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已经划向凌晨2点,盛月还是没有等来沈伯言回家的身影。
手机忽然传来的消息提示音,让有些昏昏欲睡的盛月精神一震。
划开屏幕,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伯言胃疼,速来月雅会所送药。”
听到这个消息,盛月披了一件外套便匆匆出了门。
外面下着大雨,即便打着伞,她也将身子淋湿了大半。唯有那盒胃药,她好好的护在怀里,一点雨水也没有沾到。
推开包厢门,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夹杂着刺鼻的香水味,熏得盛月有些睁不开眼。
见到盛月出现,包厢里顿时沸腾起来。
“wow!你们看,她果然来了!”
“哈哈哈,沈总这个乡巴佬太太还真是厚脸皮啊,让她干嘛她就干嘛!”
“瞧她这副狼狈样,别说沈总这在商场呼风唤雨的人物,就是我看了也没胃口啊……”
盛月呆呆的站在门口,方才出门因为着急,哪里还盛得上打扮。此刻的她像是个落汤鸡似的,站在装修奢华的包厢门口,和包厢里穿着华丽的众人格格不入。
众人轻蔑的眼神让盛月好似芒刺在背,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环视了一圈,这才看到沈伯言面色清冷的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就着身边浓妆艳抹的女人手中的酒杯,将杯子里的洋酒一饮而尽。
盛月将眼睛溢出的水雾压了下去,缓缓走到沈伯言的跟前,有些讨好的开口。
“伯言,你先把药吃了,我们回家吧。”
沈伯言长腿自然的交叠,微微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当着众人的面,沈伯言一点面子也不给她。
三年前,她因为沈老爷子的遗言嫁入沈家,成为豪门儿媳,从此麻雀变凤凰。
可沈伯言不爱她,这是整个海城都知道的事实。
就因为她的出现,顶替了沈伯言白月光的沈太太身份,他对盛月,冷漠之余更多了几分厌恶。
这些年,沈家的人看不起她,外界的人更是对她冷嘲热讽。
看着盛月手足无措的模样,靠在沈伯言肩膀的女人挑衅一笑。
“沈少酒都还没喝完怎么能走,沈太太,要不你替沈少把酒喝完?”
说着她已经将那一瓶刚开封的洋酒推到了盛月的面前。
平日里盛月从未喝过酒,更何况她今天还是生理期。
想到这里,她有些为难的看向沈伯言,期盼着他能为自己开口说几句话。
沈伯言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瞬间将她打入深渊。
“你装什么装?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她的心痛得厉害,手中的胃药已经被她捏得有些发皱。
众人跟着开始起哄:“喝啊!这么高级的酒,要不是嫁给沈少,以你的身份这辈子都喝不上吧!”
“就是,你们看看她这副寒酸样子,真给沈少丢脸!”
原来今天深夜叫她过来,不过是为了给众人表演一出戏弄傻子的好戏罢了。
盛月转身便想要离开,却看到那女人拿起酒杯往沈伯言的嘴边送。
“沈太太不喝,那就只能沈少喝了……”
盛月心中一痛,沈伯言的胃向来不好,喝下这么多酒又要疼得整晚都睡不着。
她果断按住那正往他嘴边送酒的手,心下一横。
“我喝!”
第二章 离婚吧
包厢里爆发出一阵哄笑,然后便是一潮高过一潮的尖叫声。
一整瓶洋酒下肚,盛月整个人都不清醒了。
胃里像是火烧一般,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包厢的洗手间。
身后传来一阵阵刺耳的笑声,她听到有好事的人开了口。
“沈少,你这个乡巴佬太太还是挺在乎你的啊,不能喝酒还硬撑。”
“就是就是,要不我看,沈少你就从了她吧哈哈哈……”
沈伯言的声音仍旧是那么的冷漠而又绝情。
“我警告你们少在这里恶心我,你们要是喜欢这种货色,我送给你们了。”
胸口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痛得人无法呼吸,盛月趴在马桶上,彻底昏了过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醒来时她正躺在酒店的床上。头痛得像是快要裂开,盛月艰难的撑起身子,这才看到自己的衣服散落一地。
昨天她喝得完全失去了意识,到底是怎么来的酒店,又是谁送她来的,她都一无所知。
心中猛然升起一股不安感,她惊恐的掀开被子,好在贴身的衣服穿戴完整,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匆匆忙换好衣服,她又马不停蹄的往沈家别墅赶,现在已经下午了,若是被沈伯言的母亲柳思筠知道,还不晓得要闹出什么样的阵仗来。
推开大门,盛月还未看清楚来人,迎面便被柳思筠扔过来的烟灰缸给砸懵了。
“你还有脸回来!”
她捂住自己被磕破的额头,疼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妈,怎么了?”
柳思筠一张脸气得铁青:“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自己做的什么丑事,心里没数吗?”
说完她将手中厚厚的一叠照片,用力摔到盛月的脸上。
照片洋洋洒洒落了一地,盛月一低头,便看到无数张她靠在其他男人怀里的画面。
她被设计陷害了,这照片一定是摆拍的!
盛月的脸瞬间烧得通红,她手忙脚乱的将那些照片捡起来,一边解释:“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伯言喝多了,我……”
话音还未落下,柳思筠横着脸一耳光狠狠甩到了她的脸上。
“闭嘴!还敢把脏水往伯言身上泼,当年老爷子怎么就选了你个厚颜无耻的人做我沈家的媳妇。”
“嫁给我们沈家,是你祖上积了德!门不当户不对的,就凭你的姿色,给我沈家当佣人都不配!”
“现在还这么不知检点,真是不要脸!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请家法!”
盛月不盛额头上的伤口,噗通一声跪倒在柳思筠的面前,苦苦哀求:“妈,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伯言的事情,我为了给伯言挡酒喝多了被人送到酒店,但是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说不定是伯言安排的人送的我,不信你问伯言!”
沈氏家法是要拿绑了马刺的藤条狠狠抽打后背,身体受折磨不说,更是沈大的屈辱。
她怎么能当着佣人的面被执行家法!
房间门忽然便推开,沈伯言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冷眼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却冷漠得如同一个盘观者。
盛月刚想开口求沈伯言为自己解释,沈伯言竟然抢先开了口。
“盛月,你私生活不检点,还想拉我给你遮丑?”
“要么挨家法,要么就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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