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桁直接占据了纪南初身边,最重要的那个位置……
“妈妈!”
办公室外,一道脆生生的轻唤打断了韩墨的悲恸和伤感。
福宝背着书包欢欢喜喜的跑进来。
看到有病人在,他又懂事的刹住车脚下步子一拐,站在了韩墨身边。
“韩叔叔。”
福宝礼貌的跟人打招呼,纪连婈跟在身后也叫了人。
看到那张可爱稚嫩的小脸,韩墨怔愣在了原地。
从前他从不觉得这张脸眼熟,现在这么看,福宝的眉眼和陆桁起码有八分相似。
“韩叔叔,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福宝拉着他的裤子仰头看着他。
韩墨回神,摇头将他抱在怀里,亲昵的蹭了蹭他软嫩嫩的小脸:“你妈妈还在上班,韩叔叔抱你出去等。”
纪南初在不远处朝韩墨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直到目送福宝出去,她才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中。
送走家属,时针已经走到七点。
纪南初加快速度换下白大褂。
韩墨正抱着福宝,和纪连婈一起并肩站在走廊上等她。
看着自家小宝贝可爱又喜人的脸,纪南初一天的疲惫都一扫而光。
走过去,她没忍住凑上前亲了亲福宝的小脸。
韩墨还抱着福宝,看着骤然拉近的脸,他面上神情一僵,心跳都在那一霎漏了半拍。
紧接着,就听耳边有两个八卦的小护士在那偷笑。
“这分明就是一家人嘛,瞧瞧纪医生脸上幸福的笑,看的我都想结婚了。”
纪南初没听见两人的话,正从韩墨手里接过福宝。
福宝也欢喜,抱着纪南初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妈妈,今天福宝也得到大红花了。”
小家伙欢喜的跟母亲炫耀。
纪南初刚要应声附和,却觉不远处有一道分外灼热的视线凝固在她身上。
身ɖʀ子本能一颤,纪南初循着那灼热的视线抬头。
不远处,陆桁一身正装,手里还捧着一把小玫瑰。
四目相对,纪南初直白的感受到了陆桁眼底压制不住的戾气,好像要把她看穿,让她无处遁形。
“真有你的纪南初。”
手里包装精美的玫瑰被他捏断了根。
陆桁从未觉得自己的情绪这么不受控过。
那些所谓的理智,在这一刻通通化为灰烬,滔天的怒火几乎将他吞噬殆尽。
再开口,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还说你和他没什么?孩子都有了,还要有什么?”
第27章
纪南初脑袋嗡鸣,眼前有一瞬的发黑。
她根本没多余的理智去思考陆桁话里的意思,与他对上视线的那一瞬,她本能的想把福宝的小脸挡起来。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绝对不能让陆桁知道福宝是他的孩子。
福宝是她辛苦怀胎冒着丧命的风险生下来再一点点养大的宝贝。
谁要是敢跟她抢孩子,她能跟对方拼命。
纪连婈也吓到了。
五年未见,再次遇上陆桁,她嘴里那句‘姐夫’根本叫不出口。
气氛就这么莫名的僵持着,大抵是这几人长相都太扎眼,来来往往已经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视线。
韩墨最先反应过来,推着纪南初往楼梯口走。
眼看着陆桁的面色越来越渗人,从他身边经过,他到底还是好心开了口。
“有话出去说,别让阿初难做。”
一声‘阿初’惹的陆桁面色尽数沉落。
嘴角仅剩的平静也四分五裂,狼狈的皲裂开来。
死死凝着前头的几人,他一颗心又酸又涨,好??ℨℌ??像被人打了一拳,各种感觉齐齐而上,难受异常。
福宝不明所以,小手搂着纪南初的脖子。
陆桁加快了脚步走到两人之前,阴沉的眸总是若有似无的落在福宝脸上。
福宝被打量的瑟缩,到底还是个孩子,小手怯怯的滑下来,极其没有安全感。
“妈妈,不喜欢。”
小家伙竭力忍着恐惧,可眼眶还是没忍住湿透了。
他硬咬着牙没让眼泪落下来,声音里却全是颤意。
“妈妈,我们回家,福宝不喜欢这个叔叔。”
纪南初心疼的哄着福宝,小手帮他顺着气,心头却乱的厉害。
她以为按照陆桁的性子,被她回绝几次,他失了兴致便不会再纠缠她,到时候好聚好散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他这次为什么这么偏执固执?
他怎么还会找到医院来?
他到底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他要把她的生活全毁了才甘心吗?
“孩子给我吧。”
几人走出医院大楼,还是韩墨率先开口。
这架势,他不适合参和其中,虽没经历过,不过看纪南初那神情,大概是不想带着福宝一起的。
纪南初好像非常不想陆桁知道福宝的存在。
而且依着陆桁刚刚的反应,他好像并不知道这是他的孩子。
纪南初没有拒绝,转手将福宝送到韩墨手上。
小家伙却不乐意了,小手紧紧扒拉着纪南初的脖子,氲了满眼的热泪再憋不住决堤而出。
“妈妈!不要,妈妈不跟他走,他是坏人!妈妈!”
福宝哭的撕心裂肺,纪南初心都要碎了。
韩墨心疼的哄着小家伙,动作间暗暗朝纪南初使眼色。
这一幕落在陆桁眼中,俨然成了两人当着他的面在眉来眼去。
他心底的怒意已然滔天,除却那双猩红的眸子,面上却是不显山水,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纪南初,过来。”
今晚第二次开口,他的声音低沉的好似染着刺骨的寒霜。
纪南初本能的颤抖着,面色冷白一片。
纪连婈站在她身边,担心的看着她:“阿姐……”
“没事。”纪南初尽力扯出一抹坦然的笑:“我今晚可能会晚点回来,你带福宝先回去,路上小心一点,冰箱里还有剩菜,你热一热和福宝将就一下。”
“放心。”韩墨打断她:“你去就是,这两个小家伙交给我,你不用操心。”
纪南初原本想拒绝,可只有连婈一个人,她到底是不放心。
拒绝的话涌到嘴边,也成了道谢:“那就,麻烦你……”
“纪南初!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陆桁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面上努力想维持的平和几乎瞬间破裂。
第28章
是夜,还是早上那间熟悉的房子。
距离医院不过百米,两人走路最多也就十分钟,更何况,陆桁开着车来的。
男人在气头上,连口鼻间呼出的热气都带着强烈的凌厉气息,丝丝缕缕,逼得人头皮发麻。
上楼的时候,他的手一直抓着纪南初的手腕,力道之大捏的她手腕通红一片,疼的她颦颦蹙眉,可无论她怎么抗拒,陆桁皆置若罔闻。
耳边的最后一丝巨响,是关门的声音。
陆桁一路上一言不发,用钥匙开了门,扯纪南初进去的动作可谓粗暴。
门被大力关上,震的纪南初耳膜都在颤。
他也不开灯,刻意的一样,满室的物件,皆靠天边那轮影影绰绰的岁宁照着,才能依稀显出大致的模样。
周遭的气氛压抑的窒息。
陆桁的胸腔在上下起伏,一双阴冷的眸就那样无遮无拦,不偏不倚的落在纪南初身上,里头的怒意明了异常。
“纪南初,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
他声音冰冷,像个无情的审讯员在质问罪犯。
纪南初喉咙梗着,圆润的指尖掐进掌心,根根分明,出口的嗓音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
“解释什么?”
她不知道她该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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