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不远不近,让人捉摸不透:“一问一答,不答罚酒。”
这种玩法在学生时代很盛行,但放到现在却显得有些幼稚了。
要是换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搭理的。
可裴斯年看着她脸上明媚的笑意时,莫名有了冲动:“好。”
不等他再说话,池夏抢过了话头:“女士优先,我先问。”
从前都是她被裴斯年压了一头,如今有机会她肯定是要翻本的。
裴斯年很好脾气的点头。
毕竟是在酒会现场,人多眼杂,池夏便和裴斯年换到了包间。
面对面坐下后,池夏垂下眼眸,凝着桌上的酒水似是在想。
周身的气氛安静无比,直到她抬起头,直直凝着裴斯年问出声:“你跟秦子芸做过吗?身体触碰过就算。”
因为池夏突如其来的问题,气氛诡异的静止了一瞬。
裴斯年的神色明暗不明,望着坐在对立面笑容明媚的女人,他端起了酒桌上的酒杯。
举止优雅的轻轻摇晃,随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喉结滚动,格外性感。
但池夏看着脸上的笑意全无。白净的指腹慢条斯理的在酒杯边缘滑动:“看来小叔还真没让我失望。”
裴斯年将空酒杯放回酒桌,神色沉稳:“碰触过就算,你这不是已经给我下了结局吗?”
池夏听着他的话,却并没有这么觉得。
她勾了勾唇:“行,该你问了。”
裴斯年直勾勾盯着她,沉声问:“三年前为什么要出国?”
当时发生的事情太凑巧了,所以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自己的缘故。
如果有,也倒是还开心些。
他专注的目光凝着女人脸上的情绪,等着她的回答。
池夏却压下漂亮的眼睫,伸手去拿酒桌上的酒杯。
可就在她要碰到杯身时,却被裴斯年拉住了手腕。
“这很难吗?”
第三十七章
池夏感受着他掌心的暖温,觉得像烧红的炭,让她猛地收回了手。
她裴红的唇抿着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裴斯年。
两人对视了几秒,最后他还是让了一步。
池夏这才顺利拿到了酒,仰头喝了下去。
酒杯放下后,她快速调整好情绪,问道:“秦子苏的孩子跟你有关?”
裴斯年深眸微垂,一时间有些凝噎。
池夏带着嘲意勾唇:“你不用说太多,只用回答点头或者摇头。”
这次裴斯年没有再沉默,点了个头。
池夏眨了眨眼睫,这个结果她早就料到了。
她什么都没说,目光只看着看着酒桌上一排排的高度洋酒。
裴斯年低沉沙哑的嗓音传来,但他还是才缠着上个问题不放:“三年前为什么要出国?因为谢温辞?”
闻言,池夏面无表情,还是只字未提,俯身端起酒一饮而尽。
辛辣刺激的液体划过喉咙中,她竟感到了一丝快意。
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时,池夏透亮的乌眸泛着几分醉酒的媚态看着他问道:“整整十年,你真没动过心吗?”
这个问题没有前面的带着攻击性,却带着隐隐的悲意。
裴斯年抿紧薄唇,伸出手端起酒一口闷下。
没有明确的结果,却又像给了最佳答案。
池夏看着他手中空掉的酒杯,笑了起来。
白皙的脸颊已经染上了微微红晕,美的像朵玫瑰,让人疼惜。
又轮到裴斯年了,可他还是孜孜不倦的问着同一个问题。
他笃定了池夏不会回答,可私心而言,如果他不想办法灌醉她,就永远无法知道想要的答案。
果不其然,池夏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闷,醉意明发明显。
“秦子芸比我好在哪儿?”
这问题裴斯年回答的游刃有余:“你哪里都比她好。”
池夏听了,眼尾红的像个小兔子:“大骗子!”
不等裴斯年再问,池夏已经先一步喝了酒。
裴斯年也没拦着,反正这会所是他自己名下的,套房多的是随便她睡。
池夏名字带个软字,每次喝了酒就会变得软绵绵的,还会缠着他喊‘小叔,我最爱你了’
那模样实在可爱的很。
连续几杯下肚,池夏已经神智不清醒了。
胆子也越来越大了,直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裴斯年面前委屈的扑到了他的怀里。
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你和秦子芸在一起的时候会想我吗?”
裴斯年一手护着她的腰,一边回答:“会,任何时候我都想你。”
他的时候,却没让池夏相信,她声音夏夏的哼唧一声:“小叔又骗人,小叔最爱骗我了。”
说着,她突然委屈起来:“当时明明是你说你的女主角只是我,你骗人。”
她的眼里含着水雾,直直凝着男人深不见底的墨眸。
这看得裴斯年口干舌燥,此刻在他眼里,池夏嫣红的唇瓣就像一颗饱满的樱桃。
让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吻了上去。
他的吻强势又霸道,长驱直入。
裴斯年步步侵略着池夏的领地,肆意带走了她的香甜。
第三十八章
这一吻,淡淡的红酒味也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好像得到了释放。
到底是谁沉迷,没有答案。
池夏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任由裴斯年索取。
可在潜意识里,她又不想将他推开。
三年的时间,她原本自己已经足够清醒,可如今看来还是忘不掉。
趁着酒精冲昏了头,她才让允许自己迷离片刻。
可当她白净的指尖触碰到男人滚烫的胸膛时,她却顿住了。
理智好像在这一瞬间又将她拉了回来,让她再没了多余的动作。
只等着这场闹剧的结束。
裴斯年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娇小的池夏,姿势暧昧又让人面红耳赤。
一吻许久,他才松开了她。
看望着池夏白里透红的脸蛋,裴斯年的心再次乱了。
见她闭着眼,俨然一副睡沉的模样,他深邃的眸底才露出几分落寞。
用细微清冷的口吻呢喃出声:“夏夏,我们注定是纠缠不清的。”
他这句话与其是说给池夏的,更像是说给自己。
池夏听着这话,莫名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或许是酒精挥发作用了,她很快就断了片,沉沉睡了过去。
……
翌日。
当池夏醒来时,就看到身处在陌生的欧式套房里。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了。
这突如其来的震惊让她攥紧了衣袖,在心中暗骂。
“裴斯年,你这个禽兽!”
就在她往床头摸索着手机时,房门被人打开了,一阵脚步声慢慢走近。
池夏立马警觉起来,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目光朝门口看去。
很快,人走了过来,却是端着碗小米粥的周丽。
在看到她醒了后,周丽关心的走了上来:“夏夏,你醒了?”
池夏有些迷茫的看着周丽:“丽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周丽一边将粥放好,一边回答:“昨晚裴总的助理打电话给我,说你喝多了让我来照顾你。”
池夏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
周丽将粥放到她手上后,又像响起了什么一样起身。
走到茶几上将一张便签拿给了池夏。
“这是裴总让我给你的,昨天看来不错嘛。”说着,周丽还不忘暧昧的看了眼池夏。
池夏接过便签打开,就看到上面写着一排笔锋刚劲的字。
——下午五点,冰海不见不散。
结束完一个广告的拍摄后,已经是下午的四点。
池夏坐在保姆车上,头还是隐隐有些作痛。
这时,手机来电铃声突然响起。
她拿出一看,就见屏幕上显现出谢温辞。
他怎么突然打电话了?
犹豫了几秒后,池夏还是接起了电话:“喂,温辞怎么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后又传来谢温辞试探的语气。
“夏夏,你今天有空吗?我爸妈想请你来家里吃个便饭。”
池夏攥着手机,响起裴斯年那张便签有些犹豫:“今天……”
还没等她说完,谢温辞像早有预料打断了她的话。
“夏夏,就当帮我一次好吗?我也很久没见你了。”
谢温辞低落的语气像只受伤的小兽,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可怜。
池夏眨了眨漂亮的乌眸,最后还是说了声:“好。”
挂断电话后,她朝周丽开了口:“丽姐,不去冰湖了,改路去谢家。”
第三十九章
五点半,池夏到达了谢家的大门口。
谢温辞早就在门口等好,在看到她来后,开心地跑上前:“夏夏,饭都做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池夏看着谢温辞嘴角便温暖的笑容,终是点了头。
其实她是不想见谢家双亲的。
毕竟她和谢温辞结婚只是为了合作,见父母的话肯定是会很拘谨的。
思虑间,两人已经走进了客厅。
池夏第一次见到了谢温辞的父母。
这是一对非常恩爱般配的中年夫妻,谢母穿着紫色的立领旗袍,带着一串珍珠饰品,优雅又得体,但看起来有些严肃。
而谢父穿着白色的中山装,虽然脸上已经有了皱纹,但五官俊朗,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
“伯父伯母好。”池夏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谢母谦和的笑了笑,手中拿出一个首饰盒:“我本想让温辞给你,但又想到你通告太忙,就想着干脆亲自给你。”
池夏将礼物退了回去,客套拒绝:“伯母的心意我心领了,您是长辈,要送也是我送。”
说着,她也送了份礼出去。
谢母刚想推辞。却被谢父打断了。
“好了,都不要站儿了,去吃饭吧等会菜都要凉了。”
就这样,一行人又从客厅移步餐厅。
一看餐桌,池夏就看到全是清淡的菜。
谢温辞注意到她的神色,以为她不喜,便压低声音说道:“我爸妈喜欢吃清淡的,夏夏你要是不喜欢等会我带你回去吃。”
池夏摇了摇头,拿起筷子随手夹了口菜送进了口中。
食之无味的感觉忍不住让她问起了自己。
“如果一辈子都是吃这些,她能够接受吗?”
答案很快就得了出来。
她不愿意。
一顿饭吃下来,池夏维持着面上的乖顺礼貌,但内心却如死海一般毫无波动。
或许,她的确是该找谢温辞好好聊聊了。
饭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谢温辞将池夏送出了门。
两人并肩走在石径小路上,银白的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
反倒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但最后池夏还是先行出声打破了这虚假的平静:“温辞,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更适合做朋友?”
谢温辞脚步一顿,明亮的眸闪过痛色。
但他还是故作听不懂的模样,说着反话:“没有,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是最好。”
池夏却坚定摇头:“我们这样下去,对你不公平,你应该和相爱的人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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