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郁瑾打开别墅内所有的灯,朝着楼上走去。
浴室内,傅郁瑾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淋在身上,却没有冲走他满身的疲惫和心头浓浓的不安。
躺在床上也毫无睡意,顾知宴浑身鲜血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时间临近天亮,傅郁瑾刚迷迷糊糊进入浅睡眠之中,却又突然被惊醒。
额头出现一层细密的虚汗,仿佛心有余悸。
就在刚刚,他看到顾知宴流着血泪,睁大双眼看着他,质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她,为什么要弃她于不顾,为什么让人害死她妈妈和妹妹。
卧室内漆黑无光,傅郁瑾眼神涣散,一时竟分不清现在和刚才究竟谁是虚幻。
过了一会儿,他浑身血液渐渐流通,理智回笼,拿过床边的手机一看,早上五点。
不过他却是再也睡不着,脑中不自觉回忆起跟顾知宴在一起的时候。
他是爱顾知宴的,这一点,傅郁瑾从来没有否认过。
在他心里,只有顾知宴才是他认定,想要白头偕老的妻子。
只是两人结婚多年,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顾知宴想要的是什么,她在乎的又是什么。
这五年来,他一直是两人之间的主导者。
顾知宴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在他决定和林氏合作之前,她始终没有表露出一丝的委屈和反抗。
她的忍让让他认为理所应当,才会在顾知宴反抗他的时候,觉得异常的愤怒。
黑暗中,傅郁瑾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知知,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难道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吗?”
只是房间内一片寂静,无人听见也无人回答。
只有落地窗前厚重的窗帘被寒风吹得泛起一丝涟漪,轻轻晃动……
第十五章 更重的惩罚
天色逐渐明亮,一夜的风雪导致外面早已是银装素裹的一片。
南苑大厅内,金荀正在对坐在沙发上的傅郁瑾汇报。
“今天傅氏的股票一开盘就已经跌停。”
群众的记忆很短,但有时却又很长。
昨天的事虽然在网上找不到相关搜索,但群众的记忆无法抹去,事情并没有随着网上禁词而沉寂下去,只是变得更加隐晦。
开市即跌停的股价已经做了最好的说明。
傅郁瑾脸色难看,傅氏不仅是他多年的心血,还有顾知宴的心血,不管如何,他都要保住傅氏。
“把傅氏最新的芯片技术发布出去。”
傅郁瑾很快做出决定,只有让外界知道傅氏的商业实力,才能更好的控制舆论。
“好的,傅总。”金荀立刻回答。
发布新产品能够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待时间一长,风波自然就会过去。
“那傅总,我们对林氏的收购是否按计划实施?”
金荀不清楚经过这事,傅郁瑾是否会改变计划,他要问清楚,才能把命令发出去。
闻言,傅郁瑾沉默一瞬,随后语气坚定的说了两个字:“收购。”
这是他最终的目的,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好的,傅总,我这就发布收购命令。”金荀利落地回答。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
“医院怎么样了?她可醒了?”傅郁瑾忍不住问。
这话问的有些小心翼翼,与刚才的语气判若两人。
“顾总还没醒,医院也没有电话打过来。”金荀手上停下,压低声音回复傅郁瑾的话。
傅郁瑾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他早已知道顾知宴没醒,他在医院里面留了电话,这一早上都没有电话打过来,起来时他也打了电话过去,护士说顾知宴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或许是想从他人身上听到一个意外答复。
金荀看了傅郁瑾一眼,问:“傅总,今天您是否要去医院?”
医生说四十八小时黄金时间,醒不醒得过来全看这四十八小时,时间在慢慢的过去,晚醒一秒,顾知宴的危险就多一分。
傅郁瑾没有回答金荀的话,只是以一种你在说废话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金荀立刻明白,从沙发上起身:“好的傅总,我立马开车送您去医院。”
……
到了医院。
顾知宴还是如早上电话里的那样,没有丝毫醒来的症状。
傅郁瑾站在玻璃门外,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只能视线紧盯着她带着面罩惨白的脸,久久不能移开。
病房内,各种精密昂贵的仪器同时开启,对着顾知宴身上的各种指标同时监控。
护士一个小时来记录一次,每一次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
医生每两个小时来查房一次,每一次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走廊外随时有人前来巡查……
这是傅郁瑾在病房外站了一个下午所看到的情况。
他没有刻意去记,但是与顾知宴有关的所有事,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进入了他的脑海。
……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很快就过去了三十六个小时。
四十八小时已经过去了大半,然而顾知宴的眼皮都没有跳动一下。
医生会议室内。
傅郁瑾请来的权威专家围成一团,对着顾知宴的病历讨论。
却都束手无策,现在能否醒来全看病人的求生意志是否强烈。
听到这里,傅郁瑾眼神黯淡下去,他知道,顾知宴没有任何的求生欲,死对她来说更是一种解脱。
只要她死了,林臻才能得到更重的惩罚。
林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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