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鸳司淮沥独家小说(姜鸳司淮沥)-(姜鸳司淮沥)无删版小说推荐

时间:2023-05-25 11:29:5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何小姐,我特意来接您。”
她反问,“接我?”
“梁先生病了。”
姜鸳想起他为那个女人打架,虽然不在场,那幅画面她也想象得出,“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
程洵有求于她,赔着笑脸,“一直是您照顾梁先生,上次车祸的伤没好利索,这回新病旧病来势汹汹,您念在旧情过去一趟?您搬走总得和梁先生当面说,万一出意外了,我没法交差。”
姜鸳也没为难他,麻利打包了东西,坐进程洵那辆车。
驶入金悦府,二楼书房果然没开灯。
客厅有一抹橘色的光。
司淮沥坐在光影里,他肤色深,骨肌结实硬朗,极少流露病态,起码姜鸳跟他的一年里,除了酒后头痛,他没生过病。
这一阵子倒是接二连三的病了。
男人咽下药片,抬头睨了她一眼,“怎么穿这么单薄。”
姜鸳认出他吃的是止痛片,“外套在车里,我待会儿就走。”
他问程洵,“熄火了吗。”
“没熄。”
司淮沥重重放下杯子。
“但是油量不足了。”程洵又改口,“我先熄火,何小姐什么时候走,我再发动。”
他步伐极快,眨眼消失在夜色里。
司淮沥目光定格在她脸上,“近一点。”
姜鸳一动不动。
“怕我传染你病气?”他握拳抵在唇间,咳了两三声,咳得额头青筋暴涨。
她有点不落忍,温吞吞跨了一步。
“再近一点。”
这次,姜鸳没听。
司淮沥突然伸手,臂弯一揽,她还没回过神,便被他夹在腿间。
许是温度太热,男人吐在她颈侧的气息也滚烫,她如同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司淮沥不是在女人堆里混天混地的,可天赋异禀,撩拨她的敏感点手法一绝,分寸和力道十分精通。
姜鸳浑身轻颤,不堪一折的半截细腰在他掌心弯了弯,她倔强挺起,最终又软了软。
她声音也抖,“你是不是病了。”
男人贴着她裸露的肌肤,“你盼我点好,我还天天病?”
“程洵说你病——”
“他骗你。”司淮沥一本正经,“我明天罚他。”
姜鸳掰开他手,“你不吩咐程洵骗,他敢骗吗。”
她是真不愿意靠在司淮沥怀里,指甲盖抓破了他手腕,他松开,顺势将所有扣子也解了,“是不敢。”
挣脱了束缚,姜鸳退后拉开距离,“你说以后不去麓山了。”
男人应了一声,“是说过。”
她扭头便走。
三步不到,背后响起哐啷的重击。
姜鸳条件反射般一震,转身去看。
司淮沥倒在沙发上,双目紧闭,蔓延着不正常的潮红。

第33章  还跟我闹吗
姜鸳走过去,拍他后背,“司淮沥?”
男人攥着毯子,手背攥出青筋,极为忍耐,“水。”
她慌了神,“你难受?”
茶几上有一个温度计,测过的体温显示38.1度。
姜鸳蹲在电视柜前,手忙脚乱开抽屉,“你把药箱落在麓山了?”
男人嗓音沙哑得听不清,“我不记得。”

腰间突如其来的一股冲击,她后仰,司淮沥翻腾着调换了位置,姜鸳在下,他在上。

他衬衫扯得散散垮垮,眼里染着情欲,足以吞噬她的欲。
姜鸳推他,却感受到他胸膛比额头更烫。
“我去买药。”
司淮沥不撒手,“还回来吗。”
她喉咙晦涩,“回来。”
“知道我的病因吗。”他俯低,挨着她脖颈。
“程洵接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吗。”姜鸳别开头,心灰意冷,“你有宋小姐,还缺女人?”
他连带眼神也沉翳了,“我哪来的女人?”
姜鸳说,“我不卖。”
司淮沥恼了,“谁让你卖了。”
她闭眼不出声。
男人手臂撑地,重量没有完全压下,他确实头昏脑涨,也掌握不好力度,她又瘦,容易压坏了,“不乐意看我?”
他扳住姜鸳下巴,迫使她面向自己。
四目相对,司淮沥焚着一团烈火,“项链喜欢吗。”
她气性大,“不喜欢。”
“想要什么礼物。”
姜鸳咬住凉浸浸的唇,她是极端的性格,乖巧安分,可不服软。
外软内刚。
司淮沥给了台阶,别的女人巴不得赶紧下,她真不一定下。
男人右腿顶开她,挤入空隙,“不闹了,好吗。”他顿了顿,“我收回那句话。”
她眼泪氤湿了他衣领,司淮沥心尖一疼,“住麓山,我护着你。”
姜鸳看着他。
他重复,“我也去住。”
憋了半晌,姜鸳吐出五个字,“我不做情人。”
他笑了一声,“那你做什么?”
见她不搭腔,司淮沥吻住她,捏开她的唇齿,凶狠吻进去。
司淮沥太强势了,成熟男人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也有成熟男人的掌控欲,他的世界里女人只能臣服,不能逃出他的手心。
姜鸳眼皮刺痛,眼球都发胀。
她不是爱哭哭啼啼的女人,尤其在他面前,心情好了,发自内心笑,心情堵得慌了,强颜欢笑。
黎珍告诉过她,甩脸子的小女孩戏码,不适用于这类理性大于情感的男人,要真心实意的,表里如一的,在背后耍心眼儿百分百会翻车。
司淮沥尝到舌根咸涩的味道,他直起身,手拂过她眼睛,“别哭了,我不碰你。”
姜鸳爬远,整理着衣服,“让程秘书送我。”
他蓦地气笑,“程洵送你,谁照顾我?”
“宋小姐。”
“故意气我,嗯?”司淮沥钳住她手腕,举过头,抵在沙发边缘,“宋禾住什么地方,你没数吗。”
“你们住一起。”姜鸳终究没憋住,将手机抛给他。
司淮沥点开其中一则短信,不是宋禾的号码,是生号。
一张女友视觉的照片,他在床上睡觉,一只涂了指甲油的手摸他的脸。
“一半真一半假。”他没过多解释,“扶我一下。”
姜鸳一动不动。
“帮我放洗澡水。你问什么,我回答什么。”
这一句诱惑了她,姜鸳架起男人推开主卫门,他松了松上衣扣,一抻一拉,打着赤膊。
下一秒像天旋地转,再回过神,司淮沥已经牢牢地抱住她,他绵热的气息钻进她耳朵,“在客厅不碰,在这碰。”
他此时介于压抑和释放之间,吻得姜鸳有点虚脱,她伸手抓,试图抓住什么,可眼前只剩下男人凸起的咽喉,和不断起伏时明时黯的面孔。
姜鸳从他的辗轧中浮出水面,大口喘息,仅仅一口,又被扯回他的海底,死死沉溺。
他激荡又野蛮,炸裂又狂浪。
一切平息,从极度的饱胀沦为极度的空虚,姜鸳瞳孔放大,每一寸都麻痹淋漓。
她脚趾蹭着司淮沥腿部的汗毛,余韵酥酥痒痒,男人依然在吻她,汗珠滴在脸上,粗犷烫人,“还跟我闹吗?”
潮湿的长发粘在耳鬓,司淮沥替她择开,入目是绸缎一般光洁乳白的脊背,没有瑕疵与斑痕,他手覆在上面。
姜鸳的左臀有一块桑叶型胎记,硬币大小,他起初误认为是纹身,雕琢得实在精致漂亮。
后来才晓得,是她天生的。
很媚,很圆润。
姜鸳睁开眼,盯着墙上纠缠的影子,他掌纹的摩擦感渗入她肌理,她越蜷越紧,直到扎进他胸口。
司淮沥在她头顶闷笑,“怎么了?”
姜鸳埋进他肩膀,不愿窥见半分光亮。
他察觉到,熄了灯。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赤裸相拥。

第34章  运动了一夜
早晨醒来,卧室只有她,司淮沥的睡衣搭在真皮脚踏上。
被子是温热的,刚起不久。
她下床走到外面,开放式厨房洒满明亮的阳光,阳光深处的男人穿着棉质的直筒裤,米色的高领毛衣,背对这扇门。
他动作不太娴熟,在锅里打了一个鸡蛋,声音清清朗朗,“洗漱了吗。”
姜鸳吓一跳,“你后脑勺长眼了呀。”
司淮沥抬起头,正对的玻璃投映了两具人影,有他自己,还有她。
稍稍一挪步,严丝合缝的重叠,再一挪,又分离。
她以为不吭声,他不会发觉。
原来是自欺欺人。
爱令智昏。
感情深的那个人永远是感情不够深的那个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掌中之物。
男人端出一碗阳春面,一份煎蛋火腿,整个人神清气爽。
“运动了一夜,出一身汗。”司淮沥解开围裙,扔椅子上,“早餐是谢礼。”
昨夜的前半场,她能扛,跪着,躺着,站着,幸亏司淮沥以前路子也挺野的,万变不离其宗。可后半场,姜鸳耗没了体力,他来劲儿了,一遍遍逼诱她,磋磨她,恨不得将一辈子的力气都发泄完。
平心而论,她配得上他的“厚礼”。
但姜鸳思来想去,不懂他们算什么关系,于是没动筷子。
司淮沥坐下,望向她,“不合胃口?”
她迟疑,“你什么时候学会煮饭了。”
“没学过。”男人铺开餐巾,“又没难度。”
他中指有一枚新鲜的齿痕,和她门牙的大小契合,凌晨两点多,姜鸳累得半条命几乎踩在阎王殿了,而司淮沥那时正发疯,他发现她提不上气,让她含住手指,她发狠一咬,双重刺激下,他也缴械了。
男人功力太强悍,女人爽归爽,也要命。
庭院这时传来汽车鸣笛,程洵出去查看,又返回,“是二公子的车。他只在老宅装装样子,很少与您来往,竟然会亲自登门。”
司淮沥拿方帕擦了擦手,眼底浮了一层寒意,姜鸳也随他站起来,“我还是不露面了。”
途经过道,她本能瞄了一眼会客厅。
梁迟徽戴了一副咖啡色的羊皮手套,皮大衣敞着怀,在环顾四周的陈设,显然,他是初次来。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比梁延章和司淮沥都高,姜鸳没见过姚文姬,据说她是三位太太中身材最高挑的,1980年的亚洲小姐季军,当年在东南亚拍摄连体内衣广告,风格大胆,38E的爆辣轮廓风靡一时,绰号是“人间大桃妹”。
梁延章因选美结识她,也因“人间大桃妹”有心结,算是闪婚闪离。
经历了影星和艳星两任太太,梁延章返璞归真,娶了平民女纪席兰。
没娘家没特长的女人,能在豪门站稳脚跟,可是老天赏饭的道行。
男人叼着烟,慢条斯理从餐厅出来,“二哥,路过?”
“专程找你,不欢迎吗?”梁迟徽一进门,便留意到沙发一角的女款白袜了,他没点破,神色如常落座,“这么宽敞的房子自己住?”
“你可以搬来同住。”司淮沥开冰箱取出两罐啤酒,自留一罐,给他一罐,“别带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梁迟徽单腿翘起,活脱脱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梁璟即将回国了,有风声他要卸任秘书长的职务,接管梁氏集团。我们从此都是给他打工,他想踢谁出局,随时踢。”
司淮沥低眸,敛去那一丝晦暗不明,“我不清楚二哥什么意思。”
梁迟徽眯眼打量他,和纪席兰一个德行,狡猾又难啃。
外界评价梁延章的三公子,有三个词:滴水不漏,先发制人,阴阳两面。
“中海集团从根上烂透了,你去整顿,是省里下达的任务,整顿完了,你也该撤了,那不是你的地盘,最后你还要回归梁氏。“梁迟徽开门见山,“不如早做准备,你为三房争,我为二房争。”
司淮沥自上而下扫视他,目露精明,“二哥是拉我入伙,共同对抗梁璟。”
后者笑着点烟。
“我对梁家没有野心,我母亲也是以长子为尊。”司淮沥曲臂前倾,肘骨垫住膝盖,糙汉味儿的坐姿,懒散又从容不迫,“二哥找错人了。”
姜鸳贴门听着,不免好奇,这位梁家的长公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多高深的城府,在梁迟徽口中如此厉害。
她拉开一道门缝,不远处的梁迟徽碰了钉子,没当回事,他笑容不改,“你想通了再联系我。”
他掐灭烟头朝大门走去,迎面卷入一阵风,女人一边脱羽绒服一边迈进玄关。
梁迟徽驻足,“宋小姐。”
“梁总?”
他带点笑意,用手套掸了掸大衣的浮尘,“宋小姐几点出门的。”
“我妈从老家过来看我,这两天陪她住。”
梁迟徽捕捉到关键信息,促狭挑眉,“宋小姐昨晚不住这,是吗。”

第35章  捉奸
宋禾不明所以,“梁总为什么关心我昨晚住哪?”
“我是关心老三。”梁迟徽意味深长瞥客厅内的男人,“温香软玉可要藏得严实些,我撞上无所谓,纪姨一番苦心若是白费,这位小阿娇遭殃了。”
纪席兰做梦都巴不得添个权富背景的儿媳妇,有一桩厉害的联姻,弥补自己不是原配的劣势。
至少,那群一心要“立嫡立长”的老顽固董事,会稍稍闭嘴。
母亲走火入魔,司淮沥这些年自然相当的寡情禁欲,不入眼的,不沾,入眼的也谨慎,打地下战。
“小阿娇?”宋禾疑惑。
沙发上的男人一撩眼皮,不咸不淡逐客,“二哥,不送了。”
梁迟徽含着笑,不急不恼的戴上手套,迈出门。
宋禾在玄关沉思了一会儿,“梁总好像话里有话在暗示我。”
“是吗?我不觉得。”男人起身,温了一杯鲜牛奶,“我为你母亲准备了普洱茶饼和西洋紫参,你记得捎上。”
宋禾发现他转移话题,下意识观察四周,餐厅的两副碗筷吸引了她注意,“深哥,那副餐具是谁的?”
男人重新落座,“二哥的。”
她脸上闪过细微的波动。
这俩兄弟面和心不和,碍于梁家的礼教,勉强维持兄友弟恭的假象,梁迟徽不可能在这里吃早餐。
宋禾靠近餐区,空气中弥漫着玉龙茶香水的气味,她只在一个女人的衣服上闻过。
她面容发白,“真是梁总吗?”
司淮沥隐约露出不耐,抄起桌上的杂志,用力一丢。
锋利的纸张刮过玉石桌面,“啪嚓”声刺激了宋禾,她盯着男人,“你带姜鸳回来了。”
她直奔玄关,鞋柜里35码的白色中筒靴,九成新,而她的鞋码是37号。
姜鸳其实是中上等个头,一米六四,胚子瘦,只是长发过腰,显得压个子了。她35码的小脚,买不着合适的鞋,在网店买略便宜的定制款,后来司淮沥和各大品牌打了招呼,全是35码的高定款,宋禾识货,靴子的官网售价7万多,独家定制要加价15%。
她拎起一只,“鞋是给我的吗?码数不对。”
司淮沥也盯着她。
“深哥。”宋禾双眼涨红,“你答应过和她断——”
突然,尽头的房间传来拧门锁的动静,宋禾大步冲向主卧。
姜鸳屏息静气,死死地攥住门把。
她希望这扇门打开,又不希望。
玩阴的,她不如宋禾毒,一旦打开,宋禾大概率要对她除之而后快,车祸的场面会再度上演。
可宋禾打开,也算逼司淮沥一把了。
“小禾。”
即将破门而入的一刹,司淮沥叫住宋禾。
他声线不高不低,很沉得住气,“你可想好了,到底开不开。”
宋禾定在那,“所以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
“她在你房间。”
“你既然要对峙,我也有问题问你。”司淮沥眉目晦暗,像泼了一层墨,“你认识英兰朵餐厅的男人吗。”
宋禾本就发白的面孔,又煞白了一度。
“你清楚我的底线是什么,你在我身边不该违背我。”
他黑沉沉的瞳孔审视着她,没挑明,但已扯开了大半的面纱,宋禾心下一虚,“深哥,我不是那样人。”
“我没提你是哪样,你就知道了?”司淮沥眼神凉得没有温度。
她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捏紧,“起码我对你没有二心,身心清清白白。”
男人摁灭烟灰缸内的烟蒂,“别自作聪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宋禾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拳头又慢慢松懈。
她想要的,是他。
是梁家三公子太太的头衔。
定下心后,她也醒悟了。
无论司淮沥多么纵容一个女人,他也处于上位,闹过分了,照样心生反感。理智的男人有长情的一面,亦有薄幸的一面。
保住地位,再搞垮对手,才是明智之举。
“我妈在这边人生地不熟,我陪她住两天,没时间照顾你,何小姐有情有义,我感谢她还来不及,我不是小肚鸡肠的女人。”宋禾莞尔笑,“她在里面吗?”
司淮沥目光幽幽,定格住她,许久,他说,“不在。”
“那好,我先回南海湾了。”她走到储物间,取出礼品,其中有一个信封,信封内是一张副卡,没额度。
宋禾彻底安心了,司淮沥不止待她好,待她母亲也足够诚意,这样的诚意,姜鸳拿不到。
她不过是司淮沥闲暇之余的玩宠罢了,和她争风吃醋,简直掉价。
直到门外没了声音,姜鸳从主卧出来。
司淮沥斜了她一眼,“躲什么。”
“不躲等宋小姐再捉奸一次吗。”
“什么捉奸,把我说成什么人了。”他轻笑一声,“过来。”
姜鸳别开头。
男人笑意减了三分,“又跟我犯性子?”
“我回剧院了。”
“今天有戏吗。”他意兴索然翻开撕成两截的财经杂志。
“有一台。”
自从崔曼丽降级,省剧院的招牌从“双姝花旦”改成了“何氏花旦”,姜鸳手里的话剧本几乎堆满了。
“和院长请个假,明天的戏辞演。”
“明天是我的压轴,辞不了。”
男人不多废话,“程洵。”
“梁先生。”程洵毫无征兆出现在姜鸳身后,她一激灵,他总是神出鬼没。
“下午演出完去接她,顺便帮她请假。”
姜鸳像炸了毛的小野猫,“你霸权主义——”
“我一直是。”
她甩掉拖鞋,坐在地毯上。
衬衫堪堪盖住臀,边缘撑开后,大腿光溜溜的,臀型也若隐若现。
“没穿内裤?”
“脏了,没洗。”
“起来。”他命令的口吻,“生理期着凉。”
后半夜那次,临了,她见红了。
司淮沥这方面没得挑,很顾忌她的健康,虽然箭在弦上胀得难受,也只诱哄她,另外的方式泄了。
“去穿一条,在衣柜的收纳箱。”他又笑着补一句,“敢弄我车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纳箱里的内裤,是他授意辛欣买的。
挺辣的。
没有黎珍介绍的那种款式夸张,也比正常的羞于启齿。
这男人,衣冠楚楚正襟危坐,在中海会议厅隔着玻璃窗,姜鸳感觉他和性、和欲望、和色,是完全不搭边的。
姜鸳想辛欣偏向宋禾,却对自己有敌意,属实是司淮沥造成的。
大众眼中的他,越是霁月光风,勾他疯狂的女人,越是可恶。
她嘴里含糊不清咕哝着。
男人撂下杂志,“骂我?”
“夸你绅士体贴。”
司淮沥冷笑,“开天辟地的丑王八蛋是夸吗?狗嘴吐不出象牙。”
她一噎,耳朵真尖。
男人语气柔和了点,“听话,过来。”
姜鸳挪到他跟前,司淮沥将她往怀中一拽,“使坏对吗。”
她手心湿漉漉的,故作镇定,“我不懂。”
“门锁无缘无故会自己动。”司淮沥戳穿得干脆,“好玩吗?”
姜鸳嘴角一点点弯起,破功笑出声,“我倒要看看,新欢和旧爱面对面,你有什么办法解决。”

第36章  女人是水做的
司淮沥掀起她衬衫,“啪”一巴掌抡在屁股,格外响亮,“和我耍小心眼?”
姜鸳离开那天打包了所有化妆品,没留下一件,此时不施粉黛,也没涂唇蜜,年轻饱满的肌肤白里透红,毛孔干干净净,眉毛也浓,宽窄适中的脸型,像是比着尺寸描摹的,这年头漂亮女孩遍布大街小巷,姜鸳不算惊艳,却最天然舒服。
“谁是我新欢。”
“宋小姐。”
司淮沥起了兴致逗她,“那谁是旧爱?”
姜鸳怔住,轻咬贝齿。
“我旧爱不也是她吗。”他继续毒舌,“新欢旧爱都是她,你争什么。”
姜鸳挂不住脸儿了,推搡他,没推动。
司淮沥细细吻她额头,眉心,最后野蛮啃她的唇。
耳畔是男人的低喘,他缓缓吻进她脖颈。
程洵在车里抽完三支烟,终于等到姜鸳。
她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寒风一吹,瑟瑟缩缩地上车。
“回剧院?”
姜鸳脸皮儿薄,小声嗯。
司淮沥分明是报复她,恶趣味折磨她,昨晚没战斗痛快,刚才弄得她不上不下的,他停了。
一辆隐蔽在常青松后面的宝马开出树丛,目送红旗L5驶去,驾驶位的宋禾眼里冒火。
......
姜鸳今天的戏份不重,给新培养的女主角“抬轿”,属于带新人,整场147分钟,演过三分之一,她就下台了。
院长风风火火闯进来请她,“小桑,休息室有贵客找你,赶紧卸妆换衣服,千万耽误不得!”
姜鸳精神不济捂着肚子,“什么贵客?”
“权富圈的顶级大鳄。”
院长眉开眼笑,不枉费剧院花血本培养台柱子,这种大人物平时车接车送保镖簇拥,一睹真容都难,如今为了姜鸳,频繁包场,出手也大方,而且给剧院免费打广告了,巴结他的,求合作的,甚至巴结他儿子的,纷纷来偶遇,上座率翻了一倍。
走出后台,院长眼巴巴地供着这棵摇钱树,“小桑,明年开始你的分成比例调一调,现在你和剧院46分,调成55分,要是同行挖你,你得坚定啊...你毕业就来咱们院了,我帮你挡了很多潜规则...”
姜鸳走一路,院长念叨一路,她推开休息室的门,愣住了。
找她的人竟然是梁延章。
他是独身前来,只有保镖陪同,不像前两次,一次是司淮沥同行,一次是梁迟徽。
“梁董。”她恭恭敬敬。
保镖上前,递给姜鸳一枚长方形的首饰盒,绑着金灿灿的丝带,包装很质感,她没接,“这是?”
梁延章和颜悦色端起茶杯,“你不要误会,一份生日礼物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姜鸳诧异,“梁董怎么知道我生日?”
“我看过你的入职简介。”他用茶盖拂了拂水面,喝了一口,“你是北方人?”
“河北人。”
梁延章咂摸茶味,“不太像。”
北方女子热情豪爽,也高挑,她清冷娇弱的,皮肤细白,更符合南方女子的韵致。
院长说,“姜鸳从小学古典舞,全国桃李杯大赛获过奖,这个舞种最考验身段了。”
梁延章望了她半晌,“坐。”
姜鸳很拘谨,院长主动替她接下礼物,“小桑,梁董关照你,你傻了?”
她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
梁延章神态温和,焕发出一种青春的活力,前所未有的神采奕奕,“你当然有功,我许多年没有寻觅到像翁琼的女人了。”他拍了拍姜鸳手背,“你圆了我思念她的梦,圆了我的寄托。”
姜鸳触电似的,诚惶诚恐从座位上弹起,梁延章见状没怪罪她,反而笑得愈发慈祥,洁身自好不攀龙附凤的女人,是极为少有的。
“你有艺名吗?”
姜鸳摇头,话剧圈早不流行艺名了,顶多是原名不吉利,没有大红大紫的命,请大师改名。
8、90年代的黄金期,很流行艺名,挂历模特都有艺名,翁琼叫孔雀,她在舞台上像孔雀一样高傲美丽,姚文姬叫白灵,谐音是百灵,她歌喉很好。
梁延章思索了一下,“我给你起个艺名,水灵。”
姜鸳记得,有位女演员叫水灵,不过本名比艺名火,没叫出圈。
院长很高兴,这意味着梁延章要捧她了,当她的靠山,“快谢谢梁董。”
姜鸳没反应,梁延章仍旧好脾气,“小何,席兰很想你,让你回老宅一起吃顿饭。”
她愕然,“梁夫人想我?”
“我有三个儿子,没有福气生女儿,席兰和你投缘。”
“小桑...”院长急得满头大汗,生怕梁延章迁怒剧院,“我从没安排过你应酬投资方,我求求你了,这可是梁家的老爷子!”
梁延章给她的定位是晚辈,又亲自来接,倘若不去,太不上道了,太没礼数了。
姜鸳只好勉为其难应下。
司机服侍梁延章上车的间隙,余光晃过街口的停车坪,“梁董,是三公子的车。”
他表情瞬间凝重,“老三又在?”
“三公子的性子...”司机瞟姜鸳,吞吞吐吐的,“不好压制。”
“他在外面不好压制,在我面前也得收敛。”梁延章不肯让步,坐进后座。
姜鸳拉副驾门,被司机拦住,“何小姐,副驾不安全,您坐后排。”
她连连婉拒,“我哪有资格和梁董平起平坐。”
“坐车不讲究身份。”梁延章发话了,示意她旁边的空位。
在剧院门口僵持也不是个事儿,姜鸳和他并排而坐,中间保留了一个人的距离。
回到老宅,纪席兰正在沙发上哭,瓷器碎片砸了一地。
保姆提醒她梁董回家了,她一动不动趴着,叫苦不迭,“都说后妻难当,我是领教了!”
姜鸳站在玄关,没敢进去。
梁延章叹了口气,搂住纪席兰,“又有人嚼舌根了?”
“这些年你根本没忘了姚文姬,她背叛你,你抹不开面了,不然你哪舍得离婚啊。”纪席兰抽开身,怨气十足,“她以后住进老宅,你们朝夕相处,你心疼不心疼她?”
梁延章打手势让姜鸳落座,嘴上哄纪席兰,“我和文姬离婚三十年了,你吃她的醋?”
“我不吃她的醋,我吃小姑娘的醋——”纪席兰一扭头,发现姜鸳在玄关,眼眶内的泪倏地凝住。
梁延章一边脱外套,一边解释,“老叶的侄女订婚了,未婚夫是省话剧院的,我去看了一场,那小子人高马大,样貌不错。”梁延章随手将外套交给保姆,很坦荡的样子,“姜鸳也演了那场戏,你不是和她投缘吗,她陪你解解闷。”
这句点醒了纪席兰。
梁延章称心如意了,自己的地位也牢固。
她恢复笑容,“上次见了面我心里也喜欢小何,延章,你应该打电话通知我,我准备她爱吃的饭菜。”
梁延章对于纪席兰的贤惠明理非常欣慰,“去饭店吃,我订了一桌鲁菜。”。蒙整理
“你对小何真是周到啊。”纪席兰拉住姜鸳的手,“你爱吃鲁菜?”
姜鸳浑身不自在,“我不饿,不麻烦梁董和夫人了。”
“你太瘦了,要好好调理。女人是水做的,娇贵得很。”
纪席兰的大度关怀,像故意演给梁延章瞧,摆出的浓浓的大房味儿,也很不对劲。

第37章  救
要出门的时候,中海集团的秘书部给老宅座机打了一通电话,某位董事约梁延章面谈。
他推迟到周末,可那头十分迫切,已经在饭店订雅间了。
梁延章没辙了,起身拿外套,“我回公司一趟。”
这通电话像特意阻止什么,中海集团的董事约梁延章...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仅有的渊源,对方是司淮沥的下属。
纪席兰看了姜鸳一眼,有些明白了,“延章,还吃饭吗?”
“梁氏集团在竞标一块地皮,市里我打点完了,可中海委员会一直不批,中海是省企,话语权很大,这关过了才能中标,约我是好事。”
纪席兰斟酌了一下,“不如找纪深开绿灯?他位高权重,中海肯定批。”
“找老三?”梁延章气笑,“当初他在区检就是铁面无私,我的朋友找他捞个人,他拒之门外,一点情面不讲。这回竞标,九个委员除了他不签字,都签了,他押着不批。”
“这个混小子!太不近人情了。”纪席兰也懊恼。
梁延章走到玄关,握了下姜鸳的肩膀,“小何,我们改日。”
姜鸳暗暗松了口气。
从老宅出来,十米开外的物业大楼,一辆车闪着灯。
她迎上去,揭过后车窗,司淮沥坐在里面。
他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缎面白衬衫,棉质的深灰长裤,不是板正严肃的正装,是休闲商务款,清俊又干练。姜鸳一年多都没见司淮沥戴过眼镜,不得不承认,他很适合,大面积的野性与成熟中,又透着小面积的斯文理性。
姜鸳坐上车,“你来多久了?”
男人睁开眼,一股宿醉感,“半小时。”
他是尾随梁延章的车过来的。
当时车上只程洵在,知道姜鸳被带走,司淮沥草草结束了应酬,马不停蹄赶来这边,闯了三个红灯。
交管局乱成一片,队长在最近的路口截下他,询问是否遭到劫车了。
司淮沥素来沉稳低调,这次确实荒唐冒失了些。
姜鸳的背包链没拉严实,露出半截首饰盒,底部刻着清晰的“WQ”印记,男人太阳穴到下颌瞬间绷成一条直线,皮下的青筋暴涨,眼底涌腾起寒意。
她也惊着了,胳膊挨了挨他,“司淮沥?”
他眉目发冷,四肢僵硬,没半点热乎劲。
“何小姐。”程洵同样震惊,“这是梁董原配夫人的遗物。”
姜鸳一怔,“翁琼的?”
司淮沥夺过丢到副驾驶,“我替你还回去。”
她原本就没打算收下,可是院长代她接受了,私下还,剧院不知情,以为她真收了,少不了流言蜚语,姜鸳的本意是在院长面前还,做个见证,梁延章屡屡去剧院捧场,碰面的机会很多。
不过司淮沥出面还,也省了她和梁延章再接触。
男人的西装染了烈性的酒味,掺着烟味,车厢关了窗,蔓延开来。
姜鸳凑近,闻了闻他下巴,胡茬是尼古丁的干苦气味,“你抽了多少烟?”
他心不在焉,“一支。”
“一盒吧?”
司淮沥目光落在她身上,“嗯。”
“喝酒了?”
她一提,他觉得头痛,抬手揉了揉鼻梁,“喝了。”
姜鸳拍打驾驶椅,“程秘书,你们去应酬了吗?”
程洵说,“梁先生和张承业在酒局上和解了,是二公子牵线的。张承业经常在二公子的会所请客,欠下一笔钱,二公子答应一笔勾销,他自然不追究了。”
张承业侵犯宋禾未遂,不至于蹲大狱,赔钱了事。倒是司淮沥理亏,把张承业打得鼻青脸肿,张家向梁家讨说法,于情于理是稳赢。
“梁总的会所叫什么?”
“云海楼。”
姜鸳瞠目结舌,“云海楼是梁迟徽的?”
云海楼可不简单,连服务员都精通多国语言,是专门接待外宾、各界上流人物的高端商务会所。
设有“国风馆”和“潮流馆”,前者演奏乐器,高雅歌舞,茶艺文化,那些有头有脸的,出公差的,会安排在这里交际。而后者,是张承业这类二世祖、公子哥爱玩的地方,名酒派对,欧美模特,一晚豪掷万金只为搞个排场。
云海楼在本地大名鼎鼎,梁迟徽三十多岁便经营这么大的生意,道行真不浅。
司淮沥按摩的手忽然一停,“今天的酒局,是不是梁迟徽调虎离山。”
程洵没往那儿想,懵了一秒,“二公子给梁董打掩护?”
男人的头又一阵钝痛,拇指和食指分到最大,摁压前额。
“夫人也顺着梁董的心意,再放任下去...”程洵打量姜鸳。
她回避开视线,看窗外。
司淮沥单手环住她腰,低下头,鼻息间是洗发膏的果香味。
他臂力紧,抱得也紧,姜鸳衣领在厮磨下扯开,削薄细窄的肩骨映入他眼里,像一块诱人的奶豆腐。
他整张脸埋入其中,良久没有动。

第38章  最深的夜,他最迷人
男人的眼镜框冰冰凉凉的,姜鸳情不自禁一颤。
大约卡得不舒服,他摘了眼镜,鼻梁烙着淡淡的红印。
玻璃上浮光掠影,霓虹有一条街那样长,姜鸳很喜欢在夜晚看他,最深的夜,他最迷人。
迷人的事物染着剧毒。
放肆也堕落。
一年前梁延章大寿包场,司淮沥露了一面,直到他第二次再去,相隔了七天,剧院的姑娘们春心荡漾,把他里里外外研究透了。
她们至少谈过一段恋爱,自恃有经验,一半的姑娘下注他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一半的姑娘赌他是钢铁之躯,疯起来能“伤了”女人。
姜鸳年纪小,听什么信什么。
后来,司淮沥在开了灯的卧室一脱衣服,她心里就有数了。
他骨子里迸发的狼性,以及打碎一切禁忌的狂欲力。
床上床下,纯粹判若两人。
再后来,剧院的同事找她验证,她玄妙一笑,“名副其实。”
中看,更中用。身躯宽阔,健硕,也强悍威猛。
馋得那些姑娘心动又眼热。
“你在我们剧院很有名。”姜鸳没头没尾念叨了一句,“她们经常议论你。”
“是吗。”司淮沥带点磁性的嗓音,“议论我什么?”
她笑着,女人聚在一起,也挺荤的。
“议论我身材很顶,轮廓很大,不爱叫,但失控的叫声又很男人。”
姜鸳笑不出了,“你安插了眼线?”
他没那闲工夫。
程洵去接她下班,在洗手间听小女孩们押注,押几百块,上千块,姜鸳跟他长不了,会被他甩。
更有甚者,押崔曼丽能拿下他。
他可不是不挑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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