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路子!?”
“坐下来,听宁秋慢慢跟你说。”
三人在住处商量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吃了宁秋煮的面后,牧烨和郑子濯才着急忙慌的离开。
临走前牧烨捧着宁秋的脸好好亲了一番,亲着亲着差点没控制住,好在有郑子濯的破锣嗓在外头喊。
“就这点时间不够办事的!歇了心思吧!”
这句话成功让牧烨停下动作,他紧咬后槽牙,用力闭了闭眼。
缓和情绪后再看宁秋,眼里又带上了柔情。
“我会尽快回来,好好照顾自己。”
在海市街边最多的植物是梧桐,夏季宽大的树冠遮挡烈日,让道路成为满眼绿色的林荫大道。秋季枯黄的树叶纷纷洒洒的飘落,虽然很有诗意但给环卫工人带来不少麻烦,到了冬季,树上光秃秃的,显得格外苍凉。不过待来年三四月,枝头又会冒出嫩芽,准备迎接热情的夏季。
宁秋悄无声息的在海市待了一多年,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一家名叫望乡的甜品连锁店在海市各大区悄然兴起。店里不仅有价格昂贵的精致蛋糕甜点,也有价格亲民的面包糕点和中式点心。每逢节假日,店门口都会排起长龙,购买当季的特色点心。
根据本土特色宁秋对甜点的种类和口味做了适当调整,每个季度都会用时令食材推出当季的特色点心,每个月推出新款,可谓用足心思。
宁秋不仅在产品本身上下功夫,在营销手段上也玩了不少花样。会员制就是其中之一,会员有三个等级,普通、高级和vip,享受的待遇各有不同。
普通会员只能享受折扣的优惠,而高级和vip则需要缴纳一定的会费,对新品和当季特色有优先购买权。而vip更是享有送货上门,私人定制的特殊服务。
仅一年多的时间,宁秋就收回了大半的本钱。于是她再次像银行贷款,准备实施下一步计划。
三个月后宁秋对牧烨和郑子濯在深城创办的‘石头’实验室再次注资,成为‘石头’的第三大股东。
同年六月海市的秦省美食一条街隆重开幕,开幕当天请来了不少媒体记者。
于怡月陪着婆婆在客厅里聊天,聊得大多都是关于沈欣宝的学业和未来的打算。
电视里震天响的锣鼓声吵的她头疼,“赵阿姨!把电视关了!”
赵阿姨从厨房出来,刚要关电视,于怡月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在屏幕上一闪而过。
“等下!”她厉声道,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
周琼疑惑的看着儿媳逐渐惨白的脸色,“怡月,你怎么了?”
于怡月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着屏幕,“妈!难道是我看错了?电视里的那个是沈秋!?”
“沈秋?”已经过了十多年,周琼快忘记这个名字,好半天才想起来。
“你……是说那个孩子?”
“没错,她……她竟然在海市!”
“她不是去了乡下吗,怎么会出现在电视里?你看错了吧?”
此刻于怡月有一瞬的晃神,那双眼睛太像了,简直就是那个女人的翻版。为什么会这样,那个丫头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市,她不是没钱交学费休学了吗!?
手紧握成拳,修剪漂亮的长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中。
夜晚于怡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从电视上看见宁秋后她就开始关注这则新闻,之后又打电话给三爷,从那里得知关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美食街所有的资料。
资料上显示,这是海市政府的一项帮助内陆省份经济发展的项目。而这条美食街就是其中之一,对口的正是秦省的富源县。
而宁秋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中间人,这条美食街的投资方是一个叫做下山股份公司。
真的只是中间人,于怡月不禁怀疑。
想开这条美食街光有政策上的扶持是远远不够的,没有个两三百万不可能办成这件事。那丫头连学费都交不起,怎么可能拿得出两三百万?……如果是那家公司出资,那和宁秋又会有什么关系?
深夜沈宜山一身疲惫的回了家,虽然几年前和外国零售商的对垒获得了胜利,但连续下滑的业绩让他如履薄冰。
九十年代末的下岗潮是最大的因素,大批的失业者和连续高涨的房价让普通人的消费水平下滑严重,最直接的影响到他们这些零售商。
况且今天他意外的得到一个让人吃惊的消息,而且不是什么好消息。
听到动静,于怡月第一时间打开了床头灯。
“你还没睡?!”
“累了吧?”于怡月从床上下来,为沈宜山脱去外衣。
“哎,是啊。”
“先去洗个澡吧。”
于怡月为丈夫准备了换洗衣物,又为他泡了养生茶,这才躺回床上。
沈宜山出来时看见于怡月坐在床上发呆,“怎么了,有心事?”
于怡月犹豫着要不要和丈夫说,谁想沈宜山却先开了口。
“怡月,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
沈宜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a4纸,是政府晚宴宾客名单的复印件。
“你看看这个。”
于怡月接过,名单上大部分的人名她都认识,最后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个名字上。
“……为什么会有她!那只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她有什么资格参加这种规格的晚宴!?”
于怡月的反应让沈宜山疑惑,“你已经知道宁秋在海市了?”
于怡月想避开沈宜山的目光,但她没有。相处了快二十年,互相都非常了解对方的习惯。所以她不能露出任何心虚的举动,在沈宜山面前露出破绽。
“今天下午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当时妈也在。”
沈宜山‘哦’了声,拧着眉头。
“哎,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孩子。”
沈宜山的话让于怡月莫名生出一股怒火,“你忘了?!她已经和你脱离了父女关系。她现在和我们沈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一个陌生人,不用顾虑那么多。”
知道妻子不开心,沈宜山也没再说下去。“是啊……睡吧,不早了。”
床头灯熄灭,卧室里一片黑暗,于怡月瞪着眼目光无焦距的落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