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辰起身,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我告诉你,除了千羽,我不会让任何人生下我的孩子!”
“可是苏千羽她已经死了!”赵玉如厉声尖叫,“她已经死了,死了,回不来了,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夜辰狠狠地掐住了脖子!
男人力道之大,让她瞬间感到窒息,双眼不住上翻,脚尖也渐渐离地。
秦夜辰双眼拉满了血丝,面如玄铁:“她没死,朕一定会救活她!”
一定会救活她!
就在赵玉如马上要断气的时候,秦夜辰一把甩开了她,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朕不会杀你,杀了你这种人,简直是脏了朕的手!”
他召来下人:“来人,将赵玉如送去清心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从今以后,那里就是她的冷宫,非死不得出。”
“是。”
赵玉如狼狈的趴在地上,拼命咳嗽。
只可惜她还没来及把气喘匀,就听见了这道让她毛骨悚然的旨意。
赵玉如一口气没传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几名宫人上前,面无表情的将她拖走。
她一走,偌大的宫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秦夜辰背着双手,站立其间,脸上一片伤痛。
方才赵玉如凄厉的声音,一遍遍在他脑中回荡。
“苏千羽已经死了,苏千羽已经死了……”
这声音仿佛是索命的冤魂,纠缠着他说什么都不肯离去。
“不!”
终于,秦夜辰忍无可忍,大手一挥,将架子上的古董瓷器扫落在地。
他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整个人散发着暴戾的气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千羽没有死,她不会死,她不会死,我不会让她死……”
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太监颤抖着上前:“回,回禀皇上,占星殿走水了!”
“你说哪里?!”秦夜辰猛然回头,不敢置信的问道。
小太监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开口:“占,占星殿,走,走水了!”
他的话刚说完,秦夜辰便如一阵狂风闪过,早就不见了身影。
秦夜辰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占星殿,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看到了那熊熊燃烧的大火。
一众宫人正在奋力抢救,可是火势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烧越炽。
“千羽……”想到苏千羽的遗体还在里面,秦夜辰不管不顾,直接冲向殿内。
众人被他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过来阻拦:“陛下,使不得,您千金贵体,怎可有所损伤?”
“滚开!”秦夜辰一脚踢开拦着自己的人,拎起一桶水倒在自己的身上,直接冲进了火中。
殿内浓烟滚滚,灼热的火舌不断舔舐着秦夜辰的皮肤。
他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直奔存放苏千羽遗体的地方。
可是,当他到达那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苏千羽的冰棺早已融化,尸体也早已面目全非。
秦夜辰站在火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跟着冲进来的宫人找到他,将他带了出去。
第十五章
“陛下是伤心过度,老臣开几服药给陛下,这几天切除劳心伤神,休养几天也就好了。”老御医絮絮叨叨的跟一旁的管事太监交代着。
秦夜辰可以听见他们的声音,但是他却感觉这声音离他很远。
他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头顶金色的帷幔出神。
管事太监赵权将御医送走,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秦夜辰。
他叹了口气,上前劝道:“陛下,老奴知道您伤心,恕老奴不敬,公主已经故去多时了,但是您却一直不肯让她下葬,其实这个结果,对公主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秦夜辰听了他的话,终于有了反应。
他双目赤红:“好事?”
“陛下恕罪,老奴僭越了!”赵权吓了一跳,连忙跪下。
秦夜辰坐起身来:“你们之前一定都觉得朕疯了吧,明明她已经死了,却不肯让她下葬,可是,你们不明白……”
他的千羽为了见到他,受了那么多的苦,他又如何忍心让她长眠于冰冷的地下?
他相信国师一定有办法,不管有多难,不管等多久,他都不会放弃!
可是现在,千羽的遗体已经没有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对了,可有国师的下落?”秦夜辰忽然问道。
赵权愣了一下:“有宫人发现了他的尸体,就在存放公主棺椁的殿内,看样子,国师是想把公主的遗体带出去,但是却被掉下来的房梁砸中,便和公主一同去了。”
秦夜辰闭了闭眼:“厚葬他。”
“是。”
赵权起身,正要离去,又被秦夜辰叫住了:“等等。”
“陛下还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立苏千羽为后,她的葬礼,你知道该怎么办。”
赵权微微一叹,点头称是。
……
苏千羽的葬礼和封后大典是同时进行的。
群臣立于下首,各个噤若寒蝉。
从古至今,除了追封,哪里有真的立死人为后,还要举行封后大典的?
可是,众人虽然满心嘀咕,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上谏。
赵太尉立于前列,脸色铁青。
女儿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这段时间,他也托人明里暗里的帮忙。
可是,不论是谁,只要敢提起此事,无一例外的都被秦夜辰斥责了。
更有甚者,直接官降三级。
如此一来,便再无人肯帮赵玉如说话了。
如今秦夜辰封死人为后,这明摆着就是在打他们赵家的脸!
赵太尉暗暗握拳,发誓一定要雪今日之耻。
……
三年后。
倭寇作乱,秦夜辰不顾众人阻拦,御驾亲征。
闽州。
“陛下,这是我们的人冒死拿到的倭寇布防图,请您过目。”
秦夜辰接过布防图,仔细查看。
除了他之外,几名主帅也都拿到了同样的布防图。
“陛下,怪不得我们一直攻不进去,他们这个地方就像一个大肚瓶,进入口狭窄,易守难攻。”
另一名将领也点头附和:“是啊,这样的地形,对我们大军十分不利。”
秦夜辰颔首:“那水域是他们的地盘,我们从未深入,不过这只是水面上,水下的情形,还未可知。”
他的话,让众人眼睛一亮:“陛下的意思是,我们派人前去勘测地形,如果水下地势开阔,我们可以先派潜游队进入敌人内部,来个里应外合?”
“正是,只不过这任务十分危险,记得一定要派可靠的亲近之人前去。”
“是!”
商议好下一步作战计划,众人纷纷离去,帐子里很快就只剩下秦夜辰一人了。
他默不作声盯着沙盘看了半晌,转身走出了帐子,带着水汽的闷热空气一下子包围了他。
闽州地处祁国最南端,气候炎热,山清水秀。
此时正是盛夏,有不少将士在外面乘凉。
秦夜辰不欲打扰他们,独自一人来到高处,眺望海面。
海浪声声,周而复返,让他乱了几年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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