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冉就是这样,性格比驴还要倔,明知道傅南选择跟她结婚是别有目的,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就像回家的路,明知道是反的方向,她还是不肯回头地一直走。
傅南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半边大衣已经打湿了。
不到二十分钟,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宋惜冉被冻得瑟瑟发抖。
到了南苑别墅门口。
宋惜冉下车,注意到客厅拉着的窗帘未合上的缝隙里有一道亮光。
隐约间,她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按着窗帘,雾气映出了它的形状。
宋惜冉走进去,在客厅里,她听到了令人羞怯,难以描述启齿的动静。
荒唐,恶心!!
这下,宋惜冉彻底不用进门了。
宋惜冉转过身,走到一处能躲雪的地方蹲着,这里很安静,听不到那些声音。
鞋踩在雪上发出声音,傅南朝她走近,“准备在这里蹲一夜?”
她已经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了。
闷闷的声音,从她口气说出,也许是带些脾气的,傅南看着她被人欺负无动于衷,现在看着她可怜无家可归,又对他施以援手,阴晴不定,想对她好的时候,很好,对她不好的时候,总想要她难堪…
每次,遇到傅南她都是受伤的。
“这里是我的家,我已经没地方可以去了…傅南,你别在伤害我的同时又可怜我好吗?你这样,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出现…”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她之前就算再怎么欺负白玉书,都已经全部还给了她。
现在就只差,欠她的一条命。
傅南目光有些深沉的看着蹲着的小可怜。
“蠢货。”
傅南开车离开,没多久,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一串数字电话。
汪梅大半夜的被一通电话叫醒,听清声音是谁后,连忙地从佣人房的后门走出来,穿着玫红色保暖内衣,身上也就穿了件棉袄,冻死人的天气,眯着眼睛,看到了缩在角落的小可怜。
汪梅顶着大雪,赶紧让宋惜冉起来,将她搀扶到了佣人房里。
佣人房在别墅的后面,矮窄的房间,汪梅赶紧给宋惜冉拿了床被子,给她披在身上,又拿烤火的火囱,让她烘手。
“小姐,都这么晚了,要不然你就在这里将就休息一晚?先生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宋惜冉喝着热茶,她没想到那些令人羞耻的事,别人能够很轻易地就说出口。
明明,这么让人尴尬的事…
喝的水,差点就呛到。
汪梅看她一眼,呵呵一笑的说:“小姐,我是实打实的农村人,讲话就是这样,直白不会拐外抹角,不像吴大姐,细致干什么活都让人省心,想得明白。我就是直肠子,想到什么说什么,你别介意!”
宋惜冉点了点头,看着杯子里冒着烟的热水,“没事,我不介意.”
“你看,你一来我就不困了。我们拉呱两句?”
宋惜冉疑问:“拉呱,是什么意思?”
汪梅拍了下大腿,“艾玛,这你都不知道啊!我告诉你,拉呱,就是聊天。”
宋惜冉若有所思的点头:“你想聊什么?”
汪梅悄咪咪的说:“俺刚刚出门的时候,听到了几句,艾玛,那叫声,可赶上俺们村头那嘎达跟人偷情的寡妇了,真他妈的得劲。先生,就你爸爸…那身子骨嘎嘎好。我保证你爸起码三年包俩,你很快就会有小弟弟了。”
听着汪梅带点口音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宋惜冉觉得很有意思。
只听得她说话的语气,豪迈直爽,没有太在乎,话里的事…
宋海生跟不少女的有过关系,但是他不会在外面留下自己的孩子,就算有,他都会处理干净。
有次,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抱着孩子上门闹了一番。
后来宋惜冉没有再听见关于她的消息,还有那个孩子下落也不知所踪。
这样的事,也只发生过一次…
桌上亮着一盏台灯,屋里有股火烤烧炭的味道,汪梅的呼噜声很响,手臂的疼痛昨晚发生的事,宋惜冉没有半点睡意。
在狭窄的床上,小眯了会儿,醒来外面的天湛蓝的天泛起了光亮。
宋惜冉小心翼翼的起床,没有打扰到她,披着毯子,轻声关门走了出去。
雪下了一夜,外面已经积起了厚厚一层雪,棉拖鞋昨晚也已经烘干。
穿在脚上,有些暖和。
绕过后门,不能让他们知道昨晚自己回来过。
门口的大门是开的,里面的佣人正在打扫狼藉现场。
佣人齐声喊着:“大小姐。”
宋惜冉‘嗯’了身,走进玄关处,一股难闻绯糜的气味扑鼻而来。
宋惜冉蹙眉,很快的就上了楼。
去了浴室避开伤口,洗去身上的脏东西,不停擦着脖子上的痕迹,当时的场景,她被两个男人侮辱,而他就在一旁看着,并没有施以援手,就因为她跟江裕树去看了画展,被他误以为,她想靠着江家来摆脱现在的困境,而给她的一次教训。
如果自己真的跟江裕树有什么,宋惜冉不知道以傅南的手段,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给她下药,重新毁了她吗?
傅南不会给她逃离机会的,哪怕她长出了羽翼,他都会一根一根的将她拔掉。
宋惜冉缩在浴缸里,受伤的手,搭在浴缸边缘,半张脸沉到了水里,直到自己快要窒息时,宋惜冉才慢慢的透出水面,逃离了一次,她能逃离第二次,她不能一直坐以待毙…
‘哗啦’宋惜冉带着水,从浴缸里出来,拿过一边的浴袍穿上。
首先,她需要有了钱,才能离开宋家。
宋惜冉从浴室里出来,已经快六点了。
索性她没有再睡,而是换了去帝云中学的校服,外面又穿了件羊绒大衣,围着红色围巾,背着书包很快就下了楼,她的手受了伤,培训班很多课程都上不了,索性就请了假去学校。
大学,她要上,不仅要上,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