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秦厌辞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前锦衣华服面色淡然的女人。
被扯开的手还愣愣顿在半空,耳边一阵嗡鸣,他脑子空白一片。
俯地垂首的众人随即纷纷抬头。
目光只在宁棠鸢面上停留了一瞬便匆匆挪开,看向了战兢瑟缩的镇南王妃。
方才她跋扈刻薄的嘴脸众人都瞧得一清二楚,而今怕是要大难临头。
那些个原还惦念着镇南王又立功勋意图与镇南王妃攀关系的贵妇立时就黑了脸,齐齐挪动身子与她拉开距离,仿若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见秦厌辞还在那木然的站着,甚至无畏无惧的直迎宁棠鸢的脸,华服女官眸底的厉色立显。
“有眼无珠的东西!还不拜见公主?公主的尊容也是你能随意瞧的!”
秦厌辞僵硬的转动脑袋。
此时此刻,脑子里堆积的那些不对劲通通都有了眉目。
宁棠鸢为什么有皇家玉牌,为什么能与太子那样亲近……
只因为她就是那自幼被太后养在身边,尊贵又受宠的大云国明珠,安宁公主!
“真的好讨厌你这双眼睛。”
宁棠鸢弯腰捡起地上的牡丹,大红的花瓣散了几片。
可牡丹就是牡丹,哪怕折了几片羽翼,它仍旧高贵艳丽。2
宁棠鸢步步逼近秦厌辞,清明的眸子散出天家的威压:“我从前最喜欢你这双眼睛,可现在,你多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恶寒。”
“秦厌辞,我警告过你的,早晚有一天,你会为你的自负付出代价。”
话落,她轻笑抬手在半空点了点,眸间与生俱来的傲然与凌厉直逼得秦厌辞后背一阵寒凉。
他无声的弯下膝盖,跪了下去。
镇南王妃在一旁,身子已经颤的仿若一只雨打过的芭蕉。
她面色煞白,再没了镇南王妃的高贵模样。
完了,全完了。
被她苛待嫌恶了两年的医女,居然就是能给她带来泼天富贵和无上荣耀的安宁公主!
她都做了些什么!
宁棠鸢莲步轻移,端着公主的姿态走到镇南王妃身前。
“呵,如今看来,扫兴的不是我呢,镇南王妃你说呢?”
“是,是,是臣妇有眼无珠,还望公主大人有大量……”
宁棠鸢好笑的歪头嗤笑:“镇南王妃怎的怕的声音都在抖啊?你不是说我卑贱,卑贱之人怎配你下跪啊?”
话落一寸,宁棠鸢的脸就黑沉一瞬。
从前,这女人总说她宁棠鸢不配,这不配,那不配。
那时候,她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也会卑微的俯在她的脚边瑟瑟发抖?
“不,不是……”
镇南王妃大骇,她极力想为自己开脱。
喉头哽噎一瞬,心上有了计策,她面上狠厉转瞬即逝,忙扬声诉苦:“公主有所不知,臣妇也是被蒙在鼓里,遭人算计了啊!”
宁棠鸢饶有兴致的挑眉。
隐匿在人群中的白夕瑶面上却彻底失了血色。
果然,下一瞬,就听那镇南王妃哭哭啼啼道:“臣妇,臣妇其实是被臣妇娘家那侄女蒙骗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她想攀我镇南王府的高枝儿。”
“是她跟臣妇说,说您水性杨花对厌辞不是真心,臣妇,臣妇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天下做母亲的哪有不为自己儿子好的!臣妇,臣妇实在是怕厌辞所遇非淑,才会对您那般啊……”
好一场狗咬狗的戏码。
宁棠鸢眼底讥笑几乎兜不住。
视线在人群里寻到白夕瑶的身影。
这出好戏总要有个人推波助澜,不然,多没看头。
“白夕瑶,镇南王妃对你的指控,你可认?”
“民女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