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下巴上措不及防传来骨裂般的剧痛
季怀瑾扣住她下巴,冷冷与她对视:“今时今日,你以为本王还会再被你谢家人胁迫?"
他眼里的厌憎如同尖刺,狠狠扎进她心底
在王府门口下跪,她确有逼季怀瑾的意思,可为了家人,她只能如此!
“王爷,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逼你娶我,恨我谢家逼走了林雪舞。”
“我求你你恨我一人便好,我姐姐已有身孕,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姐夫!只要您愿意,我什么都可以做,给林雪舞赔礼道歉,甚至为奴为婢,我都可以!
谢如星喉间陡然涌上腥甜,可她死死忍了下去,哀求的看着季怀瑾
季怀瑾微顿,眼神讥诮。
“谢家女的骨气,不过如此他冷眼看着谢如星,讽声道:“若是谢家人都像你,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谢如星指甲骤然掐进掌心,疼痛直刺心脏
季怀瑾看着她这幅样子,径直转身,冷冷的丢下两个字:跟上。
沉香阁。
谢如星看着眼前斗拱交错的院子,不由失神
成婚四年,她从未踏进过季怀瑾的住处,也从未想过,原来他院里,是这般模样。
原本冷肃的院墙下花团锦簇不和谐却生机勃勃,侧方放置着一架秋千,秋千上,林雪舞衣袂飘飘。
看见季怀瑾,她立时笑着迎上前:“阿瑾,你回来了?”
季怀瑾快步走过去,牵住林雪舞的手:“大夫不是说了让你卧床静养?”
她心里一抽。
这样寻常亲昵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季怀瑾。
林雪舞柔柔一笑,看向谢如星:“姐姐这是?”
季怀瑾淡道:“她说有愧于你,从今天起,甘愿给你为奴为婢。”
他淡薄的语气,林雪舞诧异的目光,交织化作利刃,将谢如星扎的千疮百孔
季怀瑾见谢如星不动,斥道“还不过来,给夫人请安!"
谢如星浑身冰凉,犹如行尸走肉般上前,从喉间挤出声音。
“奴婢,给林夫人请安。”
寥寥几字,却仿佛抽空了她全身力气。
全身力气。
林雪舞笑意不减,声音放轻:“素闻姐姐琴技了得,不知可否愿意为我和王爷弹一曲'相思曲’?”
谢如星猛然抬眸,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林雪舞这是要让她,亲自歌颂他们的爱情?
季怀瑾见她不动,眉心一皱
“来人,去取古琴,让王妃献技!
喉间的腥甜再度涌上,谢如星忍到身体发颤,才没有失态
很快,古琴便放置在院中
谢如星缓缓坐下,琴弦被拨动,悦耳琴音从她指间流出
林雪舞扭头对季怀瑾道:'王爷,姐姐弹得真好,若是能枕着这琴音入睡,该多幸福。”
季怀瑾笑了笑:“你喜欢便让她彻夜为你奏曲。”
说罢,他带着林雪舞去了里屋夜幕降下,屋内灯火通明
季怀瑾与林雪舞相拥的身影倒映在纸窗上
谢如星慌忙收回视线,眼眶滚烫,指尖的剧痛更让她浑身颤抖。
可她不能停,更不敢停!
很快,她十指指腹都被割出了伤,鲜血几乎要染红整片琴面
她的血与泪,混着滴滴落在古琴之上,无人能见,更无人能救!
翌日清晨
季怀瑾起身时,仍能听见断断续续的琴声
他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缓步走了出去。
走入院中,他猛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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