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乔淡声道,声音里带着点疲倦,看了看窗外清脆的鸟鸣声,这才早晨七八点吧。
这么急?
而小系统在一边暗自惊叹,果然还是作者对主角拿捏的比较到位。
齐雪行低头随着侍女穿过游廊曲水,虽然昨日里也不曾仔细记过公主府的路,但他敏锐地感觉到这条路不是通向昨日见她的地方。
他进入了某间屋子,脚下是吉祥纹样,凤穿牡丹的地毯,这让他行走其上,声音极小,纳闷中,他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了巨大的朱金木雕拔步床。
齐雪行的心猛然跳了起来。
他立刻准备跪下,又立即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免礼。”
齐雪行这才抬头,目视前方,却没想到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美人云鬓半拢,只随便插了一根玉簪,身上只着水红色抹胸,露出部分饱满,雪白的玉臂上懒懒地挂上轻薄的外纱,诉说着主人的肆意。
她躺在朱红的床上,像是绸缎中的一块羊脂玉。
齐雪行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心里悄悄地生了纠结。
他虽打算跟着长公主做事,但并无以色侍人的意思……至少,现在没有。
陆溪乔把齐雪行的变化都收入眼底,眼中笑意愈浓:
“雪行可是想好了?”
想好怎么被我钓上钩了吗?
“想好了。”
虽然心中生出了一丝纠结,但齐雪行知道最近几年已经没有比这样更好的机会了。
若是等着吏部分配,他要熬到能与父亲对抗的资历官位至少也要五六年。
六年后雪止都及冠了,他和弟弟的婚事都会被嫡母拿捏,永远也逃不开她的控制。
“那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本宫府中的内宰司正了,内宰司副是本宫身边的琢玉,她负责公主府的内务管理,而你……负责与本宫处理朝中大臣送来的奏折以及……随身伺候本宫。”
陆溪乔坐起身子,形容正色了起来。
这一转变让齐雪行感受到了隐隐的威势,压下心头的一些胡思乱想,他郑重允诺道:“微臣领命。”
“现在过来替本宫更衣。”
“啊?”
刚正经了片刻的齐雪行没想到下一句是这样的指令。
抬起头便对上了陆溪乔意味深长的美眸,他突然心跳如鼓。
“雪行,这也是你的职责。”
听着这柔媚的声音,齐雪行的脊背僵直了片刻,不敢反驳。
随后便目不斜视地端起早已准备好的端盘,是一条由金丝织就云纹的缂丝红抹胸裙。
齐雪行红了脸,他捧着华贵的衣裙走上千工拔步床的外间。
小鹿乱跳般的心间让他步伐有些混乱,竟在踏上脚踏的一瞬间撞到了床框上。
霎那间,被金钩揽起的纱帐全数散落,遮挡了一半的天地。
他有些无错,把托盘放在床头的案桌上便想去把纱帐重新揽起,却被制止。
“不必,先替本宫更衣。”
美人慵懒地从床上起身,便离他只有半步之遥。
齐雪行看着那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洁白莹润修长的玉腿,觉得有些晕。
公主的香恐怕有些浓了罢,他想。
“…是。”
他含含糊糊地应答着,手上却依旧小心地替陆溪乔退下外纱。
齐雪行转到公主的背后,视线微微下垂便见那被红绸小裤包裹的桃臀,在无人可见之时,喉结轻微耸动,面色也愈发红润。
而替公主裹上齐胸襦裙的时候,更是一大挑战。
不可避免地贴上那团柔峰,让齐雪行几乎要松开手中的衣裙。
太软了。
他强迫自己的目光不落在峰壑中,只凝心替公主穿衣,可惊鸿一瞥却怎么也忘不掉。
“雪行,轻一点,勒疼本宫了。”
娇媚的声音有几分埋怨,却更引人遐思。
齐雪行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在给襦裙系带了,他怕是弄疼她了,便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没有固定的襦裙刹那间落在了地上。
而他也被摁靠在床头的案桌上。
正被那一半纱帐遮挡。
“殿下……”
陆溪乔欺身而上,压在了清俊少年的身上。
齐雪行虽然刚十七岁,却依旧比她高了一个头。
她趴在他身上仰视着他,清俊少年被迫仰头,露出修长,洁白且脆弱的脖颈。
看着那脖颈上的凸起。
陆溪乔倾身而去。
吏部的官员动作很快,上午递去的消息,下午官袍绶印就送到了齐府上。
谁都不敢怠慢权倾朝野的大长公主。
齐府众人纷纷议论大公子走了什么运道竟然被大长公主看上了。
齐雪行只是愣怔着接过官袍和授带回到了自己的院中,脑子里还是公主府发生的事。
看到雪止时齐雪行才回过神来, 院中雪止依旧在看书,身上的衣服还是两年前的,已经浆洗的微微泛白。
不过他现在终于能给弟弟更好的生活了。
“雪止,我现在有差事做了。”
树下的小少年抬起头,嘴角微微扬起,但也只说了四个字。
“恭喜,兄长。”
“雪止……”
就在这时,小院外又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兄弟俩这才抬起头。
齐父怒气冲冲地阔步走了进来,三步两步走到齐雪行身边,一把拿过放置在托盘最顶端的官印,反过来一看,随即破口大骂道:
“你怎么敢的?叫你不要去攀附权贵,你不但不听还攀到了大长公主那里!”
齐雪止立马站起身站到了哥哥面前,却被一把推开,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你还护着你哥哥干嘛?仗着样貌,竟然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齐雪行可以容忍他辱骂自己,但不能容忍他欺负雪止。
他上前从父亲的手中夺过官印,冷声道:“我做了什么无耻之事?”
他成为了公主府的内宰司正,到底是什么无耻之事?
“这公主府的内宰司正,十个里面八个都是宦官担任,宦官邀宠媚上,你怎能与他们同流合污!”
齐父指着齐雪行的鼻子骂道,“你快跟我去大长公主府辞官,这不是你能坐的位子!”
说完便夺过齐雪行手中的托盘往外走,威胁道:“你若是不去,我便把雪止入赘到李大人家中!”
李大人是礼部尚书,只有一女年芳二十,传言身体壮硕,样貌丑陋,且爱流连勾栏瓦舍,指染俊秀男子,实非良配。
雪止虽是少年,但样貌依然能看出日后风采……
齐雪行沉默了一瞬,指结都捏的泛白,最终还是妥协地跟上了齐父的脚步。
……
陆溪乔听着下人禀报,齐父和齐雪行都来了,心中有些诧异。
“小齐大人怎么又来了?不是明天才当值么?”
系统刚刚在和陆溪乔一起追剧,这会子眼还没从屏幕上离开呢,就插了一嘴。
它虽然是被制造出来监督陆溪乔的,可是实际作用约等于无,除了看看爱欲值,也就是陆溪乔解闷儿的小玩意。
陆溪乔也是有些疑惑,不过兵来将挡,她整理了一下仪容,施施然地走向正厅。
刚进入正厅,陆溪乔的目光就穿过齐父落在了齐雪行的身上。
他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像是屈服,可是那脊背却又挺得很直。
像她喂白狐狸蔬菜时一样,虽然乖乖地趴着但怎么也不张口。
而齐父正捧着那一套官袍绶印垂头等待。
“齐大人免礼,所为何事?”
齐雪行感受到那抹目光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心里满是不甘。
“我儿年幼,担不起内宰司正的担子,请公主收回成命。”
齐父弯腰把托盘举止头顶,恭谨地递上前。
身边的侍女小心地看了一眼陆溪乔的脸色,刚想踏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雪行今年有十七了吧,前些日子又列为二甲第一,甘罗十二岁能为相,雪行又如何做不了本宫府中的内宰司正?”
陆溪乔放松身体微微后仰,抬了抬下颌,眸光落到了齐雪行的身上。
语气中带着严肃,眸光却温柔如水。
齐雪行抬首,正对上了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明明化了最张扬肆意的面妆,眸子里却有着叫人心定的温柔。
好像在说:只要你说行,你就行。
她无条件相信他。
他的心猛然跳动了起来,身体都有些颤抖,从来没有人那么信任他。
一路上的纠结与愤恨,此刻都化作了勇气。
或许公主会帮他的。
“微臣可以。”
他郑重其事地弯腰鞠了一礼,表明了自己的信心。
齐父看向这个与自己作对的儿子,腮帮子鼓了鼓就要斥责,却被公主拦了下来。
“齐大人,我问得是雪行,无需你的回答。”
淡淡的一句话就让齐父闭了嘴,这是大长公主,他开罪不起。
“本宫还有政务要忙,就不留齐大人了。”
关门送客。
齐父只能老老实实地回去,只是在转身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齐雪行。
他倒要看看他还能不回家了不成?
……
齐雪行跟着陆溪乔走了一路,腹中打着草稿回家该怎么应付父亲,他临时出尔反尔,恐怕一顿家法是免不了。
直到撞上了一副娇躯,清冷柔媚的香气扑鼻而来,他才回过神。
“小齐大人,怎么走路这么不专心?”
陆溪乔转身好整以暇地看着齐雪行,嘴角带着一抹笑。
“公主……微臣失礼了。”
齐雪行玉面薄红,低声道歉。
“说吧。”
陆溪乔不等他回答便道,她知道他的顾虑,但她想听他说。
清俊少年又踌躇了片刻,便撩起衣摆跪在了她面前。
“求公主收留微臣和微臣的弟弟。”
“为何?”
清俊少年抿唇低声道:“父亲不允微臣在公主府任职。”
有几分心虚。
“哦,本宫知道了,本宫会派人去接你弟弟的,你与你弟弟就住在……问心居吧。”
从前的内宰司正都是住在公主府的,倒也不算不符合规矩。
陆溪乔想起今早路过的院子,这是离她寝殿最近的住所了,正好方便行事。
“谢公主上恩。”
齐雪行心中喜悦,有了大长公主的口谕,父亲也拦不住他与他弟弟出府别居,即使是住在公主府,也算逃离那个不喜欢的家了。
这多亏大长公主,齐雪行谢恩后起身看向眼前的女子。
平日里力求稳重的眼神此刻浮现了几分光彩。
亮晶晶的,像那只吃到肉的小白狐狸。
陆溪乔玩心大起,她的手抚上了少年的脸庞,逼进了少年,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进,呼吸都交缠到了一起。
“本宫办事是要有报酬的哦……雪行拿什么来谢?”
陆溪乔低声道,眸间含着一抹笑意。
眼前的少年脸更加红了。
“公主……公主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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