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一段时间,季家在国外的生意早已稳步上升,便又萌生出了分割京北这块蛋糕的想法。
于是作为季家现任家主的季向空,就在这个时候回了国。
小时候,作为陆季两家的继承人,季向空没少被拿来和陆宴之比较。
季向空心高气傲,看不得陆宴之那副从小便一板一眼的样子,冷冰冰的,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于是从小到大,只要陆宴之喜欢的东西,无论荣誉还是物质,他都会去争抢,为的就是惹恼这个看起来好像没有半点正常人情绪的人。
对于季向空的举动,陆宴之从来不恼怒,只是会在下一时刻给他更致命的一击,于是陆宴之和季向空便这样缠缠绵绵的斗了许多年。
季向空本以为,他会和陆宴之一路从学校斗到商界,不死便不休。
谁知道十五年前季家迁出了京北,他也跟着出了国,他和陆宴之的斗争就这样草草收场。
但季向空最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位死对头被陆家培养了那么多年,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放弃了家业,跑去学了艺术。
在国外的这些年,季向空没少在各大新闻头版头条看见他这位死对头的消息。
无非就是说他执导的新电影又斩????获了什么大奖,又拿下了什么荣誉,诸如此类的,季向空想不看见都难。
季向空原本以为,陆宴之三个字前面,这辈子都只会跟着陆氏集团这个名头,毕竟这是他们这种名门望族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挣脱不开的枷锁。
可谁知道,陆宴之摇身一变,变成了天才导演。
但唯独不变的,是陆宴之那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平淡无波的万年冰山脸,让人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分别多年的老友见面,怎么能空手而来呢?
于是季向空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转手就把那几张照片发到了别处。
“陆宴之,多年不见,我得送你一份大礼才好。”
第十九章
陆宴之离开的时候,不是没有看见有人举着手机偷拍。
恰恰相反的是,他就是想到了会有人偷拍,他才特意给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林琬戴上了口罩。
反正也不是狗仔,拍了便拍了吧,谅他们也没胆子置喙。
毕竟,陆宴之身后的陆家,没几个人惹得起。
将林琬放在了副驾驶,陆宴之又贴心的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或许是觉得窝在这处很舒服,林琬半梦半醒之间,将自己原本环绕在陆宴之后颈处的手放了下来。
她一个不留神,碰到了陆宴之刚刚被季淮安一拳打破的嘴角,痛的陆宴之不由得“嘶”了一声。
陆宴之抽了张纸,擦拭了一下嘴角渗出的血迹。
他虽然自知理亏,但一想到被人打了脸,陆宴之还是不由得有些烦躁。
想到季淮安,陆宴之的眼眸不禁深了深。
除了在餐厅撞见的那一次,陆宴之此前并没有见过季淮安。
季这个姓氏并不多见,能被林母介绍给林琬的季家人更是少之又少,这让陆宴之不禁想起了一些不算愉快的往事。
但季家,不是早早的举家搬迁了吗?
陆宴之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见林琬在一旁的副驾驶座上呓语了声:“好冷……”
陆宴之见她瑟缩的抱住自己的双臂,便从后座拿了自己的大衣盖在她的身上,随即又打开了车里的暖气。
他没再多想,踩下了油门往林家庄园开去。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出了闹市区后,陆宴之的玛莎拉蒂便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稳稳当当的开进了林家庄园。
林家庄园此时已经黑漆漆的一片,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了,唯有一楼大厅内还亮着一小盏灯。
陆宴之知道,那是不放心女儿还没回家的林母,正在焦急的等待。
陆宴之用大衣裹住林琬,将她背在背上,叩响了林家的大门。
大门应声打开,入目处是林母焦急的脸。
在看见陆宴之以及他背上早已不省人事的林琬,林母这才松了口气。
“这孩子,真是的,喝这么多酒,像什么样子。”
林母虽然满口指责,但眼中却全是对林琬的心疼。
陆宴之替林琬开解道:“阿姨,林琬向来乖巧,这次肯定是因为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才会去喝酒的。”
林母点了点头,想要从陆宴之背上接过林琬,陆宴之却出言婉拒。
“阿姨,我来吧。时间不早了,您快去睡吧,我把林琬送上去就走。”
看见林琬平安回来后,林母心中的大石头便已然落地,此时也没去和陆宴之争着照顾林琬。
毕竟,她这副瘦弱的身子一个人的确扛不起林琬,到头来还得陆宴之帮忙。
对于陆宴之,林母向来都是当半个儿子看待的,而且从小到大陆宴之没少帮着照顾林琬,因此林母想也没想,便接受了陆宴之的提议。
“宴之,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我先去睡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还真是熬不了夜了。”
第二十章
目送林母回房后,陆宴之背着林琬,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她二楼的房间。
进门后,入目处皆是粉紫色,墙壁上还挂着一副林琬的巨幅写真。
陆宴之不由得失笑,算起来,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来过她的房间了。
他将林琬放在床上,随即替她褪去了鞋子,塞进被子里替她掖好了被角。
林琬素来怕冷,此时京北已经是快入冬的天气,于是陆宴之便替林琬打开了房间里的暖风。
思来想去,陆宴之还是进到了内间的洗手间,找出了湿纸巾替林琬擦了擦脸和手。
至于衣服……他是不可能替她换的,只得替她脱了大衣,让她先将就着先睡一晚。
毕竟看着她这副不省人事的模样,估计也没觉得有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