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
蒋文雪摆了摆手,说:“算了,你不用管那是什么意思,反正是个能救人民于水火之中的好东西,你就说吧,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我们一起闯出女人的一片天。”
我盯着她看了好久,才发现她的表情非常认真,怀着天真憧憬,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嬉闹。
我叹了口气,说:“这些话,你私下对我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要让别人听到,不然……”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她没等我说完,就壮志豪迈地吟诗一首,失望地站起来,说:“就知道跟你说不通,你就乖乖做你的金丝雀吧,我一定会改变历史,你等着瞧吧。”
等她走了之后,小翠才走进来,望着她早已消失的背影,说:“娘娘,就这么放任她胡闹吗?”
我摇摇头,翻开佛经,说:“你叫人去看着她,别让她闹出事来。”
小翠点点头,说:“好。”
02
蒋文雪还是惹了事。
她竟然跑去学堂闹事,痛斥学堂不收女学生,还大肆宣扬“男女平等”,鼓励女人站起来,追求自由和平等。
她被锦衣卫绑回了皇宫。
看到皇上,蒋文雪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想扑过来,说:“文烨,他们都欺负我,把我弄疼了!”
皇上铁青着脸,对锦衣卫说:“还不放开她!”
他亲自走上前,把蒋文雪抱进怀里,哄道:“乖乖,是不是哪里疼了,伤到哪儿了吗,快给我看看。”
她哭啼啼地伸出手,手腕被攥红了,皇上喊来了太医,动作轻柔地给她抹药,她一直在撒娇喊疼,还说锦衣卫对她多么凶残。
皇上越听越心疼,冲着几个锦衣卫说:“你们哪只手碰到了朕的乖乖,就自觉把哪只手砍了,别再碍朕的眼!”
“等等!”锦衣卫拔刀,寒光刺到了我的眼。
我跪下来,说:“皇上,是臣妾管教不利,臣妾愿去佛堂领罚,还请皇上高抬贵手,绕他们一命。”
许文烨的眼底划过一丝戾气,他怀抱着还在嘤嘤哭的蒋文雪,看着我,意味悠长,说:“皇后是要替他们受罚?”
我不卑不亢地低下头,他似乎是被我这个样子惹恼了,摆摆手,说:“随你,滚去受罚吧。”
我谢恩后起身,听到身后的蒋文雪在说:“文烨,你不能这样残暴,你要做一个明君,明君怎么能动不动就让人砍胳膊呢,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许文烨亲亲她的脸颊,笑着哄她:“对对对,都是我的错,乖乖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蒋文雪好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还不肯知足,提高声音,说:“那你给他们道歉啊,知错就改,才是好皇帝。”
许文烨当然不可能道歉,他弯下身,吻住了蒋文雪的唇。
“别闹,还有人在呢……”
“朕要亲你,谁敢看?”
我听到了蒋文雪的娇笑,很快就变成了一些脸红心跳的声音,锦衣卫已经退了出来,磕头对我谢恩。
我摇摇头,说:“以后做事都留点心眼,下去吧。”
03
我在佛堂关了三月。
出来时,外面已经变了一番天地。
蒋文雪已经被封为皇贵妃,我的掌印也被她夺走,她掌管六宫,还要把宫里的其他妃子都遣散回家。
“哭什么啊,我这是还你们自由,你们应该感谢我啊,难道你们想一辈子都困在宫里,与别人共享夫君吗?”
看到我,嫔妃们连忙下跪求饶:“皇后娘娘,您快说句话吧,贵妃娘娘已经赶走了好多姐妹,我们不能被赶回家啊。”
“是啊是啊,皇后娘娘,您可算出来了,我们真的不能被赶回家啊。”
蒋文雪冷眼看着她们哭哭啼啼,说:“要不说古代女人最麻烦,你们不想回家不就是怕别人非议吗,文烨已经答应过我了,没人敢非议你们,你们就快点回家呗,回家不好吗,在这里熬日子等死,图什么?”
我看着蒋文雪,第一次对她有了愤怒的情绪,安慰几个哭得快要断气的妃子,说:“你们先回去吧。”
“可是,贵妃那里……”
“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把你们赶出去。”
这话一说出口,就是在向蒋文雪宣战。
她一时发怔,没想到我会突然发脾气。
也对,在她的心里,我应该是一个什么也不懂,每天就知道抄佛经的可怜女人。
不,甚至都不算是个人,只是一个被困在牢笼里的金丝雀。
她脸上闪过一丝嚣张,走上前,与我对峙,说:“是皇上让我遣散她们的,皇上的话,你也敢不听吗?”
我看着她,冷冷问:“皇上亲口说了,让你把她们都赶回家?”
她的表情慌张,躲闪我的视线,很明显是在撒谎,说:“说了,你难道要违抗圣旨吗,那可是杀头的罪!”
眼前这个说要杀头的女人,还是那个三个月前对我说“人人平等”的蒋文雪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时代同化,沦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可惜,人总是看不清自己的错误,就如同她现在,一定也觉得自己是伸张正义,并不是为了私心。
我决定戳破她的“正义”,我平心静气看着她,问:“你为什么要赶走她们?”
“放她们自由啊,皇上又不爱她们,她们离开这里,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不好吗?”
“你怎么知道皇上不爱她们?”
“文烨亲口说的!”
她急了,急得脸通红,说:“文烨说了,他只爱我一个人,这些人都是他被迫娶的,他有自己的苦衷。”
好笑。
头一次听说,帝王之爱,只会给一人。
“所以,你赶走她们并不是真的为了她们着想,而是怕她们分走皇上的爱?”
“你放屁!”她指着我,扑上来就要打我,说,“你血口喷人,我要扇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