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然被塞到了温庭渝的车上,她不知道会被带去哪里,只知道车子行驶得飞快。
车子不久后便在市中心最有名的暮色酒吧门口停下,温庭渝拖着云安然一路走进酒吧最豪华的包间,用力将她扔在地上。
他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来人。
“郑总,听说你们酒吧缺陪酒的小姐,我给你送了一个顶级的过来。”
包间里早就候着一大群人,众人视线顺着温庭渝的手指方向看去,这才看清楚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是五年前名动陆城的温太太。
谁不认识温太太呢,嫁给温庭渝以前,云安然不过是个身世凄惨的孤儿,甚至连大学都是温老爷子资助着读完的。
谁曾想她这样卑微的身份,能被温氏总裁看中,又讨得温老爷子欢喜,嫁进温家麻雀变凤凰。
只是这女人不知足,为了谋夺家产竟然伙同外人下毒陷害温庭渝,最后被温家送进监狱坐了五年牢。
一时之间大家还摸不准温庭渝的想法,试探性的开口:“温总的意思是……”
温庭渝冷笑:“陪酒之前,先给你的兄弟们尝尝味道。只要不弄死,随便你们怎么玩都行。”
他的话像是利刃一般狠狠扎在云安然的心口,让她得身子控制不住的开始战栗。这些年在监狱里的非人折磨,都比不上此刻的心痛让她难以承受。
“庭渝……不要……”云安然哆嗦着伸出手,却不知温庭渝究竟在哪个方向,跌跌撞撞的扑进另一个人怀里。
温庭渝的眸色沉了沉:“既然她都这么饥渴难耐了,郑总还不安排人好好招待她。”
得到温庭渝的命令,立即有人拖着云安然要往外走,温庭渝面色依旧是冷冷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
第七章 对不起
云安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听到了什么?温庭渝竟然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她!
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有人摁住她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看不见占尽了下风,转眼间领口已经被扯开了大半。
冷风拂过,云安然一颗心跟着下沉,坠到看不见的深渊去。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她嘶吼着:“温庭渝,你不能这样对我!”
即便她看不到,仍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温庭渝灼灼的目光,正扫射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没有回应,他冷冷的作壁上观,戏谑的看着她出演这场闹剧。
一双大手抚上她的脖子,伸手拽住了她藏在衣服里的项链,感受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项链,云安然越发拼命挣扎起来。
“不要动我的项链,还给我!还给我!”
那些人见她这么挣扎,越发的勾起兴趣来,有个胆大的张嘴一口咬在她得锁骨上:“别反抗了,跟着爷,爷保证让你爽。”
“不要!不要!”云安然难受得呜咽起来,像是只受伤的小兽,发出痛苦的哀鸣。
项链上镶嵌的水晶折射出耀眼的光,像是一道火焰,灼烧在在温庭渝的眼眸。他的心不知道为何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狠狠的刺痛起来。
该死!真该死!明明是这个女人犯下不可原谅的大错,他竟然无法看着她这样被凌辱。
就在他起身的同时,云安然不知哪来的力气,张嘴咬在来人的耳朵,狠狠用力。
随着一声惨叫,云安然整个人被狠狠甩了出去。
“贱人,敢咬我!”
他还想上前,却被温庭渝迎面踹过来的一脚,整个人飞出老远。
“滚!都给我滚!”
众人见温庭渝脸色阴沉,大气都不敢出,瞬间作鸟兽散。
偌大的包间一下子空了下来,只有云安然缩在角落里,神情恍惚。
温庭渝走上前,听到脚步声,云安然仍旧是吓得瑟瑟发抖,她胡乱的挥舞着双手哭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眼睛仿佛有水雾弥漫,温庭渝不悦的拧了拧眉。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那么痛恨的女人,每每在看到她痛苦时,眼睛竟然也会跟着发酸。
是因为移植的眼角膜还不够契合吧,温庭渝想,毕竟他对这个女人现在除了痛恨再也没有其他感情。
他弯腰蹲在云安然的面前,指尖微曲,将那条项链置于掌心仔细端详着。
当初那么狠心的给自己下毒,谋夺家产,如今为什么又要这么宝贝自己曾送给她的礼物,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来。
沉默许久,温庭渝终于开口:“当年你下毒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云安然愣住,没想到时隔五年温庭渝还会这样问她。
可是她要怎么说出真相来,告诉他,他其实是温家的私生子,为了不让他出任温氏总裁,给他下毒的人其实是他一直最尊敬的大哥吗?
真相一旦揭开,对温氏对温庭渝都是偌大的丑闻。
骄傲如温庭渝,如何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所有的一切,就让她一个人承担吧。
云安然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艰难的开口:“庭渝,对不起……”
第八章 早死了
“好,很好!”
温庭渝咬紧后槽牙,连说了几个好字,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越发的骇人,一脸风雨欲来的架势。
他给过机会了,只要她解释,他就愿意听一听。
可她一如当年事发时的模样,只会木然的说着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法律干什么?
曾经他也想过要和她平静幸福的度过一生,可因为她的贪心,他双眼失明,失去了爷爷,这样锥心刺骨的痛他必须让她千倍百倍的奉还!
温庭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迅速的拨通了电话:“把天桥底下那个小乞丐,扔到江里去。”
云安然怔住,下一秒便尖叫着朝温庭渝飞扑上去:“不要!”
那是她的弟弟,她唯一的亲人啊!
电话已经被挂断,云安然一颗心仿佛被人活生生撕裂开来,痛的她生不如死。
“念安,姐姐来救你!”
她挣扎着站起身,身子却越来越重,终于彻底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周围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云安然知道,她已经回到了医院。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温庭渝要把念安扔到江里的声音,所以她一清醒过来,便立刻翻身下了床。
一想到念安,她一刻都等不了。
黑暗里,她摸索着向前,因为不熟悉地形,磕磕绊绊摔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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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念安,你一定要等我!”
“不必找了,你弟弟早就死透了。”
宋惠雅站在楼梯口,伸手拦住云安然,一脸轻狂。
云安然双手紧握成拳,浑身都止不住的发抖,那周深散发的寒意,让她宛如地狱归来的幽灵。
“滚!”
单一个滚字,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理智。
“怎么,不信吗?”宋惠雅笑得越发张扬:“新闻上都报道了,昨天江里掉下来一个十多岁的小乞丐,打捞上来的时候浑身是伤,连手脚都泡肿了。”
痛,刺骨的痛,云安然猛的后退几步,几乎站立不住。
“宋惠雅,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在没有亲自看到念安之前,她绝不相信!
“行,非要见到尸体才落泪是吗?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话音落下,宋惠雅已经上前拽住她,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前走。
病房里来查房的傅嘉年看到病床上空空如也,立即冲向监控室。
两人进入电梯,宋惠雅毫不犹豫的按下顶楼的键,电梯飞速运行,云安然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出去是在1楼,电梯怎么会向上升!
可是已经来不及,电梯升到顶楼,宋惠雅一路拖着她来到天台边缘。
楼顶风很大,嘶吼着,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一切都撕毁。
“云安然,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