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真正珍视的人和爱情，是不会用那么冷漠的姿态说这句话的。
可大家也说不好，毕竟白蕴平时里也是这样冰山美人的调调。
说不定人家谈起恋爱来就是这样的呢？
“王姣，你也管太宽了。”有人说道，“人家陈皓和白蕴的事情，轮得到你在这说嘛？”
“就是啊，既然你有自知之明，就别挑拨离间了。”
“你偷了白蕴的东西还有脸来我们班说？快嘎吧你！”
自从王姣偷东西的事情败露后，大家对她印象就差极了。
她揭露白蕴的视频，非但没有起到她期待中的那种效果，反而还引起了白蕴同学对她的强烈反感。
只见，清雅英俊的少年也皱着眉。
陈皓罕见动了怒，语气非常严肃：“王姣，我和苏甜的事的确是误会，可这件事总归是我对不起蕴蕴，蕴蕴想跟谁交朋友都是她的自由，我不会干涉。至于她是不是玩弄我——”
“我只想说，我爱她首先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本能，无论她是玩我，还是爱我，还是夹杂着玩弄地爱着我，我都控制不了我自己爱她，我对她，誓死跟随。”
他最后那句“誓死跟随”，太过于郑重。
以至于陈皓说完后，连带着周围的气氛都变得严肃了。
好像那不是一句表白，而是神圣庄重的誓言。
就连白蕴都有些意外。
少年的虔诚掷地有声，震得王姣振聋发聩，只能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看着他们。
就算是玩弄也无所谓……
誓死跟随……
等王姣回过神来，她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尖叫着拿起了讲台上的摆件。
“白蕴，我要杀了你！”
王姣突然发疯，迅速地就拿着拿东西朝白蕴的头上砸了过去——
她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谁都来不及阻止，哪怕是离白蕴最近的陈皓，都没能护住白蕴。
等王姣被同学们拉住的时候，白蕴的头上已经被砸中了。
嗡地一声。
一开始，她只是懵。白蕴在眩晕中困难地稳住身形。
然后，暗红色的血液开始从发际线蔓延出。
血液顺着脸流下来，一条，两条，并且还在增多。
伤势比想象中严重，教室里的人全都吓傻了！
“王姣，你干什么？！！”陈皓气得发颤，连忙去抱住白蕴，急得眼睛都红了，“蕴蕴，你有没有事？痛不痛？蕴蕴，我叫救护车，蕴蕴你别怕，我在，对不起蕴蕴……”
王姣看着陈皓六神无主的样子，突然，悲怆地哭出来。
“白蕴，你就是个骗子——”
“我知道你的真面目，我知道你只是利用陈皓，我知道你真正看上的男人是谁，你真正的目的——你说过，你要让陈——”
第36章血吻
“啪！”
这时苏甜冲上去，一巴掌打在王姣的脸上。
苏甜也气急了，一把把王姣推倒在地：“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再敢惹蕴蕴，我撕烂你的嘴！”
“王姣你等着，你要告你故意伤人，让你退学！”
王姣没说出来的话被这一巴掌给打了回去。
她自己也被打得脸蛋生疼，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绝望地笑着。
王姣还在重复：“我知道你的真面目……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她苦苦想了好几天，才终于在今天早上想明白！
为什么洛菲和钱珊要对她下手、以及，那天白蕴说的，要让她不敢想的男人对她发疯是什么意思！
她一开始还以为白蕴说的人是陈皓。
可不对，陈皓不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男人。
她说的是陈牧也，白蕴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陈牧也！
王姣算尽了所有，却唯独算不出为什么这件事要牵扯进陈皓！
陈皓啊，她放在心尖尖上十几年珍贵的少年，怎可以容许别人这样践踏？沦为一个工具！
左右她的前途已经毁了。所以为了陈皓，她砸白蕴这一下使尽了全身力气。
而白蕴一开始虽然没有觉得很疼，只是视野模糊。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温热的液体从发丝间流出，同学们拿来很多很多餐巾纸，给她擦血，几秒钟过去，剧痛一圈一圈地从她受伤的地方晕开。头像被一辆卡车碾过那么疼痛，白蕴竟然连站都站不太稳了。
染红的纸巾一张张揉成团丢在讲台上，像一朵朵带血残败的白玫瑰。
陈皓方寸大乱地扶着她，一遍又一遍打着120。
然而最近流感盛行，救护车都很紧张，半小时也不一定能叫来一辆。
就在所有人都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白蕴模模糊糊听到苏甜的声音。
苏甜也很急，带了一点哭腔，哀求地说：“叔……叔……你帮帮白蕴吧，她被王姣用陶瓷砸了头……”
“严重，很严重，陶瓷都碎了……”
“对，流血了，流了好多血……叔叫不到救护车怎么办……一直叫不到救护车……叔你能再来一趟送她去医院吗？”
……
白蕴的意识，肉眼可见地衰弱下去。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搀着走到校门口的。
一路上的蓝天绿树，都成了重影，刚好是中午的时候，教学楼外阳光很刺眼。
一共大概有五六个同学，左右扶着她的是陈皓和苏甜。其他人跟在后面。
照顾到白蕴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们走得并不快。苏甜也是接到电话后才扶着白蕴开始往外走的，迈巴赫在师大校门口停了大概足足十分钟。
一路上，十分虚弱的白蕴，看到这辆车后，一下就认了出来。
“蕴蕴，我叫我叔叔来了，他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苏甜说完，白蕴柔声道了句谢谢，然后不知哪里突然来了力气，从他们两个的搀扶中站稳挣脱出来。
对着迈巴赫驾驶座的门，一把拉开。
不是副驾驶，
而是，直接朝陈牧也的位置爬了上去！
下一秒，她一把关上门。黑车门和黑玻璃一秒隔绝了车外所有的视线。
苏甜张大着嘴巴。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白蕴对陈牧也的“大胆”了，可亲眼看到，还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陈皓也傻眼了：“蕴蕴刚才……去的不是副驾驶吧？她是不是晕了，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说完，陈皓想去拉车门。却被苏甜一把拽住。
苏甜看了眼周围也不明所以的同学，帮忙圆了下场：“算了，还是赶紧让他们去医院的好。”
“可能陈叔叔这辆车比较特殊呢，右舵也说不定，国外很多车不就是这样。”
苏甜说完，陈皓和其他同学也没想那么多了。
除了苏甜刚才所在的角度，刚才能亲眼看到白蕴是直接伸腿跨坐在了陈牧也身上……其他人其实并看不见。
加上他们现在都是学生，对车子的事情也没那么热衷和了解。
就连陈皓也单纯地摸了摸头：“应该是这样吧，可能迈巴赫普通的车子不一样。”
苏甜见那车还没有开动之意，也不知道两个人在里面做什么，回过神来，开始拉其他几个人：“我们也快出发去医院吧，我叔叔说去一院，我们现在出发过去也要半个小时，这样等蕴蕴包扎好了也好照顾她。”
苏甜说完，陈皓很快就行动了。
没有人看到，迈巴赫里现在的情况。
女孩趴在男人的肩头，两只腿分开挂着，她刚才看到陈牧也的车肾上腺素飙升突然有了力气。
这会儿白蕴又重新陷入了迷糊。侧脸贴在他的西装外套上，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
血是刚才一上车对准他的唇厮咬，纠缠出来的，他的血。
男人看到车外学生都散去后，说：“看来没苏甜说得那么严重，又是你们的合谋？”
女孩皱了皱眉。
车内空间很密闭，很安全，味道也香香的，是一种雪山泉水一样洁净的味道，她很喜欢，整个人放松下来蜷缩在他怀里。
可是他刚才又说话了。
她只觉得好吵，直接踢掉了脚上的半鞋，扒着他的脖子，又对着他的嘴唇咬吻下去，堵住。
白蕴因为今天是公开课要演讲的缘故，不能穿平时自己那些古旧的衣服，而是穿了一套学生风格的套装。
正式中也有一点俏皮的小性感，百褶裙白色丝袜小皮鞋。鞋子和裙子都是苏甜的，比她的尺码大一些。
这会儿在她的鼓弄之下已经松了下来，半挂不挂地在身上，皮鞋更是直接掉在了陈牧也的脚边。
从头发丝到动作，整个画面都充满了急促和凌乱，吻得也毫无章法，仿佛不是诱惑，而是满满的烦躁。
车里燥热得厉害，男人的眼睛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感觉到她的烦躁后，陈牧也就把她给推了开来。
还没说话，女孩就说：“洛菲故意给我脸色看，气死我，我要找你咬回来，也要让你流那么多血。”
说完，又去找他的嘴唇。
第37章他回吻
这时，他西装下的血脉已经像一条条亟待喷发的活火山。
可他还在克制着，用一层又一层的坚冰包裹着自己，去控制自己不去突破那最后一条底线。
陈牧也看到她额头上又流下了新的血，已经贴着侧脸有了一条血痕。
男人知道她骄傲的脾性，严肃又耐心，一字一句地说：“我收回刚才的话，白蕴，你现在伤得很重，我们先去医院，可以吗？”
“不可以，我要让你流血。”
然后，她看着那濒临破戒的陈牧也，表面上一派清冷，可身体接触到的体温和生理都无限失控的男人，再次用力地亲了上去。
她专心接吻，就这么任凭额头上的血流着。
男人和女孩对抗的时候，白蕴头上刚才那条蜿蜒的血迹垂下来流到了嘴角。
自然也染到了陈牧也的皮肤上。
混着他刚刚被她咬破皮的血迹，两个人的血液汇聚在一处，有点腥也有点甜，唯独就没有恐怖。
白蕴一下子就明白了甜甜摄影师说的那个战损美学是什么意思，原来就是他们现在这样。
她越闹越凶，两个人都被拉到了最危险的悬崖边缘。
陈牧也不着痕迹地把车子挪到了一个相对隐秘树下，全程没有停止被迫的亲吻和拥抱，额头的青筋一下一下跳着：“非要胡闹是吗？”
白蕴视线模糊地笑：“亲陈叔叔怎么能叫胡闹呢，这叫止痛，叫享受。”
“不要命了？”
白蕴搂着他：“我才不怕死，我怕死不瞑目。”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看着他唇角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殷红。
笑得像妖精，又虚弱得像一只生病的猫，说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来。
“陈叔叔，我们就现在做吧。万一我没到医院就死了呢？”
男人黑眸狠狠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