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一场爱情的游戏里,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会是个输家。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重重的推开明云裳,一个转身便奔了出去。
她这一次为了来见明云裳,身边的丫环一个都没有带。
她原本是想在今晚和明云裳将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坐稳她左相夫人的位置,不料却是这样的结局。
宫殿外北风猛烈的在吹,雪花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她的心如刀割一般的痛。
她一时间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如此难受,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计划的好好的一切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她想想明云裳和郁梦离,却又终究谁也恨不起来。
理由很简单,两人都有那种极为特殊的爱好,她的爱情,从刚开始萌芽的时候就注定不会有结果。
婷韵的眸子微微合了起来,“扑通”一声便跪在了雪地里,任凭寒风冰雪穿过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也告诉自己一定要淡然一点,她爱上的不过是个性取向不正常的男子,不值得她如此伤心。
只是心终是伤了,不由她控制的伤了,她觉得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和伤感,却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无力。
她将头重重的插一进了雪堆里,轻声哭了起来,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太过失态,却又发现不管她怎么忍,她终究是失态了。
而她又想起明云裳的话来“我把你当做是我的妹妹……不忍心看到你受到伤害……”
不忍心就不会伤害到人吗?婷韵心里甚是恼怒,只是如今已成了这般,她这一段情注定要付之东流。
她的声音惊动了皇宫里的侍卫,侍卫们最初以为是刺客,而待她将头从冰雪里抽出来的时候,众侍卫却吓的不轻,一时间不明白她这是怎么呢?
婷韵却大笑道:“我是笨蛋,全天下最笨的笨蛋!”说
罢,又大笑了几声,然后便觉得眼前一黑,头一重,身子便重重的摔倒在雪地里。
侍卫一看这情景不对,忙将她抬回了宫中。
太后听到了她的事情,漏夜赶来查看,她却已发起了高烧,神志也开始不清起来。
一时间,直把宫里的御医给忙的手忙脚乱。
婷韵走后,明云裳伸手摸了摸胸口,只觉得还跳的厉害,今日的事情当真是有些凶险的。
她今日里若是反应再慢一些,怕是就要惹来麻烦了,她的女儿身怕是也要被人揭穿。
郁梦离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那双眼睛虽然美到极致,却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明云裳知道他怕是生气了,缓缓的道:“阿离,这事不得不如此处理,你知道的,我也没有办法,那个……”
她说到这里终是觉得不管怎么解释都有些怪,而今也不管怎么解释,有些事情终究是说不清楚了。
“甚好。”郁梦离淡淡的道:“从今往后,我们倒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啊?”明云裳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郁梦离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头道:“既然你我都有龙阳之好,那么就算在一起也很正常,只是各自的爱好罢了。”
明云裳讪讪一笑,郁梦离轻声道:“只是皇上怕是有些失望,他的治国能臣,竟有如此特殊的爱好,好在我的身子骨不好,要不然怕是他又要平白多了不少的猜疑。”
明云裳伸了伸舌头,郁梦离却将她束发的金环给扯下,她的秀发便如瀑布一般倾泄而下。
只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她的发已被她自己用剪刀绞断了不少,如今只有披肩的长度。
她静静的看着他,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觉得这事也不能算是绝对的坏事,只是往后我们行事要更加小心了一些了。”
明云裳轻轻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他的怀里,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话,却又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闭上,伸手抱着他的腰,正在此时,屋外便传来一阵喧哗。
明云裳在屋子里大声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婷韵在这里闹出了极大的动静,屋外的侍卫也听到了一些。
只是其中的细处并没有听到,只道两人是在吵架,此时听到明云裳在问,便答道:“回谨相的话,好像是郡主晕倒在雪地里。”
明云裳愣了一下,郁梦离看了她一眼后道:“要不要去看看?”
“还是不要去看的好。”明云裳轻声道:“必毕她是从这里出去之后才病倒的。”
“我若是去了,还不知道又要引起什么麻烦,而你的身体本不好,入夜了也万万不能随意乱走。”
郁梦离笑了笑,知道她说的是有道理的,这些事情还真是不要插手比较妥当。
明云裳却又叹了口气道:“阿离,我好像是犯了什么错,真没有料到郡主对我竟是情根深种。”
郁梦离看着她道:“其实对你情根深种的并不止婷韵一人。”
明云裳笑了笑道:“阿离,其实我又何偿不是中了你的毒?”
郁梦离咧嘴一笑,这一笑便让这朴素的大殿里遍生无限的风华,原本有些冰冷的气息也显得温和了许多。
只是此时两人被婷韵的事情一闹,心里的绮念都淡了,再也没有方才的冲动,这般依偎在一起,便觉得无限温暖。
而两人的心里却也有两人苦处,在这片凌乱的局势里,他们的情又将归于何处,往后的路又当如何去走?这一路的荆棘,两人是否真的能齐心协力一路踏平?
明云裳的心里有些傍惶,她以前觉得自己是大气的,可是这一段日子以来,却又发现她远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大气,她的心里终究还满是小女儿的儿女情长。
郁梦离的心里也有一分惶恐不安,他和明云裳的情路原本并不算太过复杂,只是当她成了谨夜风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已慢慢的起了变化。
对如今的他而言,除了信她还是信她,聪明如他,一时间也想不到如何处理两人事情的法子。
唯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