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驰却不听劝,望着阮嘉梓的碑,静默良久,眸底暗沉,不知他在想什么。
良久后,他低沉地说道:“我还没有休掉她!”
言下之意,就是还有资格管阮嘉梓的死活。
小梅闻言,心底更加悲痛。
这话要是让小姐亲口听到该多好,或许小姐还能欺骗自己,陆大人心里有她。
可下一刻,却听秦佑驰阴沉地说道:“来人,给我掘墓!”
阮嘉梓是在做戏,墓里肯定是空的。
等他挖开,发现她作假,定要重重的治她的罪。
秦佑驰下属听到命令,纷纷一震。
这……不妥吧!
“主子,死者为大,你就让玉……陆夫人好好安息吧!”
肖勇开口劝道。
“你们若是不挖,便治你们以下犯上之罪!”
秦佑驰执意要挖开阮嘉梓的墓。
下属们一脸苦色,官大一级压死人,刚好旁边有铲子,便捡起铲子上前。
“不要!”
见状,小梅连忙上前,张开双臂拦在众人面前。
“这……”
下属们询问的看向秦佑驰。
“挖!”
秦佑驰依旧死死的窜攥着拳头,不敢松开,
随着一声令下,下属们越过小梅,小梅慌慌张张的上前,扑到土堆上:“要想挖墓,就从我的尸体开始挖!”
众人也不好动手,秦佑驰呵斥一声,“滚开!”
连忙上前几人,将小梅拽开,然后继续挖。
小梅一获得自由就上前阻拦,不小心撞上铁楸,她惨叫一声。
却顾不得疼痛,继续阻止。
众人停下来,看着小梅用瘦弱的身躯扑倒在雪地里,也有些不忍。
但秦佑驰并没有收回命令,肖勇只能上前将小梅再度拉开,将她压住。
小梅跪倒在地,呼吸急促,眼眸通红的看着逐渐被挖得逐渐露出棺身的土地,
目光恳求:“陆大人,求求你,不要打扰小姐休息,小姐的在天之灵会看着的……”
泪水滂沱,肝肠寸断,悲痛欲绝,小梅忽然昏死过去。
秦佑驰置若罔闻,见小梅就算赔上命也要阻止他打开墓,心中更加肯定,阮嘉梓没有死!
很快,在几人合力下,掩埋的黄土被挖开,露出了一口崭新的棺材。
第十一章 带着她回家
“大人,要打开吗?”
下属看着露出来的棺材,问道。
“开!”
秦佑驰一点感情都不曾流露。
大家要不是知道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夫人,还以为他是在办案呢!
又岂知,秦佑驰是根本就不相信阮嘉梓死了。
“嘭——”
众人将棺材撬开来,里面的人缓缓的暴露在秦佑驰眼前,
躺在里面的阮嘉梓,维持着端庄的姿势,穿着一套红色衣裙,唇角妖艳,一切都看起来如同正常人一样。
唯独她的一双眼睛睁着,没有焦距。
和秦佑驰对个正着。
他双腿陡然发软,脑海中一片空白。
此时,耳边响起夏莹的声音:“陆夫人离去时,是睁着眼睛的,她应当是死不瞑目吧!”
“闭嘴!”
秦佑驰有些咬牙切齿。
她肯定是为了欺骗他,来不及闭上眼睛的。
想到此,秦佑驰纵身跳进了掩埋着阮嘉梓的小土坑,阮嘉梓的尸体映入眼帘。
秦佑驰呼吸一理整家獨費付βγ
颤,唇上血色尽失。
他看过无数的尸体,怎么会不知道尸体的真假?
不,他不相信!
秦佑驰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阮嘉梓已死。
听闻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定然是用一具尸体易容成阮嘉梓的样子。
秦佑驰仓皇的勾起唇角,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探索。
可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丝不寻常的痕迹。
“阮嘉梓,你既然睁着眼睛,就给我起来!”
秦佑驰刚松懈下来的心脏又猛地压了块巨石,惊慌失态。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下属面前如此失态。
“你再不起来,我不止把你的墓给挖了,你玉家其他人的墓我也要挖开。”
秦佑驰盯着阮嘉梓开口道。
他的声音似乎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哀乐,但若仔细辨别,却能听到那极力克制的慌乱。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冷冽的风声。
“大人,万万不可!”
陆莹一脸震惊,连忙阻拦,没想到秦佑驰这么不能接受阮嘉梓的死。
之前他还曾说自个谁都不爱,可现在他这般闹腾,都变得不像她认识的陆大人了。
难道他真的不爱吗?
还是爱而不自知……
可说完这句话,秦佑驰似乎有一种错觉,阮嘉梓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秦佑驰站在那里,目光直直的盯着阮嘉梓,整个人如置深渊,悲伤和痛苦全都哽在了喉咙。
“罢了。”
方才威胁的话语,不作数。
冰凉的冷风吹散了他的怒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秦佑驰眼角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悲伤,抬手覆盖在阮嘉梓的眼帘。
“阮嘉梓,你该闭眼了。”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那一直睁着的双眼已然闭上。
秦佑驰跳上来,朝下属们道:“阮嘉梓仍然是陆夫人,理应葬在我陆家墓地。”
说完,将那写着“阮嘉梓”的墓碑一掌拍碎。
棺木在秦佑驰眼前合上,阮嘉梓消失在他眼前。
锦衣卫众人将棺木抬了上来,重新将土坑填满,又带着这副棺木上路。
夏莹也将奄奄一息的小梅带上,到了永州,便将她放到了医馆。
宣帝八年二月。
警衣卫指挥使除永州盗贼。
被圣上召回嘉奖。
秦佑驰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
已经是二月,风雪差不多停了,可行至京城郊外,却突遇风雪拦路,前行不得。
秦佑驰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寺庙,牌匾上书“灵山寺”。
“去前面的寺庙稍作歇息。”
秦佑驰带着棺木进了寺庙,一个小和尚迎了过来:“施主,方丈让我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