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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李院长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你是跟着秦家人走的，今天也是跟着一起来的？”
顾淑一顿，秦家人也来了？
见她不解，李院长带着她走出了办公室，抬手指了指前方：“秦家大少爷每过段时间都会来，你去打个招呼吧，他这会应该也差不多要走了。”
顾淑顺着看去，便瞧见了被小孩们簇拥着的秦风衍。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秦风衍似有所感的看了过来。
不等顾淑过去，他就已经走了过来，对李院长笑了笑：“李院长，有段时间没见了。”
李院长摆了摆手：“你们聊，我去看看孩子们。”
说完，她转身离去。
目送李院长离开，秦风衍才看向顾淑：“子嫣，你怎么来了？”
想到最近发生那些事，顾淑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只是轻声说：“……就是想回来看看了。”
秦风衍却察觉出了不对，他仔细打量着顾淑，缓缓出声：“你……知道心脏捐献的事了？”
霎时，顾淑身子一僵。
她猛然抬眸看向了秦风衍：“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秦风衍眸中闪过一丝同情，声音低沉：“不只我，熠皓也知道。”

======第八章======
刹那，秦风衍的声音宛如雷声贯耳。
那凌迟般的痛苦割开了顾淑的每一寸肌肤。
江磊也知道？
顾淑不敢置信的看着秦风衍，声音嘶哑：“……他知道什么？”
秦风衍眼中带着怜悯，沉声告知：“我妈带你回来的原因，从一开始我们就都知道。”
说着，他上前一步想要拍拍顾淑的肩膀。
她却后退避开。
顾淑低垂着眼帘，只觉得视线失焦什么都看不清。
所以这么多年，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傻傻的以为能融入这个家！
还有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江磊，他……也只是想要自己的心脏吗？
顾淑浑身失力，甚至有些站不稳。
她趔趄几步，秦风衍想要上去扶住她却被一把推开！
顾淑转过身一步步走出了孤儿院。
盛夏的太阳十分毒辣。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
突然，剧烈的疼痛从腹部蔓延，顾淑猝不及防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水泥地刮破了膝盖，鲜血溢了出来，混着泥沙一并滚进了伤口。
刺痛感传来，顾淑却只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她弓着身子，顾不上周遭路人异样的眼神，刚想要继续往前走，却忽然眼前一黑。
“子嫣！”
失去意识前，她只听见秦风衍的这一句呼喊。
……
医院。
等顾淑再次醒来，眼前一片白茫。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得了胃癌？”
一道低沉男声拉回了顾淑的思绪。
她抬眸，就见秦风衍坐在病床旁，手中攥着的是自己的病例报告。
“告诉你们了又怎样？”
顾淑的声音很轻，秦风衍一顿，刚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铃声打断。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机，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她：“你先好好休息养病，其他的事等你好了再说。”
说完，走出了病房。
病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顾淑也没动，只是转头望着窗外橙红的夕阳，眼眶渐渐滚烫……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收回视线，强忍着身上的不适，起身走出了病房。
走廊十分寂静。
顾淑站在江磊的病房门前，许久，才抬手叩响。
“进。”
江磊冰冷的声音响起，顾淑推开门，顶着他淡漠的眼神走上前。
他看着顾淑惨白的脸色还有膝盖上包扎好了的伤口，皱了皱眉：“我说过，我不想见到你。”
顾淑心尖一颤，却还是在他病床旁坐下：“我很快就走。”

“我就是想和你Ns……说说话。”

她强忍着喉间酸涩，声音又轻又哑。
江磊看着她，眸中是不加掩饰的疏离与不耐：“你要说什么？”
顾淑被他这副模样刺的心间发痛，咽下喉咙的哽涩开口：“你很想活下去吗？”
江磊眸色更冷：“没有人不想活下去。”
是啊，没有人不想活下去。
顾淑抬眸，眼眶泛红：“所以……”
“就算是用我的心脏也没关系吗？”
话音落地，江磊神情顿了下：“什么？”
顾淑却没办法再重复一遍。
她看着男人冷峻眉眼，一遍一遍描摹着他的面容。
半晌过去，才缓缓起身：“没什么。”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却在拉开门时又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江磊：“熠皓哥，你会活下去的。”
说完，快步离开。
江磊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心中莫名发闷。
……
深夜，秦家别墅。
书房内檀香缭绕，秦母坐在书桌旁，正准备起身回房，门却忽然被人叩响。
下一秒，门被推开，顾淑憔悴面容映入眼帘。
不等秦母说话，顾淑上前几步，将那张已经签好名字的手术同意书放在了她面前。
“太太，我想好了。”
她苍白指尖划过纸张末尾自己签下的名字，声音很轻：“我同意心脏捐献。”

======第九章======
翌日清晨。
医院走廊一片寂静。
顾淑拿着血液匹配结果，看着窗外的阴天，眼神一片空洞。
就在这时，一道男声从身后响起：“林小姐？”
顾淑转身，就对上了李医生的目光。
李医生蹙了蹙眉：“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怎么一直没来医院复诊？”
顾淑没有说话，李医生又开口：“这么久了，你的药该吃完了吧？去我办公室，我给你开。”
他话语中满是担忧。
顾淑听着，心里被注入了股暖流，却更酸涩。
萍水相逢的医生都会担心她，可秦家人却……
她呼吸微窒，不再继续深想，转而对李医生鞠了一躬，声音沙哑：“李医生，谢谢你。不过我的病……不治了。”
说完，顾淑没再给李医生开口的机会，径直朝医院外走去。
回到秦家别墅。
顾淑推开门，秦母瞧见她，语调着急：“怎么回来了？出什么问题了？”
顾淑将手续递给她：“没有问题，明天会按时进行手术。”
“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
秦母这才放下心来，给一旁的李叔使了个眼色。
李叔即刻上前，跟在了顾淑的身后。
二楼卧室。
顾淑走进房间，心中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往日灵动的双眸在现在变成了一潭死水，她回头看着李叔，轻轻出声：“不用看着我的，我不会跑。”
李叔不置可否：“这是太太的意思。”
顾淑也不再多说，只低下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摆件。
那是一个月亮形状的瓷器，看上去十分精致，但也能看出有些年头。
这是二十年前江磊随手送给她的，她视若珍宝的保存到了现在。
站在门口的李叔瞧见，没忍住开口：“你就是要拿这个？”
见顾淑点头，他眸色有些困惑：“这摆件都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之前被二少爷扔了一堆。”
闻声，顾淑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她当然知道这只是秦家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摆件，可是……
它是江磊唯一送给她的东西。
……
入夜，医院。
顾淑站在江磊的病房外，双脚像是钉在了地上，怎么都动不了。
而屋内，徐徐传来的对话，更是如彻骨的冷风，冻得她浑身战栗。
秦母的声音沉怒，还带着轻蔑：“李叔和我说，顾淑喜欢你。”
“她就是一个孤儿，怎么说也配不上你，熠皓……”
不等她说完，江磊直接开口打断：“妈，您想多了，我不喜欢她，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一句话，抚平了秦母心中的担忧，却也打碎了顾淑所有的希冀。
她不敢继续听下去，也害怕听见江磊对自己不加遮掩的厌烦。
顾淑转身，动着僵硬麻木的身体，拖着步子一步一步远离。
病房内，没有人察觉。
秦母又说起了手术的事：“明天的手术，妈帮你安排的是国内最好的医生。”
“等手术结束，你就能健康的活下去了！”
闻言，江磊不知想到了什么：“之前不是一直说心脏源紧缺吗？”
秦母面色闪过一瞬不自然：“正好有个捐献者的心脏源和你匹配，那妈不打扰你了，你今晚好好休息。”
说完，她便离开了病房。
夜色寂静。
江磊看着窗外，莫名想起了顾淑。
平常有关自己的事，她一定第一个出现，可现在有了心脏源这种事，她却没来？
江磊蹙了蹙眉，联想到昨天顾淑说的那句话，心中莫名涌上一阵不安。
他抬手拿过手机，拨通了电话。
另一边，病房。
刺耳的铃声忽然响起，顾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熠皓哥”三个字，按下了接听。
江磊低沉的声音传来：“你在哪儿？”
顾淑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谎说：“我和朋友出门旅游了。”
江磊顿了下：“多久回来？”
顾淑并未回答，只是佯作轻松开口：“听太太说已经找到心脏源了，恭喜。”
江磊却没应，而是再一次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泪无声滑落，顾淑压下喉间颤音，哑声问：“熠皓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电话那头，江磊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听不真切：“什么？”
顾淑望着那个月亮摆件，涩意上涌：“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家人？”
然而话音落地，电话那边只有沉默。
这一刻，顾淑还有什么不明白。
爱情也好，亲情也好，从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奢望！
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掉下，视线逐渐模糊。
电话那头，江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放缓了声音：“等手术结束，我再告诉你答案。”
顾淑没有应声，许久，才哑声说：“我可能……等不到了。”

======第十章======
话落，顾淑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掉了手机。
她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病床上，从窗里吹进来的夜风似是要将她全身都冰冻。
顾淑就这么熬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手术时间到了。
护士进来，要带她去手术室。
她才开口：“我想再去看看他。”
闻言，护士并没有阻止。
清晨的医院走廊，寂静无声。
顾淑一路来到江磊病房外，瞧着屋内的场景，怎么都迈不动脚步走进。
病房内。
麻醉师正在给江磊打麻药。
秦母坐在病床旁，紧张神色溢于言表。
她紧紧的抓住了江磊的手，声音都在发颤：“你别怕，熠皓，手术一定会很成功的！”
江磊躺在病床上，视线扫过了病房里的其他人。
秦父和秦风衍都在，独独顾淑还没有来。
可来不及多想，麻药作用下，他意识逐渐昏沉，最后沉沉的阖上了双眸。
秦母红着眼眶站在门口，秦父搀扶着她，安抚性的拍着她的手背。
秦风衍也站在一旁，缓缓出声：“妈，放心吧，没事的。”
护士推着病床上的江磊朝手术室走去，三人一并跟着走了出来。
结果就和站在门口的顾淑视线相对。
顾淑身上穿着手术服，蓝色的无菌布料十分单薄，衬得她整个人也消瘦。
不等秦家人说话，顾淑率先开口，声音轻缓：“秦先生，秦太太，大少爷，这些年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
“不管一开始将我带回来是为了什么，我都感谢秦家，感谢你们，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
话落，顾淑深深的朝他们鞠了一躬，然后才直起身看向秦风衍。
她抬手将手中的月亮摆件递了过去：“大少爷，等手术结束，您帮我把这个还给他吧。”
秦风衍看着那摆件，愣了一会儿，才接了过来。
手中一空，顾淑的心也空了一瞬。
但转念，她就又想也就到这儿了，至此欠秦家的，欠他的，自己就都还清了。
做完这一切，顾淑在秦家三人沉默复杂的目光之中径直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
顾淑看着病床上安静的江磊，眼眶一阵发热。
她视线落在江磊那张好看的脸上，舍不得移开。
就好像这样多看一会，就能记得深一点。
直到护士出声催促，顾淑才猛然回神，走上前在白色帘布的另一侧躺下。
麻药针扎进了手臂，她偏过头，隔着那层帘布，看着江磊模糊的侧影。
过往两人相处的画面在脑海之中浮现，她忽然想到小的时候院长和她说，人死之前，都会看见走马灯。
而她的这一辈子里，全部都是江磊。
记忆之中的他总是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肤色苍白，眼神淡漠。
麻药逐渐起效，意识变得涣散，她轻轻的阖上了双眼。
江磊，如果这辈子我们只能到这里，下辈子，我想再遇见你一次。
这个念头升起的那一秒，她陷入了一片黑暗，再无意识。
而手术室的红灯则亮了四个小时。
手术室灯灭的那一刻，医生也从中走出。
见状，秦父秦母着急忙慌的上前：“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了口罩：“手术很成功，放心吧。”
……
一周后，秦家别墅。
房间内十分寂静。
江磊靠在床上，视线落在了一旁的手机上。
从手术结束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一周，顾淑都没有回来。
江磊心中涌上阵阵烦闷，他拿过手机拨通了顾淑的电话。
可从听筒传来的，却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见状，江磊烦躁的将手机扔在了床上，起身出门下楼。
秦母一看见江磊下来，立即开口：“医生都说了你要好好休息！怎么又乱动！”
江磊并未回应，只是问：“顾淑多久没回来了？”
闻声，众人纷纷一愣，坐在一旁的秦风衍眸色暗了暗。
秦母张了张嘴：“有一阵子了，你管她干什么，你现在就应该好好休息……”
她话没说完，就被江磊蹙眉：“消失这么久，你们不知道去找人吗？”
话落，他看向了一旁的李叔，眸色漆黑：“赶紧派人去找。”
可是整个客厅，没有一个人动。
江磊心中涌上了阵阵不安，刚要开口再问。
这时，秦风衍缓缓起身。
他将一个小巧的月亮摆件递到了江磊眼前，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隐忍：“这是她要我还给你的。”
江磊一怔，呼吸变得急促。
下一秒，秦风衍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回不来了。”
“是顾淑给你做的心脏捐赠，她已经死了！”

======第十一章======
只一瞬，江磊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
他呆坐在沙发上，脑海中回荡着秦风衍的声音。
空旷的客厅在此刻显得更加寂静。
“不可能。”
许久，江磊才缓缓出声。
他脸色未变，淡然的否认了这件事的可能。
可是客厅里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所有的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江磊，就连平时一向爱向着他说话的秦母，都没有出声。
江磊的神色逐渐从淡然变的冷沉。
“你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江磊的声音冰冷，看向秦母的眼神不带一点感情。
秦母起身上前，立即拽住了江磊的手臂：“……我们也是为你好啊！”
“你身体是这个情况，又找不到合适的心脏源，我们也是没办法。”
说着，秦母的眼眶逐渐泛红。
江磊攥紧了拳，许久才抬眸，看着秦母缓缓开口：“那现在她人呢？”
江磊几乎快要不能呼吸，拼尽全力才保持着冷静。
他胸腔里跳动着的，是顾淑的心脏。
认识到这一点的江磊，心中忽然涌上了一阵闷痛。
见众人都没有反应，江磊又加大了音量：“她人呢！”
见状，站在一旁的秦风衍挡在秦母的身前：“江磊，有什么事都给我好好说话，妈不都是为了你吗？”
秦风衍的声音冰冷，俨然是一幅兄长模样。
江磊瞬间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怒意，起身上前一把拽住了秦风衍的领子。
“秦风衍，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是吗？”江磊看着秦风衍，声音低沉。
秦风衍眸色复杂：“我不想和你吵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只有我，李叔和爸妈，都知道。”
江磊脸上的神情更加凝重。
不等江磊说话，秦风衍又开口：“我一直都很喜欢子嫣，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珍惜她的心脏。”
江磊终于再也无法按捺自己心中的怒火，抬手重重的朝着眼前的秦风衍脸上砸去！
“熠皓！”
秦母惊呼一声，立即上前看秦风衍的伤势，随即转头看着江磊：“你怎么能为了一个野丫头和你哥动手？！”
江磊刚要开口，秦风衍的声音却响起：“妈，你先回房吧，我和他谈谈。”
见状，秦母也只能叹着气和秦父上了楼。
其余人更不敢围观，毕竟能在秦家做事已经是祖上有光，薪水待遇都好，还会有人上赶着巴结自己。
江磊从小生病，大部分时间都在休养，本来就是秦家心尖尖上的宝贝，而秦风衍从大学毕业就能接受下秦家所有的产业，更是砥柱一般的存在。
他们两个人吵架动手，秦家上下所有的佣人就算是好奇，也不敢真的去看。
一时之间，空旷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江磊和秦风衍两个人。
秦风衍抬眸看了一眼江磊，抬手擦拭着嘴角的血渍，眼神十分冰冷。
江磊也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不知道过去多久，秦风衍终于开口：“爸妈把顾淑带回来的目的，就是因为她的心脏源和你匹配，从一开始，她就只是你的心脏源。”
“顾淑得了癌症，捐献书是她自愿签署的。”

======第十二章======
江磊一怔。
癌症？
他眼前仿佛出现了顾淑的一颦一笑，那样阳光开朗的顾淑，得了癌症？
江磊看着秦风衍，面色阴沉：“你的意思是，她在得了癌症的时候，你们逼迫她签了捐献书？”
秦风衍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答江磊这个极具主观揣测的问题。
而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毕竟秦母的做事方式，他比谁都清楚。
见秦风衍不说话，江磊眸中逐渐翻涌而上一阵怒意：“说话！”
秦风衍抬眸，对上了江磊的视线，提醒：“不是我用了她的心脏！”
江磊身子一僵。
他站在原地，心中那些咄咄逼人的质问，在此刻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即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质问别人的人。
心脏的跳动在此刻格外的明显。
许久，秦风衍整理好了情绪，才冷冷开口：“我只希望你珍惜她对你的付出，不要太情绪化，你要是出了意外，那一切都白费。”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见江磊不说话，秦风衍转身要走。
“我不需要用任何人的命来换我的命。”
江磊语调冰冷，接着开口：“秦风衍，你也不用这么虚伪，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
秦风衍脚步一顿。
紧接着，江磊的声音响起：“因为你根本就不配喜欢任何人，也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无论是我，还是爸妈，还是顾淑，一旦我们之中有人和你的利益相悖，一定会被你抛下。”
闻声，秦风衍转过了身，看向了江磊。
他眼中是若有若无的怒意。
可只转瞬，那丝怒意却被转换成了笑意。
秦风衍缓缓开口：“你是我的弟弟，我不会和你计较，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
说完这句，秦风衍再次转身，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
身后，江磊却又开口：“顾淑在哪里？”
闻声，秦风衍冷笑一声：“死了，没扛过手术时癌症的并发症。”
话落，径直走出了家门。
江磊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的上了楼。
明明是短短一段距离，可现在却觉得格外的漫长。
夜色漆黑。
没开灯的房间里。
江磊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那是一条人命，他不明白，为什么父母能够如此理所当然的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
恍惚之间，脑海之中却闪过了顾淑的身影。
这天之后，顾淑这个名字在秦家成了禁忌，没有人敢提起。
而一直追问她下落的江磊也渐渐不再提及。
辗转两年后，江磊在不依靠秦家的情况下，开创了公司，在渝城站稳了脚跟，几乎能和秦家分庭抗礼。
一时间，也成了渝城无数商人阿谀讨好的对象。
这天，维纳斯酒店包厢。
江磊坐在包厢之中最中央的位置，脸上神情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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