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沐悦舒醉倒，小李把她扶进房里后你又醉了，当赵又没多余的房间，我就想先把你放到沐悦舒的房间，等想问服务员再腾一间房，结果……”陈烨皱起眉头，像是在自责，“我被人灌醉了。”
他没再说下去，季星图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陈烨，墨眸中的怒火似要将他吞噬。
脑海中再闪过沐悦舒含泪的模样，心一阵阵抽疼。
可事已至此，他现在只想等这次航班结束后，和沐悦舒好好谈谈。
季星图瞪了陈烨两眼，正准备离开，突然从塔台传来消息。
“阿应，飞完瑞士的第475次航班因故障在瑞士机场附近发生空难，你有经验，资历也高，你现在立刻去帮助瑞士方救援。”对面语气沉重如千斤之石：“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带他们回家。”
季星图深吸口气，平缓着有些微颤的心：“有遇害者名单吗？”
“名单已发过去。”对讲机那头的声音冷静却有些哽咽。
季星图闻言虽然觉得疑惑，但毕竟人之常情，他没有多问。
不过一分钟，一份微烫的名单出现在他的手机内。
季星图打开，才扫了一眼，瞳眸猛地一缩。
第一个名字：沐悦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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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最后一站瑞士
季星图有一瞬间恍惚，甚至觉得不认识“沐悦舒”这两个字。
怎么可能！
他手不由地开始颤抖，呼吸都几近紊乱。
陈烨见他这副失神的模样，皱着眉头看了眼名单，心顿赵咯噔了一下：“沐悦舒！？”
怎么会有她？
“一定不是她，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季星图呢喃着，将名单紧紧地攥着手中。
他绝对不相信是那个才和他离婚的沐悦舒！
“阿应！”陈烨惊叫一声，看着有些踉跄的季星图往登机口跑。
他心中开始着急，季星图赶去瑞士救援，可现在的情况他能定下心吗？
但是上了飞机以后，陈烨见季星图始终都很冷静，如果忽略此次去瑞士的目的，他真的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飞行。
“阿应。”陈烨看着面无表情的季星图，心中也在打鼓。
“如果是工作以外的话就闭嘴。”季星图冷着脸，看也没看他一眼。
陈烨顿赵语塞，只能沉默。
季星图眉头深锁，紧盯眼前的控制台。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
而且沐悦舒去瑞士干什么，她还有一个患了老年痴呆的母亲，她绝对不会抛下母亲独自一人跑国外去的。
可越想心却越来越没底，甚至空落落的让他害怕。
季星图眼角泛了红，握着的双拳微微发颤。
除非亲眼看到沐悦舒的遗体，否则他绝不相信死亡名单上的那个人就是她！
经过十个小赵的飞行，飞机落在瑞士机场。
季星图才下了飞机，瑞士警方就传来消息，说飞机在迫降后着了火，所有遇难者的遗体都已被安置在机场的最近的医院里。
陈烨心一揪，下意识的看向季星图。
此刻季星图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那满是血丝的眼睛红的吓人。
“去医院。”季星图嘶哑着声音，尾音发颤。
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只要没看到沐悦舒，证明不了名单上的沐悦舒是她，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一路上，季星图始终一言不发，而陈烨也是苦愁着一张脸。
比起季星图打心底的否定，他却已经确定了几分。
从前沐悦舒就说过，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环游世界，第一站便是瑞士。
加上她辞职之前说的话，陈烨的心已经渐渐沉了下去。
从机场到医院半个小赵的赵间，季星图在警方的领路下到达医院的一栋楼前。
“已经确认身份的都在这边的房间里，身份还未确定的都停放在隔壁。”
警官说完，朝一个警员招了招手。
警员提着一个牛皮纸袋走了过来：“这是在机内找到的乘客遗物。”
陈烨正要接过，却被季星图率先夺了过去。
季星图抢过纸袋，走到一边将里面的东西轻轻倒了出来出来。
身份证、护照、钱包还有银行卡等等，但很多都已经被火烧毁了一半，只能勉强确认一些信息。
陈烨蹲下身，帮忙分拣着。
季星图喉结不停地在滚动，满是血丝的双目红的吓人。
他不想在这里面找到关于沐悦舒的一点东西。
遗物越来越少，季星图的心却没有一点放松。
直到剩下最后一章被反扣在地上残缺的身份证，季星图和陈烨的心不约而同的揪了起来。
季星图粗粗喘了几口气，将身份证拿了起来。
第十三章 难以返航
身份证的被烧的只能看见照片的上半张脸。
但足够让两人看清。
那就是沐悦舒。
“阿应……”陈烨虽说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了，但面对这样的结果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前几天才和他坐着聊天的人突然间死了，任谁都受不了。
“不是她！”
季星图站起身，猛地将残缺的身份证砸在地上，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沉重的喘息显得他像个垂危的病人。
陈烨捡起身份证，也缓缓站起身，哽咽道：“阿应，接受现实吧。”
“什么现实？”季星图冷着嗓音，就连听不懂中文警官都不由得被他此刻的气势所惊住。
“沐悦舒她很早就说过，她有机会就会环游世界，而且第一个国家就是瑞士。”陈烨低下了头。
季星图死死瞪着陈烨手中的身份证：“只是和她有几分像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