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们朝这边走来,越来越近,谢云溪不由屏住呼吸。却听萧墨尘温和说:“师妹此番来京都,可在丞相府常住。”谢云溪心头一紧,莫名不安。接着就听门外传来白衣女子轻声细语:“师兄,你是否想好,该如何请旨和离?”...
谢云溪站在那,脸上的血色尽失。
和离二字像一座大山压的她呼吸困难,之后萧墨尘又说了什么,她再也听不进去。
浑浑噩噩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芙儿赶来,才将谢云溪扶回了公主府。
回到公主府后。
谢云溪却看到行色匆匆的管家,出声叫住他:“刘叔,何事如此慌张?”
管家支支吾吾:“回公主,是驸马将他的师妹带了回来,两人去您的花房看紫丹参了。”
芙儿愕然:“紫丹参可是公主的救命药,驸马怎能当成赏玩的东西?”
谢云溪出声止住了芙儿:“不得对驸马无礼,你且随我去花房看看。”
屋外,白雪皑皑,但花房却温暖如春,姹紫嫣红的花正盛开。
寻到萧墨尘后,谢云溪一抬眼,就见到白衣女子把手伸向给她续命用的紫丹参花!
身侧的芙儿大喊:“住手!那是御赐给公主的花!”
话没落音,女子却将花生生折断!
谢云溪心口一疼,被芙儿扶住才站稳。
这一株紫丹参花已经是大渝最后一朵了,没有它做药引,她连这个寒冬都熬不过。
而白衣女子反而像是受了惊吓,噗通跪倒在地。
“公主赎罪!这花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我见到它恍然间以为见到了母亲,这才不小心把它碰断了,请你原谅我。”
萧墨尘也上前一步,挡在了女子身前,拱手行礼,冲谢云溪告罪。
“师妹并非有意冒犯,还望公主海涵。”
谢云溪凝着萧墨尘的保护姿态,满腹的心酸委屈翻滚的说不出话。
芙儿都忍不住出声:“驸马,你可知这紫丹参花多珍贵?它可是公主的救——”
话未完,谢云溪打断:“芙儿,你先退下。”
萧墨尘的态度越发疏离:“是臣思虑不周,不该擅闯公主的花房,公主若要责罚,臣愿一力承担。”
“师兄,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该太过思念亡母,不该请求师兄带我来此,公主,您还是责罚我吧,知意绝无怨言。”
听着他们师兄妹相互维护,谢云溪甚至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她只觉气血翻涌,再也没办法继续待下去。
离去之前,谢云溪看望着萧墨尘,咬唇匆匆说了句:“我有些累了……先行告辞。”
说完,谢云溪便转身离开。
身后,只传来萧墨尘恭敬的一句:“恭送公主。”
一时间,谢云溪心如刀绞。
从前,她还可以自己骗自己,萧墨尘不对她笑,是因为他就是不言苟笑的性子。
却原来,他的冷淡是因为心里有了别人。
芙儿端药回来,就见谢云溪一个人望着窗外,看着空中肆意纷飞的雪花。
良久,谢云溪才呢喃了句:“芙儿,你可知……那白衣女子叫什么?”
芙儿默默端着药碗,低声回:“听说,是叫南知意。”
“知意……确实是个温柔似水的名字。”
谢云溪落寞收回视线,她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这一次的药,似乎比往日要苦上百倍……
雪一直在下,从早到晚,又从晚到早。
可萧墨尘再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