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音看着婚纱照上面无表情的陆泽衍,悲哀如海水涨潮般涌来。
她不得不承认,爱与被爱,差别真的很大。
那场拉斯维加斯的赌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是输家。
陆泽衍看到她眼里的悲凄,情绪莫名焦躁。
这种超出他掌控的情绪,让他想说什么,却又如哽在喉。
言初音收回视线,看向陆泽衍:“我们再去一趟拉斯维加斯吧?”
陆泽衍一愣:“为什么?”
“因为那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那里是她以为陆泽衍和贝梦薇结束的地方,也是她以为自己和陆泽衍开始的地方。
可惜,两种以为,都错了。
陆泽衍蹙了蹙眉。
他虽然觉得言初音的想法,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答应了。
当晚,拉斯维加斯。
晚风徐徐,海面洋溢着浪漫。
言初音坐在车里,目光落在车窗外那座直插云霄的大楼上,思绪却不由飘回了三年前。
那天黄昏。
陆泽衍穿着白衬衫,笑着问她:“言初音,我需要一个太太,你要来吗?”
落日打在他棱角分明且俊逸的脸上,言初音心悸一动,主动牵上他的手,心中默默下了赌注——
陆泽衍,我用我的婚姻,我的爱情,赌你对贝梦薇死心,赌我们有美好幸福的未来!
那一天,陆泽衍穿着正装,她穿着婚纱,他们十指紧扣,在街头奔跑,就像一对亡命鸳鸯。
思绪慢慢拉回,言初音突然开口:“你知道吗?拉斯维加斯被称为赌城,自由又烂漫,在这里,感情就是一瞬间的事。”
她转头定定看向陆泽衍:“泽衍,你说我们要是换个时间认识,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如果换个时间点相遇,如果自己能比她早一点遇到陆泽衍,他是不是会像爱贝梦薇一样深爱她?
闻言,陆泽衍刚要回答,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言初音轻轻一瞥,看到来电备注竟是贝梦薇!
陆泽衍背对她接起电话:“我现在马上回来陪你,别怕。”
他低磁的嗓音温柔的让人沉溺,却也如针般,刺穿言初音的心房。
挂完电话,陆泽衍只朝她说了句:“我有事,先回国了。”
言初音见他要走,下意识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不能留下来吗?就这一次,你能不能……就为我破这一次例?”
她想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也算给这场婚姻一个交代。
可惜,言初音的心动葬于那年六月的拉斯维加斯。
她的爱情也死在了三年后的今天。
陆泽衍没有丝毫犹豫的一把抽出手,很不耐烦的看着她:“言初音,薇薇比你更需要我。”
一瞬间,言初音竟有些想笑,可心里翻涌而上的酸楚,却让她哑口无言。
陆泽衍不再看她,直接推开车门离开。
“砰——”车门声关上。
落日余晖,言初音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与天边的火烧云融为一体。
她慢慢摘下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直接扔出了车窗,开车扬长而去……
第十章
回国的那天,言初音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回了和陆泽衍的家,将放在床底的行李箱拿了出来,然后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放了进去。
住了三年的地方,东西却只用了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整理完了。
走到玄关处,言初音环顾着这个自己住了三年的家。
缄默了一阵,她拿出手机,给陆泽衍发了条信息:“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点击完发送成功后,言初音竟意外的松了口气。
将钥匙放在了鞋柜上,她拖着行李箱就走了出去,再没回头。
曾经她以为爱一个人,就要留在他身边,相伴到老。
而如今,陆泽衍用一次次的冷漠告诉她,爱是成全,是放手。
陆泽衍,这一次,我成全你。
……
另一边,陆泽衍正在律所开会,手机忽然震动了一声。
他拿起一看,赫然是言初音发来通知离婚的那条短信。
一股无法言喻的烦躁在他心头蔓延,但仅仅几秒,他皱了皱眉,按灭了手机。
“会议继续。”
翌日,民政局。
离婚流程走下来,很快就到了盖章环节。
陆泽衍看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言初音,少有的先开口说话:“你不后悔吗?”
他声音被压的很低,有些哑,不变的是那双深眸依旧毫无波澜。
言初音抿了下发涩的唇:“不后悔。”
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随着盖章落下,尘埃落定。
两人并肩走出民政局。
陆泽衍攥着离婚证,心里说不出来的空。
“你离婚是不是为了温衍生?”
虽然这话问的不合时宜?ℨ,但他想不出别的原因。
言初音愣了下,但很快眼神又平静了下来:“我们离婚,与他无关。”
她的声音极其温柔,却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疏离。
“陆先生,事已至此再去追究原因未免太晚了,余生祝你幸福。”
陆泽衍闻言,心被狠狠扎了下。
他下意识拽住言初音的手腕:“为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温衍生,那是因为谁,薇薇吗?”
言初音腕骨被攥的生疼,但语气无比平静:“不是。”
她凝着他,颤了颤眼睫:“陆泽衍,你以前总说,身为律师最重公平。”
“可你扪心自问,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你对我公平过吗?”
陆泽衍一怔,想要反驳,喉咙却像哽住。
言初音看在眼里,用力抽回手:“如果身为你的妻子就要承受这种不公平,那我宁可选择分开。”
既然不能成为他的偏爱,那她宁愿不要。
陆泽衍沉默了片刻,刚想说话,但言初音已经转身离去,再没回头。
转眼,一月后。
这段时间,陆泽衍宁愿坐在办公室里度日,也不愿回到那个家。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言初音搬走之后,他只觉那栋别墅空荡的让他烦躁。
陆泽衍只能用工作排满自己的生活,不给自己丝毫放空的机会。
但尽管如此,整个律师所上下都知道他心情不好。
汇报工作时,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生怕惹火上身。
这晚,陆泽衍再三推拒未果后,被好友拉出去喝酒。
酒吧上,好友递过酒杯,举到他面前:“听说最近陆大律师心情不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陆泽衍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魔,能让他烦的也只有工作了。
“你也偶尔出来放松下,反正言初音又不会干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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