去了趟卫生间。
“沈栖？”
在回来的走廊上，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沈栖回头，看着来人淡淡一笑，“路公子。”
“沈栖，真是你，你也在这里吃饭？你二哥也在那边包厢呢，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路长空指了指不远处的包厢。
沈栖看了一眼，不免想到摄影棚门口的那一幕。
顾牧在，楚思宜是不是也在？
在她迟疑之时，路长空已经朝着包厢门口走过去。
沈栖不得不跟上去。
她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保持平静。
是路长空请她来的，不是她自己要来，怕什么？
他们又不是跟踪顾牧他们来的，怕什么？
路长空推开包厢的门，里面正热闹着。
沈栖站在门口，视线随意一扫，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中间的顾牧，以及他身边的楚思宜。
两人仿佛与其他人身处的不是一个世界。
顾牧微微往楚思宜那边侧着头，听楚思宜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脸上挂着浅淡温柔的笑意。
楚思宜挽着他的手臂，姿态亲密，忽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顾牧一怔愣。
忽听门口传来路长空的声音，“阿牧。看谁来了？”

第二十二章 消遣的玩物？
顾牧抬眸，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沈栖的身影。
她逆着光，脸上的表情昏暗看不太清，但他却一种直觉，她在看着他。
“在走廊上正好碰见长空，就来跟大家打声招呼。”沈栖面带微笑，视线凑个众人身上掠过。
“跟朋友来这里吃饭？”顾牧问。
“嗯。”
江暮笑着问，“沈栖，最近在忙什么？”
“Mq的代言。”
江暮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提了个炸弹。
但显然别人并不知，这是个炸弹，指了指楚思宜，笑着说，“代言人不就是在这儿吗？”
沈栖淡淡一笑，径直走上前，到桌上拿起一个空酒杯给自己倒了杯茶，“今天偶然遇见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打扰了，改日再请各位吃饭。二哥，我也敬你。”
“二哥”二字，她咬的格外清晰。
自打两人结婚，沈栖她几乎没有再喊过他“二哥”，而是喊他象征着亲密的“阿牧”。
沈栖将酒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客气。”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沈栖放下酒杯。
就在这时，路长空起哄道，“阿栖，你这可不行啊！你二嫂在这里坐着，不敬你二嫂一杯吗？”
江暮暗骂一声路长空作死，正要将此事圆过去，但身边的几个好事之人已经开始带头撺掇起来，“沈栖，你二哥亲自盖章的二嫂，你这不敬她一杯？”
“你们不还是正合作着的吗？喝一杯吧。”
沈栖垂下眸，抿了抿唇。
她怎么可能会给楚思宜敬酒？！
“要不，我看算了。”江暮说。
路长空却似笑非笑地说，“怎么？阿栖是对这个二嫂不满意吗？这可是你二哥认定的顾夫人。”
话里别有深意。
她一个被顾家收养的小姐，怎么敢对未来的顾夫人不敬？
反过来想，连沈栖都不认楚思宜这个二嫂，那这个顾夫人在圈子里还有什么威严吗？
顾老爷子一向疼爱沈栖，沈栖的态度是否代表了老爷子态度？
众人都看向沈栖。
楚思宜温柔地笑了笑，圆场：“阿栖肯定没有这个意思，长空，你就别为难阿栖了。”
“思宜，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善解人意。”路长空转头看向顾牧，“阿牧，思宜是你女朋友，你就不说句话？”
众人一下子将注意力转到顾牧身上。
沈栖看着顾牧，垂着的手不自觉地蜷起。
顾牧抬眸。
四目相对，视线交织。
他倾身拿起桌上的酒杯，亲自倒了一个杯底，放到沈栖面前，“沈栖，给我个面子，敬你二嫂一杯吧。”
“二嫂”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伤人啊。
他让她这个妻子，当着他那么多朋友的面，给楚思宜敬酒？
他可有把她当做妻子？
还是她只不过是他一个消遣的玩物？
沈栖浑身僵硬，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般寒气森森，冷的牙齿发颤。
顾牧抬手正了正领带，眯起眸子，“怎么，不愿意吗？还是你不认你二嫂呢？”
听着他漫不经心的话语，沈栖的喉咙涌上一股酸涩，嘴角不自觉的往下弯。
顾牧，你真是会欺负人呀！
就会亲手往她的心口戳刀子。
“沈栖，不就是给你二嫂敬个酒吗？”
“这有什么？”
“还是楚小姐善解人意，给嫂子敬杯酒有什么？”
沈栖紧绷着面容，抿着嘴角，上前拿起桌上的酒杯，在楚思宜面前抬了抬，一饮而尽。
她放下酒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连声二嫂都没叫。”路长空笑着摇头。
“还真当自己是顾家大小姐了，竟然敢跟阿牧甩脸子。”
“顾氏公司内现在有她的一席之地就不错了，楚小姐可是未来顾氏的女主人，她竟然也敢不放在眼里，阿牧，你难道就这么看着楚小姐受委屈？”
“咳咳。”江暮清了清嗓子，看着顾牧脸色越发黑沉，“你们先别说了。”
众人一看顾牧脸色不悦，只当是顾牧对沈栖不满，其余人皆不在提此事。
只是有一人，估摸着是想借机讨好顾牧和楚思宜，大声说，“顾总，沈栖十几岁才来到顾家，借助连顾家的养女都算不得，您可不能这么惯着她，您看看现在她都不把您跟楚小姐放在眼里，还不是仗着有副董事长撑腰，您若是不给她点教训，说不定沈栖连副董事长手里的股份都要到她那里去了。”
“哦？那你觉得该怎么给她点教训？”顾牧面色深沉，晦暗不清，晃着酒杯不经意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