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路过。”男人腰腹抵着她,唇也抵着她,“他们在看这里,在看你。”
玻璃冰冰凉的,他胸肌又火热,岑凛慌得不行,整个人战栗不止。
她上衣完整,长裤凌乱,玻璃下的砖墙刚好遮到她腰际,陆邵北只要稍微大力些,顶得她上移,就暴露了。
窗外走过三口之家,女主人挽着男主人的胳膊,神色狐疑打量岑凛,陆邵北手掌盖住她的半张脸,她一直在呜咽。
彼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逼至洗手间的门,陆邵北托住她臀,三步并作两步返回格子间,反锁了门。
一门之隔的洗手台,两位太太在补妆,并没听到门后的动静,“邱太太在西区呢。”
“我瞧见了,没搭理她。”
“你们结仇了?”
“她仗着老公,垄断北方的丝绸货源。如今又攀上京圈的陆家了,不够她显摆张扬的。”
“陆家的谁啊?”
“三公子呗,他当下最风光了。”
“他横跨政商两界,这么炙手可热,会和邱家来往?”
“也许他这边有求于邱家,邱家巴不得呢,一拍即合了。”
岑凛死死抿唇,抑制住呻吟。
“邱家要得势了,我们家的生意更难做了。”
“三公子能有什么事求老邱..”
后半句戛然而止。
“邱太太,好巧啊,您也来吃饭?”
“幸亏我来吃饭了,不然我都不了解我们邱家如此遭人恨呢。”
是邱太太的声音。
岑凛害怕了,攥住陆邵北的手,她脸颊潮红,眼神迷离,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美得不可方物。
陆邵北有一种天裂地陷的刺激感,动作不自觉加速。
“不想要了?”
他低低的嘘声。
岑凛眼角噙着泪,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怜到男人心坎儿。
外间刀光剑影,里间热浪滔天。
“邱太太多心了,我们恨您干什么啊,我们是羡慕您,羡慕邱家显赫,您有一位好丈夫。”
她们圆了场,匆匆出去了。
陆邵北撑着墙,劲儿使过头了,手肘「砰」地撞在了门板,邱太太瞬间扭过头,盯着这扇紧闭的门。
“谁在里面啊?”
岑凛瞪大眼,六神无主。
男人比划噤声的手势,一句一句教她。
她喘匀了气,“邱太太,是我。”
邱太太一怔。
“小岑啊,你不是去拿包吗?”
岑凛大脑一团空白,痴痴望着男人,陆邵北又起了逗弄她的兴致,唇含住她的唇,一点点蠕动,岑凛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儿,集中在他带来的触感。
“我交给同事了,我在整理内衣。”
气喘吁吁的。
娇滴滴的。
邱太太是老江湖了,她二婚嫁给邱先生,男欢女爱鱼水之欢的经验老道得很,岑凛这柔柔的腔调,分明是被男人才滋润过。
没缓过神呢。
“小岑,我等你一起回吧?”
第64章 见不得光
“不了..”岑凛有气无力,若不是陆邵北抱住她,她早就摔在地上了,“我等下自己回。”
邱太太笑,“好的。”
她走出洗手间,顺手合住了门。
岑凛羞愤难当,眼眸水灵灵的,“都怨你——”
陆邵北给她穿好衣服,略俯下身,贴着她汗涔涔的额头,“我急色吗?”
岑凛撇开头,“急。”
男人追着她吻,不再那么深入了,类似于回味余韵的后戏,“我是帮你纾解。”
陆邵北是帮她了,可舒服的是他,最累的是她。
她没有一处筋骨不酸胀,脚底也木了。
岑凛和他一前一后回状元亭,邱太太近距离审视她,眼波似秋水,颧骨红艳艳的,嘴唇吮得发肿,亮晶晶的。
她和邱先生对个眼色,笑而不语。
“菜要凉了,小岑,你快尝尝冬菇芦笋,最新鲜的时令菜了,是从南方空运的笋子,削掉三分之二,只保留笋心,汁水很充盈。”
邱太太话音未落,陆邵北已经夹了一筷子在她的餐碟内。
岑凛偏头凝视他,他和顾江海闲聊,没有关注她,倒是接连夹了几样菜,小碟子堆得满满的。
顾江海喝了酒,看向岑凛,“黄院和我说,陈家那小子去剧院找你茬了?”
她饿透了,洗手间那场酣战太耗体力,她吞咽着饭菜没顾上回答。
“陈家的哪个小子?”陆邵北拧眉。
“陈家的长子,陈力,从小就是混世魔王,长大了是二世祖。”顾江海很诧异,“你不知情啊!”
陆邵北目光落在岑凛身上,“怎么没说?”
他语气不太好,他在公司忙得晕头转向。所以没打电话,她竟然也不打。
宁可吃亏,也要较劲。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有麻烦找顾局,不行联系程洵。”
“哎——”顾江海摆手,“找我没用,我辜负你的嘱托了,陈家的势力我不方便出面。”
陆邵北睨着他。
顾江海凑上前,“这小子的后爹升了,地位比我高,我惹不起。”
“什么级别。”
顾江海附耳,说了个职务。
陆邵北轻笑,“我治他。”
“你肯定比他后爹大,中海集团的副总经理属于厅级吧?”
男人没出声,目光仍旧停留在岑凛那。
她坐立不宁,悄悄在桌下抻裤腿,越抻,越难受,大腿根黏糊糊的。
邱太太察觉到,“小岑,椅子太硬了?”
岑凛牵强笑,“是有点。”
“服务员!”邱太太打响指,“西区的A1桌换一副羊皮软椅。”
侍者搬了椅子,岑凛抓着桌布,浑身发僵一动不动。
“小岑?”邱太太不解,“换皮椅吧,坐着不觉得硬。”
岑凛并拢着膝盖,小心翼翼站起,有什么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她燥得像煮熟的虾,迅速坐下。
陆邵北眼底漾过一抹精光,明白了缘故。
“我忘了。”他忽然低声吐了三个字。
岑凛不明所以,“你忘什么了?”
男人中指叩了叩桌沿,“戴套。”
她顿时满面涨红,又气又恼。
顾江海耳朵尖,“戴什么?”
“戴手套。”陆邵北对答如流。
七点结束了饭局,邱先生和邱太太开车送岑凛,陆邵北坐上了顾江海的车。
虽然大家心照不宣,终究没捅破这层纸,他依然选择低调处理这段关系。
不否认,不坐实。
岑凛一路恹恹的,感觉自己还是见不得光。
到丽水公馆,她在房门上挂了免打扰的牌子,简单洗完澡,爬上床。
顾江海开车开得慢,他年初遇到了棘手的案子,又征询陆邵北的意见,交谈了半小时。
陆邵北回到房间,摘下门口的牌子,笑了一声,刷卡开门。
被子里鼓鼓囊囊的,岑凛又犯老毛病了,把自己蒙起来,只一撮头发铺在枕头上。
她是累了,在洗手间站了四十多分钟,他有心速战速决,奈何情绪高涨,多弄了一次。
男人脱了风衣,没吵她,进浴室冲澡。
..
丽水公馆的对面是省博物院,夜幕降临,角楼黑漆漆的,风吹得铁门嘎吱作响,岑凛胆子小,买了一盏小夜灯,彻夜亮着。
乍一瞧,温馨极了。
陆邵北收回视线,他坐在会客厅,桌上放了一瓶醒脑精油。不是岑凛的,更不是他的。
是从沙发缝里翻出的。
瓶子只有淡淡的尼古丁味,对方的烟瘾不大。
岑凛没跟他提过有客人来。
他靠着椅背点燃一支烟,灯光调得异常昏暗,程洵轻手轻脚推门,“陆迟徽来过。”
怪不得东西眼熟。
自从陆迟徽接管了陆氏集团的商务部和工程部,他的潇洒日子便到头了,应酬,谈判,出差巡视,也是昼夜颠倒,精油不离身。
“父亲派他来的?”
“估计是,陆迟徽与岑小姐毫无交集,他没有理由来探望。”
陆邵北将药瓶递给程洵,“你亲自还给他。”
程洵连夜赶回老宅,陆迟徽在客房收拾衣物,准备搬回碧玺公馆了。
他常年居住在14号院,也没带女人回去过。即使他最风流那阵,私人领地也保护得相当严密。
一些场合上,陆迟徽的确玩得花里胡哨。但这个人,谈情说爱不算走心,周围的男人全上头了,沉沦在香艳的温柔乡一醉方休,唯独他系上扣子,不耽误正事,好像根本没投入一样。
因此他绯闻再多,陆延章也挺放心他。
陆迟徽看了一眼程洵手上的精油瓶,表情凝滞住。
“二公子,是您的吧。”
他直起腰,走到沙发椅,“老三让你送的?”
“陆先生的意思,您心里明白。”
陆迟徽笑,“我不明白。”
程洵也严肃了,“岑小姐在外省,陆先生不允许陆家的任何一个人接触她。”
“包括父亲吗?”
“包括。”
陆迟徽的笑意愈发大,“知道了。”
程洵离开后,陆迟徽拿起那瓶精油,去书房。
纪席兰端了一杯牛奶,正好也去,他不露声色藏进袖口,“纪姨。”
“老二没睡呢?”纪席兰眼睛很贼,瞟他的袖子,“你母亲的气色好多了,文姬姐生了个好儿子啊,在她床前尽孝,不像我,半个月没见到老三了。”
“老三在省企独挑大陆,没我清闲。”陆迟徽懒得再假惺惺客套了,“我找父亲商量公司的事。”
“那你们先商量。”纪席兰和蔼笑了笑,原路下楼梯。
陆迟徽刚进门,一只紫砂壶狠狠砸向门口,碎成了七八块,其中一块剐过他鼻陆骨,血滋滋冒出,顺着英挺的唇鼻往下淌,漫过下颌,凝固在喉结上。
陆延章站在那,怒目圆睁,“老二,你敢欺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