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接任何人的电话,她干脆把手机关了机。
喜欢了多年的人,和相交了多年的闺蜜同时给她的打击,是她无法承受之重。
她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茶几前,视线落在茶几上的杯子上。
闭了闭眼再睁开。
眼底毫无生的光芒。
拿起杯子往地上狠狠一掷。
玻璃杯顿时碎成好多片。
-
傅斯年直接去了邻市。
陆战要明天才能回来宜城。
去邻市的车上,他又和陆战通了一个电话,短暂的几分钟通话,陆战就因别的事,结束了通话。
傅斯年赶到邻市,江凯还在实验室里。
他等了十来分钟,江凯才出现。
“是不是婳婳出什么事了?”
江凯见到傅斯年的第一句话就问。
傅斯年的脸色很不好,对上江凯担忧的眼神,他答非所问地说,“我来找你,是有事问你。”
“什么事?”
江凯拧着眉。
傅斯年指指沙发,示意他先坐。
江凯走过去坐下后,傅斯年开门见山地道,“你比婳婳大四岁,她之前说过,她出生的时候,是你第一个抱得她。”
江凯不明所以,还是点头,“不错。”
“那你可知道,当初婳婳你们的母亲只怀了婳婳一个人,还是怀的双胞胎。”
“婳婳到底出什么事了?”
江凯坐不住了,腾地又站起身,“我只有婳婳一个妹妹,不只她出生的时候,是我第一个抱的,她会走之前,都是我照顾的。”
他虽只比婳婳大了四岁,但他照顾婳婳,比张丽平照顾的都多。
张丽平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婳婳。
他们的父亲又要工作,照顾妹妹的重担就落在了江凯身上。
张丽平不喂婳婳母乳,他就喂她喝奶粉。
长兄如父这个词,在江凯身上最合适不过。
傅斯年陷入沉默。
按他和陆战的分析,如果监控里的人不是江姝婳,那肯定也不会是谁整容成的她。
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女人和江姝婳是双胞胎姐妹。
“你们的母亲有姐妹吗?”
“你先告诉我,婳婳发生了什么事?”
江凯实在忍不下去。
傅斯年摸出一个U盘放在茶几上。
语气冷漠,“你自己看吧。”
江凯一把抓过,去旁边的电脑前操作。
傅斯年点燃烟来抽。
他一根烟抽完,江凯也看完了视频。
他怒道,“婳婳不可能做这种事。”
傅斯年目光阴沉地看着他,“我也不相信她会做这种事,但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你是她哥哥,和她生活了二十多年,你告诉我,这监控里不是她?”
江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只红着眼睛,“傅斯年,这监控里的女人是长得和婳婳一模一样,我甚至都不敢肯定不是她。但我妹妹是怎样的人,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
他深吸了口气,问,“婳婳现在在哪儿,我要见她。”
“在家。”
江凯从傅斯年的眼神时看懂了什么。
他恼怒地瞪他一眼,丢下一句,“婳婳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便转身跑了出去。
傅斯年顿了下,跟着出去。
就见江凯回到实验室,拿着手机,打着电话出来。
不用问都知道,他是给江姝婳打电话。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铃声也急促地响起。
第86章 只要离开宜城
江凯没打通江姝婳的电话。
显示对方关机中。
他本想问傅斯年,但见他接起电话后,脸色骤变。
江凯的心就蓦地一沉。
“我马上回去。”
傅斯年的声音裹着凛冽寒冰般,令听者心头发冷。
江凯急切地问,“是不是婳婳?”
傅斯年只说了一句,“跟我回去。”
人已经走了。
江凯追上傅斯年,追问他婳婳出了什么事。
傅斯年沉默着,一直不说话。
上了车,江凯又拨打江姝婳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
而旁边的傅斯年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状态,汽车一上路就开得飞快。
“傅斯年,你TM说句话行不行,婳婳到底怎么了?”
“婳婳割腕了。”
他紧捏着拳头,用尽力气才能控制着自己不往傅斯年脸上挥拳头。
-
宜城。
医院手术室。
江姝婳突然抓住傅清阳的手,艰难地说,“我不用药。”
“婳婳,你流了很多血。”
傅清阳担忧的眉头紧锁,她的脸白得吓人。
“不。”
她态度坚定。
想结束生命的那一刻,义无反顾。
现在活了回来,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如何再寻死,而是腹中胎儿。
傅清阳的眼底划过一抹痛色,低声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给你用的药,都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不会伤害宝宝。”
“……”
她抓着他的手终于松开。
傅清阳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那一处突然的凉意,像是凉到了心里。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江姝婳看了眼旁边的护士,轻声问。
傅清阳让护士先出去。
手术室里只剩下他自己,她弯了腰,低声说,“什么忙,你说,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帮。”
“我不想再见到傅斯年。”
“可是,堂哥的保镖这会儿就在外面守着。”
“……”
江姝婳缓缓移开视线,满脸悲凉的样子,看得傅清阳心头一阵阵的发紧。
“我来想办法。”
“傅清阳,让我死了离开。”
“……”
傅清阳的瞳孔紧缩了下。
咬牙道,“好。”
他顿了下,对她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安排。”
五分钟后,宜城医院突然起火。
守在手术室外的保镖相视一眼,谁都没动。
而此时,得知江姝婳割腕的白雨宁正想着,如何直接把她弄死。
傅斯年和江凯刚进入宜城地界,就遇到车祸。
迎面两辆大卡车朝他们直直撞来。
江凯脸色大变地喊“傅斯年,看车。”
傅斯年眼底划过狠戾,握手术的双手熟练操控方向盘。
千钧一发之际,他们的车躲过了大卡车。
反而是两辆大卡车撞到了一起。
无视两车相撞的巨响,傅斯年朝着宜城医院急驰的同时,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爷。”
“婳婳脱离危险没有?”
傅斯年的话音落,旁边的江凯紧盯着他的手机,恨不能抢过去。
周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爷,少夫人脱离危险了。”
“加派人手守好。”
傅斯年不会蠢到觉得刚才的车祸是意外。
那是蓄意的谋杀。
有人想要他的命。
“爷,十几分钟前,医院药房着火,现在火已经扑灭了。”
“守好夫人和少夫人的安全,不要因为任何人和事分心。”
“是。”
“傅斯年,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江凯还没从刚才的车祸的后怕中走出来。
他盯着傅斯年那张硬朗的脸,“你要是不相信婳婳,你就让我把她带走。”
“你把她带走?”
傅斯年冷笑,“你带她去哪儿?”
“我带她去哪儿都行,只要离开宜城,离开你,她就会过得很好。”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把她带走,你也不行。”
傅斯年声音沉寒。
她是他的妻子,合法的。
他不会让她离开,除非他死!
“你不让她走,所以你是打算逼死她吗?”
江凯怒瞪着他,“发生这样的事,你们傅家会放过婳婳?你会相信不是她推你母亲下楼的?”
若是他相信,婳婳也不会割腕了。
江凯觉得,婳婳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喜欢傅斯年。
不管傅斯年愿不愿意,他都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这次一定要带走婳婳。
傅清阳没能支走保镖,没帮到江姝婳。
江姝婳被推到病房之后,保镖就守在她的病房外。
白雨宁想去看江姝婳,被保镖挡在了外面。
于萌萌不知从哪儿得到江姝婳割腕的消息,赶来医院,依然被挡在病房外。
“婳婳都这样了,你们不让我见她,是想害死她吗?”
于萌萌急得哭。
周木跟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似的,“有二少守着,少夫人不会有生命危险。”
傅斯年说,不管傅清阳对江姝婳存有什么心思。
这种时候,他定会保证她的安危,不会让她做傻事。
哪怕是傅清阳发现江姝婳怀孕,甚至对其做出什么来,他都顾不上了。
在他赶回医院见到她之前,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于萌萌望着病房门,“你帮我问问婳婳,她要是不愿意见我,我马上走行吗?”
周木犹豫了下,去敲病房的门。
病房里,傅清阳正在对江姝婳说着什么。
听见声音回头,问周木,“我堂哥还没回来吗?”
周木下意识地看了眼江姝婳的表情,见她连头都没抬,他回答说,“爷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说完,又对江姝婳说,“少夫人,于萌萌在外面走廊上,你愿意见她不?”
“让她回去吧,太晚不安全。”
江姝婳的话,是人都听得出来是拒绝。
周木没有再说什么,退出病房,原话转述给予萌萌。
于萌萌一手捂着嘴,眼泪流得又急又快,“你让婳婳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她。”
周木不接话。
于萌萌又道,“婳婳不可能是凶手,你告诉傅斯年,害他母亲的人一定另有其人。”
“爷会查清楚的。”
周木面无表情地回答。
于萌萌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于母的电话在这时打了来。
不知于母说了什么,她沉默地挂掉电话。
乘电梯下楼,在大厅里碰到白雨宁和邵文宇,于萌萌的脸色变了几变。
双手紧捏成拳。
擦肩而过时,听着白雨宁对邵文宇说,“我虽然恨江姝婳,但我没想过要她死。表哥,一会儿你见到江姝婳要先稳定她的情绪,如果真不是她推的傅伯母,我和斯年哥哥都不会冤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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