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意连着熬了好几天夜,这时候整个人昏沉沉的,虽然没被撞到,但根本爬不起来:“不是,我……”
“碰瓷?真麻烦。”
男人轻啧了一声,手机都拿出来了,视线落在陆意的脸上,足足凝视了几秒,忽然改了口:“我还有事,想要多少钱,说。”
被误会是骗子,陆意再好的脾气也有些火气了。
于是仰头瞪了男人一眼,“你别仗着有钱……”
她话还没说完,一把钞票扔到她面前,“够不够?”
陆意气笑了,“不够。”
“想要多少?”
“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把你跟我把道理讲明白!”
男人眼神幽深地望着她,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他忽然二话不说,把陆意拉上车,然后油门轰响飞驰而去。
那晚,他赶到酒店,目睹他女友出轨,而陆意被他拉在身边,演了一出戏。
之后,陆意收到医院的通知,为母亲治病的欠款已经缴清,成为植物人的母亲也被送到了疗养院。
而一个多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去医院检查的时候,竟然碰到了那男人。
他就是傲北倾。
她想生下这孩子,傲北倾也同意,唯一的条件就只能生不能认。
“我傲北倾的孩子,不能有你这样的母亲,你不配。”
生下瑜儿后,她就成了傲家的保姆,连傲北倾的情人都算不上,又在一年前生下儿子傲云骞。
八年了,连她都觉得太久了。
豆包的哭声拉回了陆意的思绪,她忙跑上楼,见小家伙在婴儿床上哭着打滚,而桃姨正火急火燎的冲牛奶。
“小祖宗,我都急出汗了,你别把嗓子哭坏了,快好了。”
陆意过去,将豆包抱起来哄。
小家伙看到她,两眼还含着泪,但小嘴已经咧开了。
桃姨哼了一声,将奶瓶给陆意。
“我在餐厅说的话,你听到了?”
陆意将奶瓶给了豆包,而后抱着他坐到床上。
“我没有教豆包叫妈妈,您诬陷我。”
桃姨在椅子上坐下,突然语重心长起来:“陆意,咱们一块生活也八年了,我就跟你透个实底吧。你知道这次傲夫人为什么要我带两个孩子回老宅?”
陆意摇头,傲夫人不大喜欢两个孩子,只偶尔让桃姨带回去给她看看。
“北倾要和徐家大小姐订婚了,这次回老宅就是让这徐小姐和两个孩子接触一下,毕竟她以后就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陆意心口酸胀的难受,只能深呼一口气缓解,“是么。”
“这个家要有女主人了,你觉得你继续赖着不走,合适吗?”
陆意设想过这一天,傲北倾要结婚了,她该怎么办。
可想来想去,仍是无解。
她舍不得两个孩子!
瑜儿在别墅对面的国际学校上小学一年级,快到中午的时候,陆意去接她。
隔得很远,瑜儿看到她,嘴巴就撅了起来。
陆意笑着跟她招手,这孩子是她带大的,脾气又倔又臭,跟她爸爸很像,但还是跟她亲的。
见她招手,小丫头虽然不乐意,但还是颠颠跑了起来。
跑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冲瑜儿喊道:“瑜儿,这就是你妈妈吗,真好看!”
瑜儿小脸一沉,冲男孩儿生气的喊道:“才不是,她是我家保姆!”
“哦,保姆就保姆,你凶什么。”
“谁让你不长眼!”
小男孩吐吐舌头,赶紧溜走了。
陆意叹了口气上前,想拉瑜儿,却被她推开。
“怎么是你来接我,桃姨呢?”
“她不舒服。”
“哼!”
瑜儿瞪了陆意一眼,气哼哼往马路对过走。陆意一把没有拉住,眼见一辆车横穿过来,吓得她急忙扑过去。
她被车头蹭了一下,连带着瑜儿摔到地上。
“好疼!”瑜儿疼得大哭起来。
陆意连忙检查,见是小手臂磕到地上,伤口不大,但流血了。
回到别墅,桃姨一边数落陆意一边给瑜儿贴上创口贴。
“你饭不按时做,孩子带不好,你在这家里有什么用。还三不五时的往医院跑,爱生个小病,简直比大小姐还娇贵。”
陆意没吭声,倒了一杯水送到瑜儿嘴边,却被她一把打翻了。
杯子落在地上,摔的满地玻璃渣。
“我讨厌你!”瑜儿哭喊道。
“哎哟,天天给人添堵。”桃姨气道。
陆意皱眉,以前瑜儿不这样的,自从这次从老宅回来,对她态度大变。
“发什么愣呢,还不扫干净。”
陆意去拿扫把,回来时听到瑜儿正在给傲北倾打电话。
“爸爸,陆意害我受伤了。”
“嗯,我讨厌她!”
“你把她赶走吧!”
陆意忍着心酸,将地上的玻璃渣仔细扫干净,怕地毯上沾到,又换了地毯。
晚上洗过澡,陆意坐在地板上处理小腿上的伤。
为了护瑜儿,她小腿被车刮到,有食指长的一道口子。刚才都跟裤子黏住了,扯下来时连带着又把伤口扯开了,流了好多血。
这时门推开,傲北倾一身酒气进来了。
“你怎么……啊!”
她话还没说完,被傲北倾一把扯起来扔到了床上,而后他欺身上来,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疯狂的掠夺起来。
事后,陆意从床上滚下来,瘫坐在地上,看着床单上乱七八糟的血迹出神儿。
腿上的伤还在流血,本来只一道小伤,现在却止不住了。
流吧,流干了就好。
陆意躺到地上,瑟缩着身子闭上眼睛,这样竟也睡着了。
“陆意,水。”
半夜的时候,傲北倾要喝水。
陆意起身去倒,送到他手里。
他揉了一把头发,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稍稍清醒了一下,他指着床上的血迹问怎么回事。
陆意让他看小腿上的伤,撒娇道:“流了很多血,好疼啊。”
傲北倾哼笑,“流这么点血就想让我心疼你?”
陆意靠到傲北倾怀里,“那你怎么才能心疼心疼我?”
“等流干了,我给你选个好点的墓地,算不算心疼?”
陆意仰头亲了亲傲北倾的下巴,“我不舍得你心疼。”
“呵。”
“桃姨说你和徐家小姐快结婚了,那我怎么办?”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问问他。
傲北倾冷声道:“你一个佣人,干得好就干,干不好就滚,跟我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可别人家的佣人也不往主人家床上爬啊。”陆意气道。
“那是你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