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悄惜挣扎着想推开他,“唐先生,我不是跳楼,我是吹吹晚风,看看风景。”
“站在20层酒店的天台围栏上看风景。”唐郁深紧扣的她细腰,“夏小姐,你觉得我会信吗?”
他信不信,很重要吗?
他们今晚第一次见,根本不熟。
“你勒疼我了……”夏悄惜腰间吃痛,“我该走了,他们会找过来的。”
“谁?”
夏悄惜不想说太多,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更危险。
她已经身处深渊漩涡中,随时可能坠下去。
夏悄惜越挣扎,唐郁深抱的越紧。
“说。”唐郁深泛红的眼中暗涌着几欲奔腾而出的怒,“夏悄惜!”
“你凶什么……”夏悄惜茫然。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半点自由,没有受过半点关爱,没人疼她,没人爱她。
就连亲生母亲离婚时,也不要她。
夏悄惜轻轻柔柔的嗓音中带着几分自嘲,眉宇清寂中带着几分柔弱的媚,“就算你现在把我救了,能救我一辈吗?”
唐郁深嘴角微勾,“能,明天我们就结婚!然后你跟我走。”
“抱歉,明天就是我的婚礼,不过新郎不是你。”夏悄惜笑了。
笑意清冷凄楚,像一朵从石缝中坚韧开出的花,摇曳生姿。
他现在更确定了,面前的夏悄惜一定就是他的惜儿投胎转世的。
这表情神态,和前世的惜儿一样惹人怜。
“只要你同意嫁给我,明天的婚礼,我自然会帮你解决的。”唐郁深低头,凑近她的耳边,低沉缓慢的说,“毕竟我都亲了你,自然要对你负责。”
“如果我嫁给你,和我明天嫁给别人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是从这个狼窝,换到另一个虎穴而已。”夏悄惜向来身不由己。
结婚也不是她说了算。
如果可以选择,她不想结婚,只想永远的离开京市。
去找她的妈妈 想问问当初离婚时,为什么不把才三岁的她带走。
是她不乖吗?
还是妈妈有困难?
18年了,了无音讯。
妈妈是不是讨厌她了?
夏悄惜想着,眼眶愈加的红,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
前世,唐郁深最爱看她哭,逗她哭。
他的宝贝儿哭起来特别漂亮,泪盈盈的眸,娇滴滴的望着他,还会软声软语的说:老公欺负我,今晚不和老公一起睡了。
她好乖的,威胁他也没有半点气势。
前世的她,对他心软的要命。
可是现在的夏悄惜,少了前世那份大小姐的傲气,变得软软糯糯的。
“对不起,是我草率了。”唐郁深诚恳的道歉,“你可以慢慢考虑,给我一个试着相处的机会。”
“嗯?”夏悄惜疑惑盯着他。
猜不透,这个男人想什么呢?
一会儿强吻,一会儿强娶,然后又低头道歉。
听力敏锐的夏悄惜听见天台入口传来的凌乱脚步声,慌得抱住他,颤颤的说,“他们来抓我了……”
唐郁深爱惨了她主动搂靠过来的模样,紧扣着她的腰,“是谁?”
“夏家的人。”
唐郁深一把将她抱起,回到天台的沙发上,抓起西装披在她的身上。
刚刚盖好,天台门口冲进来几个男人。
夏悄惜躲在西装里,紧张的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喘。
这样能行吗?
藏得住?
夏悄惜活了21年,一直被管的森严,今晚第一次被陌生男人抱了,亲了,甚至此刻还坐在他的腿上。
唐郁深端起酒杯,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酒。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喝酒?
听着动静,那些人也近了。
夏悄惜紧张的拽紧头顶上的西装,生怕掉下去。
“你……”
说点什么呀!
不然那些人就走过来了。
唐郁深不急不缓的凑近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笑什么?
人过来了!
唐郁深低头亲了过来。
夏悄惜眼睛瞬间直了。
这个紧要关头,亲她?
果然是见色起意的混蛋!
可她不敢说话,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夏家几个手下看见暗黄的灯光里接吻的两人,没上前去打扰手一挥,准备到旁边各个角落搜查。
“什么人,竟然也敢来打扰我。”唐郁深意犹未尽的摸了一下唇,氲黑的眸扫向面前的人,语气瞬间冷厉下来,“你们的眼睛都是摆设吗?”
“这位少爷,抱歉,扫了你的雅兴,不知道您没有看见一个绿裙子长头发,长得极漂亮的小姐?”
幸好天台上灯光暗,又泛着微淡的黄,在灯光下她的裙边显得黑了点,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郁深手指摸着西装下夏悄惜的脸,软乎乎的,“女人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找的那位……”
夏悄惜:“……”
这混蛋!
要做什么?
可她却不敢动。
男人站在原地,西装挡着,看不清女人的模样,但是他一直在夏家干活,听说过一些夏家管教的森严,夏悄惜绝不可能在外面认识男人。
何况还是看着这么矜贵的男人。
男人回答,“少爷,你怀里的可能不是,但是这天台上能不能让我们搜查一下?”
“不能。”唐郁深冷笑,“打扰了我雅兴,还不快滚!”
“少爷……”
男人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天台入口走过来一个黑色衬衣的男人。
夏悄惜紧张不安,甚至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她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唐郁深身上,后背那只手穿过西装,隔着单薄的布料贴着她的后背。
那只手缓而慢的游离着,指腹的位置甚至落在了她的内衣带上。
他……
太过分了!
听见脚步声远离,夏悄惜取下西装,“呼……热死了。”
夏悄惜清韧漂亮的脸蛋憋的红扑扑的,湿漉漉的眼尾如春日里被雨水浇.灌过的桃花,又艳又美,娇滴滴的。
唐郁深看的呼吸一滞,“惜儿……”
夏悄惜听见他的称呼,吓得从他腿上站起来,连连后退了几步。
她警惕的捂着胸口,“你叫我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叫的那么亲昵,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轻浮随便?”
她遇上了见色起意的混球?
唐郁深起身,朝着她走过去,第一次见面……
可是在他的记忆中,他们百年前就已经见过了。
百年前,她就是盛装嫁给他,他的妻子。
他叫她惜儿,叫她宝贝,叫她老婆 叫她honey……
甚至还有别的,不能给别人说,不能让别人听去的称呼。
“我说过了,要对你负责,就会负责。”唐郁深一把拽起她的手腕,“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夏悄惜手腕被捏的生疼生疼的,她微微抬眸,“难道随便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吗?你把我卖了,我还要替你数钱?”
她泛红着眼,紧蹙着眉,虽然看不清,但是觉得她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她在警惕他,紧张他,害怕他,怯他,惧他。
“卖你,一座城都不换。”唐郁深放松了些,低头,“答应我以后不许自杀。”
前世她去世时才25岁,她靠在他怀里,胸口满是血迹,奄奄一息时亲口说下辈子他们要白头偕老,长相厮守。
她若死了,又把他一个人留下了,漫漫余生,他一个人要怎么过?
继续靠烟酒,勉强活下去吗?
前世的她,绝不舍得喝酒抽烟伤肺伤身。
夏悄惜感觉手腕的力道松了些,他的眼神看起来好晦涩难懂,甚至有些阴郁黑暗。
可怕。
夏悄惜觉得自己应该躲,应该跑,可是心里却生出一抹心疼来。
明明自己从小到大连自由都没有,竟然可怜起高高在上的大少爷。
心疼的想抱抱他。
夏悄惜温柔的抬手,轻轻的搭在他拍了拍他的手臂,“好,如果你真能帮我解决我的婚事,我就再也不自杀。”
其实,她当时也没想明白。
只是觉得压抑,辛苦,累,感觉人生没什么意思,很无聊,很无趣,很寂寞。
一时想不开。
她也没真的想离开这个她还没有看过的美丽世界。
世界之大,她却只去过方寸之地。
“这个简单。”唐郁深拉着她手,“上面凉,我们下去。”
“会被发现的……”夏悄惜不想下去。
“不会。”唐郁深摸摸她的发,“从今以后,你只需要听我的话,在京市你想横着走都有我给你护着。”
唐郁深到底是什么人?
她对京市上流社会知之甚少,名字都鲜少听说。
看着应该很有钱权势。
他想要什么?
想要她?
她长得虽然美,但他这样的大少爷应该见过不少美女。
一时兴起。
唐郁深把她带到自己的套房,念念不舍的放开她的手,克制的开口,“今日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他想陪她睡,抱着她睡,甚至还想做点别的。
他今晚还没有亲够她。
怎么亲都不够的。
多少年,没有抱着她睡了。
套房里灯光比天台上亮了很多,夏悄惜的脸也看的更加清晰。
她哭的红的眼睛,太心疼了。
唐郁深低头,“或者,你一个人睡不着,需要有人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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