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闫琛隐婚的第七年,他出轨了。
在京海安雅肿瘤医院的办公室里,他搂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相拥而吻。
郁宁初站在门口,一张脸霎时惨白。
她刚完成飞行任务从国外回来,没想到竟会撞见这样不堪的一幕!
郁宁初掐紧了掌心,稳住颤抖的声线:“你们……在干什么?”
顾闫琛没有一丝慌乱和愧疚,拍了拍怀里的女人:“鹿芸,你先出去。”
鹿芸。
很陌生的名字,从没听说过。
郁宁初脑袋乱哄哄的,眼睛却盯着鹿芸唇间晕开的口红,移不开。
鹿芸与她擦肩而过时,冷不丁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嘭”的一声,郁宁初后腰磕在门边的柜角上。
猛烈的刺痛传来,她额尖渗出冷汗。
可还没来的及开口,就听顾闫琛说:“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计较。”
郁宁初的话卡住,以前她有点小磕碰,顾闫琛都紧张不已,会哄着她:“伤了哪里我都心疼。”
现在男人眉眼间的温柔关怀如旧,只是换了别人……
鹿芸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径直出门。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郁宁初疼的唇色都发白:“你和她是什么时候的事?”
顾闫琛神色淡淡:“从你不履行妻子的义务开始。”
郁宁初的心好似被一刀劈开两瓣,撕心裂肺的痛意汹涌而上。
一年前开始,顾闫琛突然不再碰她,哪怕自己主动。
上一次亲近,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明明是你……”不碰我。
“顾医生,有急诊!”护士急切的声音打断了郁宁初。
顾闫琛立即整理好衣服,丢下她离开。
郁宁初呆站在原地,手脚被空调吹的冰冷发僵,发硬。
她几乎逃也似的回了家。
一开门,一股浓烈香水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定睛一看,沙发上还留着陌生的女人衣服。
郁宁初浑身的血液顿时凝固。
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顾闫琛居然带着别的女人回了他们的家。
郁宁初忍住恶心,把衣服丢进垃圾桶,又被褥全换掉。
收拾完后,她坐在床边,手指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良久后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另一枚男戒。
“我是医生,戴戒指做手术不方便。”
婚后顾闫琛只留了这么一句话,就再也没戴过象征两人夫妻关系的婚戒。
郁宁初以前不理解,现在却懂了,不是做手术不方便,而是……
这时,上楼的脚步声响起。
郁宁初抬头,就和走进来的顾闫琛对上了目光。
他单手解着领带,冷脸质问:“回来为什么不提前说?”
郁宁初看着顾闫琛英俊眉眼里的厌烦,呼吸窒了窒。
顾家是京海有名的富商,顾闫琛作为家中独子,即使没有接手家业,而是做了医生,感情生活一直备受重视。
当初结婚时,她闺蜜说:“郁郁,越是有钱的男人又不会对感情忠贞,就算现在顾闫琛爱你,你也多个心眼,为自己打算打算。”
那时郁宁初不以为意,如今,却好像一语成谶。
她望着顾闫琛,一双眼里满是悲哀:“说了……你就不会背叛我们的婚姻吗?”
顾闫琛看到这样的郁宁初,沉默片刻后,走上前将人抱在怀里。
“不算背叛,除你之外,我不会娶任何人。”
第2章
“郁郁,此后经年,我将爱你护你,至死不渝。”
顾闫琛结婚时的承诺与刚刚的话慢慢重合。
郁宁初此刻却感觉不到半点真心,只有彻骨的寒冷。
“所以……还会有下一次,是吗?”她呢喃着问。
顾闫琛一顿,慢慢将她推开:“郁宁初,你最好适可而止。”
扔下这话,他转身出门。
郁宁初看着他的背影止不住的战栗,喉间的痛伴随着心绞,折磨的人连呼吸都疼。
两天前,她飞瑞士时突然咯血被送去了医院。
“已经确诊是喉癌,尽早化疗,还有希望。”
医生的宣判在耳边回响,郁宁初眼里满是死寂。
她家有癌症史,父亲就是因为得了癌症去世的,而爷爷如今还在受癌症折磨。
现在,轮到了自己……
郁宁初环抱住自己,将头埋在臂弯里,遮去脆弱。
“闫琛,你知不知道……我陪不了你多久了。”
一夜未眠。
第二天,郁宁初早早去了医院。
护士看见她立即提醒:“郁小姐,您爷爷那儿要是还不缴费,我们只能……”
“我现在就缴。”
郁宁初将银行卡里不足一万的余额全部转到医院账上,才去病房看爷爷。
不料刚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的咒骂。
“得了个喉癌3年了还不见好!你怎么不去死?!”
郁宁初慌忙推开门,就看见婆婆站在床头,指着爷爷的鼻子破口大骂!
病床上的老人想要解释什么,可一激动,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
郁宁初立即上前:“爷爷,你怎么样?!”
郁爷爷还没说话。
顾母就趾高气扬命令:“你来得正好,现在就给这个老不死的办出院!”
郁宁初果断拒绝:“不可能!”
病床上的爷爷喘过气:“宁初……不要吵……”
可下一秒,恼怒不已的顾母狠狠给了郁宁初一耳光。
“由不得你。”
郁宁初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深吸口气上前一步,正要说些什么。
不料顾闫琛突然推门而入,他凛冽的目光直指郁宁初:“在医院吵什么?”
质问的语气刺的郁宁初心一疼,她指尖嵌入掌心:“你妈想让我放弃爷爷……”
顾母嗤笑一声:“不放弃难道还继续往他身上搭钱,等着你们爷孙两个吸血鬼把顾家败光吗!”
“没有!”郁宁初哑声反驳,“我从没花过你们顾家一分钱!不信你可以问闫琛。”
说着,她看向顾闫琛,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顾闫琛却说:“我一会儿让护士帮你办理转院。”
郁宁初的心上仿佛压了块滚热的铁块,烫的生疼。
转院?
这里已经是京海最好的肿瘤医院,让爷爷转院不就等于逼他去死?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顾闫琛,可男人没有丝毫愧疚心虚。
他只看向顾母:“妈,您先回去。”
等顾母离开,顾闫琛才对郁宁初说:“跟我来一下。”
郁宁初看了眼担忧的爷爷,报以安慰的目光,便跟上了顾闫琛的脚步。
办公室内。
郁宁初刚走进去,顾闫琛就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签了。”
她定睛一看,白纸黑字上写着大大的离婚协议!
就在昨晚,顾闫琛还抱着她允诺“除你之外,我不会娶别人。”
现在,却要和她离婚!
郁宁初无法接受:“为什么?”
顾闫琛一脸漠然:“鹿芸怀孕了,我该给她和孩子一个家。”
第3章
郁宁初如遭雷击,面白如纸。
她曾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和顾闫琛会有一个孩子,却没想到怀上他孩子的人会是别人。
郁宁初看着眼前曾深爱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而顾闫琛见她不答应,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你有什么条件可以直接提。”
条件?
他张口闭口间,好像这一场因爱情而结合的婚姻,更像是一场冰冷的交易。
郁宁初声音沙哑:“顾闫琛,你就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
哪怕是一句道歉。
可男人只是说:“尽快签字,别耽误时间。”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
郁宁初想要将人留下来。
可张口就猛烈的咳嗽起来,喉间里仿佛有无数虫子啃噬撕咬。
她突然呕出一股鲜血,砸落在白色的地砖上,鲜艳刺目!
郁宁初缓了又缓,才颤抖着手从口袋里翻出药吃下。
等药效压下疼痛,她收拾好地上的狼藉,擦掉痕迹逃出了办公室。
不料刚过拐角,迎面就撞上鹿芸:“聊聊?”
郁宁初想也不想拒绝:“我和你这种第三者没什么可说的。”
鹿芸精心装扮过的面容微变:“你就是在嫉妒!实话告诉你,我和闫琛一年前就在一起了,你每次不在家,我们都会躺在你们的床上温存。”
“闫琛亲口跟我说的,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你。”
鹿芸的接二连三的话宛如匕首,一刀刀划开郁宁初的心。
她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原本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
鹿芸看在眼里,越发得意:“郁宁初,你好歹也是华航鼎鼎有名的女机长,赶紧答应和闫琛离婚,别自甘下贱!”
她拍了拍郁宁初的肩,扬长而去。
郁宁初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在一起,用力到掌心都抠出血痕。
夏季的天说变就变,顷刻间大雨落下。
郁宁初撑着伞走在路上,脑袋里一片浑噩。
手机屏幕的背景还是她和顾闫琛的结婚照,上面两人笑的那么甜,满眼彼此。
明明以前,他们那么相爱,怎么就走到了如今?
父亲去世前还叮嘱她:“你要和闫琛好好的,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那时是郁宁初最难熬的日子,是顾闫琛不眠不休的陪着,她才走出阴霾。
郁宁初发誓会永远陪着顾闫琛,用生命去爱他!可现在她不知道还要怎么继续下去?
最后,郁宁初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墓园。
狂风大作,吹的树叶漫天飞舞,簌簌作响。
郁宁初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鼻间有些发酸。
“爸,今年又是我一个人来看你,你和妈在下面还好吗?”
她轻声问着,又将自己最近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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