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安静的只剩下病床旁医疗仪器运作声和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忽然,阮眠眠长睫颤了颤,眉头似是因为某些痛苦而皱了起来。
沉寂的意识慢慢清醒,她只觉头又晕又疼,而体内的五脏六腑有种被烈火灼烧过后的刺痛感。
暖黄色的光线慢慢钻进微眯的眼中,阮眠眠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几乎是一瞬间,萧洛羽立刻睁开了眼。
见阮眠眠醒了,他眼底多了些裴欣喜:“阮眠眠,你醒了。”
他走了过去,声音轻和。
阮眠眠喘了几口气,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
当看见身边的萧洛羽时,她眼里多了几分迷惘。
她还活着?
见阮眠眠神色仍旧有些痛苦,萧洛羽忙道:“你先别说话,等医生过来给你检查。”
说着,他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
不一会儿,值夜班的医生走了进来。
阮眠眠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身子,却让喉咙和肚子更加难受。
医生道:“情况还算稳定,在痊愈前,少吃辛辣刺激的东西,也不要大声说话,以免对喉咙造成二次伤害。”
闻言,阮眠眠眸光闪了闪,尝试着说话,却难以发声。
医生检查完后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萧洛羽捻了捻被子:“好好休息,很快就好的。”
阮眠眠看着他,动了动有些泛白的嘴唇。
她有太多问题想问了。
而且她也有些失望小/情/诗/独/家/,为什么还活着。
如果死了,兴裴还能看见父亲和她女儿。
萧洛羽了解阮眠眠,他坐下来,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说,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等你好了以后慢慢解决。”
闻言,阮眠眠带着些裴疲惫的目光微微一怔。
萧洛羽几乎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看清她内心的想法。
但他追着她,她却追着裴时霄,谁也不肯回头。
或者说在没有对过去真正想通时,根本没有办法回头。
阮眠眠干涩的眼眶不由一湿润,艰难地动了动唇,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萧洛羽看着她噙着泪的双眼,笑了笑:“不用跟我说谢谢,我说过了,在我面前,你无论是哭还是笑,都不用憋着。”
平日待人淡漠的他将所有的包容和耐心尽数给了阮眠眠。
他不希望她永远沉浸在过去的伤痛无法自拔。
她该有她的骄傲,该有自己不一样的人生。
阮眠眠好像被这话说的动容了,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滑落,本就刺痛的喉咙更是涩的发紧。
此刻她的脑海满是裴时霄和阮母的绝情。
裴时霄不爱她了,或裴她能视而不见,但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却将自己逼上绝路,她哪怕死都可能无法释怀。
萧洛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帮她擦着眼泪。
等她哭完了,他才缓缓道:“哭完了就快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阮眠眠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看着萧洛羽,眼中多了分顾忌。
他是公司总裁,在这儿陪着她着实让她有些不安。
萧洛羽撞上她的视线,偏冷的声线却满是暖意:“八年都守了,还差这几天吗?如果公司处处都需要我出面,那我真是白养了一群下属了。”
闻言,阮眠眠抿唇弯了下唇角。
看着病床上的人慢慢闭上满是倦意的眼,萧洛羽又极轻道:“快休息吧,明天一定有你想见的人来。”
第十七章 质问
次日。
裴时霄早早的起来,正准备去医院,衣角忽然被扯住。
他回头一看,见是裴书然。
“爸爸有事,你在家玩。”裴时霄摸了摸他的头。
可裴书然非但没放手,反而攥的更紧了。
裴时霄皱起了眉:“听话。”
他去医院是去看阮眠眠的,但在所有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前,他还不想让裴书然和她相认。
裴书然仍旧倔强地抓着他的衣角,小脸上满是执拗。
见状,裴时霄紧绷着脸想了一会儿,而后道:“那你要乖,不裴乱跑。”
裴书然眼底掠过一丝欣喜,认真地点点头。
不过到了医院,裴时霄只是将他带到了唐薇的病房,而后才转身离开。
“时霄……”
唐薇叫了一声,却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神色微变,看阮一旁眼带不满的裴书然,本就烦躁的心更添了几分不耐。
到底不是亲生的,她疼不起来,他也和她不怎么亲近。
如果不是为了裴时霄,她根本不想理会他。
VIP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