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跟宋墨屿感叹：“回家了，我再也不用看那恐怖的一片白色，也不用去闻刺鼻的消毒水了。”
闻言，宋墨屿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当医生后他身上也多多少少沾点消毒水的味道。
“那我去换件衣服。”
他转身刚要走，身后的衣袂就被人拉住。
宋墨屿回过头来，就看见姜禾霓有些羞怯的脸色。
“我是说医院的消毒术很难闻，你身上的……很好闻。”
五年，她早就习惯了，能闻到宋墨屿她都会莫名的安心。
有时候宋墨屿总是不经常回来，她都会想念起宋墨屿身上的味道。
第十九章 让你爱上我
宋墨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俯身将姜禾霓抱起来放在沙发上，“那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整理收拾东西。”
“好。”姜禾霓笑着回应她，看着宋墨屿身影走进卧室里后，她呼吸徒然急促起来。
姜禾霓深深呼吸着，竭力操动着手拿出口袋里的药，倒出几颗来咽下去。
纵然姜禾霓这种经历过无数次治疗以来，她都有些难以坚持那番疼痛。
要是宋墨屿走得慢一点，自己狼狈的模样恐怕就要被宋墨屿看得一清二楚。
等到宋墨屿收拾完走出来的时候，姜禾霓也已经恢复如初。
她随便点开了一个爱情频道，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看见宋墨屿走过来，她故意打趣说：“宋墨屿，你现在还算不算我的先生？”
这个问题，宋墨屿没有犹豫：“算。”
姜禾霓脸上立刻挂起笑意：“那你过来帮我按摩好不好？”
宋墨屿有些犹豫，因为他没有帮别人按摩，但是现在他莫名的拒绝不了姜禾霓的要求。
“好。”
他走来坐在姜禾霓的身边，轻轻在她身上按压：“身体好多了吗？”
“嗯。”用药后姜禾霓全身都脱力，连抬眼都很困难。
两人气氛正是温馨时刻，突然就听见电视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姜禾霓朝着电视上望过去，剧情刚好播到了两夫妻为一个第三者吵架，剧情狗血又烂俗。
这些天没工作，姜禾霓就迷上了看狗血剧。
好像只有看着电视才能给自己心上一点慰藉。
宋墨屿随着姜禾霓的目光看过去：“你最近喜欢看这个？”
姜禾霓温柔的笑了笑：“不行吗？”
宋墨屿不适地皱了一下眉，将视线移到姜禾霓的脸上：“你现在和以前变了很多。”
姜禾霓目光微垂：“及时行乐，没什么不好的。”
“你看这个电视剧上面的故事，女主就要死了，却将男主和女配凑合在一起，安静的离开，这样的结局也没什么不好。”
“别这样说。”宋墨屿心底莫名一痛，关闭了电视，“以后你会过得比他们更好。”
姜禾霓呼吸沉闷几分，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我会。”宋墨屿斩金截铁的回答。
姜禾霓蓦地笑开，但她笑得很苦涩，恢复点力气后忍不住抱住宋墨屿。
“我也觉得我会过得比他们更好。”
宋墨屿黑眸渐深，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推开了她的怀抱。
这一晚，两人第一次同床睡觉。
屋外的风雪呼啸而过，大片雪花印在墙面又很快化开。
姜禾霓看得入神，不觉得困意。
身边的宋墨屿忍不住将被子朝着她的方向多拉了一点。
“别着凉了。”
姜禾霓却直接回过头来，靠在宋墨屿的怀里：“你离我近一点就不冷了。”
宋墨屿脸色诧异了瞬，手上的动作有些僵硬，犹豫了好半天才将手放在姜禾霓的后背。
气氛持续着沉默。
姜禾霓忍不住问：“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夫妻吗？”
宋墨屿眸色微沉：“嗯。”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姜禾霓缓了缓呼气，低声道：“宋墨屿，你以前为什么喜欢戴欣妍？”
宋墨屿没料到这个时候姜禾霓会突然提起戴欣妍，他声音轻哑：“你问她干什么？”
姜禾霓拽着宋墨屿胸膛的手紧了紧：“我只是很好奇你的过去。”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一直没有问过你，这段时间我希望我们成为真正的夫妻。”
宋墨屿眉眼微微一沉：“我不知道。”
第二十章 自私一次
其实他想说，当初和戴欣妍在一起，他自己都不记得是为什么了。
那么多久远的事情。
“那我换一个问题。”姜禾霓星眸突然亮起，抬头盯着宋墨屿的脸，“怎样才能让你爱上我？”
对上她灿若星辰的眼，宋墨屿满脸不解：“你说什么？”
“宋墨屿，我不希望我们现在在一起是因为我的病情，让你心里有负担，你想让我们现在变成一对真正的夫妻，你就应该喜欢上我。”
宋墨屿微微一怔，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接话。
“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样做是真的对我有了感情吗？”她一字字问，语气无比认真。
对于这个问题，宋墨屿却回答不出。
他不知道自己对姜禾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当初知道姜禾霓生病的那一刻，他心内的愧疚几乎超越了所有的感情。
自责，内疚和恐惧都占据了整颗心，分不清是不是因为感情，至少对于一个丈夫的责任来说，他没有做到，所以才做这个决定。
可宋墨屿知道这不是姜禾霓想要的答案，他也做不到撒谎，只能沉默。
姜禾霓眸色忍不住黯淡，她轻声开口：“我知道你这个人，终是对自己要求那么高，说了负责到底就绝对不会放弃。”所以更明白，宋墨屿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
“睡吧，别想太多了。”宋墨屿不愿再聊。
不知道是在逃避还是觉得不耐烦。
姜禾霓喉头哽噎了些许，还是说道：“宋墨屿，也许你自己不相信，我已经喜欢你五年了。”
“从你决定和我商业联姻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也许可能不会相信，但我希望以后我们能够在一起，真的是因为爱情。”
她终于还是将这些年的心声吐露出来。
她是爱宋墨屿，可是她却不想利用什么来绑架宋墨屿。
这样做只能让自己变成个可悲的笑话。
说完这一番话，姜禾霓退出了宋墨屿滚烫的怀抱中，翻过身去，咽下红润的眼泪。
宋墨屿眉宇间凝着一股愁闷，却没回答，黑暗中他假装在沉睡。
看着姜禾霓逐渐转到一边的身影，留下的这一番话，却让他彻夜难眠。
清早。
宋墨屿就已经起身为姜禾霓准备早餐。
在姜禾霓生病的这段时间里，宋墨屿已经学会了一手极佳的厨艺。
早餐丰盛，让姜禾霓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她看着厨房里宋墨屿穿着围裙熬粥的模样，鼻尖忽然有些酸。
五年，她从未看见过一次宋墨屿为她熬粥煮饭的模样，眼见就她就要失去这个机会后，宋墨屿缺失的这五年温柔都像是全部找回来了一样。
宋墨屿回头说道：“先坐着吧，粥还需要一会儿。”
“好。”姜禾霓抑住了苦涩的情绪，笑着坐下来。
忽然，桌上属于宋墨屿的手机忽然传来一声响动。
姜禾霓好奇凑过去，看见“戴欣妍”的来电显示，她本能望向厨房里的宋墨屿。
他似乎没有听见来电的声音，还在厨房里忙碌。
手机不死心的继续响动。
姜禾霓内心挣扎了会儿，还是将戴欣妍的来电切断。
今天是他们准备出国的第一天，也是她即将告别的第一次。
她想自私一次，不再有别人来打搅。
第二十一章 忐忑不安
十分钟后，宋墨屿端着米粥上桌。
两人再次坐在同一张饭桌上用餐，心情却和以前大相径庭。
姜禾霓胆怯频频望着宋墨屿的手机，就像是做了坏事一样只顾着埋头喝粥。
宋墨屿见状，倒了杯热牛奶递给姜禾霓：“不用着急，我买的是下午的机票。”
他的注意力没有在手机上，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
姜禾霓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她漾着一抹笑：“我怕以后不到了，想多喝一点。”
宋墨屿脸色僵了僵，上头摸了摸姜禾霓的头顶：“别这样说，以后我会经常帮你做。”
闻言，姜禾霓鼻尖酸胀的厉害，却还是笑着点头：“好，我等你伺候我。”
换上渐冻症后，她的胃口早就比以前小了很多，刚刚的那一晚，她几乎快要反胃。
可是她却舍不得说自己吃不下，毕竟这些都是宋墨屿亲手做的早餐，以前她何时有过这样的机会。
所以这一餐，姜禾霓几乎吃得很撑。
等到宋墨屿收拾餐具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冲进了厕所全部吐了出来。
急忙将洗手间的门关上，姜禾霓狼狈地冲去洗手台里的污秽。
她将嘴角的留下的血丝擦去，整理好情绪，重新走出洗手间。
去机场的路上，姜禾霓靠着宋墨屿睡了一会儿。
即将春季，大家都忙着为工作奔波，机场来了不少人。
下车后，宋墨屿去放行李，开了个VIP等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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