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巷医馆。
“嘭——!”
高烧三日的宁棠鸢被秦厌辞一把从医馆拽到大街上:“宁棠鸢,为了能成为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你还有什么恶毒的事情做不出来?”
宁棠鸢被迫仰望秦厌辞,被男人眼中的冷酷刺的心间一颤。
“夫君,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明白?”
她已经病了整整三日,不曾离开医馆。
见她满脸茫然,秦厌辞眼底的暴虐更胜:“你还装无辜?”
宁棠鸢生生一颤,秦厌辞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拽着她就往马车上拖。
男人力道大的,仿佛要把她的手折断。
“夫君,放开我……我痛……我好痛……”
“世子,宁大夫还病着,你不能——”
药童追出来阻止,可话还没说完,却被医馆外看热闹的人给拉住了。
“别去送死!整个京城都知道镇南王世子厌恶宁棠鸢,新婚当晚就把人赶出了门,扬言她是卑贱的医女,配不上他。”
“要怪就怪宁棠鸢用救命之恩逼得世子娶她,这家务事咱们外人少掺和。”
“就是,镇南王世子动动手指头能把我们南巷所有人压死!咱们惹不起。”
众人眼睁睁看着宁棠鸢被秦厌辞扔上马车。
马车上。
秦厌辞扯住宁棠鸢的头发,将人提起:“你也知道痛?你找那群乞丐欺负夕瑶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她痛不痛?”
音落,秦厌辞随之将宁棠鸢狠狠甩开!
砰!
她狠狠磕在车壁上,鲜血直流。
“什么夕瑶?什么欺负?”
剧痛让宁棠鸢神情恍惚,她用尽力气才将视线对焦秦厌辞:“到底怎么了?”
“你还装?”秦厌辞冷厉靠近。
他伸手掐住宁棠鸢的脖子,恨不得要杀了她:“你害夕瑶失去清白,她不堪重辱自尽,哪怕救回来也受不了刺激,疯了!”
“不……我没有,你……信我……”
宁棠鸢张嘴急促呼吸,却依旧窒息。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秦厌辞松开了她,最后直接把她带到了京城最脏乱不堪的北巷。
嘭——
秦厌辞将宁棠鸢扔进一条污浊不堪的胡同,冷冷望着那边的乞丐:“宁棠鸢,这群人你可眼熟?”
满脸鲜血的宁棠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里本能的不安。
“他们是谁?”
她不懂秦厌辞为什么会这样问。
话音才落,乞丐堆里立时冲出来一个男人,指着宁棠鸢喊冤。
“夫人,是你叫我们几个去欺负人,你怎么能不认账呢?你说那个女人没了清白,世子就会嫌弃她,你就能得到世子的宠爱了。”
说完,乞丐从衣裳里掏出了一颗上好的人参捧到了秦厌辞跟前,猛然跪了下去。
“世子,您看!这颗价值百银的人参就是夫人给我们的,她说她手上拮据便拿人参来换,这人参上还有你镇南王府的印记呢!
秦厌辞一脚将乞丐踢远,满身杀气走到已经呆愣的宁棠鸢面前,扯住她的头发,露出一个血腥的讽笑。
“证据确凿,宁棠鸢,你说,你该怎么赎罪?”
赎罪?
赎什么罪?
宁棠鸢被迫仰望着秦厌辞,头皮疼得她发颤。
“……没有,我没害人。”
用救命之恩逼秦厌辞娶她,就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卑鄙的一件事。
秦厌辞眼中讥讽渐浓,语气冰冷至极:“想得到本世子的宠爱,是吧?”
宁棠鸢撑在刺骨的雪地上,心被一层层凉意裹挟。
可即便她看明白了他眼中的恨意,她依旧点了头。
“……想。”
话落,秦厌辞神色一狠,忽得撕开她的衣服:“我看你是缺男人。”
男人的狠戾刺的宁棠鸢心口骤疼,她惶恐抱紧自己:“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的夫人!”
“住嘴!”
秦厌辞猛地掐住她的下颚:“就你这种低贱恶毒的女人也配做本世子的夫人?若不是死太便宜了你,我早就把你扔去喂狼!”
话落,他嫌恶的甩开宁棠鸢,扭头冲那群乞丐戾声命令:“她要你们如何对付夕瑶的,你们给我十倍奉还给她!”
宁棠鸢被扔在脏污的墙角,疼的浑身发抖。
她不恶毒,也不低贱。
她本是大云国尊贵的公主,两年前意外救下秦厌辞后,就爱上了他,可父皇和皇兄却说他不是良配。
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她放弃了公主的荣耀,这才隐瞒身份,以医女之名嫁给他。
但她没想到,成亲两年了,没等来他的爱,却等来他的摧毁……
可她真的没有害白夕瑶。
“夫君……”
宁棠鸢强撑着心底的最后一次希望哀求,一点点又爬回男人脚边。
颤抖着扯住他的衣袍,希冀哀求:“我嫁给了你两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恶毒的事,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再去查一查?”
“……我真的没有害人。”
秦厌辞却毫不留情踢开她。
“唔——”
宁棠鸢滚出五步远,还没缓过气,却见秦厌辞催促那群乞丐:“是上还是死,你们自己选。”
秦厌辞是铁了心要毁了她。
宁棠鸢眸底的希冀彻底消散,身体的血凉透。
两年守候,她曾和皇兄发誓,自己一定会幸福……而今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冰冷的白雪没过五指,钻心的寒凉刺骨直往心头钻。
她不甘心!
宁棠鸢倔强撑起身体:“我是镇南王钦定的世子妃,你不能这么对我,否则你怎么跟父亲交差!”
乞丐们明显被震慑住,迟疑着不敢再上前。
秦厌辞却冷冷嗤笑一声,仿若在笑她的不自量力:“爹昨日领旨去了边疆,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回来。”
“宁棠鸢,不用再痴心妄想,这京城再没人能为你撑腰。”
话落,他冷眼扫过那群乞丐,无情落声:“还磨蹭什么?”
生死一线,乞丐再无所顾忌,疯了一样朝着宁棠鸢跑去。
宁棠鸢胃里忽得翻涌一阵恶心。
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砸进雪地,她死死攥着双手,圆润的指尖扎进掌心,鲜血溢出,触目惊心。
“秦厌辞,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对方看都没看一眼,转身离开前,只冷漠扔下一句:“玩够了,留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