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梨冷笑:“你陈家无端坏了我的名节,要让我去死,你一个和离就算完事了?”
陈玉珪见弟弟死活不松口也是恨上了,陈母哭道:“你放开他啊,失血太多会死的,你不愿意我们给你银子啊!”
“银子?”荆梨看着陈玉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几次赶考的银子,还是我做绣品做的眼睛都要瞎了给你凑的吧!”
“既然要拿银子收买我是吧,那就先摆到我面前来,我看着满意就放,不然我就带着这肥猪去死。”
她这也是赌陈家两老亏欠陈玉珪,不会舍得他就这么去死。
陈母只得匆匆拿来银子,放在荆梨面前却只有三十两银锭子和几个碎银子。
荆梨呵呵:“我给的可不止这些,还有我的嫁妆也都折换成银子吧,今儿办喜酒,可不要说你们家办喜酒不收随礼的。”
陈父瞪了眼陈母:“去给她拿!”
陈母只好又哭着取来二十几两银子,荆梨冷笑,如今这世道好些人家一年也不过是几俩碎银子,陈家却有五十多,就算是随礼,撑死了也不会超过十两银子,看样子陈玉璋没少拿原主当肥羊薅啊!
可如今换成末世女王,雁过不留毛,地皮都要刮几层的荆梨,想克扣她的钱,没门!
陈玉璋这当口也写好了和离书,荆梨收好银子看了下,是以两人的八字为借口,撇撇嘴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再把今天的事情原委写一份,不写我可不会甘休的,放心,这也是防着你们陈家看我拿了银子出尔反尔。”
陈玉璋阴沉着脸:“你想拿着把柄将来好威胁我?”
荆梨比划了一下陈玉珪的脖子:“不敢,世道艰难,女子不易,防小人不防君子,要是以后你陈家不找事,就完事大吉,要是来找事我好歹得有个倚仗吧!”
陈玉璋无奈只好又给他写了一份说明递给了荆梨。
陈母恨声道:“现在可以放开我儿子了吧!”
荆梨没理她,将就着陈玉珪淙淙冒出的鲜血按了手印,又示意陈玉璋按上。
“陈太太不要着急嘛,还得麻烦你家这个肥猪把我送到门口去。”荆梨把东西收好,将陈玉珪提起来就要往外走。
“陈公子,相识一场麻烦借个火把,夜里天黑路不好走。”
陈家人无奈跟着她到门口,荆梨挟持着陈玉珪到门口大路上,然后对着陈家人诡异一笑。
第4章 上门闹事的陈家姐妹
母子几人正在垂泪之时,外面有人进来了:“二婶,你家鸡蛋给我拿几个,我哥哥要考试啦!”
这是荆家大房的小女儿荆香,同样是女儿,和荆梨不一样的是,荆香是她母亲张氏生了三个儿子才得来的女儿,打小吃穿用度都是荆梨比不了的。
因为大房里的荆松是荆家有指望的读书人,所以荆家所有人都得紧着他,家里的鸡蛋肉食都只能是他的,苏氏这个卧床已久的病人,连个鸡蛋味都闻不到,荆松却是每日雷打不动几个荷包蛋。
苏氏咳了两下指着床下的篮子,荆烨就要去拿,荆梨却把他的手按住了。转头看着荆香:“阿香啊,我娘病了好久都没钱抓药,要不今儿个你们家借点银子,给我娘抓点药吧?”
荆香见着荆梨在家也是一怔,但一听说要借银子马上回神:“我家哪有银子啊,还要准备我三哥春试,哪里还有多的银钱啊。”
荆梨一脸苦色:“那可怎么办?我还想卖几个鸡蛋给我娘抓药呢。”
荆香却是视而不见就要去拿鸡蛋:“你找旁人借一下吧,我先把蛋拿回去给我哥补身子了。”
荆梨拦住她:“我说话你是不是没听清楚,你要给你三哥补身子,我要给我娘抓药,既然你借不了银子,我自然也是拿不了鸡蛋的。”
苏氏在一旁咳嗽:“阿梨,我...咳咳!我不打紧的,你三哥考试要紧。”
荆梨却是分毫不让,两人正互相别着脸,屋外传来的叫骂声。
“荆梨,你这个小娼妇给我出来!”
“你这个丧尽天良,良心坏透的贱人给我出来,你害得我陈家险些家破人亡,今日我要是不把你给撕了,我就不姓陈。”
荆梨出来:“不姓陈?莫不是要跟着我姓荆?”
来的人正是陈玉璋的大姐陈玉花和妹妹陈玉莲,陈玉花因为夫家就在邻村比较近,家里有孩子昨日早早的就走了。
陈玉莲昨儿晚上到邻居家里显摆去了,也不在家,等到火势正猛的时候,才知道是自己家着火了。
姐妹俩心里都憋着一肚子火,没等天亮就匆匆过来了。
大早上正是吃早饭的时间,村里人听见叫骂都出来看热闹,看见荆家昨儿刚刚成婚的姑娘,今天就回了娘家,都好奇的不得了,一时间也不回家吃饭了,都跑到荆家门口看热闹。
荆香一看陈家姐妹来者不善,也赶紧去叫家里长辈,她倒不是叫人来撑腰,而是怕荆梨做了什么事连累到了整个荆家。
陈玉花姐妹还在大骂的时候,荆家的老太太老爷子,还有大房和三房都来了。
“陈家大姐,你一大早就在门口骂啥呢?”荆老太太一路小跑过来。
陈玉花一哼:“那得问问你们荆家是怎么教姑娘的?昨儿夜里不但把我大哥推水里,还把我家的房子给烧了,你们说说,这样的恶妇我能不找她算账吗?”
众人纷纷看向荆梨,一时间也是议论纷纷。
“这荆家姑娘看不出来啊,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都说是个顶好的姑娘,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哼,不管是天大的事,一个姑娘家害人性命,还要放火烧人家房子,这心肠也太黑了。”
荆家老爷子抽了跟棍子就要来打荆梨,荆梨一个闪身躲开了。
“你这个不孝女,你闯出这样的祸事,你还敢躲?”
荆家三房的荆如一脸的幸灾乐祸,她心中也是爱慕陈玉璋的,陈玉璋不但人长得好,书又读的好,荆家村和陈家村,就没几个姑娘心中不爱慕的。
如今见荆梨到这种地步,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要大笑几声了。
荆梨不理会荆老爷子:“你们姐妹俩过来,家里人知道吗?”
陈玉莲年纪虽小,嘴巴可不善:“你还要多少人知道,你这样的破烂货不自己找根绳子吊死,还一路丢人现眼到娘家,也不怕污了娘家姑娘的名声。”
家中有适婚女孩的人家都目光不善的看向荆梨,这要是姑娘嫁出去,人家说你们荆家有姑娘如何如何,家中姑娘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陈玉花恨恨道:“你们荆家今日要是不给一个交代,我就在这不走了,看你们荆家的人还有脸没。”
荆家大房的孙氏不愿意了:“爹,娘,老二家可是分出去的啊!他家姑娘闯了祸事可不能连累咱们家。”
荆大伯蹲在台阶上低头不语,显见他也是认同孙氏说法的。
荆家三房的何氏也赶忙开口:“是啊!咱们一年前就分家了,可不兴荆梨连累咱们两家女孩的。”
荆家三叔慢条斯理的开口:“按说二哥长年不在家,都是一家人我们自然是该搭把手的,可是阿梨啊!你闯了这样的祸事,咱们也帮不了啊。”
荆梨嗤笑:“不敢劳驾三叔帮忙!”
又看向陈家姐妹:“你们想要我给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陈玉花气势汹汹:“昨儿烧的房子给赔三百两银子。”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这年头的砖瓦房撑死也不过是几两十两银子而已,陈家是什么样的,谁还不知道呢,这一开口就是三百两,把荆家老小全部卖了也不够啊。
“我大哥被你推下水,现在病的厉害,除了赔偿医药费五十两,你这辈子都得当年做马伺候我大哥。”
众人又是一惊,五十两啊!这陈家人胃口也未免有点太大了吧。
苏氏一听这话差点就晕了过去,勉强站住身子看向老太太。
荆老太太一听急忙道:“我跟你说,她嫁到你陈家就是你们陈家的人了,要死要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钱你一文都别想让我们出,至于荆梨,你要卖要打要杀都随便。”
荆梨虽是早知荆家人凉薄,却还是不免心中一凉,这些年二房一家做牛做马,荆伯安一死,苏氏病重不能干活,荆家就把一家人给分了出来。
就算这样,每年的鸡蛋肉食之类,二房一家味都闻不到,全都供给了荆家两老和几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