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扭头一看,便看到刑部衙门的人还是跟了过来,几个捕快就在门外候着。
她隐隐听到那几个捕快在说:“我觉得这事实在是有些邪门,大人会不会太过敏感了些?”
“让我们守在这里也便罢了,还让总捕头带人去谨府,真是有些过了。”
明云裳暗骂容景遇是人渣,如此一来,若是今日里在谨府里找不到她,明日里她就算以谨夜风的身份再出现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情来!
而依着容景遇的性子,必定还有后着,她怕是连王府的大门也出不去。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王府里有秘道连着谨府,原本是可以从这里逃回谨府,可是现在身边跟着一个战天南,她要如何才能回去?再则就算她逃出去了,这王府里终究还缺一个“明云裳”,也是一个破绽。
她有些哀怨的看了战天南一眼,觉得他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浑球,没事搅什么局?
郁梦离也轻轻叹了一口气,战天南啊战天南!
三人走进了郁梦离的房间后,战天南笑道:“阿离这身子当真是越发弱了,上次见你还能说几句话,这次却是一说话就倒了下去!”
明云裳苦笑一声,仲秋早前就得到了消息,一见郁梦离回来,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手里还拿着药,他给郁梦离喂完药之后,便对明云裳道:“夫人,劳烦你去隔间把世子的那枚灵芝草取来。”
明云裳应了一声,便朝隔间走了过去,心里暗暗寻思仲秋这是要让她做什么?
战天南的眸子一转后道:“我去取便好。”
仲秋淡笑道:“多谢万户候,这只怕不合适,大夫说那灵芝草只有夫妻才能互取,再说那灵芝草放在隔间的温泉之中,夫人要取须脱下外衣下水去取,万户候前去,实是于礼不合。”
明云裳闻言心里倒更糊涂了,不知道郁梦离卖的是什么药,却朝战天南微笑道:“劳万户候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战天南的眼睛微微一眯,轻轻点了点头。
明云裳一走进隔间,见隔间果然有一个巨大的温泉。
她这才明白为何郁梦离的房间比较暖和,原来是建在温泉之上,只是方才仲秋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见不远处确实枚灵芝,却并不需要涉水。
她微一沉呤,伸手一摘却不动,她拧了一下,只觉得脚下陡然一空,她只觉得像摔进了万丈深渊一般。
谨府里一片热闹,秦解语背着孩子抱着剑站在谨府门前啃着硬比石头的饼子,几乎是看都不看那些围在那里的捕快。
相对于秦解语的冷面孔,管事就忐忑的多了,他站在那里一直对众捕快告罪。
莫扬站在那里问刑部的总捕头江振道:“不知道总捕头今日里带着捕快到谨府有何公干?”
江振答道:“敢问谨相回府了没有?”
莫扬有些好奇的道:“谨相昨日里回到京城还未进府就被皇上宣进了宫里,并未回来,敢问江总捕头问这件事情做什么?”
江振的眸子微微一眯道:“若是如此的话,事情就大了,今日里谨相在皇宫里平空变成了一个女子。”
“怎么可能?”莫扬有些难以置信的道:“谨相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女子?江总捕头莫不是弄错呢?”
“不会弄错。”江振答道:“最先发现这件事情的是容太傅,他发现今日谨相有些不太对劲,然后无意中发现那竟是一个女了易容而成的,而那女子竟还是兰陵王府世子新娶的明氏。”
莫扬闻言终究是觉得难以置信,昨日里明云裳进宫覆命,莫扬只是把她送到宫门口,他就被明云裳赶了出来。
只说他们也乏了,让他们回府休息,如今皇宫守卫森严,想来也不会有事。
莫扬如今也知晓她的本事,再加上他这路回来一直帮明云裳驾车,的确是累的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所以他只送到宫门口便作罢,原本想休息一会再来接她,结果宫里传来消息说她被天顺帝留宿宫里,他便没有去接她。
当时秦解语也欲跟进去,明云裳却赏了他一脚,也一并轰了出来。
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的秦解语冷冷的道:“放屁!”
江振第一次见到秦解语,他自从上总捕头之后,除了顶头上司之外就没有人敢对他说那些违逆的话,更没有人敢骂他。
他便变了脸,走到秦解语的身边道:“这位仁兄是?”
秦解语的眸子也不抬,江振等了半天也没有回复,他心里的怒气再次上涌,又问道:“敢问这位仁兄是?”
秦解语这会眼皮子抬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却只是轻哼一声,江振大怒道:“怎么?是聋子吗?”
莫扬这段日子也见识到了秦解语的脾气,只是他一向看江振不顺眼,站在一旁存心看笑话。
他见江振动怒便道:“江总捕头莫要生气,他不是聋子,只是性子有些怪而已,江总捕头莫要和他一般计较。”
江振斜着眼睛看了秦解语一眼,刚想自圆其说,秦解语却冷不丁冒了一句:“就凭你这种狐假虎威的货色,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江振闻言怒气高涨,大怒道:“我不配知道你的名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抓进大牢?”
第329章 秦解语威武
“你想擅用职权就来抓我吧!”秦解语终于不啃饼子了,将未啃完的饼子慢条斯理的放进了怀里。
他的眼睛正视江振道:“不过我也劝你一句,最好是量力而为,到时候有所损伤可就怨不得我了。”
江振平日里办案无数,任谁见到他就算不点头哈腰也是客气有加,还从来没有见过像秦解语这样的怪物。
他怒到极致,反而淡定了下来,他也算是老江湖了。
他轻哼一声后道:“我怀疑你跟谨相失踪案有脱不了的关系,来人啦,把人给我带进衙门里好生审问。”
他的话一说完,后面的捕快便极快的窜到秦解语的面前欲将他拿下。
莫扬在旁劝道:“江总捕头,有话好好说!”他嘴里是在劝,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反而往后退了一大步,他不喜欢江振,也不喜欢秦解语,倒巴不得两人闹腾起来。
江振自是不会听他的劝,那些捕快的手也快沾到秦解语的衣服上了,他却依旧连眼皮子也没有抬一下。
却在那些捕快的手沾到他的手上,他的手极快的一抽一拉,最先开始动他的捕快却已被他踩在了他的脚下。
他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之后第二个捕快才抓了过来,然后他的手又是一抽一拉,第二个捕快也被他踩在了脚下。
后面的捕快看到了他的动作之后,知道他的厉害,从不同的角度去抓他。
他却不管那些捕快从哪个角度去抓他,他却只是一抓一拉,那捕快铁定被他踩在脚底下。
不管那些人怎么躲,都逃不过他那看似极为简单的三招。
转眼间,前去抓秦解语的四个捕快全部叠罗汉一般的被他踩在脚下。
那几个捕快痛的哇哇乱叫,因着这一番动静,倒引得四周不少百姓来围观,一时间热闹非凡。
江振自认为是见遍天下的高手,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像秦解语这样的高手,他顿时知道今日里是遇到麻烦了。
而四周围在那里看热闹的百姓倒另他有些下不了台,他咬着牙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解语却又不再理他,而是似听不到他的问话,也听不到那些捕快的悲鸣一般。
他淡定无比的从怀里掏出饼子,然后不紧不慢的又啃了起来。
他直接把这一众人当作透明的一般,他这番举动,倒引得那些百姓笑了起来。
莫扬的武功不算低,他知道江振手下的人武功并不弱,他就算是拼尽全力也难以打得过那些捕快。
可是那些捕快却在秦解语不动声色间全部解决掉,当真是利落至极。
他倒对秦解语生出了三分敬佩之意,佩服他的绝世武功。
只是他也知道江振的为人,秦解语算是真正得罪了江振,日后怕是会少不了来找秦解语的麻烦。
江振自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偏偏秦解语的武功还极高。
只那简单的一招,他就知道就算他拼尽全力怕是也不是秦解语的对手,只是今日里他丢了这么大的脸,又如何会善罢甘休?
最重要的是,此时莫扬还在一旁看着,这事若是传出去,他日后怕也没有脸在衙门里混了。
而他若是出手的话,怕不是秦解语的对手,到时候就更拉不下脸。
他还在为是否出手而纠结时,秦解语却不紧不慢的道:“谨相有命,她不在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擅闯谨府,更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到谨府来攀关系。”
“我不过是在执行她们命令,你如果有意见的话可以到谨相的面前去告我的状。”
他说罢,又啃起饼了来,却已在不动声色间给了江振一个台阶下。
江振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紫,秦解语的这一番倒是解释了他的行为,也给了江振一个台阶下。
只是他的脸总归是拉不来,气的不轻。
他也是个老江湖了,便道:“原来这位仁兄是谨相的侍卫。”
“贴身侍卫。”秦解语淡定的纠正。
江振恨的直咬牙,面上却笑道:“如此倒显得我失礼了,方才这位仁兄说你是谨相的贴身侍卫,那么请问仁兄,谨相在哪里?”
秦解语又说了一句让江振吐血的话:“我现在在执行谨相给我的任务,不让任何人乱闯谨府,至于她的行踪,无可奉告。”
他见到今日里闹的这么厉害,就知道明云裳一定是出事了,最重要的是她本来就是明云裳。
她突然变成了明云裳,这件事情就很怪。
他不知道其中的细处,却也知道依她的本事是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被人识破身份,此时江振上门抓人,就有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