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吗？”
“很明显。”
林姜对霍从周的怨念更深了几分，为了遮住这个黑眼圈，她比平时多了十分钟化妆。
“吃完我们先过去，大叔还带几个朋友，要晚几分钟。”
唐颂口中的“大叔”便是她正在暧昧的对象，刚到而立之年的成熟霸总，名叫秦观山。
S市秦家的人，秦家家主秦睢生的小叔叔，也是在秦家地位仅次于秦睢生的人。
林姜今天过去是做电灯泡的，自然没什么意见。
几人约在了麓山脚下。
她俩到的时候，山下已经有了不少人，但秦观山还没到。
“他们还要五分钟。”唐颂说。
“没事，我们等等。”
微信上，有些日子没关注的南迟给她转了两千块钱，并跟了几个字，【第一笔。】
为了满足少年脆弱的自尊心，林姜收了。
【慢慢还，别误了歧途。】
很快，南迟就回了，【那也不关你的事。】
林姜挑眉，气性还挺大。
她可没什么耐性哄小孩，而且还是来路不明的小孩。
“和谁聊呢？”唐颂问。
林姜语调随意，“可能是……便宜弟弟？”
“是不是弟弟，你不知道？”
“不知道。”林姜说。
唐颂一怔，“难道就上回那个小孩？”
林姜点头。
“那你怎么不去……”不去鉴定一下。
唐颂原本是打算这么说的，但转念一想，如果是自己，宁愿装聋作哑，也不想平白无故多一弟弟。
“罢了，顺其自然。”
林姜无比认同，“唔。”
两人聊天的间隙，一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停在了旁边，旋即一浑身着黑的男人下车。
看男人周身的气度，林姜就知道这位便是秦观山了。
“姜姜，我好紧张。”唐颂一把抓紧她的胳膊。
林姜感觉自己胳膊青了，“你冷静点，你们见过面，不是网友面基好吗。”
“比网友面基还紧张，我们也是第三回见面。”
林姜：……
“那要不……再缓缓？”
“还是下车。”唐颂松开林姜的胳膊，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我感觉他……挺会做的。”
听到这样的虎狼之词，林姜视线投向车窗外，入目的却是……
身高腿长，宽肩窄腰……的霍从周。
触及到她的视线，霍从周也瞭了过来。
目光相撞，林姜的脑子里蹦出唐颂刚才的话。
虽然不想承认。
但霍从周确实……能力不耐，应该也属于“挺会做”那一挂的。
想到两人之前十八禁的画面，林姜耳尖一红，有些欲盖弥彰地收回了视线。
这时，车门拉开。
刚刚还贴着她耳朵的色胚唐颂纯情的像只小白兔，扭扭捏捏地扑进了秦观山的怀里。
秦观山在与林姜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唐颂身上。
唐颂像个挂件一样，任由秦观山牵着。
那不值钱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林姜拉开另一侧的车门，恰好迈巴赫上下来一人。
“嗨，富贵花。”
林姜没想到秦观山一个S市的大佬，会认识霍从周，而且好像交情不浅的样子。
真的是……出门没看黄历。
下一秒，蒋徊也从迈巴赫下车，“嗨，林小姐。”
林姜无语。
“蒋医生。”
“我呢，难道比不上蒋徊？”宋誉墨镜一摘，勾唇邪笑，“富贵花，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林姜敷衍，“宋少。”
全程，她的视线都未曾往霍从周那边递。
唐颂和秦观山腻歪完了，这才正经跟林姜介绍秦观山。
其他人，林姜比她熟，唐颂一概略过。
寒暄结束，几人这才往山上走。
两人一组，唐颂自然跟秦观山一起。
林姜这边……
霍从周故意落在后面，赶走了出来玩还不忘关心曾经病患的蒋徊，走在林姜身侧。
“啧啧啧……”宋誉回头奚落，“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
蒋徊推了推眼镜，“确实。”
饶是林姜脸皮再厚，被他们这样揶揄也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冷白的肤色很显红。
见状，旁边的霍从周低冷出声，“害羞？”
害羞，怎么可能？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两只。”
林姜：……
她不想承认，故意拉开步子，走在霍从周前面。
“你今天毛衫……穿反了。”
闻言，林姜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
明明没穿错啊……
余光扫到霍从周嘴角的弧度，林姜冷冷地瞪他，“你几岁，幼不幼稚？”
“我幼不幼稚，你不知道？”
不知他昨晚在西子湾待到几点，也不知道他又去哪里精进了不要脸的技术，一晚上不见，他脸皮更厚了。
他大步一迈，贴在林姜身后，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尖，“幼稚的……你会喜欢？”
这人……
大白天的在说什么荤话。
林姜刚刚还未褪下的温度再次升了起来。
这次不仅是脸颊，耳朵和脖子都红了。
“林小姜，你在想什么？”
“与你无关。”林姜狡辩。
霍从周煞有介事地点头，“嗯，与我无关。”
他刻意加重了“我”这个字眼，不由得叫人想入非非。
林姜怀疑自己这是看人谈恋爱，春心荡漾了。
她决定不搭理霍从周。
霍从周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几人出来闲晃，爬的慢，普通人一小时就能到山顶，他们却花了两个小时。
昨天去了陵园，今天又爬山，到山顶时，林姜脚跟都在泛酸。
看着远处的麓城，林姜突然想起高二秋天，麓高秋游的事。
第92章 跌落
那次来麓山，是高二年级组织了秋游。
林姜才转入麓高，跟班里大多数同学都不太熟。
她的好闺蜜唐颂被顾时清拐到了他们班。
“你正好可以找霍神。”临走时，唐颂眨着眼睛说。
在夏日初见后，林姜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投向唐颂口中的这位“霍神”。
这位霍同学虽然总是冷冰冰，挂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可林姜发现，他内心有着与表面冷漠不一样的柔软。
那次秋游，他们班上组织了烧烤，霍从周被分配去捡柴火。
没人跟林姜搭伴，她也不愿意跟旁人一起，指着霍从周说，“我跟他一起。”
她小跑，追上霍从周。
霍从周走自己的，仿佛旁边没林姜这个人。
林姜已经见识过他的冷漠，所以还在接受范围之内，“上回……谢谢你。”
她说的是一周之前的事情。
那天是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林姜对体育课兴趣缺缺，便想提前“放学”。
经过她一段时间的观察，麓高关着的西门那边，有一片小树林，树林后的墙挺矮，稍微助跑一下，就能爬上去。
到小树林后，她先把书包扔了过去。
如果外面有人，看到书包肯定会发出声音。
确定墙外面除了书包落地的声音，没有其他声音外，林姜这才助跑上墙，双手攀在墙壁上。
骑在墙上准备往下跳时，林姜看到了霍从周。
霍从周应该是刚从外面打工回来，校服上衣敞着，单肩挂包，冷冷地看着她。
大有看着她跳的架势。
林姜那会儿只是对霍从周好奇，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但霍从周那眼神太像挑衅了。
“原来学霸也逃课。”
“所以，你这是在干嘛？”
林姜微笑，“锻炼身体。”
霍从周微微挑眉，两条长腿往旁边一退，“那你可以开始了。”
跳就跳。
谁怕谁。
但在墙头往下看，好像……还挺高的。
顿时，林姜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那什么……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霍从周沉默数秒。
“我会帮你叫救护车。”
林姜：……
九月的秋老虎挺晒，林姜额头上已经沁了一层汗。
起身往下跳的瞬间，她感觉裤脚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
但她人已经在往下了。
“救……”
她“命”字还未出口，人掉在了霍从周怀里。
林姜懵了。
霍从周眉头紧紧地皱着，旋即松手。
要不是林姜反应快，人肯定掉地上了。
她惊魂未定。
霍从周活动着双臂，眉间还打着结。
林姜体重虽然百来斤，但她身高在这儿，“你手臂……还好吧？”
“断不了。”
撂下这句话，霍从周直接助跑上墙，纵身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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